《佳人》倪思弦

4、舞台情缘

　　在众人目光灼灼如瓦数强大的电灯泡照耀之下，一名身材矮小神情有些猥琐的男生大咧咧走了进来，朝众人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并猛挥手致意。
　　众人发出了一阵嘘声。
　　这就是男主角？！司马贞贞目露狐疑地看向李宝珠，生平第一次有种想要临阵脱逃的冲动。
　　李宝珠险些跌倒，红着脸张口结舌道：“不，不是他啦，他才不是崔逸！”随即又不可思议地打量着她道：“贞贞同学，难道你竟不知道崔逸是谁？”
　　“我该知道他吗？”司马贞贞有些不以为然道。
　　大家皆以一种看火星人的目光看着她，不过很快又释然了。毕竟名人相轻嘛，说出来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没格调？
　　可李宝珠还是一脸受伤的表情，仿佛被司马贞贞无视的人是她似的，她碎碎念着：“崔逸耶，我们学校唯一一个被邀请去维也纳演奏的小提琴王子耶！你怎么可能会不认识？公主与王子，本来就应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完了，她又开始发病了。”群众演员一号在旁实在是不忍直视了。
　　“是啊，每次一说到崔逸她就开始发病，真想扁她！”群众演员二号语气明显有些酸溜溜的。
　　司马贞贞露出有趣的微笑，“她是那个叫崔逸的人的粉丝？”
　　“是啊！你都不知道她有多恐怖……”巴拉巴拉巴拉，众人丢李宝珠自己一人继续在原地喃喃自语，纷纷将司马贞贞围住就开始猛吐苦水。
　　“开始演了？”一道冷冷清清的磁性嗓音突然从门口处传来，众人齐刷刷回头看去，李宝珠失声尖叫道：“崔逸！”
　　只见在那名无辜被大家彻底无视的矮个男孩的身后，突然出现了一名身穿米色休闲服的颀长男孩，神情冷淡，皮肤白皙，面容与气质都极佳，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一双漆黑的眼睛，深邃得如最沉静的大海，却又冷淡得让人却步。
　　司马贞贞第一次见到能与霍天青那种极致的俊美耀眼不相上下的男人，不是现如今的奶油小生可以相比，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沉淀出来的气质与底蕴，他出现的地方，即使喧闹也会马上变得沉静下来。
　　比如现在。
　　万籁俱静中，那名小个子男生笑嘻嘻地搔搔头说道：“本来崔逸是要跟我们一起练习的，可他非说要过来看看，我就跟着来了。大家好，我叫黄一轩。那个，有没有什么角色也给我演一个玩玩吧？”
　　“还有一个小偷的角色没人演，我看你蛮适合的。”说完也不管黄一轩满脸的苦相，李宝珠随即挂上满面笑容地走到崔逸面前小心翼翼道：“崔逸，真不好意思，你要是有事忙发个短信给我就行了，我们都知道乐团的练习很辛苦的。”
　　实在很狗腿子。连司马贞贞都有些不忍直视了，更不用说郑那一帮人脸上彻底鄙视的表情。
　　司马贞贞很好奇这个崔逸接下来会怎么说，一定很有趣。
　　结果人家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我有空。”
　　并没有领李宝珠的情，郑那在前面看得喷笑，李宝珠暗暗瞪她一眼，也不觉得丢脸，又笑眯眯道：”那你先坐一下，我拿剧本给你看。今天是我们大家第一次全部集合，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
　　“刚才你们是在排练吗？这么热闹！”一旁的黄一轩似乎不甘寂寞，突然插嘴道。
　　李宝珠狠狠瞪了他一眼，却面向崔逸解释着：“我们不是在排练，是我们找来了最适合演女主角的人选，大家正在互相介绍。贞贞同学，我郑重给你们介绍，这位就是比我们高一年级的崔逸学长，他将出演这出话剧的男主角，而这位是我们系，不，全校最美的公主，司马贞贞！至于其他的，有副导演郑那，还有那一些路人甲乙丙，也不需要介绍。以后排练多了大家自然就熟了。”
　　路人甲乙丙们愤然抗议，李宝珠一概不理，照样乐呵呵的。
　　司马贞贞望向崔逸，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二人目光相交之际，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仿佛早已见过，可这明明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崔逸的目光微微闪了闪，似乎变得更加深邃黑亮，接下来他的举动令大家都跌破了眼镜，只见他朝司马贞贞伸出了右手，道：“你好，贞贞，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她也伸出了手，笑道：“当然可以。”
　　众人看着着才子佳人美好的一幕，都不禁有些陶醉，幻想着舞台上二人的深情对视，哇，到时一定会爆满的！李宝珠这回终于找对人了！
　　而李宝珠却有些心酸地看着崔逸嘴角的那一抹极淡的微笑，还是美女的福利好，崔逸这样千年不化的冰山都被融化了。
　　“好了好了，今天大家都到齐了，张老师有事不能来，就由我来给大家详细介绍一下我们这个舞台剧的情节与大背景，有什么问题大家畅所欲言！”郑那手持一大本稿子，拍手高声说道。
　　众人纷纷坐了下来，崔逸与司马贞贞身为主角自然坐在了第一排，黄一轩厚着脸皮也跟着大家坐在后面一排，还仰着脸朝李宝珠讨好地笑了笑，李宝珠白他一眼，又屁颠屁颠地双手捧着剧本递给崔逸，道：“这是你的剧本，你看看有什么问题？我们好改进。”
　　崔逸接过剧本，朝她点了点头，“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她笑得嘴角都快裂开了，又留恋地看了他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走回自己的位子坐好。
　　司马贞贞在旁注意到崔逸低头看剧本的表情十分认真与专注，心里有些纳闷，这人进入状况倒很快啊。然后又看到他从包里抽出一支钢笔，在剧本的封面右下角迅速签了很草的名字，她正想好奇地扫一眼，却听到郑那已经开始在舞台下方说起剧本，便又转回了头去。
　　就在她转回头去的那一瞬间，崔逸也抬头看了她一眼，那眼光中包含着一抹淡淡的温暖与关切。
　　两个小时后，郑那宣布第一次见面会圆满结束，司马贞贞抱着剧本正要准备离去，却被身旁站起来的崔逸叫住：“等等，我们一起走吧，有些剧本上的情节我想跟你讨论一下。”
　　她看了他一眼，笑道：“好啊。”
　　崔逸过去跟黄一轩说了几句，只见那家伙满不在乎地朝崔逸挥了挥手，仿佛在示意他快走，一转身又去缠着李宝珠了。
　　司马贞贞在门口等着他，见他背着包快步朝自己走过来，心里微微一动，说不上来是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突然觉得心情挺好的。
　　两人并肩走在校园里，周边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以及小鸟在树梢上叽喳脆叫的声音，崔逸在问完了她几个关于角色感觉的问题后，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她也很安静，却没有一丝尴尬的感觉，仿佛这一切本该如此，都很自然。
　　“好了，我该走了。”走到校门口时，她转身说道。
　　崔逸望着她，抿了抿嘴，说：“我送你吧。”
　　她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司机来接我了。”说着她伸手指了指正等在不远处的那辆黑色轿车。
　　他漆黑的眼眸闪了闪，点点头，“那改天见。”
　　她笑道：“嗯，改天见，崔逸。”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转身走了过去，司机位她开了车门，她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弯身坐进了车内，车身启动，很快就看不到了。
　　他又站了一会儿，嘴角微微勾起，她叫了他的名字，终于。

　　司马贞贞看了好一会儿的剧本，眼睛酸了，便站起身走到阳台上放松放松，没想却看到了有趣的一幕——
　　姗姗正在花园里与园丁老李一起浇花，不时还聊几句，很熟络的样子。
　　她笑了，若有所思，姗姗什么时候和下人关系这么好了？还是，有许多事情她以前一直都没有注意到？
　　门外突然传来“叩叩”两声，她又看了一眼底下姗姗的笑容，走过去开了门，佣人恭敬地弯腰道：“大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书房一趟。”
　　“知道了，你下去吧。”
　　她走到书房前敲门，“爷爷，我来了。”
　　里面传来老太爷慈祥的声音，“进来吧。”
　　她推门而入，看见老太爷就坐在沙发前笑着望向她，她回身双手把门关上，走过来坐在老太爷身边，笑道：“难得看到爷爷白天也窝在家中偷闲，公司的事都处理好了吗？”
　　“正是要跟你说说公司的事。贞儿，上回你不是说想去公司学着做事吗？爷爷都安排好了，明天你就去寰宇建材采购部报到吧。”老太爷缓缓说道，并注意观察她听到后的反应。
　　而司马贞贞显得有些小惊讶，“寰宇建材？”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老太爷好整以暇道。
　　她盯着老太爷似带玄机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猛然领悟，笑了起来，“爷爷真是老狐狸！这么快就让我去摸清寰宇的根底了，我还以为会先去总公司打打杂呢。”
　　闻言老太爷满意地笑道：“不愧是我司马骏的孙女！当年我们司马家来到萼伦岛之后，就是从做建材开始奠定基业的，寰宇建材现在的规模虽然不如总公司，但你做为我们司马家未来的继承人，就先要从我们的老产业开始了解起，其中值得你学习的东西比你想象的多得多，记得要多用心，多向前辈们学习。”
　　她点点头，郑重道：“放心吧爷爷，我一定会用心的！”寰宇建材，前辈子她一直不怎么看重，公司制度老化效益也一年不如一年，导致后来她将这间公司全权交给了霍天青管理。
　　她突然抿嘴笑了笑，尽是对自己的嘲讽，当初送寰宇建材给霍天青，何尝不是存了“下聘纳婿”的心思。
　　老太爷看着她，“想到什么了？笑得那么勉强。”
　　她抬起头，摇头，问道：“爷爷，厉叔说的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做？”
　　说到这事，老太爷的笑容一下子就敛了起来，眼神带着几分冷意，道：“别担心，爷爷会处理干净的。”
　　想起一些事，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道：“爷爷有没有想过，祸起萧墙，家贼难防？”
　　老太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道：“贞儿，跟你外婆他们那一大家子比起来，我们司马家已经算是人丁凋零，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是非少了，纷争也不会过于尖锐。我看香港那件事，与你小妈他们无关。”
　　她张了张嘴，又慢慢闭起，抿紧。低着头，她眼里闪过一丝脆弱与迷茫，那他们，为什么最后还要那样对她？是她的错吗？爷爷，您，知道吗？
　　“好了，不说这些了。你只管收好心思去公司好好学习，其他的事就交由爷爷来处理，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用担心！”老太爷拍了拍她的手臂，安慰道。
　　她点点头，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心中豁然开朗，是啊！既然已经重新开始了，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有什么好值得伤感的呢？！她回过头，冲老太爷笑道：“爷爷，一切都会好的！”
　　老太爷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书，抬起头望着她微微笑了，苍老睿智的双眼浮起一丝暖意，道：“不错，会好的。去吧，去做你的事去。”
　　她想起那本剧本，想起那个冷淡却让她感觉安心的崔逸，笑着点点头，轻轻掩上门离开了书房。

　　回到卧室之后，司马贞贞想了想，拿起床头上的手机拨了电话，“宝珠吗？我是司马贞贞。我的时间表有些不方便，以后排练的时间，我希望做些调整。”
　　李宝珠怪叫一声，嘿嘿笑道：“你和崔逸还真是心有灵犀，他也是这么说！放心吧，我刚已经和郑那电联商量好了，以后排练的时间每周三次就可以了，改成晚上排练，方便你们白天忙别的事。”
　　崔逸也提起了？她显得有些吃惊，随即又想，可能是为了更多的时间去练小提琴吧，那才是他最看重的。
　　她笑道：“那就好，就这样安排吧。”
　　“嗯嗯。”李宝珠在电话里笑嘻嘻道：“反正我们的时间很充足，舞台剧开学时才正式上演呢，以我们大家的聪明才智，一个多月的时间够用了。不过我说贞贞同学，前两天我就想说了，你和崔逸第一次见面就有些小火花哦，崔逸好像对你也挺另眼相看的，我的偶像啊！我从没见过他对任何一个人这么和蔼可亲过！大家都这么熟了，贞贞同学你是怎么想的？说说嘛。”
　　听李宝珠在电话里又是耍赖又是打熟人牌的，她气笑了，没好气道：“和蔼可亲是你这么用的吗？你当我是你啊，这么容易起火花。”
　　李宝珠嘀咕着：“崔逸多好啊，我觉得，比起以前在教室外等着你的那一拨男生好得多了呢！我是看在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上，才忍痛割爱强力推荐的呢！”
　　司马贞贞笑得弯了腰，边笑边说：“我谢谢你的忍痛割爱，心领了！与其说我，我倒觉得那个黄一轩对你才算得上是明显吧？”
　　“他？哼！”李宝珠的语气很是不屑，“那副猥琐小人样，我才看不上他呢！”
　　“是吗？”走着瞧吧。司马贞贞淡淡道，有些不以为然，以她那次的观察而言，那黄一轩虽看着嬉皮笑脸没个正形，但眼神却是个不达目的不甘休的主儿，相比较李宝珠对什么都容易感兴趣的性格，以后会怎样，还真有趣呢！
　　她笑了笑，说：“先挂了，明天还有事。”
　　李宝珠在电话里喊着：“你记得啊，后天晚上排练，我们借了个小教室。”
　　“好，我知道了。”挂断后，她笑着摇摇头，突然觉得这件事比想象中好玩了。

　　第二天早上七点半她起床了，她从衣柜里挑出一套比较正式的套装，裸粉色露肩真丝衬衫，一条线条阔直的黑色长裤，再配上一双浅蓝色尖头高跟鞋，叮当帮她梳了个简单的辫子，发辫间随意别了一枚满天星小钻发饰，露出她光洁饱满的额头，整体既清爽干练，又不失年轻美丽的风格。
　　她在镜子前照了照，点点头，“就这样吧。”
　　叮当看着镜子里的司马贞贞，眼睛闪闪发亮，道：“大小姐您真美！”
　　她笑，捏了捏叮当肉呼呼的脸颊，取笑道：“你就会吹嘘拍马这一招，对我没用了！走吧，爷爷在下面等着呢。”
　　“是，大小姐。”叮当揉了揉脸蛋，声音响亮地应道，一大早让她的心情也格外的好。
　　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脖子，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回房内的化妆台，翻着底下的抽屉找东西。
　　叮当不解地走过来，蹲在她身边问道：“大小姐在找什么？叮当帮您找吧。”
　　她没应，翻了半天，从抽屉最里头翻出了一个古色古香的黑檀木盒子，她打开来，看到里面的物件，顿时笑了。
　　叮当探头一看，“咦？是个长命锁呢，真漂亮！以前叮当可没见过。”
　　她微微笑了笑，既怀念又带些伤感，轻声道：“是啊，你才来多久？我都好些年没戴了。”说着将那枚镶嵌着冰艳色黄翡的小小心形长命锁挂在了脖颈上，望着梳妆镜，她轻抚着脖颈处的用铂金链挂着的长命锁，心形的玻璃种浓艳黄翡被精心雕成了一枚长命锁的形状，周围镶了一圈闪闪的细钻，是家中人一一或意外或病亡离开之后，家中只剩下她和爷爷是最亲近的亲人，爷爷特地让人给她打了这一枚长命锁，让她时刻戴着，保她平安，长命。
　　长命锁，也叫寄名锁，按照古时迷信的说话，只要配挂上这种饰物，就能避灾驱邪，“锁”住那人的生命。爷爷害怕再失去唯一仅存的她，要用长命锁锁住她，希望让她无灾无忧，平安如意一生。
　　她最初戴了几年，后来逐渐长大后就不怎么乐意戴了，嫌戴翡翠太显老气不够时尚，渐渐的，就收进了盒子里这么多年，从此无人问津。
　　爷爷没说什么，只是有时候会望向她脖子上挂着的各种样式古怪叛逆的饰品，眼里总会闪过一抹淡淡的忧虑，却从未开口说过她什么。她那时也不在意，后来就更是彻底忘得干净了。直到今天，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这枚长命锁，翻了出来戴上，突然觉得这一切本来就该如此，不过是从迷途中走回原来的方向。
　　她又摸了摸小玉锁，笑了，站起来转身走出房间。让她重生一回，本来就是让她认清这个迷雾圈套不是吗？
　　当她下楼走到餐桌前，老太爷果然一眼就看到她脖子上挂的长命锁，眼睛微微一亮，笑容渐深，有些宠溺的语气，“磨蹭这么半天才下来，牛奶都凉了。快用过早餐，然后去公司吧，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她无奈地看着眼前的那一大杯牛奶，爷爷总是把她当小孩，这么大的人了还每天都在喝牛奶。但她也只能乖乖认命地端起，慢慢喝了起来，边给吐司涂上一层厚厚的草莓果酱。
　　老太爷每天早上都是一碗熬得熟烂的杂粮粥，加上从寰宇集团旗下一家五星级酒店请回家中的大厨做的中式茶点，简单，也永远不变。
　　他们爷孙俩对于吃的东西向来只讲究内容而不讲究表面功夫，对于一大早拿鱼翅燕窝漱口的”习俗”一点都不感兴趣。
　　刚用完早餐，小妈、姗姗几人也按平时惯例过来给老太爷请早安了。小妈他们住在这栋别墅里的另一栋小楼，主楼只住了司马贞贞与老太爷二人，平时用餐也是各自分开的，老太爷闲时在家用饭，小妈他们用完餐后就会过来与老太爷说上两句，安排家中琐碎事宜，或叙叙家常增进感情。
　　姗姗向老太爷问安之后就乖巧地坐在一旁，看到司马贞贞脖子上的长命锁时，显得有些惊讶的模样，司马贞贞笑着问她：“好看吧？”
　　“嗯，好看。”姗姗点点头，又看了看长命锁，轻声道：“这样的成色现如今已经极为难得了，很适合你呢。”
　　司马贞贞笑道：“没想到你个小丫头倒对翡翠也挺有研究，改天我也给你寻个宝贝收着。”
　　姗姗抿嘴笑，摇摇头，“看你说的！宝贝是这么容易寻的吗？还叫我小丫头呢，你才比我大多少。”
　　“大一天也是大，也是姐姐。如今大叔叔和婶婶都不在了，长姐如母，以后你也得听我的，知道吗？”她半真半假地笑说着，神情调侃轻松。
　　姗姗眼里闪过一丝泪光，微微低下了头，然后重重点了点头。
　　司马贞贞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又看了眼挂脖子上的玉锁，笑道：“不过，能把翡翠戴出些时髦的感觉，也不是人人都能做得到的。姗姗你说是吧？”
　　姗姗抬起头望向她，眼神真诚崇拜，“贞贞你岂是别人能轻易比得上的？！不管你戴什么，在我看来都是最好看的！”
　　“是吗？”她开心笑了起来，拎起包，说道：“我要走了，你生日也快到了，改天带你去珠宝行买串钻石玩玩，拜！”
　　姗姗笑着点点头，目送她与老太爷出了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