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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十二章(9) ...

  •   柯策涵的身体底子很好,哪怕受了那么重的伤,养了几天就恢复到能到甲板上走走逛逛的水准了。这期间李甯晚上没有再给他舱房上锁,白天也不再看着他了,顶多是满月送去三餐,但就是不吐口风让他见船上的主人。
      这船主人啊其实有好几个呢,见了也见不完。再说船上忙着轻点,主母姑娘体弱都不方便见他,满月是这个样给他解释的。
      柯策涵无奈,整个船上如今无人看着他了,却反而觉得自己掉进了铁桶里。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是不是等入夜了去探探虚实?
      “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
      窗边映出一黑色人影。
      “为什么?”
      那人影怪笑着道:“别看船小,上面可是卧虎藏龙。”
      “我不信,老的老小的小,就是会武功的几个,他们武艺或许在我之上,但论暗杀的手段------”柯策涵对此把握的极好,说道:“主上对它势在必得,你在船上这么久,难道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听出来么?废物!”
      等他说完,那人又是怪笑了两声道:“我是废物,可还歹还没有被他们怀疑,你呢?一上来就是三五个人盯着。咱们谁是废物?”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要不是你给我喂重了药,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吗?”
      “不客气地讲,他们现在是草木皆兵。这里最少有三个人是会医术的,你那一套根本逃不过他们的眼睛。这里的姑娘有一个深谙毒术,你如果要去探测虚实的话,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虽然极不喜欢这个,他还是告诉了他自己所掌握的情报。
      “我知道了,想来就是那位吧!”
      一想起少女如桃花般的容颜,他心里倒是一阵愉悦。
      “呵呵,在提醒你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能在这条船上主事的,你认为是什么简单的货色。别到时候被吃了还找不到骨头。”
      最后一句话伴随着那人的冷哼:“最后提醒你一次,一旦你暴露了,我也会很危险,所以,如果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一个要我命的会是你!我很清楚。”
      柯策涵笑得跟黄鼠狼一般狡诈,队里的规矩他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他绝对不会落到这个地步的,眼前这个搭档越来越碍眼,既然船上都是厉害的货色,那么是不是巧妙的利用一下,帮自己除了这个眼中钉呢?
      “你知道最好。”
      话中戾气尽显,那黑影说完这一句,立刻转身闪人,刹那间就不见了。
      柯策涵看着他的身影消失,这才熄灯就寝。
      两人自以为天衣无缝,却不想这对话已经悄悄落到另一个黑色影子的耳中。
      翌日。
      “是吗?船上有其他的细作?”
      恩雅同吕云沿着船沿慢慢走着。
      “昨天听到了些声响,所以留意了一下。”
      原来是这样,看来那些人的能力也并非神乎其神啊!恩雅心中思量着,还真是在老虎脸上拔须了。都不知道是该生气还是该夸赞他们勇敢。
      “除了柯策涵,还知道另一个是谁吗?
      恩雅想了想,这般问他。
      吕云摇头,只说:“抱歉,那人的声音我听得很是熟悉,但是没看到脸。至于那个声音,若是我再听到,一定能认出来。”
      “这件事,先别说出去,对谁也不要说行吗?”
      “我知道。”
      虽然不知道恩雅小姐这么做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有她自己的考量。
      “谢谢。”
      恩雅很是感激,她原本猜想船上可能有别人的细作,如今倒是被吕云证实了。
      “但是,小姐为什么不立刻-------”
      出了这种事情,应该立刻处理不是吗?
      恩雅看着他笑了笑,道:“在这里有句古话,叫放长线钓大鱼!”
      吕云听了,先是一愣,随后笑了起来。
      看来如果再和恩雅小姐相处久一点,恐怕他自己也会变聪明很多啊!
      焦老听了恩雅的话,心里惊诧不已,忙道:“我们船上,确定?”
      “嗯!”恩雅点头道:“吕云说,如果再听到那个声音,他可以认出来。”
      焦老情急的掳了把胡子,道:“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那个时间了,船明天就要靠岸了。咱们的人还没有到啊,当初的计划恐怕得改改。”
      “我早就想好了,让船工把船放慢,晚一日靠岸。”
      恩雅这么说着,自己也觉得怪怪的,但是哪里怪,又说不出来。
      “可是就算这样,要是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恐怕还是白搭。这毒瘤啊不割不行。”
      焦老道,原先想过这个可能,但最后还是被排除了,因为这船上都是自己人,怎么也不可能联想到细作,若真是有,恐怕也和当初在别院的老赵一般,蛰伏了数年,那就太可怕了。之前出现老赵,已经让人惶惶不安,想过会从外面有人混进来,但没想到会是个这么难缠的对手。那段日子之后瑾丫头一直很自责,但这也是防不胜防啊!
      恩雅仔细思索,万般无奈道:“那也是没有办法,如今不可能再让吕云一个一个的找了。一来惹人怀疑,二来,船上的人,他大多认识,他说那个人的声音他很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来是谁。师父,现在对我们来说最好的情况是那人是斥候,只是混上了我们的船,一直跟老鼠一样猫在暗处。最坏,他是我们认识的人,是细作。”
      焦老叹息一声,只道:“人心难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但愿我们都能撑到老牛鼻子的人过来。”
      “这个嘛,师傅,我们的运气向来很好不是吗?放心吧!”恩雅笑道:“再说我已经让船工把小船准备好,一旦出了问题,立刻送兰儿和母亲离开。”还有您,她想。
      “嗯!也对,准备好一条退路啊!瑾丫头,你也是,知道吗?”
      “是,师傅,您放心吧!”
      恩雅心道:便是有一条退路,也得看看是不是活路啊!不过,她方才似乎漏掉了什么,难道是-------
      “师傅,我去母亲那里看看。”
      “好吧,你去吧去吧!”
      焦老正是烦心,也就没理会恩雅突然变了脸色,挥挥手让她走了。
      恩雅找到吕云的时候,他正在自己的舱房之中个,似乎在写些什么,谦儿跟在一边把弄一根短剑。
      “小姐怎么会来这里?”
      他见到恩雅,心中很是奇怪,立马站了起来。
      “恩雅姐姐。”
      吕谦见着开心的跑过来。
      恩雅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去一半玩耍吧,姐姐有事跟你师父说。”
      “是。”
      小毛头泄气的溜到了一边。
      “是什么?”
      “有件事想要请教您。”
      她说。
      两人来到船舱外,恩雅先是把事情原委同他说了一番。
      吕云道:“既然这样的,为什么不现在就去求证?”
      “得找个适当的时机,否则容易引起他们的怀疑。我来只是说一下,你也不这么做的。”恩雅心里有着一丝淡淡的,说不出的愧疚,道:“你可以不参合进这件事的,后天我们就会登岸,明天夜里恐怕是个难关,我准备好了小船,如果有什么事,你就带谦儿和韩海离开吧!”
      吕云点头:“我会的。”
      “那是最好!”
      恩雅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来,道:“哦,我忘了告诉你,这船周围我做了安排,你走的时候带上这个。”
      吕云接过,入手是布料的细腻柔和,黑色锦缎、红色云纹。
      “香囊?”
      “不是,里面装了药。带上这个,那些毒物就不会靠近你们。”
      她趁着帮母亲做送到娘家的节礼做的。
      吕云放在手里不足手掌大,只觉得小巧可爱,缀上流苏,虽是黑色,红色的绣文一样精美。没有一丝药味飘散出来。
      因为加了药,余下的人香囊里都加了加料用以掩饰,唯独吕云这个,他是杀手,不能有任何可以暴露自己机会。为了掩过药味,花了她不少心思。这个味道只有毒物才能闻见。
      草药,可以退毒。云纹,可以辟邪。只盼一路平安。师傅说恐无法为他送行,这点小物什,算是遥相祝愿吧!”
      “多谢。”
      吕云似乎没有没有想到里面的含义,只觉得上面的绣文繁杂精美,很是看好,想来花了不少心思。
      “小姐,原来你在这里。”
      李甯四处找恩雅,最后跑到这边,才发现了她。
      “怎么了?”
      恩雅慌忙转身,对着李甯问道:“出什么事了吗?”
      “不是。道长叫您过去。”
      “我知道了。”
      大师傅?恩雅心思转了几回,也没猜到是什么事情,想先去看看比较好。转身对吕云福了福身,道:“对不起,先失陪了。”
      “无妨!”
      听得这般,恩雅才匆匆走了。
      老道整个人神清气爽,把事情经过细细跟恩雅说了一番。
      “漕帮?”
      他们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恩雅心中狐疑,他们跟漕帮的关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大家都图个面子上乐呵。这回怎么会这么好心帮自己一伙人?原本还以为是大师傅的人马到了,却不料是这件事。
      “可别请神容易送神难,焦老收拾自己的药箱,一边道:“我们和他们可没这么铁的关系,凭什么这般相帮?”
      说罢看了看恩雅,发觉她也是一样的意思。
      老道对此很不以为意:“江湖人嘛,讲究个义气为重,你们觉着不对头,人家可是诚心相帮,你也不能把人赶回去啊!”
      “你是怎么跟他们说的?”
      老铁问他,心里也觉得不对味儿。
      “就是说我们被一伙人给盯上了,老曹你也知道,虽然没什么交情,但也是个人物,说既然是水运上的事情,就不能袖手旁观。所以他们在这里的舵把子带了几十个人过来帮我们。”
      老道得意洋洋,没想到那老东西还挺讲义气的。
      恩雅默然,如果纯粹是来帮忙的,那就更不能让他们搅进这件事情。那些人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对付的是什么人,外一因为他们惹上祸患......“师傅,还是让他们回去,这是我们是的事,不是说好不能牵扯无辜吗?”
      “瑾丫头说得对,如果他真是派人过来帮忙的,一定以为我们被水匪给盯上了,平时漕帮插手也不会有人说什么,这水上就是他们在管,可他们毕竟身在江湖,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道道。”焦老听了恩雅的话,想了想,还是对这老道建议:“老曹知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
      “这个------”
      经过这么一说,老道原本兴奋的脑袋彻底冷了下来。
      “我说牛鼻子,先看看情况,漕帮的消息有多快你我都是知道的,老曹未必什么都不清楚。这现在是狼是虎都还不清楚呢!”老铁拍怕他的肩膀,道:“若是寻常我肯定乐死了,可现在,我倒是希望能少一个是一个。”
      老铁的想法是这里绝大多数人的意思。
      “要不先跟他们谈谈吧!若是能够借着漕帮的力量闯过这关也不是不好。”
      焦老道。
      老道此刻也是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家的话还真没错。便道:“要不我再跟那边谈谈。”
      “得把话说清楚,那老家伙你们喜欢,我可是很看不惯他。”
      “我说你怎么-------”
      “好了师傅。”
      恩雅冷着脸皱眉道:“你们能不能改改这脾气啊!”天生的冤家。
      “等到了渡口,你们吵个你死我活我都不管,现在什么事情都不准发生。铁师傅,你看着他们,我要去兰儿那里,她一天都找不到我会很麻烦的。”
      “那你去吧!记住别跟他们说,只能穷担心。”
      “尽人事听天命。”
      恩雅看着焦老笑了笑,也只能这么做。
      兰芝匆匆忙忙从温夫人那里赶到恩雅的船舱,见到她便道:“姐姐,我听说有漕帮的人过来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
      恩雅正在换衣服,对她这话很是奇怪。
      兰芝道:“李甯。”
      又是这个小子,恩雅心里恨得要死,平日看着挺滑头的,怎么最近什么都话都藏不住。她是该考虑要不要再让这个小子办事了。
      “你不用怪他,是我逼他告诉我的。”兰芝似乎明白自己姐姐问话的涵义:“你不用怪他,这件事难道不该告诉我吗?漕帮怎么突然?”
      “是大师傅联络他们的,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大师傅说会跟他们好好谈谈的。尽量不让他们参合进来。”恩雅说道:“不告诉你,是怕你担心。”
      兰芝这才平复了心情:“我知道姐姐,但是-----漕帮那群人,在父亲还在京城的时候就和我们不对付了,道长为什么要联系他们呢?”
      “就算不联络,水上的事情也少有瞒得过漕帮的。”
      恩雅其实一开始就想过这个可能了,但最终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再说还是要命的事情。至于大师傅那里,是漕帮先联络的,所以大师傅才给了回复。估计现在已经在交涉了,相信很快会有答案的。
      兰芝当然知道这点,可是也不能没有跟大家商量就和漕帮联络啊,道长师傅的脑袋是怎么想的。现在除了那三方势力之外,恐怕很少有人知道他们手里有璇玑图,就算知道,也晓得那样东西也在姐姐手里。他们现在只是株连,但若是让人知道了,姐姐很有可能会成为他们攻击的主要对象。
      “我知道,但是,漕帮会参与这件事情还是很奇怪。”
      “不奇怪,虽然漕帮和我们家不是很对付,但跟大师傅的交情不错,知道大师傅情况危机的话,派人过来也不算过分,我们都是沾了光而已。”恩雅道:“很快就会解决的,如果真的是来帮我们的,还真得谢谢人家不是吗?”
      她笑道,却没有忽略兰芝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之前父亲带着母亲兰儿和自己去云南的时候两者之间发生了些不好的事情。估计兰儿心里介怀到现在,恩雅叹了口气,她不喜欢漕帮,但不能否认漕帮在水上的势力尤其是在南方,他们盘根错节,跟太湖的水一样深,哪怕是清廷对于漕帮都一样无可奈何。
      “姐姐,我现在越来越紧张了。都快透不过起来。”
      “过了明天就好。”恩雅走过去扶着她坐下,道:“我们要小心,但不能草木皆兵。兰儿,记得我跟你说的,一旦有情况,带着母亲先走。”
      兰芝点头:“嗯!”
      “对了,本来想把这个给你的,现在正好,知道怎么用吧?”
      兰芝接过恩雅地过去的粉色香囊,道:“七星海棠?”
      “那个太危险了,夹竹桃。”
      恩雅笑着说道。
      兰芝把它贴身放好,道:“我懂得,可是这么大的量,你自己不用吗?”
      “我有其他的。”恩雅道:“师傅教了我一样新东西。”
      兰芝一愣,随之喜道:“焦师傅肯把那个教给你了?”
      “形势紧张,他也没办法。就这样,还逼我发誓不的滥用呢!”恩雅说的极为不悦,但脸上却是笑着的:“嗯!”
      “真不错,你可是眼馋了好久的。”
      “算是个好消息吧!可是师傅要我发的誓也是够毒的。”
      “那也没办法,一旦滥用危害太大了。”
      兰芝安慰她道:“就按焦师傅期望的好好使用吧!是焦师傅一生的心血啊!”
      恩雅心里也是这个意思,其实也没期望师傅回传给自己,毕竟师傅确实都说过她其性偏执,难以掌控,恐出了大事。如今想来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是没有办法的决定吧!
      “姐姐,既然这样,船上现在开始准备了吧?”
      兰芝联想到这一层,这次又会是什么?
      恩雅思度一番,才道:“得先让大师傅把漕帮的事情解决。然后,最迟明日午时,我们的人就会到的,虽然是一场恶战,但从人数上来说我们绝对不吃亏。”
      “怎么会?”
      “不止大师傅师门的人,父亲还调派人手过来了,其中还有同宗的叔伯,绝对都是能让我们放心的人。”
      兰芝听了不住的点头道:“看来父亲也是很在意这件事。”仔细思考了一番又道:“那柯策涵呢?我们把他怎么办?就由的他天天在船上晃来晃去,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还说受了重伤,这像是个刚受过重伤的人吗?”
      恩雅对这个也是毫无办法,她总不能那根铁链子把人捆着吧?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对柯策涵,他们还真是只能以礼相待。
      “现在还不是时候收拾他,总会有连本带利还回来的时候。”
      为了这个人,她最近跑了多少回了,怎么样也不能让人轻松好过了。恩雅发觉自己似乎越来越睚眦必报,不行,得改改这个坏习惯,做人还是得宽容一些的好?宽容?她决定先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专心致志目前的事情。
      “道长师傅的人到之后,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兰芷之室站了起来,觉得屋内有些潮湿,想点一些檀香去去味儿。
      “别用麝香,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恩雅看着她拿香,忙提醒她。
      兰芝一笑道:“这是檀香,你放心,我加了你爱的茉莉花培味儿,定不会难受的。”
      看着她的举动,恩雅也笑了,只说:“难为你还记得。”她这些小习惯,便是姹姹也不甚清楚,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亲力亲为的。
      “当然,你是我的姐姐嘛!”兰芝说得理所当然:“到时候姐姐跟我们一起走吗?”边说便给红泥烧成的香炉里添上花瓣,动作温婉高雅,流畅犹如行云流水,想来在这方面也是受过严格的训练。
      恩雅在心里计较一番,若是实话实说,兰儿定不会放心,可若是骗了她,也是纸包不住火,让她知道了反而更加麻烦。想来想去,也没个好主意,只能先含糊的岔开话题:“看情况吧,倒是你,要顾好母亲。到时候大家可能没精力顾及-------”
      “我是问你呢?”
      显然兰芝不是这么好忽悠的人,很容易便判断出自家姐姐想干什么,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简明扼要直奔主题。
      恩雅在心底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坦白从宽:“我真的是看情况,但应该和二师父一块儿,我不会武功,上去也是白搭。这厢你便放心吧,怎么样也轮不到我厮杀的。”
      兰芝暗想:这倒也是,师傅们也不像会让姐姐留在船上的样子,焦神医也不是会武艺的人,顶多留下来帮帮忙而已,姐姐跟着他应该不会有危险。想着心里便放心了,吹着炉里微微的亮了火星,闻着檀香的味儿,这才盖上炉盖,回到恩雅面前坐好。
      见恩雅仍托着腮不知道想些什么,还是很担忧的劝了一句:“说千万句话姐姐你也不见得听,我只有一点,千万要平安。”
      “你也真是,快跟母亲一般唠叨了。”
      恩雅伸手给她理了理鬓角,说道:“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咱们姐妹都是一样,待会儿去母亲那里,好好地陪她一晚上。”
      兰芝听着,心里莫名的害怕,但又不敢在姐姐面前显露出来,省的乱了姐姐心思更加不好,只能强作笑颜道:“好,是了,怎样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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