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十一章（中） ...
-
翌日，温府。
温夫人亲自看着下人们收拾行礼，一边还着急的指挥着，不时帮把手，这不插手还好，一插手就导致了下人一团乱麻。终于使得吴妈看不下去了，委婉的劝夫人回去休息，这里交给下人们就行了。可惜温夫人从女儿们严峻的神情上早早的看出不对，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一方面担忧老爷，一方面也怕给女儿添乱。
“夫人、夫人，姑娘们待会便要回来了，您难道一身是灰的的去见她们么？”
吴妈没办法，只得使出杀手锏。
温夫人正看着下人把老爷爱看的书籍封好，一听到这个，立马慌神了：“哎呀，看我这糊涂的，怎么把孩子们回来的事情给忘了！吴妈，你赶紧带着备点瓜果点心，我赶紧回去换身衣服。”说着也不顾当下，难得匆忙慌乱的往寝房里跑去。
吴妈看着夫人，不由笑着摇了摇头，哪怕平日里再是一副优雅的模样，听到子女的消息不也跟所有的女人一样，这天底下做母亲的心啊！
“兰儿，来，小心点。”
恩雅率先跳下马车，随风吹着斗笠白色的幔帐贴着自己的脸，伸手扶着妹妹，让她从马车上慢慢的下来。
“我的孩子们，都回来了！”
温夫人听得下人禀报，一身盛装，早早的在门口焦急的等着。吴妈笑着陪着温夫人，等着两位姑娘回来。
“是，母亲。”
兰芝撒娇似地叫了一声。
恩雅看着她觉得好笑，道：“外面日头毒，兰儿，我们先和母亲进去。”
“对对对，日头毒，你们晒着就不好了。”
温夫人一听立刻一只手由一个女儿扶着，伴着走进府中。
“兰儿，你在瑾儿那里，住的还习惯吧？没烦扰你姐姐吧？”
温夫人语重心长。
见兰芝低头不说话，恩雅代她回道：“怎么会呢，自家姐妹嘛！兰儿我都恨不得她常住在我那里呢！”
温夫人看着她嗔怪道：“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兰儿在你那儿，她那脾气，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兰芝急道：“我哪有啊母亲，是不是姐姐？”
恩雅笑着点头，对温夫人撒娇道：“母亲也真是的，你看兰儿多不好意思啊！我们这次来看看您，随便陪陪您，帮您收拾收拾，您看吴妈那模样。”说着抿口而笑，一看那样子便知道府里闹翻天了。
吴妈赶忙跟在后面赔笑：“姑娘说的哪里话，这是咱们的本分，姑娘们陪着夫人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吧！”
“吴妈，这几日有劳您了。我知道母亲肯定是这也不舍的，那也不舍得。但这次上路啊得轻装简行，所以就麻烦你帮着母亲好好处理府上的事情。”
温夫人甚为想念兰儿，恩雅让她先陪着温夫人说话，自己出来对下人吩咐了一通。要尽快把这里的事情都处理好。说服母亲到江南那边避居恐怕还有一点工夫，这么算下来时间根本不够的。母亲一直跟父亲多年来不离不弃、伉俪情深。父亲远走京城，自己却不能跟着去，想必心中是万分的遗憾......
“是，瑾姑娘。可是夫人那里------”
“我和妹妹会去说的，你们把这里弄好就行了。现在兰儿也回来了，很多事情她会接手的。”
吴妈听了万分庆幸：“那就好，最近夫人忙乱的要命，我们都跟没了主心骨似地，兰姑娘能回来是最好。可是瑾姑娘您------”
“我那里还有些事，会和夫人兰儿一起出发的，这你不用担心。”
“是，吴妈我明白了，姑娘就放心吧！”
恩雅这才匀了一口气，转身看着跟温夫人腻在一起的兰芝，想起前途未卜，不由得忧心忡忡。
“姐姐，母亲才说到要你和我们一块儿走呢！”兰芝见恩雅过来，开心地说道：“正巧去京城祝贺敏如，我们走水路，路过杭州到母亲的娘家去看看好不好？母亲嫁给父亲这么多年，都没能回去看过，这次我们就陪着母亲回去看看吧！”
姐妹两个会心的一笑，都知道对方的想法。不管怎么说，先让母亲到江南才好，还是兰儿对母亲有办法，如果直说可绝对麻烦了。
“就是，看来还是兰儿想得周到！母亲可以在那里住上几天，不是说老想念那里的美景了！”苏杭美景天下第一，温夫人在两人年小的时候时常悼念，嫁入温家之后随夫辗转各地，后来又定居云南，倒是再没回过老家，女儿这一提，倒是有些热泪盈眶，不知母亲身体可否健朗，但又怕女儿看了担忧，打趣道：“没事的，说的就好像我惦记着那里的景色一般，咱们这里不就有没别处看不到的美景吗，你们两个就像花二一样。”
“啊，瞧母亲说的。”兰芝抱着她的胳膊撒娇：“反正我们到时候一定陪母亲住一阵子，到处走走，看看。”
温夫人搂着两个女儿，笑的合不拢嘴。却是忽略了两个女儿竭力阴藏在嘴边的苦笑。
两人回到房间，兰芝才长舒了口气，无奈道：“姐姐，我真的是不敢跟母亲说。您也知道，她的身体向来不是很好，父亲这么一走，本来就让母亲心里担忧之极，如今我们要是再把事情告诉她，那还不把她急死？”
“可是也不能老是拖着！”恩雅道：“母亲心思细腻，很快便会发觉的，根本瞒不了多久。父亲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交代，母亲难免怀疑。不过，至少能挺到离开云南。兰芝啊，我们先从水路出发到达杭州，然后最好能劝说母亲留下，实在不行只有把实话告诉母亲。”恩雅心里是这样的考虑的，那里是母亲的娘家，至少会帮忙照顾。而且江南那边气候也适合、对母亲身体也好，师傅们在南边还是有不少江湖上的朋友，可以帮忙保护。最重要的是，那里是朝廷势力可以说最弱的地方，把母亲好好藏起来，就是那些人掘地三尺，想找到母亲也是大海捞针，比起已经暴露的云南好太多了。
兰芝急道：“可是，外一母亲知道，担忧过甚该怎么办？你也知道她的身体-----”
“兰儿啊！”恩雅过去握住她的手，道：“母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们作为子女难道还不清楚吗？她身体不好我也清楚，可是我更知道我们的母亲，是个坚强隐忍的人，她不会被这件事情吓到的。如果母亲知道，会更加保护自己，不让父亲担忧的。而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到达江南后好好地把这一切告诉母亲，然后保护好母亲。”
“嗯！”
兰芝噙着眼泪点头，恩雅伸手把她抱入怀中，像小时候一样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姐姐，一想到要离开这里，我还真是不舍得呢！”
幼年随父母辗转京城和为官的给地之间，后来定居云南，这里是她人生最平静快乐的日子。这座府邸，一草一木她都熟知。一时间要离开这里，还真是难以想象。
恩雅也明白她的心情，幼时离开朝鲜来到温府的时候何尝不是这种心情呢！
“兰儿啊，姐姐何尝不是呢！”恩雅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放心，我们又不是不回来了。等这件事情结束，大家还照样回到这里，像以前那样过日子。”
兰芝想了想，问道：“姐姐，那你不回朝鲜吗？”
恩雅蹲下来认真的看着她：“兰儿啊，姐姐呢在这件事之后肯定要回朝鲜一阵子。你也知道，姐姐在那边有很多事没有了解。姐姐一生的心血，为的是什么？但是，在姐姐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亲妹妹。我，真的不舍得这里的一切。”也舍不得朝鲜的亲人，所以宁可两边都跑，也不愿意失去一方。
“姐，有的时候我真的可惜，你为什么不是我的亲姐姐。”
兰芝想。
恩雅笑道：“咱们现在不就是姐妹吗？要不，我们拉钩，下辈子，就做亲姐妹。”
“姐姐就会说笑，下辈子，谁认得谁啊！”
兰芝摸了摸眼泪，破涕为笑。但还是伸出手指和恩雅拉钩。
话说的也不错，到了下辈子，谁又能认的谁呢？但是如果可以，她希望下辈子还是遇到这些让她爱，也爱她的人。
“织机、机床，都要擦干净，放到仓库里去。”
兰芝指挥着下人把东西收拾好。
“姑娘，那老爷平日收集的字画古玩怎么办？是要出让还是-------”
“我们又不是不回来。”兰芝想了想道：“这么一走，府里定是要大批的裁员的，就你们几房老人肯定照看不来，这样吧，一样样收拾整齐装入父亲之前的买回来的八宝箱里。我想放到钱庄寄存。”
云南是温家的老家，经营了有好几代。宗族也在这里，只是因为关系离得远了，只在逢年过节来往。府上的主人这一下子全部离开，也难怪动作这么大了。幸好之前放出了风声。兰芝心想，宗族那边也要透个底信，家里的仆人得全部处理好，还有......
“不过姑娘，既然要陪着夫人上京，那是不是给夫人挑几个使唤的人。这一路上颠簸的，总不能都由两位姑娘做吧！”
吴妈说道，看上去似乎姑娘们没想带上哪一房的人，便好心提醒她：“若是上京路上临时找的话肯定都是些生手，怕伺候的不好。我们这些都是老骨头了，不能跟着伺候太太了，但姑娘好歹在年轻的家生子里挑几个好的，一路上也可让夫人舒心些。”
兰芝本来正有此意，听吴妈这么说，倒是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边走边考虑到：“吴妈，你说的也是，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和姐姐两个人没什么关系，可是母亲，我想就带上吴妈和两位奶姐姐，还有您的媳妇。奶哥哥也带上吧！您觉得怎么样？可别说你是老骨头了，我看您硬朗着呢！至于这座宅子”
吴妈没想到姑娘还真的决定带上自己，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说出的话。她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男人正好过世，只能带着孩子来温府投奔做姑娘时伺候过的夫人，当时夫人也正好生下了兰姑娘，就做了姑娘的奶娘，后来在姑娘十岁的时候，比姑娘大一岁的瑾姑娘正巧也来了。没想到，这时间匆匆一晃就是七八年啊！
“姑娘都这么说了，我能不去吗！”吴妈笑的合不拢嘴，怎么都是自己伺候了一辈子的人家，若是离了自己还真是不放心，如今倒好了：“我就说嘛，姑娘这么想就周到了。但是，姑娘自己不带人嘛？瑾姑娘也不带吗？”
兰芝道：“我会带玉蓉、芙蓉一起走的，姐姐会带上姹姹和满月，都是用惯的人，再说了，我们又不是敏如那样的千金小姐，扫洒除尘、洗衣做饭、针织女红，我们哪样做不得。”温夫人对女儿的教养极严，自幼便带在身边手把手教授待人接物。
吴妈满眼欣慰的看着自己奶大的姑娘，笑着说道：“姑娘也是，带着用惯的人去也就行了。可惜一路上都是女眷、老爷也是的，怎么不等等一块儿再走哩！就这么一大堆女人上路，这、怎么说也------”
兰芝听得她的话，只能抿口而笑。
孩子坐在石阶上，小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撕着漂亮的花瓣。心里烦闷之极。
“谦儿，怎么在这里不进去？”
恩雅手里拿了一个蓝布包袱过来，就看到眼前这幅模样。觉得吕谦怪可爱的，伸手摸了摸闷气的小脑袋，问道：“怎么呆在这里？我的谦儿好像不是很开心啊，告诉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吕谦瞅了她一眼，撅着嘴巴说道：“姐姐，师父还在生我的气，都两天了。”
“怎么了？人主说你了？还是打你了？”
恩雅蹲下来看着他，一张小脸绷得紧紧地，满眼的委屈。一直呆在师父身边不敢表露出来，唯有看到恩雅这才敢悄悄地说：“不是，师父不和我说话，两天了，我也不敢和师父说话。姐姐，怎么办？我不敢进去。”
原来是这样，吕云那个人啊一直都是很安静的，估计这小子心里有鬼不敢开口，吕云也就什么都不说。恩雅好笑的捏了捏他的脸：“哇，所以谦儿难过了是不是？没事，姐姐带你过去。诺，这个是给你的。”
“什么啊？姐姐！”
吕谦好奇的看了看，还是把它还给了恩雅，要是还拿恩雅姐姐的礼物，师父会更生气的。
恩雅拉起他的手，说道：“没事的，是你来的时候姐姐给你做的衣服，天气快变化了，不能老让你穿这个，会生病的。我会跟你师父说的，这里就你一个小孩子，难道我还能给别人吗？”
“都说我不是小孩子。”
“是，你不是小孩子。”
小鬼头，恩雅心里笑道。
进门的时候就发现吕云似乎在收拾一个包袱，恩雅奇怪的看了看，但没有说话。吕谦更是直接躲到恩雅后面去了。
吕云现在的感觉越来越灵敏，早在恩雅出现在外面的时候便已经感觉到了，也不开口，就是不知道该和恩雅小姐说些什么。
“在做什么？”恩雅硬拉着吕谦走上前去：“干嘛把谦儿赶出去？”
吕云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身看了看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平静的说道：“是他自己要在外面。”
无视吕谦吗，猛拉自己衣袖的动作，笑着道：“这样吗？我还以为你生谦儿的气呢，看把孩子吓成什么样子？”
吕云道：“我没有生谦儿的气。”
“那是生我的气？”恩雅凑近了一些，说道：“谦儿的事都是我教唆的，你要怪就怪我好了。”
“我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恩雅小姐下次、不，您之前应该跟我说清楚的。”
说清楚你就不让我这么做了，恩雅心里想，但嘴上不敢这么说：“没办法，计划临时有变，对不对，谦儿？”
“是。”
吕谦看恩雅眨了两下眼睛，立马明白该怎么回答。
“还好，您和谦儿都没有什么事。我的真的没有怪谦儿------和你的意思，只是觉得太危险，之前就应该说的。”
吕云慢慢地说道，也不知为何，那时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愤怒，有的却是对两个人的担忧和无奈。
恩雅笑笑，心道，要是告诉你了，会不会又是一个人跑出来，然后惹得一身是伤。她可是被吓怕了。想了想看向吕谦：“听到了，你的师父可没有生你的气，他啊，天生就是闷葫芦，你不和他说话呢他也不和你说话的。”说罢又摸了摸孩子的脑袋：“好了，不要再难过了，去你师父那边吧！”
“是，恩雅姐姐。”
“谦儿，你去韩海那边，我有些话要和恩雅小姐说。”
恩雅待吕谦离开之后，才走到茶几边坐下，笑着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吕云在她对面坐下，沉默了越有一盏茶的时间，恩雅始终微笑着等他开口。
“看来是到了跟小姐辞行的时候了！”
吕云不知道该如何说，在清国，恩雅小姐真的帮了他很多，这些，他都无以为报。而且，还给恩雅小姐惹来了麻烦，若是那次恩雅小姐真的出了点什么事......他的命无所谓，但恩雅小姐的，很珍贵。
果然是因为这个，这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安静、骄傲，让人忍不住的心疼万分。恩雅仍旧微笑着，说道：“这么突然，我、该怎么说呢，一时之间，不是很习惯。”
吕云笑道：“这些日子，云多谢小姐对我们所做的一切，若是日后小姐有什么需要，云万死不辞。”最后一句赶紧简练，却是很重的承诺。
人只能死一次，恩雅心想：吕云这个人似乎太在意别人对自己的恩情了，她已经言明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后来吕云救她重伤濒死，两人之间算是扯平了。可是这个人，恩雅不知道该怎么说，还真是不一般的可爱。她不怀疑吕云的承诺，却觉得不可轻许。
“云，我可以这样叫吗？”
她试探的问了问。
却见吕云一愣，不知如何是好，但还是点头。
恩雅见此笑了起来，道：“云，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生命都是父母所赐予的，没有谁有资格说为了另一个人去死，而且，值得你为他而死的那个人，绝对不会让你去死，所以，以后不要说这种话。”看着吕云莫测的神情，又加了一句：“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
良久，才听到他一声轻笑：“小姐，真的是个与众不同的人。谢谢，云受教了。”
看来能得一声夸奖还真是很很荣耀的事，恩雅笑道：“但是，我可以问为什么这么快准备走？谦儿知道吗？”
吕云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但这也没什么问题。一来最近发生太多的事了，二来，我离开黑纱太久。”
恩雅算算已经是大半年了，也难怪他会急着回去。心里叹了口气，还是笑着说：“既然这样我就不打算强留，只是不知道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后天吧，准备启程赶往宁波，我让姹姹帮忙打听了，那里有去朝鲜的船。”
吕云看来把事情都想好的，恩雅不好强留，只能道：“后天，可以再等等吗？”
“为什么？”
吕云看着她，很奇怪的问道。
恩雅想了想，还是说道：“可能再过三四天，我们也要起程，去京城。”恩雅看着他道：“京城的朋友有喜事，特别去恭贺的。正好我们走的也是水路，途中正好要路过宁波，这样的话一起走大家都方便一点。而且，还有件事，我想让您带姹姹和满月离开这里，这次我不方便带她们上路。一起回朝鲜也好，相互有个照应，否则，就她们两个女子孤身上路，有要在海上漂泊这么久，我实在是不放心。不知道-------”
“可以，反正我们又要离开。”
吕云考量一番，其实不是很大的事情。他却从中嗅出了不同的味道，为什么恩雅小姐要把自己的贴身侍女送回朝鲜，满月他不了解，但与姹姹相处的机会却很多，她虽然知道恩雅小姐很多的事情，但从性格脾气上来说，不可能是恩雅小姐的左膀右臂。而恩雅小姐对她也是多方的爱护，这个时候会朝鲜不可能派给她很重要的事情，方才的话明显有希望他能保护两个人的意思。从这上面看，恩雅小姐把人送回朝鲜只可能是她这里照顾不到她们两个人，以她的手段会这么做，恐怕是-------“小姐，您------”吕云看着她，到底没有开口问出来，这是恩雅小姐的私事，还是不要过于探究。相信，以恩雅小姐的能力，一定化险为夷的。
“那我在这里先多谢了。”
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之后，她也会立刻回朝鲜的。只要，那个时候，她还活着。恩雅心里这样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还是不要把无辜的人拖进这场很可能是死局的阴谋为好。
“恩雅姐姐。”
吕谦急急忙忙的闯进来，急道：“师父，队长说我们后天就走是吗？恩雅姐姐也知道吗？”
“不是后天，可能还有晚上一两天。”
恩雅摸摸他的小脸蛋，道：“姐姐也要跟你们一起起程，不过是去京城。”
虽然能够回家很开心，但是如果恩雅姐姐不跟他们一起走的话。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遗憾，这么久的相处，就觉得，恩雅姐姐很亲切，像他的亲姐姐一样。
“恩雅姐姐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吗？”
“姐姐在这里有事情可能还有晚上两三个月，你们先回去吧！嗯，姹姹姐姐会跟你们一起走回去的，所以呢不要不开心。”
边说边给吕谦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那，回到朝鲜之后，我还能来找恩雅姐姐一起玩吗？”
说着转向吕云。
吕云笑着点点头。
“想来的时候随时可以来找姐姐。”恩雅笑着拍拍他的小脑袋：“有姐姐在你师父不敢说什么的。”说着看了吕云一眼，又很快地转开头。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十一章（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