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塵埃》daramji

18、第十八章﹕禍水

　　續眾人的一片獃滯之後﹐首先是柳季舉手。

　　“副部長﹐他們…這﹐全身都是那東西﹐怎麼換啊﹖如果說要把那東西換出來﹐我們又不知道它在哪裡﹐怎麼引它出來﹖然後﹐我們…怎麼知道該換什麼樣的血啊﹗如果血型不對﹐會出人命的﹗”

　　“那你們倒不用擔心。如果像你們所說的﹐他們的已經經歷過多次再造﹐身體的器官可能全部都不是他們與生俱來的那些﹐所以正常人會發生的血型相拒﹐不會發生在他們身上。其實只要把其中一人的血全數換出來﹐然後利用裡面取出來的東西把另外那個人體內的也弄出來應該也是可行。那就是說﹐冒險的只需要是兄弟之一。”

　　白晉之看向楚翔“其實你早猜到了吧﹖”

　　楚翔淡淡地道﹐“怎麼會。”

　　“呵呵﹐如果不是的話﹐你為什麼不說出來﹖就是因為你知道你的那個小可愛一定會自告奮勇去承擔這個危險。”

　　楚翔瞪了他一眼。“還以為你有什麼其他點子﹐原來還是這個爛到不行的辦法。我不會讓小祈冒險的。”

　　“可是…決定的人﹐應該是我吧﹖”突然加入的聲音嚇了大家一跳。楚翔在愣過後立即就拿過一件小背心搭在剛下樓的沈祈身上﹐然後胡亂整理了一下他的滿頭亂髮。沈祈紅了紅臉﹐略略點頭以示謝意。

　　他把手放在楚翔肩上﹐像是在安撫他﹐然後轉身對白晉之說道﹐“如果我決定了做﹐就沒有問題了吧﹖”

　　“不一定噢小可愛。” 白晉之輕輕地笑著。“這可不是你一個人的決定。因為你要換血﹐也總得有血讓你換啊。不然你變了殭尸﹐我怕你旁邊的小子可會剝我的皮呢。”

　　“這…”這的確有難處啊。他怎麼能夠要求任何人去跟他一起冒這個險呢﹖

　　“ 反正你提出這點﹐就知道我一定會幫小祈的了吧﹖”說話的正是恢復痞子舉動的楚翔。

　　“不行﹗”

　　嚇了一跳而大叫的不止沈祈一個﹐還有丁睿。

　　“你這小孩瘋掉了嗎﹖普通的換血都可能會有危險﹐這樣子的換血﹐不但你不知道將會面對什麼危險﹐突然失去那麼多血﹐你能活嗎﹖﹗”不行﹐這怎麼說都是哥哥的唯一骨肉﹐她一向疼入骨的侄子﹐“一定會有其他辦法的﹗”

　　“ 姑姑﹐你也了解﹐我們時間已經無多﹐如果再等到一個更好的辦法出現﹐不是那個變態出現就是兩個小兄弟互相殘殺﹐你能坐視這種事情發生嗎﹖”

　　“我忘了說﹐因為小可愛的身體構造不同﹐在換血過後他不但可能會失去和弟弟的點瞬的準確心靈感應這點﹐還可能把這特點轉移到替他換血的那個人身上。”

　　“所以說﹐這個人怎麼可能不是我﹗”楚翔笑得奸詐﹐可是另外兩人都已經急瘋了。

　　“楚…翔…”

　　“叫我翔﹗”某人霸道地宣告。

　　沈祈咳了一聲﹐只好改口﹐“翔﹐我很感激你對我的好。可是我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那麼你覺得還有誰比我更適合﹖”

　　沈祈啞口無言。他的確是不知道還有誰能夠這樣幫助他。其實﹐他也根本不想另外一個人為他犧牲那麼多。如果能夠選擇﹐他寧願死去﹐可是如果這樣做﹐祥身體內的生物可能就會失控。這…

　　楚翔一把摟過他。“不用想太多。這是我甘心情願做的﹐無論結果如何﹐我也不會後悔。再說﹐完一向命都很硬﹐運\也很強﹐說不定能夠帶你逃出此劫呢。” 他轉身對著丁睿。“姑姑﹐我知道你很擔心我。但是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將會一輩子後悔﹐你寧願要一個開心的侄子還是一塊行尸走肉﹖”

　　丁睿無話可說。她知道這個侄子的倔和他老爸有得拼﹐不然兩人也不會兩看相厭。說到底還不是一句同性相拒啊。

　　“小白。你…能告訴我成功率有多少﹐嗎﹖”

　　“首先﹐阿姨﹐請你不要再叫我小白了。不然不管你是誰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白晉之不管那聲阿姨引發的暴龍噴火﹐推了一下眼鏡﹐“然後﹐你覺得我之前有可能看過這樣的例子嗎﹖”

　　這…的確是不大可能。可是她就是擔心這點啊。

　　“姑姑﹐如果我們放手一拼可能還有一線希望﹐但是如果什麼都不做﹐他們就一定會死。就算我們護著他們不讓他們被那變態抓回去﹐可是他們身體裡的定時炸彈還是會爆發的。”

　　就是說﹐如果不試就一定是死路一條…可是﹐這決定﹐不可以是她做的啊。沈瀧聯絡不上就沒得說﹐但是楚翔還有一個父親啊。

　　“翔﹐最起碼﹐你該先告訴你爸爸你的決定。或許他還可以幫助到你和小祈。” 私心裡﹐丁睿還希望她神通廣大的哥哥能夠找到另外一個辦法﹐或許還可以阻止侄子瘋狂的決定。

　　“不必了。反正我老爸從來沒有擔心過我的事情﹐也不必讓他破一次例了﹐免得他白白生氣。”

　　丁睿一時氣塞。這小孩﹗

　　“既然姑姑也沒話說了﹐白晉之﹐把你的計劃說出來吧。”

　　白晉之臉無表情地緩緩看了四週的人一眼。“首先﹐要把兩個小孩分開。”

　　“什麼﹖”沈祈嚇了一跳。剛才和弟弟相聚﹐他是真的不捨啊。

　　“如果你要命的話﹐或者重視這次關係到的其他兩天人命的話﹐你就要按照這個辦法做。”

　　沈祈看了楚翔一眼﹐咬牙。

　　“如果你們兩個在對方附近﹐身體裡的東西就會有強烈的感應。我還恨不得能把你們兩個分開得越遠越好。可惜我們已經沒有多餘的時間了。現在唯有把他送走﹐然後找一個安全的地方把你和楚翔安置好﹐開始試驗。”

　　楚翔一陣寒顫。怎麼覺得自己變成了白老鼠。

　　“只是這次你們兩個在換血其間可能會引發一些意想不到的反應﹐會影響到四週的一切﹐所以一定要找個隱蔽的地方﹐免得殃及無辜。”

　　一直沉默的葉昊生突然發言。“你們誰要告訴祥﹖”雖然是問大家﹐但他眼睛卻是直視沈祈。

　　大家都默然。沈祈更是覺得心裡一陣疼痛。剛和自小疼愛的弟弟相見不久﹐卻又要被迫分開﹐也不知道還有沒有那個命重聚。如果白晉之說得沒錯﹐那麼成功率大概還有50%。但是如果他估計錯誤﹐那麼不但他要死﹐連楚翔和祥也逃不了這個命運\。

　　不過﹐要做的還是得做。
　　“我去告訴他吧。”
　　“ 不用了。” 大家轉身﹐只見樓梯上方站著一個小小的身影。
　　“哥﹐你忘了我們的特能嗎﹖”祥微微一笑。
　　“既然遲早逃不過﹐我們就來賭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