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从头》一爔

4、第 4 章

　　掐点进公司赶上打卡，楚天晴暗暗舒口气。这个月她已请假迟到各一次，今天再迟到，别说考勤不好看，自己也觉太过散漫。把昨天的一个文案收尾EMAIL给上头，起身倒了杯咖啡回到座位，桌上的办公电话响起。
　　“你好，麻烦找楚天晴。”
　　“我是！”
　　“我是人力资源部的蔡雪秋，刚发了份邮件到你邮箱，关于员工庆生宴的时间和地点及相关事宜邮件里有说明，烦你看后邮件回复确定是否能参加，谢谢！”
　　楚天晴侧头将电话夹在左耳旁，点开邮箱浏览：“好的，谢谢通知！”
　　“平时各部门同事各忙各的，互不认识，这类公司活动有助于同事间的互动与交流，如无特别要事请尽量参加，好吗？”
　　对于尽责工作的人，楚天晴向来认同配合，“我可以参加，稍后邮件回复。”
　　周五晚上楚天晴准时到达，第一次参加公司的员工庆生会，站在人群中她几乎找不出一张熟识的面孔，这种“举目无亲”的感觉可真不好，她对自己的人际关系颇为失望。
　　百无聊赖地窝在角落玩手机游戏，思想上愿意支持公司活动，可行动上她很想偷溜。
　　“一个人躲在这干嘛？”
　　有人轻拍她的右肩，楚天晴扭头看见嘴里嚼着香蕉的沈源。
　　“咦，沈总，你怎么也在这？”
　　沈源在她身旁坐下，“我怎么不能在这，我也是需要被庆生的员工。年年都是吃饭加无聊的游戏，我们人力资源部的美女们号称注重公司文化建设，关注员工精神生活，可就不能出点有新意的活动，哎……”
　　“这么嫌弃，你还来？”
　　“有吃有喝，不来白不来！”沈源是公司老员工，对形式活动早不感冒，可他是市场总监，该做的公关不能少。
　　席间行政部、人力资源部轮番上阵敬酒，楚天晴因为是新人和许多同仁是初次见面，更是被灌不少。
　　“你好，天晴。我是蔡雪秋，我们电话里沟通过，今天应该是初次见面，我代表人力资源部敬你一杯！
　　飞腾企业庞大，人员众多，加之员工流动性大，楚天晴入职近一年，除了日常工作上常有接触的同事，许多人基本不认识。眼前这个蔡雪秋身形瘦削，肤色略黑，化着淡妆的脸上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白色的真丝衬衫外搭黑色套装，很是符合菁英人士专业严谨的打扮。
　　在蔡雪秋的介绍下，人力资源部的其他同事纷纷与楚天晴碰杯，她的酒量原本不弱，可今晚着实喝得过量，一轮下来头开始犯晕。好在沈源出手相救及时，替她挡了不少，恰巧蛋糕上桌，大家暂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始切蛋糕。
　　扶着七分醉态的楚天晴到旁边沙发坐下，沈源给她要了杯温水，“怎么样，还OK吗？我看这也差不多了，要不要先送你回去？”
　　楚天晴喝了口水，勉力找出一丝清醒：“你也喝酒了，怎么送我？”
　　“所以说你没经验，早知道今晚肯定是不能全身而退，我打车过来的。你的车呢，我找人过来开……”
　　“车子送去保养，没开来……”说完这句，楚天晴歪头昏昏睡去。
　　“正好，我找人接你。”
　　程潜接到沈源电话赶到时，楚天晴缩在大厅一隅睡得无知无觉。
　　“她喝了多少？你也不帮忙挡挡？”
　　沈源叫屈：“兄弟，你有异性没人性！我要没帮忙，这会儿她估计是瘫在酒桌上。我们公司行政、人事那帮女的，个个是酒国英雄，和她们拼酒可得悠着……”
　　“你呢，一起走？先送你回去！” 不和他啰嗦，程潜只想尽快把楚天晴送回去休息。
　　摆摆手，沈源笑得不怀好意：“不坏你好事，我自己回去就是！”
　　“你清存下脑子，思想不要老是这么□□。”
　　盯着程潜不自在的表情，沈源继续奸笑：“少装了！哥们我在情海中翻腾打滚过来，瞧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们已经暗通款曲，嘿嘿……”
　　“滚你的去！”
　　抱起楚天晴程潜不理沈源先行走人，沈源回到原位和众人打了声招呼脱身离开，在大门口遇见了蔡雪秋。
　　“沈总要走？今儿还没和您喝一杯呢……”
　　“呵呵，咱们同事这么久，还怕没机会吗，改天……”
　　“也是，那沈总慢走……对了，天晴还好吧，需要安排人送她回去吗？”
　　“她有朋友来接。放心，我们两部门同事很熟识，不会让她落单，其他同事麻烦你们多辛苦照顾。”
　　招来计程车，程潜将楚天晴放进后座，在车内与沈源摆手说再见。车子开离，蔡雪秋的视线移回，也和沈源道别：“沈总，路上小心。”
　　雪白的天花板，厚重的窗帘层层遮住室外的光线，楚天晴悠悠转醒，宿醉侵蚀大脑，转望陌生的环境，她一时没能反映过来身在何处。直到看见程潜赤身裹着浴巾从洗手间出来，楚天晴猛然从床上坐起，查看被单下的衣物。
　　程潜发笑：“就你昨晚那情形，是个男人都不会下手。”
　　你丫，我那样你下得了手就是禽兽。楚天晴双手梳理一头乱发，问：“我怎么会在这？”
　　“还好意思问？你要不醉到不省人事，我们需要到这来吗？”
　　昨晚送楚天晴回去，在她楼下大厅内，任凭程潜怎么叫唤也弄不醒她。问不出她住的楼层，他只能抱着她坐在大厅里。保安狐疑的眼光来来回回打量了他们无数回，最后程潜果断带人离开，他可不想深更半夜被请进公安局喝茶。他和父母住一处，不可能带她回家，只好到酒店开房。半夜楚天晴跌跌撞撞起来去洗手间，怕她摔倒好心扶她，结果被吐一身。
　　“谁让你来的？”
　　“沈源打电话叫我去接你，我到时你已经喝瘫了……你喝酒怎么不掂量下，昨儿还好沈源通知我，你一女的醉成那样遇上坏人咋办？”
　　“全是同事能遇上什么坏人，你也不见得是好人。”
　　“呵，还嘴硬！”程潜在床沿坐下挨进楚天晴，“我要不是好人，昨晚早把你丢弃街头，你现在还能完好无缺在这吗？”
　　“谁稀罕！你干嘛……”原本得理不饶人的人，在程潜把手抚上她胸部时尖叫：“刚还大言不惭称君子，现在就现原形了？”
　　“做君子你又不稀罕，还不如遂从心意做小人。”捉住楚天晴捶过来的手，程潜在她耳边勾惑：“要不要再投桃报李一回？”
　　一掌拍掉他做怪的手，楚天晴掀被下床：“想多了你！”
　　收回玩笑的表情，程潜说出心底的想法：“我没想多。天晴，我是认真的……我想我们重新开始！”
　　背对着程潜换衣服的楚天晴动作一顿，穿戴完毕后转过身看牢他：“我也认真地告诉你，程潜，我对你没兴趣！”
　　“是吗？那我们上次算什么，一夜情？”
　　“露水姻缘、男欢女爱……，随便你怎么想。”
　　程潜压低声线不想透露出他的失望，“结过婚果然是不一样，言语作风都百无禁忌，我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你？”
　　将散落的发丝梳拢耳后，露出光洁的面庞，楚天晴直视程潜：“不然呢？你觉得一个失婚的女人适合再走小鸟依人、娇羞带怯的路线吗，我也扮不像。”
　　周一的早上异常忙碌，到了中午用餐的时间，楚天晴才从座位起身，林涵一早去客户那还没回来，她一人到员工餐厅用餐。才打好饭，靠窗处的沈源向她招手：“天晴，这里。”
　　“难得在这见到沈总，今儿怎么屈居来吃食堂？”
　　“咱是从群众中来，自然要回到群众中去……周五那天后来还好吧，程潜有没照顾好你？”
　　睨了眼沈源，楚天晴挑出盘里的肥肉，说：“沈总，同事一场，你不厚道呀，把我乱推给别人，万一羊入狼口该如何是好？”
　　“哈哈，放心，就算程潜是狼，也是只实在的狼。哥哥我怎么会害你，你们俩是狼入羊口才对……”
　　“还哥哥呢，嘴巴称兄道弟，却没实际行动，你又没喝醉，怎么不自己送我一趟？”
　　“妹子，你可别陷害我，让你嫂子知道我大晚上送酒醉的女子回家，哥哥回去要跪键盘的！”
　　不理会沈源唱作俱佳的表演，楚天晴毫不客气揭他的短：“大晚上送酒醉的女子回家要跪键盘，大半夜流连在pub就没事？”
　　“嘿嘿，那是你嫂子特许的，一周一次。”
　　“哦，连搂着辣妹喝酒也是特许的？”
　　“喂，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沈源不再嬉皮笑脸，正色道。
　　楚天晴连眼皮都懒得抬，“做了就不要怕被人说，敢说前天晚上在久夜的人不是你？”
　　“好妹子，你饶了我吧，千万别声张……那天喝蒙了，不知道那女的什么时候过来，旁边又有人起哄，我也就随手一搭，逢场作戏而已。”
　　“我没兴趣做广播，话到我们这就够了。只是沈总既然叫了我声妹子，提醒你一句，别假戏真做，玩归玩，底线要守好。出入久夜的各色男女都有，我是单身人士无所谓，对自己负责即好；你有家庭的人，还需对另一半负责，无心之失同样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
　　说完该说的，楚天晴端着餐盘离开，留下沈源一人独自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