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人》倪思弦

3、人祸难逃

　　当司马贞贞看到老太爷一脸含笑，站在凉亭前朝她招了招手时，她心中的那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已经过了六点，爷爷安然无事躲过了这一劫！
　　她快步跑过去挽住老太爷的手臂，脸颊依恋地靠着，老太爷取笑她：“才一个小时不见，怎么好像是失散了十年似的？让人见了笑话。”
　　她抬起头，果然看到旁边有两位大爷正看着他们微笑，她不在乎，笑着对老太爷说道：“爷爷，我们走吧。”
　　“嗯，衣服已经为你准备好，打电话叫老梁过来接我们。”
　　“好，爷爷小心台阶。”她朝身后的两位大爷点了点头，便挽着老太爷离开了公园。
　　没多久，酒店为他们安排的专人司机老梁就开着车过来接他们了，在去往精品店的路上，司马贞贞问老太爷道：“今天玩得开心吗？爷爷。”
　　老太爷瞥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这丫头又不知在使什么鬼心眼，一整天故意拉着我东奔西跑，就是不让我回酒店，还不赶紧说实话。”
　　司马贞贞无奈地摆了摆手，笑容狡黠，“总之我是不会害爷爷您的，对不对？”
　　老太爷的笑容略带深思，“贞儿，最近你好像变了不少。”
　　“是吗？应该是变好了，总不会变坏了吧？”她笑道。
　　“嗯。”老太爷点点头，满意道：“长大了，处事也开始变得成熟，是好事。”
　　司马贞贞趁机说道：“爷爷，我二十岁了！这次回去后，暑假我打算进公司学习，您觉得怎么样？”
　　老太爷显得有些诧异，道：“怎么突然想到这事了？以往假期一开始，你就到处乱飞，想找你都难，如今怎么想起要进公司了？”
　　她继续游说道：“我长大了嘛，想多学点东西不好吗？以后等我毕业后，爷爷您就能享享清福，不用再像现在这么操劳了。”
　　闻言老太爷有些欣慰，笑着点头道：“你会这么想很好。好，回去我就安排你进公司，不过要从低做起，你能不能吃得苦啊？”
　　“绝对没问题！”她笑着答道，自信满满。
　　老太爷闭目养神之时，她转头望向窗外的路景，华灯初上，繁华的景象却并没有融入她的眼底，她的心情有些沉重。是啊，爷爷年纪大了，记得上辈子爷爷出事后，她被迫在最短的时间内接掌了寰宇集团，从半辍学，到与董事局那些股东们周旋斗法，她一步步走得极为艰辛，有很长一段时间甚至需要去看心理医生舒缓过大的压力，一方面步步为营，一方面又极为放纵，日夜恍若两人的生活，直至一年后在商业酒会上遇到留学归来的霍天青，他成为她公事上的左右手，三年后，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摸清这个人的底之后，他们订婚了。
　　“司马先生，司马小姐，已经到了。”司机老梁的声音突然传入耳中，她有些僵硬地转过头，此时老太爷也睁开了眼睛，“嗯”一声点了点头，在老梁恭敬地拉开车门之后，抬步迈了出去。
　　司马贞贞自嘲地笑了笑，抛开那些不堪的往事，也下了车。
　　在精品店换上老太爷精心挑选的一套白色镶牡丹暗纹金边的晚装，样式古典而又高贵，如瀑布披散的乌黑长发边上随意地夹着一个钻石发饰，顿时又显得闪闪动人，增了几分俏色。
　　她站在全身镜面前看着，老太爷笑道：“喜欢吗？”
　　她笑着点点头，简单大方，又不失婉约，爷爷这是要把她打扮成名门淑女向全世界宣告吧？

　　司马贞贞想不到的，命运有时候会绕个弯回来将你吓得半死。
　　“爷爷！”刚步入宴会大堂没多久，老太爷正端着酒与其他商界大佬刚交谈两句，突然从斜里横冲一个手持短刀的矮个子男人，飓风一样朝老太爷刺过来，那情况险得，宾客惊慌呼叫，自助餐桌的白布都被扯了下来，桌上的食物哗啦啦的砸了一地，司马贞贞离得远，眼看刀子就要刺进老太爷的胸口，她双目瞠红，疯一样地朝那边扑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男子身手敏捷地抱着老太爷一个闪身，然后回身一踢，将持刀男人踢得飞出去两米远，短刀“哐啷”一声掉在了地上，矮个男人低低痛苦呻吟声，让在场的宾客们都心惊肉跳，半天反应不过来。司马贞贞猛地扑到老太爷面前，死命抱住，惊慌地颤声问道：“爷爷，爷爷，你怎么样？”
　　老太爷脸色苍白得很，眼神却依然清澈锐利，慢慢呼了几口气后，才摇头低声道：“我没事，不用担心。”老太爷在她的小心搀扶之下缓缓站了起身，看向另一处，那个行刺的男人已经被众人制住，并立刻报了警。
　　那男人满眼的愤恨不甘，如果不是被绑着，他怕是还想扑上来再补上一刀。
　　司马贞贞抿着唇冷冷地看那人，是什么目的？背后何人指使？这些都必须好好查清楚，不过目前最重要的是，感谢刚救人的男子，还有找这家所谓高级私人会所的负责人好好谈一谈！
　　老太爷已经在向身旁那个准备离开的男子致谢了，她转头一看，顿时愣住，霍天青？又是他？！
　　他显然也认出她来了，原本略皱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笑容灿烂，“是你，美丽的小姐，我们果真有缘，不是吗？”一双明亮的眼睛欣赏地打量着她，却很知分寸，让被看的人只觉得隐隐骄傲而不会觉得被侵犯。
　　但这里面并不包括司马贞贞。她冷漠地看着他，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没被她的态度吓退，微微歪着脑子笑看着她，眼睛笑盈盈的带着几分倜傥和洒脱，抿嘴笑道：“如果不是确定，我之前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小姐，我会以为自己曾经得罪过你。小姐，我叫霍天青，可以请问你的芳名吗？”
　　司马贞贞刚想说话，旁边的老太爷低咳了一声，望着他们的眼神有些疑惑和不悦，淡淡问道：“贞儿，你们认识？”
　　“不——”
　　“司马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出了这种事完全是我们内部安排的责任！鄙人是这里的负责人陈德生，请多多指教！不如我扶老先生进里面休息一下如何？”
　　突然冒出来的一位中年男人一脸抹汗紧张兮兮的模样，不停地弯腰道歉，今晚是多么重大的日子，多少名流权贵出席，出了这种事他真的可以以死谢罪了！明天报纸还不知道会怎么写呢？还有警察录口供，权贵追究责怪，想想头就要爆了，还是先赶紧向这位远道而来的萼伦岛大人物赔罪宽慰吧！哎。
　　老太爷只淡淡扫他一眼，有隐而待发的凌人气势，陈经理已流了不少冷汗，似乎在这位身边气温就陡然降了许多。
　　“司马兄，怎么我才来晚了一步，就出了这么一场猴子戏？来来，陈经理，今天你不摆个三五七围是摆不平的了!”众人回头一看，大门走进来一个六十左右的精壮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革履，大马金刀的步伐，给人一种雷厉风行且略带狠劲的感觉，这人正是香港赫赫有名的十大首富之一厉天行，厉氏集团的董事长，也是司马骏深交多年的老友。
　　老太爷见了他也是哈哈大笑，上前两人就一个大大的熊抱，猛拍彼此后背表达许久不见的情谊，老太爷冲司马贞贞说道：“我与你厉叔去叙叙旧，你在这儿好好待一会儿。”
　　司马贞贞笑着点点头，看到厉天行她心里也顿时松了一口气，在香□□白两道，几乎没有人敢不买他的帐，有他出面相信事情很快会有个水落石出。
　　厉天行过来拍拍她的肩，爽朗大笑道：“贞贞也来啦，越大越好看了！明天跟厉叔回家吃顿饭如何？”
　　“侄女求之不得呢，厉叔。”她嘴甜地说道，一副淑女风范。
　　厉天行哈哈大笑，又摸了摸她的头，便与老太爷相携着走去了贵宾室，陈经理在后面毕恭毕敬跟着。
　　司马贞贞这才转过头，无意间见到一直安静的霍天青眼神有些古怪地望着门口，她撇头看去，原来是警察来人带走了那名行刺的男人，还有一些围观看热闹的宾客们窃窃私语着。
　　“看什么？难道遇到熟人了？”她略带嘲讽地笑道。
　　霍天青笑了笑，缓缓转过头来，道：“原来你是大名鼎鼎的萼伦岛司马家大小姐，之前是我失礼了，请别见怪。”
　　她沉默地观察着眼前的这人，重生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她也要重新认识眼前的这个男人，究竟她前世是哪里判断错误了？
　　“这是我的名片，司马小姐，希望以后有缘我们还能再见。”霍天青微笑着递上了一张名片给她，面色平常的他却让她隐隐有种，他此时正心不在焉的感觉。
　　果然她接过名片，霍天青只笑着点点头，便礼貌地快速转身离去了。
　　诡异得让她不得不怀疑，刚才随口的一句话，也许真的被她说中了也不一定。
　　霍天青难道真碰上什么熟人了？
　　带着一丝丝的疑虑，她低头看向那张名片，何氏电子总经理特别助理。原来在霍天青认识她之前，他是在香港做事的，前辈子根据他的背景调查，却是刚从美国留学回来。疑虑如蛛丝越来越多，她皱起了眉，感觉陷进了一个迷雾之中，心里却隐隐升起几分兴奋感。
　　很有趣不是吗？她最喜欢挑战高难度。司马贞贞微微露出微笑，将手中的名片握紧，然后小心地收进了皮包之内。
　　柔柔的音乐再次响起，歌舞升平，杯觥交错，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宾客们的表情很是平常，仿佛之前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刺杀事件。
　　水流在暗处才更是激越，凶险。
　　她刚刚注意到，又有几位香港特区的行政高官也进了爷爷的那间贵宾室，看来没一时半会他们是出不来了。她可以在外场随意晃悠晃悠，边等着爷爷他们出来，边想想些事情。
　　站在被服务生收拾好的自助餐桌前，她端着盘子慢悠悠地夹起一只大龙虾，再配上一杯香槟，举止端庄优雅，没多久就引来了有识之士狂蜂浪蝶之一。
　　”小姐，可否认识一下？”
　　司马贞贞微笑地转身，像套上了一个完美无瑕的面具，认真表演。

　　深夜十二点过后。
　　“爷爷，今天你也累坏了，回房后就赶紧休息吧，别通电话了。”司马贞贞在酒店房门口与老太爷道晚安。
　　老太爷微笑道：“爷爷有分寸，你也快回去睡吧，明早还要去见你厉叔。”
　　她点了点头，看着老太爷开门进了房后，才放心地离去。
　　关灯躺在床上之时，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在她今天费尽心思阻止爷爷酒店门口遇车祸的历史之后，宴会上仍然发生了那一幕，难道这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的，天意能绕开，人祸却躲不过。
　　好在，爷爷最终还是没出事。
　　这难熬的一天，终于过去了。她呼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双眼。

　　司马贞贞与老太爷又在香港多逗留了几天，参加参加宴会，打打高尔夫球，认识认识几个社会上流人士，时间甚至都不够用。
　　司马贞贞并不反感这一类的社交活动，可以说，在这一方面她相当擅长，上辈子她有个不算好听的外号——派对女皇。顾名思义，纵情，放肆，无所顾忌，长袖善舞，在带给她商场上越来越稳固的地位之外，同时也带来了同样的副作用，那就是空虚，逐渐放大的空虚。
　　“呼！”她疲惫地摊倒在柔软的大床上，闭上眼睛再也不想动一下，耳边仍在不懈传来行李箱被拖进来窸窣的声音，以及叮当清脆充满活力的嗓音，“大小姐，叮当给您放热水洗个澡吧，这样您就舒服多了！”
　　“嗯。”她懒懒地应了声，几乎快要睡着了。还是回到家里舒服！
　　爷爷和她是坐今天中午的飞机回萼伦岛的，该谈的事情都谈得七七八八，关于寰宇明年与厉氏的别墅村开发案也基本敲定了下来，只除了，那件刺杀事件到他们离开之前仍是没有什么头绪。
　　厉天行私底下动用了关系去追查，却查不出什么，那名男子被香港警察抓了之后也只承认了因个人生活困难而格外仇恨有钱人，一口咬定没有人在背后指使他，干干脆脆地就坦白了罪行。厉天行对此感到很抱歉，在他们离开之前曾暗示道：“这件事恐怕不简单，你一到香港就出了这种事，不排除是有人借此次混乱之际对付你。抓的这个人不过只是个小喽啰，能在我的范围内还不露出一点痕迹的人，香港警方也只会按证据办事，这件事你交给我吧，总会给你一个交代的！司马兄你回去后也留意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想知你于死地？提早做个准备。”
　　爷爷听了只是淡淡地笑了笑，对厉天行表示极为感谢。但司马贞贞看得出来，爷爷心里一定有数，这件事他不会就此作罢的。
　　厉叔的意思是有人找了杀手来暗杀爷爷？毕竟在香港比在萼伦岛更容易得手得多，那背后究竟是什么人指使？她闭着眼睛看似休息，脑子却在快速转动着，叮当又不合时宜地在她耳边唠叨起来，“大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快进去泡个热水澡吧！”
　　她无奈地睁开眼瞪了叮当一眼，司马家向来家规森严，她真的决定要放纵这个丫头继续在她面前毛毛躁躁下去吗？留她下来以后头疼的只会是自己。她无声叹了口气，勉强爬起身走进了雾气弥漫的浴室呢。
　　躺在叮当准备好的香薰玫瑰按摩大浴缸里，她舒服地闭上了眼，嘴角微微扬起一丝笑意，嗯，这丫头总算还有些优点。
　　在她舒服得几乎昏昏欲睡之际，脑海里突然闪过了一个念头，如果说爷爷被刺是有人暗中筹划指使，那之前她为了躲开爷爷的命运，上辈子在酒店门口出的那一起车祸，莫非也是人为？上辈子，爷爷其实不是意外，而是死于被人谋杀？而她一直懵懂未知，迷迷糊糊地过了那么多年。
　　她猛地睁开双眼，情不自禁打了个激灵。
　　“大小姐，有您的电话，我给您转进去哦！”浴室外传来叮当欢快的声音，隔着朦朦胧胧的雕花玻璃她看到叮当的小身影在动，眼神迷茫黯然。
　　沾满泡沫的手拿起浴缸旁边的话筒，她漫不经心道：“喂，哪位？”
　　“贞贞同学，我是学生会的李宝珠啊，记得吗？我们最近有个活动哦，别人都说你肯定不会感兴趣的，但我还是跑来问了，哈哈……”
　　半个小时后，她将话筒挂回墙上，长腿跨出了早已变冷的浴缸水中，裹上浴袍，她推门走出了浴室，道：“叮当，过来帮我吹头发，我要出门。”

　　假期里的大学校园，格外幽静，连树上紫色不知名的小花闻起来也分外芬芳，司马贞贞双手插在牛仔裤口袋里，慢悠悠地走在镜明湖边上。
　　重生之后，命运的轨迹已被她改变了，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也许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贞贞同学，在这里，看这里！”
　　她往前一看，果然看到学生会文艺部副部长李宝珠正站在礼堂门口朝她兴奋得猛挥手，她的眼底浮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就是这人跟她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死磨硬泡叫她出来。她还记得，上大学那会儿自己与她并不算熟络，圈子也基本无交集可言，只不过是恰好同一年级同一个班罢了。
　　若硬要扯上什么关系，哦她想起来了，这个学期刚开始时，这位李宝珠同学曾经力邀她参加学生会的文艺部，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司马贞贞看着人影离自己越跑越近，更努力让自己回想起对于她来说久远的记忆，似乎，那时候她觉得李宝珠的目的其实是为了让她给学生会拉来更多的活动经费。
　　她觉得李宝珠接近自己是因为她的身份，但今天她却答应了这个邀请。看着李宝珠跑到她面前气喘吁吁半蹲着抹汗的模样，她微微笑了，道：“你在减肥吗？李宝珠同学。”
　　身材娇小玲珑的李宝珠白了她一眼，笑嘻嘻道：“您说笑了，姐姐这么标准的身材还需要减肥吗？贞贞同学，我说你过来了里面那帮家伙还打死不信，说要是你真来就请我吃一个月的六食堂，你快跟我一起进去讨赏吧！”
　　司马贞贞无所谓地耸耸肩，来之前她就猜到其他人会有什么样的想法，这就是她为什么答应李宝珠的原因，这个女孩即便有个什么小心眼也明明白白的写在了脸上，从不惧宣之于口，跟这样的人一块儿玩，即便防备，也是十分有趣的吧？她若有所思地轻笑了起来。
　　当她与李宝珠走进学校的大礼堂时，果然引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哗然声，舞台上正嘻嘻哈哈打闹着排练的众人皆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们，仿佛见到了外星人降临地球。
　　李宝珠一脸得意，拍着手掌脆声道：“同学们，我们的女主角找来了！”
　　台上的几个男生都看呆了，全校最美的公主司马贞贞竟然真的答应做他们这出舞台剧的女主角？他们不是在做梦吧？！
　　有个身材高挑清秀的女孩从舞台上跳了下来，三步并作两步，“砰砰砰”跑到李宝珠面前，说话像扫机关枪，“李宝珠，你说真的假的？她，真的愿意来演我们的女主角？你有没有跟人家说清楚内容？”话虽是对着李宝珠说的，眼睛却不时地瞄向司马贞贞，表情既狐疑又暗喜。
　　司马贞贞也不觉得不妥，大大方方地朝那高挑女孩笑着点了点头，女孩竟忍不住微红了脸。奇怪，以前也见过司马贞贞本人，怎么今天看着竟觉得格外的美丽动人？是换了新的彩妆方法吗？可她脸上根本没化妆啊！女孩又偷偷看了她一眼，心里不住在嘀咕着。
　　而李宝珠则笑眯眯地说道：“郑那，你当人家贞贞同学是你啊！人家答应了就是一诺千金，绝不会反悔的，是吧贞贞同学？”说完又转过头问了司马贞贞一句。
　　司马贞贞好笑，点点头，“是。”
　　众人立即欢呼，尤其男性同学最为雀跃。开玩笑，能与校园公主同台演出是多大的荣耀啊，更何况司马贞贞以前可是从来不屑于参加这种活动的，光是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们这出舞台剧必定未演先火，这次门票不愁卖不出去了！
　　那个名叫郑那的女生赶紧将手中的剧本给她，边细心解说道：“这是专门给女主角的剧本，你先看一看，有什么问题尽管来问我，我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司马贞贞笑着接过剧本，李宝珠满意地对她说道：“贞贞同学，这个就是我们伟大的副导演大人郑那，除了男女主角，我们大家全都是给她打杂跑腿用的。”
　　司马贞贞好奇道：“副导演？那导演是谁？”
　　“嘿嘿，我们请来了话剧社的指导张老师，何况，我们还有崔逸呢！”李宝珠越说越得意，小下巴抬得高高的。
　　“崔逸？”
　　郑那很是得意，接话道：“就是我们的男主角啊！我们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请得动这位大才子的，足可见我们剧本的优质水平！”
　　崔逸，这个名字怎么有点耳熟？
　　礼堂大门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以及李宝珠的欢呼声，“说人人到！呐，崔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