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處塵埃》daramji

13、第十三章﹕無心

　　等到楚翔從沈祈開始昏迷開始﹐說到祥這個弟弟的出現﹐到最後沈祈醒來後發生的爭執的原因﹐許多事情的核心人物才了解到﹐導致身旁兵荒馬亂的狀況的禍首原來就是自己。又花了一點時間﹐才能讓祥勉強又得接受哥哥變得不能說話這個事實﹐屋內的眾人﹐就連實際上沒有做到任何事的葉飛父子﹐都感到筋疲力竭了。

　　“哥哥﹐你真的不認得我了嗎﹖”祥淚水在眼眶裡滾來滾去﹐看得沈祈心裡一疼。怎麼說呢﹐他的確是感到對這個少年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但是﹐卻沒有那種血肉相連的身前程度啊。其實﹐他也很想有一個這樣的可愛弟弟呢。他伸出手摸摸祥的頭﹐眼神滿是無奈﹐也有著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對照著的兩雙大眼﹐讓旁觀的人都很自然地看得出兩人身上的相同之處。

　　“小祈﹐會不會是你當年受傷太重了﹐導致你忘了小祥呢﹖”丁睿建議。現在的她又恢復了平素的優雅﹐靠在餐桌上﹐手指在桌上舞動著。“想起來﹐你從來沒有說過你過去的事情。我和瀧也都以為你不想再提起﹐所以都沒有問你。想不到原來你是完全不記得了。”

　　沈祈搖頭。不但是記不起﹐奇怪的是﹐他現在才發現﹐關於他的過去﹐他就連曾經想去記起的慾望也沒有﹐那又究竟是什麼原因呢﹖如果像祥所說的﹐他是為了祥才拼著生命危險離開那個地方﹐那麼他為什麼會捨棄有關這個可愛弟弟的記憶呢﹖

　　“我說﹐你們現在該怎麼辦呢﹖要不要…先去我那裡看看﹖”葉飛建議道。“我那裡是教師們的特別住宿區﹐很安靜。祥他住了幾天都沒人注意到。如果要避開那個人﹐未嘗不是一個好辦法啊。”

　　楚翔低頭不言。就他性格來說﹐他是萬分不願藏頭露尾的。但是如果能夠保障沈祈的安全﹐那…

　　“我想﹐還是讓楚大哥作主好了。” 祥的話﹐嚇了大家一大跳﹐包括楚翔自己。倒是中心人物沈祈若有所思地看著祥﹐完全不顯得意外。

　　看了一下身邊的大家﹐祥突然覺得自己非常幸福。雖然將來充滿未知的危險困難﹐但是身邊居然有那麼多真心關心他的人﹐這是他從來不敢企求的。既然這樣﹐他還有什麼好怕的﹖ “雖然哥哥和我的心靈感應已經沒有了﹐但是我還是直覺感到﹐能夠幫助哥哥的﹐就只有楚大哥。楚大哥﹐你不用考慮太多了﹐你覺得我們最好應該怎麼做呢﹖”

　　大家的眼光立即聚集到楚翔身上。楚翔聳聳肩。“既然人家小子都那樣說了﹐做哥哥的也沒任何反對的動作﹐那我就不客氣﹐不再要考慮什麼顧全大局的麻煩事情了。” 他嘴角上揚﹐久違的痞笑又回到臉上。

　　“我同意小子的說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我們現在﹐就像朦了頭到處亂撞的蒼蠅。如果要讓事情明朗化﹐就得讓小祈恢復記憶﹐或者能力。無論之前因為任何事情導致他失去記憶﹐無論多難多痛苦﹐我們都可以讓他渡過的。不是嗎﹖”他看往沈祈﹐“就算你們不算﹐我自己一個也能做得到。我絕對不會讓他再一個人承擔任何事情了﹗”回想起他眼裡的沉郁﹐楚翔就滿身不痛快。不會﹐不能再讓他孤單了﹗

　　“死小孩﹐你自己一個能做什麼。” 丁睿沉吟了一下﹐轉身問葉飛“飛哥﹐我記得韻姐曾經是心理學專科。我老覺得﹐小祈可能是因為受過很的打擊或者重創而導致他現在這個情況﹐你有沒有頭緒﹖比如﹐他那手套也很奇怪啊﹐為什麼戴上了他就整個人昏迷不醒﹖這根本不是常理可以解釋的啊。”

　　葉飛不好意思地搔搔頭。“阿韻她雖然教心理學﹐也當過醫生﹐但是我這個大老粗也沒學到過些什麼。” 他停了一下﹐似乎在好好回想妻子曾經跟他提到過的病例。“不過﹐阿韻有一次跟我說﹐有一個學生因為親眼看到了父親毆打母親至死﹐當時雖然身體上沒有什麼傷處﹐卻不知為何瞎掉了﹐很多醫生看過了﹐都說他身體沒事﹐是心理上的障礙導致失明的。而且﹐因為那時他房中電視播放著爆炸的片段﹐他聽不得爆炸的聲響。這個情形﹐倒和這孩子很相像。” 他看了葉昊生一眼“老實說﹐我記得那麼清楚﹐還是因為韻說那個小孩樣子有點像阿生﹐令她很心疼。” 想起深愛的妻子﹐他不禁伸手摸上酷似妻子的兒子的頭。葉昊生身體一僵﹐卻也沒有把他的手掙脫。

　　“那﹐韻姐有說那小孩後來怎麼樣了嗎﹖”

　　葉飛搖頭。“阿韻說﹐有時候一些心裡受了重創的人﹐如果經受什麼其他的打擊﹐或者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再面對一次類似的情況﹐會令他突地甦醒。但是她和侖海醫學院裡其他醫生們嘗試過不少辦法﹐最後還是不得已把學生送往關羅。後來就沒聽見這個學生的消息了。”

　　“ 這…”丁睿為難地看著沈祈。“我們不知道小祈經歷過什麼事情﹐或許是他承受不了打擊才會成了這樣子。我實在是不忍心。我真的不能再次看他承受任何痛苦了。”

　　“這事﹐讓我來安排吧。” 發話的﹐居然是之前一直嚷著要親自保護沈祈的楚翔。“我接下來要做什麼﹐你們都不用管﹐好好配合就好。” 他閑閑地加了一句“那個葉大叔﹐不要以為我忘掉剛才的事情噢。解決了小祈的事情後﹐我會好好問清楚你影人和伏理的事﹗”

　　也不等其他人反應﹐他低頭﹐溫柔地撫上沈祈的頭﹐問道“你怕嗎﹖”沈祈一怔﹐啟睫凝視﹐須臾﹐他輕輕露齒一笑﹐是那種久違的﹐足夠洗滌人心的微笑。楚翔也笑著﹐把自己額頭抵上沈祈的﹐兩人即時都變成鬥雞眼。

　　我不會讓其他人傷害你。但是﹐我沒說過我自己不能傷害你。楚翔直視著沈祈的眼。因為﹐如果過程一定要痛的話﹐就讓我們兩個一起痛吧﹗

　　**************_____________**************

　　汗﹐小翔這孩子﹐思想很有問題﹗(天音﹕這可是你生出來的小孩﹗偶﹕咳咳咳~~~)
　　還是過渡啊…= =|||
　　自p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