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弟弟》阿醪

37、最终话 拯救

　　演唱会后台。
　　承浩。
　　对不起，没有告诉你。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你，我爱你。告诉世界，我，和你在一起。
　　承浩。
　　嗯？
　　我也爱你。
　　那么，答应我，要与我在一起，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坚强，要勇敢，心宇，答应我。
　　我答应。
　　上台吧。大家都在等你。
　　那你呢？
　　我去片场，然后回小公寓，等你。
　　她跑上台，舞台灯闪耀迷离，她回头望台口深处的他。他静静的站在那里，象她自己的影子，她的家，让她安定。
　　承浩。
　　嗯？
　　我要把它戒了。

　　晚上，小公寓里，承浩整理了一下房间，到厨房里做了两份火腿三明治，他等着心宇洗过澡，两个人静静的坐在沙发里看电视。
　　他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会儿就盹着了。
　　是手机响，他拿起来，是妈妈。
　　承浩，明天回家。
　　我可能要在小公寓住一阵。
　　明天回家。那边的伸吟声，妈妈还没出院。
　　承浩，你去演唱会的事妈妈知道了，病情又严重了，明天来医院吧。强叔的声音。
　　好。明早过去。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象被从四个角拉扯着，有一种车裂的痛苦。
　　要心宇，还是要妈妈？
　　他嘴角全是冷笑。
　　然后听到卫生间里一阵古怪的声音。
　　此时，他才发现，四周里只有电视的音响声，不见人影。
　　他摸到卫生间。却推不开门。
　　门被从里面反锁上。
　　心宇，你在吗？
　　里面有呵呵的伸吟声，却不见回答。
　　他慌了，敲门。
　　心宇，你怎么了，开门，快开门，你到底怎么了？
　　里面终于有了一个声音，颤抖的喊：
　　别进来！
　　你又吸了吗？
　　承浩的心下一片寒冷。
　　亲爱的，没有。相信我。
　　他忽然反映过来，那是毒瘾。
　　你开门，让我陪在你身边。
　　不要。我一个人可以的。
　　等他把门撬开，门里的情景让他吓呆了。
　　她把自己绑在马桶旁边。五花大绑样的打着死结。
　　他跑过去，抱起那个口吐白沫的她，她已经晕阙。
　　承浩，让小七来接我，让我回家吧。看到你，是负担。让我回家。
　　这是她醒来的第一句话。
　　他们，竟成了彼此的负担。

　　小七来接的。
　　他把她放到小七的车里。
　　小七点头：
　　放心吧，有事给你电话。
　　他笑笑，突然说：
　　你不是说只有我能拯救她吗？她最难受的时候想到的却是你。呵呵，我是不是很无能？小七。

　　五天了。
　　他每天，片场，医院，足够了，包括睡觉和吃饭，有一次看点滴的时候，倚在墙角就睡过去了。心宇的手机一直关机，小七偶尔会打电话过来说一些近展和情况。
　　心宇已经把工作全停掉了，请了一个德国医生，用了西药以素攻毒的方法来戒毒。
　　刚开始挺难的。但幸好，坚持下来了。第七天，承浩，噩梦第一周，疗程里最难的一周挺过来了。你要对心宇有信心。她行的。
　　照顾病人一定很辛苦吧。
　　其他的还好，只是，她的样子实在太丑了，是真的丑，又打又骂，犯起瘾来象个精神病，一样一样的。满身都是血道子，她让我把她绑在床上。呵呵，性虐的情节。她是不想让你看到她这个样子。别怪她。别羡慕我，她是把我当牲口使。
　　我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她？明天，可以吗？
　　嗯，明天。
　　真的？
　　真的。

　　五天里他第一次笑出来。他放下电话的时候听车外的助理喊：
　　承浩，要放些音乐吗？背景音乐会一直开着。
　　这是一场姜亨俊在车里先笑后哭，内心崩溃的戏。
　　笑简单，哭容易，哭笑皆非很难，对任何一个演员都是一种挑战，何况二十岁的小弟俞承浩。
　　不用开。给我五分钟。
　　片场静音了，四下里只能听到机器的运转的卡卡声。
　　灯光暗下来。
　　大家在等待那个五分钟。
　　ACTION！
　　歇斯底里的笑容，撕毁美貌的笑容。令人震惊。
　　大滴的眼泪就是在那狞笑中滴落下来的。
　　不需要音乐的渲染，也不需要音乐的陪衬，演员一个人，没有一句台词，用表演本身征服了镜头和时间。
　　令人折服，却难以置信。
　　没有人知道，此时承浩心里的感觉。
　　他什么也没想。他什么也不用想。
　　他是那么了解姜亨俊的心。
　　他与他一样，他们两个人就是一个人，一样绝望、挣扎，因爱而有的绝望，绝望中的垂死挣扎。七天了，其实他什么也没想，工作和看护让他顾不得想：
　　她的样子实在太丑了，是真的丑，又打又骂，犯起瘾来象个精神病，一样一样的。满身都是血道子，她让我把她绑在床上。呵呵，幸虐的情节。
　　她到底丑到什么程度，那些血道子到底是什么颜色，她会骂出什么脏话来，这些都无比抽象。他想不出，他也不愿想，他只是想找一个出口，任何一个出口，一个发泄的出口。

　　事情终于有转机了，他们又可以见面了。心宇不再吸毒，他带着她去求妈妈，允许他们相爱。
　　可是，第二天就爆出小七打人的消息。当然，还有比这，更坏的。

　　只是承浩不知道，他一直在想你片场出外景。
　　天很冷。他要骑单车，走小巷，在橱窗外面等待。
　　几个镜头下来，风早就把身体打透了。
　　等回到室内的大厅里，助理给他热咖啡，他拿起来边喝边抬头看放在屋角的电视。
　　那里面正播娱乐新闻。
　　小七扭曲的五官。挥舞的拳头。打向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人的嘴被打出血，面对着镜头，老泪纵横。
　　我只是想救她，救我的女儿，我只想要她戒毒。

　　两个小时后，承浩再从片场走出来，门口已经围了一大群记者。
　　强叔才收到北京慈善总会的电话，让承浩禁声，不要乱说话，注意形象。
　　他们被堵在门口。
　　闪光灯，话筒，一齐开过来。
　　承浩君，你在想你宣传会上所说的初恋就是吸毒女寥心宇吗？
　　作为寥心宇个唱唯一邀请的嘉宾，是否已知寥吸毒的事？
　　有人说，两人已经同居，是真的吗？承浩君是否涉毒？
　　据片场工作人员反映，承浩君最近食欲欠佳，身体也一直消瘦。是因为睡眠不足还是因为别的？
　　强叔在前面挡着记者，承浩缓步向前走。
　　承浩君的爱是错爱吗？是否后悔了呢？太影响你的健康阳光形象了。适可而止吧！
　　那是从前曾经采访过他的新京报的记者，他的粉。她在痛惜他的爱情吗？
　　他向前走了几步，已经到了车门口，忽然停下来，转过头。面对镜头和话筒说：
　　寥心宇就是我想珍惜的那个女孩。
　　全场哗然。强叔的脸瞬间白掉。
　　她的个唱并没有邀请我，是我主动去的。她是个好歌者。
　　一拍电视剧就瘦的厉害，因为没有时间吃饭，有吃饭的时间还不如拿来睡觉。谢谢大家关心。

　　去心宇的家。承浩对强叔说。
　　承浩。强叔低喊。
　　或者，停车。承浩平静却坚定的说。
　　强叔调车头，去了心宇的公寓。
　　小七开的门，刚才也是他打给承浩的电话。
　　她在睡，还能再睡会儿。进来，我们楼下谈。
　　我可以上去看她一眼吗？
　　小七点了下头：
　　我们在楼下等你。

　　承浩跑上楼，推开门。
　　大床上，躺着一个死人，没有表情，也没有呼吸。那是寥心宇。
　　床边，是注射器。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怪异的香气。那晚地下室里的香气。
　　她复吸了。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

　　强叔抬头看从楼梯上下来的承浩，只走到一半，腿软到站不住，抵在扶手边的脸铁青色。
　　承浩。
　　我没事。我没事的。
　　他得坚强，他必须坚强，才能应付所有事。他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个他们的敌人是谁？

　　他是谁？
　　心宇的爸爸。
　　把心宇扔到孤儿院了，还回来做什么？
　　这是他第二次回来。
　　第一次，回来办心宇妈妈海外房产继承权签字的。
　　这一次，回来找心宇要大连别墅钥匙的。

　　心宇十五岁的时候，他从孤儿院领回了心宇。
　　几个月里全家待心宇如座上宾，心宇起先冷淡，但毕竟爸爸是这世上她唯一的亲人。
　　爸爸是大人，大人有他的无能为力。他可能也不是不爱我，只是爱我没有爱新妈妈那么多。为了新妈妈的爱只有暂时舍弃我的爱。
　　是这样吧？
　　有一天，心宇与我说。
　　她似乎并没有要让我相信的意思，语气坚定，好象只要她自己相信就好了。她让她自己相信。
　　那一段时间，她开始上学，拼命的学习，她人又聪明，其他课程追不上，语文却是在班里考过第一名。
　　那年的圣诞节，大连下了很大的雪，足有半尺厚。
　　我在电影院附近工作，也就是偷点购物卡之类的啦，足有四千块的样子，几个孩子在馆子里吃了顿好的，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街灯和雪很亮，然后就看到她在火车站的大广告牌子下站着，穿的还是那件红色羽绒服。真的很漂亮，你知道吧，心宇是那种从来不知道自己漂亮的人，就是那种不知道总是让人想流泪。
　　她看到我们的时候，就拼命的跑，大家都在背后骂她有了家，有了钱就不要小伙伴了，只有我一个人追上去，因为，我看到她手里捧着肯德基的鸡腿汉堡。她是不吃鸡肉的。除非是……几天没吃饭。
　　爸爸一家又出国了，象空气一样，突然的消失了。在她在妈妈国外房产继承权文件上签字后。
　　从那天起，她就申请去机场，出港口那里，一站就是一天。
　　承浩听小七讲这些话，眼前忽然浮现出五年前机场的那个小骗子，她站在候机大厅里，双脚跳着玩占卜游戏：
　　妈妈，回来，妈妈，不回来。
　　原来他听错了。
　　她说的是：
　　爸爸，回来，爸爸，不回来。

　　这一次，是破产离婚，身无分文的流浪汉，听说心宇是影后来投奔的。心宇给了他一些钱，都被他赌光了，这样要了几次，心宇就不给了。
　　他就住在家里不走了。心宇在戒毒的那几天，他一直住在家里。前天忽然说要心宇把大连的别墅给他住，要不然就把心宇吸毒的事说出来。
　　他当然没有得逞，然后真的跑到媒体那里一阵嚷。
　　我打了他，我还想杀了他。真的。

　　承浩，你脸色不好。要不先回去休息一下。强叔说。
　　承浩头晕，恶心，想吐，支着头。
　　没事。我想在这里等心宇醒，强叔，你先回去吧。我晚点回去。
　　妈妈也许会担心。
　　不管多晚，我都会回家。

　　房间里只留承浩和昏睡的心宇。
　　承浩躺在心宇旁边，昏昏沉沉有人吻他的脖颈。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是心宇。
　　你醒了？他微笑的问。
　　嗯。
　　他伸出手臂去抱她，她竟打掉他的手，奋力的坐起来，承浩手臂走空。
　　心宇。我都知道了。没关系的，还有我。承浩跟着坐起来。一阵头晕目眩。
　　她拼命的挣扎，但还是被他抱在怀里。
　　对不起，亲爱的，让你吃苦了。承浩的嘴唇毫无血色，他只是在强力支撑。
　　她看着他的嘴唇，吻上去，双手反转很轻易的把他反按在床上。
　　她开始疯狂的吻他，下面的手下意识的解他的皮带。
　　他惊愕的看着她。看着她一瞬间由面无表情变得面目狰狞的脸。
　　他忽然想到这几天在医院里看的有关于吸毒症状，人的幸欲亢进。
　　他多想与她在一起，但他没想到，是这样在一起。
　　心宇，你停下来，听我说。停下来，我好累啊，心宇。
　　她是不管不顾的。他眼前一阵一阵的黑雾。
　　嗓子一甜，一阵呛咳和干呕。

　　心宇见到血才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的，没事的。只是有点累。让我躺一下，躺一下就好了。
　　承浩，我们分手吧。
　　为什么？
　　我这是第三次复吸了，没有希望了。
　　戒毒很痛苦吧？辛苦了，亲爱的。
　　不要再管我了，就让我自生自灭吧。求你了。
　　你又要抛弃我吗？
　　不，是你要抛弃我，承浩，你不能与一个瘾君子在一起。
　　象你爸爸一样吗？因为更爱自己的事业，更爱妈妈，更爱人言可畏，然后抛弃你吗？寥心宇，你给我听好，爱里是没有选择题的，我不知道如何取舍，因为我都热爱。我只能与时间耗，耗到已经没有多少力气了，可我还是想去捍卫它们。你不要放弃，答应我！
　　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
　　明天我们就搬回小公寓，我们在一起。你答应我，我才会走。
　　好的，我答应你。

　　第二天，想你剧组拍仓库里的枪战戏。
　　零下二十度，演员们穿着单衣，坐在里面，从早上一直拍到华灯初上。
　　那是最后一集，承浩坐在窗口，每说一句话，都是一团白气。
　　眼泪流下来，生疼。
　　但每一个动作，每一句台词都被完美呈现着。
　　这是他的工作，他的事业，他的所爱。就象心宇一样，它们都不完美，给他那么多痛苦，而他所有的幸福就是从这些痛苦里升华而来的。

　　在片场的他，并不知道这个世界在发生什么。等他精疲力竭的走出来，它已经翻天覆地。
　　他给心宇打电话。
　　拍完了吗？
　　嗯，拍完了，还算顺利。
　　他想与心宇说，今天天很冷，他吃了好多的巧克力。只听那边心宇说：
　　我在小公寓里等你，你快点回来。

　　他喜欢回来这个词。
　　我今天回小公寓。他向强叔请示。
　　好。强叔很镇定，并没有半分阻拦他的意思。他很是奇怪。又问了句妈妈的情况。
　　你放心吧，我们在家里等你。有事的话电联。
　　好的。他的精神终于放松下来。拿着车钥匙跑去开车。
　　承浩，强叔在他身后喊。
　　什么事？
　　没事，有事的话打电话。
　　好的。

　　小公寓。
　　心宇穿了件奶粉色泡泡裙，家里空调打的暖暖的。她亲自给他换鞋，让他受宠若惊。
　　我想与你一起洗澡，可以吗？
　　他的脸红了一下。
　　两个人共浴，她一点点细心的给他打浴液，冲水，洗净每一个角落。用大浴巾把他抱起来。
　　他撒娇样的倒在她怀里，温暖，幸福。
　　两个人躺在床上，心宇就那样抱着他，一直也没有松手。
　　承浩有点昏昏欲睡。
　　对不起，亲爱的，今天有点累，可能不能服侍小主了，明天早上补早课好吧。
　　好吧，明天早上。明天早上我们在一起。
　　我爱你。
　　我也爱你。俞承浩。

　　第二天早上，承浩醒来的时候，心宇并不在身边。
　　厨房里有声音，他会心的笑了一下，随手打开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新闻。
　　新科影后警局自首，承认吸毒。

　　第三次复吸是要判刑的，一年以上徒刑。
　　承浩去的拘留所。
　　传唤员回头说，嫌疑犯拒绝会见。
　　只递给他一封信。

　　他回到车里。
　　强叔默然了一会儿。
　　是我与她谈的。
　　承浩第一次奇怪的看着他，似乎象不认识。
　　心宇是个好姑娘，也是个可怜人，但第三次复吸，不可能再戒掉，吸毒将跟随她一生。
　　你是我的经纪人，也是我可依赖的老大哥，但你没有资格为我的人生做决定。
　　对不起，承浩，这是我和你妈妈共同的决定，在你反对的前提下做的万难决定，希望你能谅解。
　　为什么非要这样做？
　　你恨我好了。但一会儿的想你庆功会上在记者面前不要乱说话。承浩，我手里已经接到五个剧本，导演们都很看好你。心宇只是你人生路上的一段小插曲，你没有对不起她。
　　她拯救过我，你忘记了吗？
　　没有。
　　现在，她需要我去拯救。
　　你已经自身难保了，承浩。你看看外面的记者，你的名声，不能与这样的女人连在一起。你不要自毁前程。

　　果然，庆功会上的气氛诡异。
　　记者的提问火药味儿十足。
　　这个魅力人气压倒男一的男二号，不仅演技出身，如今又绯闻缠身。女朋友吸毒被关进监狱，而就在前两天，两人才公开恋爱关系。

　　后台，妈妈走到承浩身边。
　　承浩只是缄默不语。
　　他在看信，心宇写给他的，应该算字条吧。
　　妈妈拿过来。
　　承浩：
　　我想过了，我做的事我就要承担后果。我在这里等着听你成功的好消息。
　　还有，承浩，你是拯救过我的。
　　十五岁那年，在机场，我是打算好了的要堕落，是那个穿红斗蓬的小男孩，他的鸡翅膀和漫画书拯救了我。虽然那鸡肉吃到吐，虽然那本漫画书名字叫《恶童》。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晚上。
　　知道我为什么喜欢看星星吗？你，就是我的星星。冰冷的暗夜里眨眼睛。
　　我的小黑，要幸福哦。
　　再见了，俞承浩。

　　妈妈的眼泪止不住，她望着面无表情的承浩。
　　爱情，总是让人那么痛苦。

　　但现实，却无比残酷。
　　记者会上。
　　承浩不发一言。强叔接过话筒。
　　承浩才二十岁，演技还待成熟。他的重心是在演艺事业上。至于寥心宇小姐，是从前合作过的伙伴，因为一些业务往来本月初承浩做了她个唱的嘉宾。至于她的吸毒，是她个人的生活，作为从前的工作伙伴，不清楚，也不方便说太多。
　　那么，也就是说承浩君否认了两人的恋爱关系了，那么上周的说寥心宇是自己珍惜的女孩又是怎么一回事？、
　　强叔一身一身的汗。他使了个眼色，把话筒交给其他演员。
　　这幕场景他太熟悉，两年前，也是这幕戏，可怜的心宇。
　　这就是优胜劣汰，没有人想扮演无情者，但适者才能生存。这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他们演的是生死与共，情深四海的戏，过的却是赤罗罗都是真相的人生。

　　这时，承浩伸出手，接过来。
　　我有话说。
　　会场瞬间静了下来。
　　寥心宇是吸毒者，任何吸毒者都应该在政府的帮助下戒毒。这是不容商量的。她已经自首了，
　　她在用她的行动表明她要承担自己的错误后果。
　　强叔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承浩成熟了。
　　而且正在做着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走向另一个极端上去。表明立场，干的漂亮！
　　也许这样更好，彻底断了干系。
　　只是这样太残酷。
　　再残酷，也是他们教给他的。这就是现实吗？成长吗？他竟也茫然了。

　　他听他又说道：
　　我们是工作伙伴，从五年前开始，一路一道走来，遍布坎坷，道尽曲折，走的好辛苦。我本人是个内向消沉的人，除了粉丝和亲人的支持和鼓励，还因为有她，每每在绝望的暗夜里又望见闪亮的星星，是的，给我指路，给我希望的星星，我才在这些绝望和苦痛里仍然坚持和努力，才想变得更优秀，更帅气。
　　寥心宇，她是我的伙伴，搭档，姐姐，还是，我的知己，我的伴侣。
　　寥心宇，我希望这些话你能够听到，我想说的是，我爱你。
　　会场哗然。
　　演员是我一生愿为之奋斗的事业，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不抛弃，不放弃。只是我不想为了它而放弃同样珍贵的东西。两者是不能衡量的，不允许衡量。
　　所以，在这里我要宣布一个决定。
　　我个人今天早些时候已经向国防部提出申请，随时准备参军为国家服役，所以，想你将成为我两年服役期间暂别影坛的最后一部戏，我的话说完了，谢谢大家。
　　他深鞠躬，退场。
　　留下他人去众说纷纭。

　　第二日的新京报头版头条：
　　坊间对俞承浩即将服役的事实表示震惊，也表示各种惋惜。不是别人而是俞承浩，要消失两年，而且还偏偏是现在所谓正当红的时候，就算转告他大家对他的关心，他也只是笑着。
　　记者问他为什么这么想去军队。
　　他淡然的回答：去军队的理由很多，不单纯是为了改变形象。也有很多不能说的理由，但首先在这两年时间里想尝试过和现在不一样的生活。
　　和现在不一样的生活，是怎样的？
　　对自己忠实的，在镜头背后的，面对自己的，坚强的成长，当然，还有陪伴和拯救。

　　所以，这个故事并没有结束，它只是换了一个地方，在那里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