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塵埃》daramji

17、第十七章﹕歪招

　　“喂﹐你不要發獃啊。你究竟想到什麼辦法可以救小祈他們的啊﹖”一手煎著荷包蛋﹐另外那只手在攪動鍋裡的湯﹐旁邊的白飯還咕嚕咕嚕地冒著白煙﹐丁睿一臉悶悶地問著旁邊百無聊賴的侄子。唉﹐真是讓人心疼﹐兩個那麼乖的小孩本來已經受了那麼多苦﹐現在還要擔心自己會不會成為毀滅人類社會的罪魁﹐這什麼世界啊﹖

　　“我說姑姑﹐我雖然是聰明也不是神仙好不好﹖怎麼可能什麼都知道。啊﹐你飯裡面記得要下梅子﹐小祈最喜歡吃的。” 小可愛正在睡覺﹐他好無聊啊~

　　“偏心。” 就不見你記得我喜歡吃什麼。

　　楚翔剛要反駮﹐廚房的側門突地被人一腳踹開。門外站著一個臉黑黑的小孩還有小孩那滿腔無奈的父親。

　　楚翔一手捧頭﹐哀叫了一聲﹐“怎麼又來了﹗”

　　丁睿大叫一聲。“你這小孩﹐怎麼逃學了﹗”

　　“我叫老爸跟老師說我病了。反正那邊的紅毛還有你也沒上學。”臉無表情。

　　這回連丁睿也嘆氣了。“他是大學生﹐很多課程自習也還可以。我是老師﹐今天的課程已經完成了。你只是初中生啊。飛哥﹐你怎麼也不好好管教一下小孩啊﹖”

　　愁眉苦臉的葉飛又怎麼解釋﹐自從舒韻四年前過世後﹐他就對這個兒子完全沒徹了呢﹖自己也是被逼逃學了啊~

　　“祥呢﹖”葉昊生關心的只有一個人。

　　“樓上和他哥哥睡得正甜呢﹖”反正自己也是受害者﹐多拉一個人下水也不過份。他理直氣壯地想著。“你要吵醒他嗎﹖”幸災樂禍的看某酷小孩。

　　果然﹐葉昊生緊握了一下拳﹐還是決定不要去騷擾祥。

　　“既然大家都在﹐不如好好想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吧。” 楚翔的嘻皮笑臉一下子轉成凝重﹐還真令人適應不來。

　　廚房中的眾人都默然。這種事情他們連想都沒想過﹐不要說遇上了。現在說要解決﹐他們就連方向也沒有啊。

　　“可惜白晉之那小子不在。某些時候他那還勉強算是不錯的腦袋也可以派上用場的。這些天他老鬧失蹤﹐准是去找女神老師了。真是重色輕友的傢伙。演戲那次找他也沒在﹐真是不可靠的傢伙。幸好還有小季和阿丹。”

　　楚翔抬頭﹐緩緩地看了眾人一眼。“你們老實跟我說﹐究竟相信不相信兩個小孩﹖”

　　頓了一下﹐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點了頭。是很荒誕的事情﹐但是他們都堅信這兩個小孩是絕對不會撒謊的。

　　楚翔滿意地點了點頭。“那就好﹐無論如何﹐至少有我們幾個在真心幫他們。既然那個變態現在是不是快找到這裡我們還不知道﹐就算真的找到了﹐他們在暗﹐我們也是防不勝防。既然是這樣﹐當務之急只有幫他們解除身體內那中…東西﹐才能救得到他們。至於之後的事情﹐只好看著辦了。小祈恢復了記憶﹐希望待會他醒來後可以告訴我們究竟研究過程如何﹐然後我們再…”

　　“嘟嘟嘟~~~我是宇宙無敵天下第一無與倫比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楚楚楚楚翔是也~啦啦啦~~”

　　無視大家突地變得扭曲的臉﹐楚翔接起電話。“喂﹖小季啊﹖…什麼﹗﹖你找到白晉之那只混蛋了﹗﹖很好﹗立即把他帶過來﹗唉呀﹐上什麼課﹗反正老巫婆老眼昏花﹐看不見誰沒有出席啦﹗什麼﹖那…反正他已經參與了﹐也知道什麼回事﹐想過來的就讓他一起吧。”

　　掛掉電話﹐他臉色奇特地看向大家。“白晉之居然出現了。我叫小季把他逮著﹐正在來這邊的途中。夏丹也會一起來。人多好辦事﹐我們先等他們來吧。”

　　***

　　不愧是行動力驚人的一年生﹐不到半小時﹐柳季就帶著夏丹﹐把白晉之“押” 進屋了。

　　失蹤好幾個禮拜的白晉之還是一貫的冷酷﹐只是臉上有一抹從來沒有在這張自負驕傲的俊美臉上出現過的輕愁﹐滄桑感好像也添了好幾度﹐連要挖苦他的楚翔都把話吞回肚子中了。

　　“這麼久沒見﹐怎麼好像死了老婆的…”話沒說完﹐楚翔就被白晉之抬頭之際兩眼射出的冷光照得心裡一怔。“原來刺蝟的甲還沒掉光嘛。”

　　“不要廢話了。你差人把我拉來﹐總不會有什麼好事吧﹖”白晉之冷冷地道。

　　楚翔又是一愣。這小子﹐語氣有點奇怪啊。就算心情不好﹐有正經事他一向不會鬧情緒的。究竟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個…”楚翔猶豫了一下﹐“我們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也猜到了一點。” 白晉之聳肩。“能讓你們那麼緊張的﹐除了這裡少了的某個人﹐大概也沒有其他了。”

　　“小白” 當沒看到白晉之皺眉﹐丁睿繼續說道﹐ “小祈和他弟弟祥現在遇到了很大的困難和危險。你也知道﹐小祈對瀧很重要﹐你也不會希望他有什麼三長兩短吧﹖我們都想了很久﹐就是不知道有什麼法子可以救他們兩個。你腦袋好﹐能幫幫忙一定能找到問題核心再想辦法解決的。”

　　見白晉之默許了﹐丁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既然瀧能夠信得過這個人﹐她也只能賭賭運\氣了。

　　半響。只見他閉上眼睛﹐臉上木無表情。大家都屏住氣﹐就希望他能想出一個應對方法。

　　“所以說﹐你們在找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兩個小孩都能安然渡過這個劫難﹖”環顧一周“你們覺得﹐有可能嗎﹖”

　　大家沉默。其實雖然對這種事情不了解﹐但是也知道這兩個小孩的身體都不是平常人能夠理解得到的。怎麼去解決更是難題。現在連最有希望知道解決方法的白晉之都說媒可能…難道兩個小孩就沒希望了﹖

　　“既然知道不可能﹐問我又有什麼用。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個普通人。”他神色黯然﹐用力甩開一直搭在他肩膀上的柳季的手便要離開﹐卻見到楚翔已經移到門前。

　　“如果今天是女神需要。”

　　白晉之全身一陣﹐臉上露出異常痛苦的神色﹐雙手緊握。

　　看樣子他是有辦法﹐但是卻不想說出來。但是現在他們已經沒有選擇了。楚翔不知道他為什麼要拒絕幫忙﹐也不了解他為什麼會那麼掙扎。如果他有方法的話﹐就算要闖龍潭﹐只要有一線希望﹐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吧﹖

　　“部長說得對。如果是老師需要幫忙的話﹐我們也一定會像現在這樣﹐無論如何有任何輕微的希望都也不會放棄。副部長﹐你就當老師請你幫這個忙吧。” 平素的柳季突地也變得靈活起來了﹐會把白晉之的弱點挑出來動員他。

　　“小白…如果你有辦法﹐就說出來。我們現在已經沒有選擇了。如果你的辦法行不通﹐只要有盡心去嘗試﹐沒有人會責怪你的﹐瀧也不會﹐你知道她的。”

　　白晉之看著這些人眼中欣欣的期待﹐一咬牙﹐手慢慢地放開。

　　“也罷。不試的話舊一定會失敗﹐如果嘗試了﹐起碼大家會心安理得去面對結果。” 他想了想﹐“首先﹐我要告訴你們。我的辦法只是天馬行空。成功率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不過﹐既然大家都覺得只剩下這條路﹐我也不怕跟你們一起賭一次。”

　　“首先﹐要把他們兩個分開。既然他們體內的東西是相輔相成﹐就代表他們會呼喚對方成長﹐因為他們的任務基本上就是□□﹐只有整個成熟了才能□□。我懷疑他們能夠熬到今天是因為沈祈逃了出來﹐然後把自己的知覺完全封鎖到手上﹐記憶也抹殺掉﹐才能把這生物的成熟期勉強延遲到現在。不然﹐我猜在幾年前他成年或者祥成年的時候﹐身體裡面的東西就發作了。”

　　“如此﹐他們兩個不得不分開﹐尤其是兩人都已成年而且沈祈也恢復記憶能力的今天。”

　　“那麼﹐就是要一直分開他們兩個﹖”丁睿問。那對他們真的是太殘忍了。

　　“不可能。” 白晉之推了推眼睛。“首先﹐他們的能力是心靈感應。就算有了地理上的距離﹐對心靈的距離也不是很大。難道我們要把他們其中一個的記憶和能力消除﹖那也是不可能的﹐因為就算沒有任何外來影響﹐他們身體裡面的是生物﹐會自己成長的。這就和養分一樣。沒有養分﹐生物一樣會成長﹐那是他們的成長﹐差別只在成長的時間。”

　　“再者﹐就算他們身體內沒有這個定時炸彈﹐別忘了還有一個在找他們的人。他們是那個人的傑作﹐他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那麼﹐究竟有沒有根除的辦法﹖”楚翔望向樓上﹐想到那安安穩穩地睡在一起的兩兄弟﹐心底裡一片酸痛。

　　“楚翔﹐難道你沒有想到嗎﹖那麼我們這些年的研究不都是浪費了﹖”

　　楚翔一皺眉﹐瞪向白晉之﹐後者只是事不關己地聳肩。

　　“小翔﹐你也知道什麼辦法嗎﹖”丁睿一片狐疑。如果他有辦法﹐為什麼不早點說。

　　楚翔再看了白晉之一眼﹐然後嘆了口氣。丁睿何時見過這個鬼靈精侄子這般為難﹐整個人都呆住了。這到底是什麼辦法啊﹖

　　“既然他說不出來﹐就我代他吧。基本上﹐根據我們研究出來的結果﹐伏理人和普通人類的最大分別在他們的血液。他們的血裡面有一種物質﹐可能是線粒體一樣的生物﹐也可能是血小板一樣的死物﹐令到他們能夠有超人類的能力。如此推算﹐如果是要製造一個伏理人﹐或者是你們所稱的影人﹐就要向他們的血液下手﹐所以那個人在這兩個小孩體內種植那種生物的時候沒令資助商懷疑。”

　　雖然已經隱隱知道伏理和影人之間的關係﹐但是聽到白晉之說出來還是讓楚翔有點非現實感。

　　“也就是說﹐如果要徹底根除問題﹐就要幫他們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