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从头》一爔

3、第 3 章

　　看着纤丽的背影走进大厦，程潜回身招手上了一辆的士。在会馆看着楚天晴从围观的人群中独自离开，他尾随而出不发一语跟在身后，在她拿出车钥匙后他一把上前夺过，换来楚天晴怒目而视。
　　“喝酒不开车，这是基本交规，你不会不知道！
　　两人站在她的MINI边上僵持不下，眼看程潜把她的车钥匙收入口袋，楚天晴负气掉头走到大道上拦车。一辆的士停下来，楚天晴才坐进后座，程潜已动作迅速地坐在副驾坐上。司机大概是见多吵架的情侣打打闹闹，只当两人是恋人闹别扭，问了目的地后安静开车。小小的空间里，只有电台播放的歌曲《因为爱情》浅浅吟唱。
　　“给你一张过去的CD
　　听听那时我们的爱情
　　有时会突然忘了我还在爱着你”
　　程潜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只见楚天晴双手环抱身体侧头看向窗外，夜晚的霓虹灯五光十色，从他们眼前快速闪过。
　　司机停下车，楚天晴直接推门而下，理所当然地让程潜付车费。
　　“程总，需要我请你上去喝杯咖啡吗？”
　　程潜当然听出楚天晴的嘲弄，他没有计较，只是好脾气地说：“下回吧，会有机会。晚了，快点上去休息，我看你进去。”
　　“车钥匙还我！”
　　“明天我过去开……”
　　楚天晴压根不领他的情：“不需要！你把钥匙给我，我上班需要用车自己会去取。”
　　“你明天不可能一大早绕去取车，还不如先打个的上班，明天中午前我把车开到你公司，保证你下班回家有车开。”
　　“程潜，你毛病啊？我的车我爱什么时候开就什么时候开，用不着你多事，凭什么扣我车钥匙，还给我！”
　　不论楚天晴怎么生气叫囔，程潜依旧不肯拿出钥匙，只是做了个嘘声的手势提醒她注意朝他们张望的路人：“你吵到别人了。我无所谓，这儿没几个人认得我，你经常在此出入，小心其他住户告你扰民。”
　　楚天晴被他老神在在的态度气得脸色红涨却莫可奈何，只能不甘心地扭头上楼。
　　第二天，程潜一早到公司处理公事，而后领着一同事随他到昨天的会所取车。同事开他的车，他则开着楚天晴的小MINI一路驶向飞腾。到了飞腾的停车库，已快到饭点时间，程潜让随行的同事回公司，打算约楚天晴先吃午饭，然后再把钥匙物归原主，可谁知计划赶不上变化。
　　见到蔡宜婷楚天晴没有太多的意外，只是没想她找上门的速度如此迅速，居然比万天朗还神通广大，能查到她公司。每回只要万天朗和她联系，接下来势必是这位蔡小姐登场上门，面对她的一哭二闹，楚天晴从最初的慌乱无措到现在冷眼不耐。
　　“楚小姐，你要怎样才肯放过天朗？你们婚都离了，你还这样纠缠他，天朗能给你的都给了，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一张梨花带泪的脸，加上一副楚楚可怜的哭音很能博得可怜和注意，四周不少人望向她们窃窃私语，前台美眉更是竖长脖子，一双美目毫不掩饰地锁定她俩。楚天晴目无表情站在大厅，等着唱戏的人把台词说完，考虑下午的工作量是否可以容她请假。她承认自己不够练达淡定，不能在蔡宜婷恣意骚扰后依旧心平气和，每每需要时间慢慢平复心中郁结之气。
　　“我和天朗就要结婚了 ，请你不要再来破坏，求求你……”
　　“说完了吗？说完我要去做事了。脚长在万天朗身上，他想去哪谁能拦得住，或者你可以考虑给他买个脚镣，24小时锁在身边总可以安心，不必再担心他出去招蜂引蝶！”
　　撕去娇柔的假象，蔡宜婷美目圆睁，“楚天晴，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劝你适可而止，诚如你所说，我和万天朗已经离婚，他要和谁再婚、离婚和我没干系，不劳烦你三天两头通知，你们请柬送来我大礼自会奉上。还有，‘看不住男人是女人没本事，怪不得别人挖墙角’，蔡小姐，这话是你自己说得，不会这么健忘吧？所以，别再到我这来找万天朗。”
　　留下怒不可遏的蔡宜婷，楚天晴转身走人，却看见程潜站在几米开外，不知观战了多久。从他身旁经过，她不做停留，走了几步后又折回来，朝他伸出手。
　　“钥匙。”
　　这回程潜没再为难，乖乖交出车钥匙，楚天晴接过后扭身即走。
　　将车子开进地下车库，楚天晴没有搭电梯直接上楼回家，而是朝大厦对面的酒店走去。前台人员很快按照要求给她开了间大床房，拿着门卡冲站在旋转玻璃门外的人勾起抹媚惑的笑容，她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走向电梯。
　　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夜晚的冷风灌入激起一个寒颤。手机有短信进来，似曾相识的号码，只有两字：房号？
　　回复完信息，楚天晴将手机丢进雪白的大床，走到窗边低看城市灯火夜色。三分钟后有人敲门，程潜站在门外。
　　“进来吧。”
　　“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楚天晴坐在床沿，双手支着弹性极好的床垫，身子微微后倾，好笑地仰看眼前这张不辨喜怒的脸，她还没问他什么意思呢。
　　从下午出公司起就跟着她，她一路把车开到近郊的农家乐，在那里摆弄了几下花花草草，而后到轮渡码头吹海风。临近4点驱车回到市区，在商场消磨一个多小时流连各个橱窗，两手空空走出时他坐在露天咖啡馆里看杂志，无心理会他的无聊行为，她取车去日本料理店用晚餐。本想着再转去酒吧喝两杯，途中接到万天朗的电话，好不容易退散的负面情绪又冒出头，不胜其烦地挂断千篇一律的道歉，她脚踩油门一路飙回来，而程潜居然阴魂不散地跟到家。
　　“程总日理万机，却甘当随从，我实在是受宠若惊，心想着要怎么投桃报李……”
　　将脱下的外套放一旁，程潜坐到楚天晴身边，深深望着她，似乎要看到她心里去。从再相遇到现在，他们从没单独谈话过，且这般亲近。
　　他的视线扫过摆着双人枕的床头，意有所指地问：“你打算用这种方式投桃报李？”
　　“不喜欢？”
　　“很意外！”他欺近她，两人额头几乎相抵，气息交融。“这些年，过得好吗？”
　　楚天晴霍然站起，面对眼前的人和身处的地方，忽然觉得是一场闹剧。万天朗宠了她两年，也让她痛苦难过了两年，好或不好又岂能简单说清？程潜与万天朗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用他来和万天朗赌气不但可笑也未必畅快。蔡宜婷和天朗的纠缠，对她的骚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该来继续会来。和前夫牵扯不断不够，还搭上前任男友，这会是一个怎样混乱的局面，想想自己的冲动和无聊够可笑。
　　“你回去吧。”
　　程潜不明白她态度为何大转变，可他也没想深究，只是问：“那你呢？”
　　楚天晴讪笑：“这里住一晚不便宜，付了钱没道理浪费，我当然是要睡回来，就当换个房间睡觉。”
　　“浪费是不可取，物尽其用才不亏本，我陪你一起睡回来！”
　　楚天晴戒备地看着走近她的人，程潜提起手缓慢地抚摸她的脸，像是在试探，还好她并没有躲闪。
　　“天晴……”他声音低哑，她光滑的肤质触发他指间的热度，令他放肆汲取，叫出她名字的那一刻，他才知晓原来这个名字是一颗种子一直埋在他的心底。
　　“天晴，我从来没有忘记你！”
　　星子隐去，晨曦渐露。程潜一夜好眠醒来，床的另一侧已空，睁开眼见到楚天晴穿戴整齐伫立窗前。曚昽的日光从拉开的帘缝中洒入，带着晴和的暖意。她在晨光中回头，似镶在金光中的神女，人景交融，唯美如画。
　　可从她口里说出的话一点也不唯美，“醒了，我刚通知前台退房，服务员等下会来清点，你有半个小时洗漱整理。先下楼了，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