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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八章(2) ...

  •   焦老对着不会说中国话的孩子辈人也不好发火,只能对姹姹倒苦水:“我说你也劝劝她,女孩子家老是这样可不行啊,小心将来嫁不出去。”
      姹姹只恨自己耳朵没塞起来,什么叫小心嫁不出去,小姐好着呢!
      “师傅您就不要这样了,小姐难得回去一趟的,再说您什么都没干,都是我------”
      对着焦老越瞪越大的眼睛,姹姹的声音不禁小了下去。
      “老焦、老焦,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中气十足的大喊便是在里屋的吕云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老牛鼻子,我说你今个儿怎么有空来啊?”
      焦老很是奇怪,这牛鼻子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老道笑言:“不是说我宝贝徒弟在这里么?你看我把谁带来了?”
      “哎哟,铁师傅,幸会幸会。”
      焦老起身拱手,老铁摘了帽子,露出里面的光头。
      “两位师傅,来的可不巧了,小姐才走。”
      姹姹笑着引两位坐下,告知小姐回温宅住几天。
      “难得来看看这孩子------就是个坐不住的性子,打小看着精乖,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老道对自己的徒弟评价的十分中肯,转头对老铁说道:“看来白走一趟啊!”
      姹姹看着两位好笑,说道:“没事的,我现在去请小姐回来。”难得道士师傅来一趟,小姐定会很开心的。
      “我说这丫头是故意避开的吧,我们一来她就不见人影。”
      老铁笑着灌下一杯茶,豪爽的说出对恩雅的不满。却不料身后传出一个声音:“原来三位心里我就是这种人啊!”
      “哎呀!瑾芝,你这丫头不是-------”
      老道大奇。
      恩雅笑道:“师傅您到了这一带的时候啊我就已经知道了,您难得来一次,我做徒弟的,怎么会拒之门外呢!”
      “你这丫头!”
      “铁师傅也在这里啊?许久不见了。”
      恩雅笑着做了个万福,幼年时这位走南闯北的铁师傅对自己颇为疼爱,是大师傅的好友,俩个人算是欢喜冤家,能够一块儿过来还真是奇事。
      “听说你回来,来看看你。”老铁笑道,顺道看向庭院:“有客人?”
      “是病人!”焦老拍拍他肩膀:“你们安静些。”
      “这是------”
      老道看向恩雅,恩雅道:“在朝鲜的朋友,来这里办事的,水土不服!”
      “是啊,要命的水土不服,你这丫头哪里学来的谎话连篇!”
      焦老有一搭没一搭的插话。
      恩雅白了他一眼,只说:“在这里修养,在后院小厢房,因为是朝鲜人所以不会说我们这里的话,所以呢,师傅们-------”
      “知道了,知道了,你啊,老是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事。”
      老道叹了口气,徒弟大了,什么事情都会瞒着自己了。
      “好了,师傅们这次来是什么事啊?”
      恩雅歪着头,笑的可爱,师傅从来可都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次还带了铁师傅,肯定有什么事!
      “在你心里,师傅来看看你不行么?”老道气急:“怎么每次好像我一出现你就是这句话?”
      恩雅无奈的叹了口气,眼神转向一边,只道:“因为每次您总是有下文。”虽然很多时候都是不麻烦的好事,若单只师傅一个人来,或许还真是单纯的来看看,可一旦加了铁师傅,那可就真的有什么问题了。
      “你这丫头,不过啊确实有件事。”
      恩雅给焦老使了一个果然的眼神。
      “这么神秘,师傅,你做了什么作奸犯科的事情?”
      恩雅好笑的问。
      “你这丫头,这个啊时机未到。”老铁做了个不可说的手势:“过一阵子告诉你,瑾芝丫头,这一阵得呆在你这里,确实有事,你不介意吧!”
      恩雅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随便师傅们好了,既然不告诉我,那就是跟我没关系了。”说罢把手一摊:“师傅们自便吧!我去后院看看。”算了算时辰,觉得还是去看看娇客比较好。接下来恐怕就是商量他们所谓大事了,果然每次来她这里都有什么说不出口的事,还借口来看她。
      阳光明媚的南方小院,一群人围在庭院之间说笑谈天,旁边是盛开的鲜花的大树。吕云在屋内看着,心里蓦地生出一丝丝羡慕,都是生活在阳光之下的人。
      “恩雅姐姐。”
      谦儿疑惑着跑过来,外面似乎来了人。
      恩雅笑着拦住他,拉着一块儿走,道:“人主好些了么?”
      “好很多了。”谦儿抬起头,睁着大大的眼睛,说道:“就是什么也没吃,老是说吃不下去。不吃东西怎么会好呢?”小脑袋毛茸茸的跟鸟窝一样可爱,转来转去的。恩雅怜爱的拍拍他,道:“没事的,药喝多了,没什么食欲是正常的。”换了她也会这样,一天三顿,吃药比吃饭还多,谁也不会有那个好心情吃饭。
      “谦儿说你整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带了些松子粥,用一点么?”
      恩雅弯下腰,问他,难得做了朝鲜的食物,可是花了好大力气的,这么点面子都不给她么?一边想一边眯起眼睛。
      吕云转过身,温和的笑道:“谢谢,可是我真的吃不下。”
      “算了,我把它热在火炉上。饿的时候叫谦儿拿给你。”
      恩雅无所谓,道:“谦儿,帮他袖子卷上去。”说罢准备好银针:“再熬三天,就结束了。”一边温语安慰道:“然后过不了多久就又能活蹦乱跳了。”这些都是用汉话说的,吕云虽然听不懂,但从她的神情上来看也能猜到是什么,不由尴尬的笑了:“你不用这样,我可以自己来的------”
      “师父的针法和朝鲜的不同,中医里的分支多得要命,这些穴道很重要,再说,你现在右手能动么?”
      恩雅说着事实。
      韩海进来:“恩雅小姐,人主他------”
      “恢复的情况很不错,”恩雅看着他笑着说道:“过几天就可以不用施针了。汤药好了么?拿过来吧!”歪着闹到想了想又道:“你要是嫌苦的话我可以把他提炼成药丸包上糖衣。”
      恩雅跟哄小孩似得,吕云完全拿他没有办法,其实现在喝什么都是一个味道的,倒是以前东修似乎老是不喜欢喝药,然后,萨摩用甜花草熬成汤水给他过嘴,这馋小子,每次都把汤药偷偷倒掉。
      “师傅喝药的时候都很乖的。”谦儿给吕云作证:“一点都不用,谦儿喝药的时候也不用。恩雅姐姐,师傅什么时候可以走动,我看师傅闷得很,他又不爱说话。”
      恩雅噗嗤一笑,道:“原来是一个人太闷了吗?好吧,我想想办法。你看着他喝药。”
      说罢出去,带回来的时候,手里报了厚厚的一摞。一边重重的砸在茶几上,道:“谦儿,这里有我小时候读过的书,你念给人主听罢,怎么样也能解解闷不是吗?”
      谦儿瞥了一眼,不解道:“都是汉字,我不是全部都认识的。”
      “让你师傅教你啊!一举两得。”
      恩雅道,顺手翻了翻,都是十五岁之前倒背如流的书。
      “没有彦文小说吗?”
      谦儿闪着精光的眼睛很是期待。
      恩雅无奈的摇头:“这是云南啊云南,怎么可能有!你就当好好认字吧!”一边说着捏了捏他的脸,好孩子要好好的读书认字。
      吕云看着这一幕,谦儿想反抗又不敢,只能急着看向他求救,不禁觉得这孩子滑稽可爱。在黑纱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在恩雅小姐面前居然就跟小鹿一样温顺。
      “师傅,这里是------”
      看来这孩子还是得好好教一边,吕云有些头大,笨的跟狗熊有一比了。
      “把书拿给我!”
      吕云伸手接过谦儿正在读的书,仔细一番,心想:兵书?再翻翻其他的,五花八门,从兵法道医书还有乐理,女孩子们都看这么杂的书么?
      话说韩海抱着人主断裂的刀往后院走去,虽然已经坏了,但毕竟是人主的东西,怎么处理还是听人主的为好。恰好被眼尖的老铁见到了,赶忙上前道:“等等等等,这个让我看看。”
      韩海不明所以,不知该怎么办?
      “韩队长。”
      姹姹闻得,赶忙跑了过来,听得老铁道:“我想看看这两把刀。”
      姹姹得知他脾气定是上来了,笑道:“我帮您问问吧!”说罢转身对韩海道:“这是铁师傅,是个铁匠,对这些很感兴趣。想问你借这两柄刀看一看。”
      韩海踌躇道:“这不是我的,是人主的,再说这刀已经断了。”
      对着一脸期待的老铁,姹姹也只能实话实说,老铁果然难掩失望,不过基于天性,很快就释怀了:“那就是太可惜了,不过这刀看样子还是能修补好的。”主要是对这柄刀的样式觉得好奇,从它样式上来看,颇似苗刀或是唐刀,但与古朴厚重的这两种刀不同的是,这两柄刀极短、极薄,都说兵器宁长三寸不断一分,想来用这种武器的主人一定是位武艺高强之人。
      韩海低头匆匆从老铁身边走过,往内院走去。
      经过老铁时,老铁捏着鼻子嗅了嗅,神情突然凝重:“不得了啊,可不是普通的人,总闻到一股血腥味,姹姹丫头,瑾丫头和这些人交好么?”
      姹姹没听见他前面说的,只晓的他问小姐和这些人的关系,很奇怪的说道:“很好啊,小姐匆匆回到这里的时候,没有船,是他们好心带上小姐的。”姹姹的印象一直停留在船上,虽然对那位长的比小姐还要漂亮的男子突然受这么重的伤可是疑惑,但她天性迷糊有散漫,自是恩雅说什么她性什么。
      老铁问不出什么来,回去和余下两个人一合计。便听得老道嘲笑他:“你到现在才发觉,我一门就知道这院子里的客人不简单。就瑾丫头那性子,有了交好的朋友,那次不献宝似地介绍给咱们。老焦,你说是不是?”
      焦老咳了两声:“很明显是习武之人,恩雅既然说是朝鲜那边的,应该不是江湖人了,那就不用担心什么,这里是云南,那人如今是五劳七伤,再说恩雅是什么人,她能把人弄回来,那就不怕人--------”说罢转个身继续喝酒,又道:“我看关系还不错,丫头挺上心的。年轻人的事,咱们老一辈的就别管了。”
      老铁听了想了想,觉得老焦虽然说话不中听但绝对合理,不由点头道:“老焦说的有道理,倒是我穷操心了。”
      “喝酒喝酒!丫头大了,谁都由不得她。”
      焦老拦下两个老哥哥,各给倒了碗满满的酒。
      “不醉不归啊!”
      云南此刻的天气正是温暖湿润的很,恩雅让姹姹把被子报出去晒晒,给吕云换了床轻薄一些。一边小心地拖着他的头扶他做好,仍将被角掩的严严实实的,就怕透一点风。
      “刀,是怎么断的?”
      洪大株不止一次在恩雅面前夸赞吕云的武艺,如今连兵器都被折断,想来是遇上了了不得对手。她听谦儿说过一两次,但每次都被韩海阻止了,只知晓是一种很奇怪的兵器。
      吕云想了想,实话实说道:“是被一种很奇怪的兵器折断的。”
      其实恩雅没报吕云会回答自己的希望,如今一听,倒是惊讶不已。忙道:“是吗?”
      “嗯,很奇怪。”
      像是一种暗器,圆轮形状,连着一个钢绳,对战时速度非常之快,他几乎看不清楚。想着看了忙碌的恩雅一眼,还是没把话说下去,吕云私心觉得便是恩雅知不知道没什么意义,再说这样也不会把她给牵扯进来。黑纱已经承恩雅小姐很多的情了,不想再给小姐惹上麻烦。
      吕云不说,恩雅也不问,毕竟又不是自己的什么人。
      “我的一位长辈对刀剑有些研究,昨天他看到过您的双刀,他说可以修复的,要不要-----”
      “会不会太叨扰小姐。”
      恩雅笑了:“怎么会呢,这么说你是不拒绝了?我的师傅很喜欢刀的样式,说起来还是我再麻烦你呢!”
      吕云低垂下头,自是听明白恩雅话中的意思,道:“那就谢谢小姐。”
      “小姐。”
      姹姹突然出现,把恩雅叫到了外面去。
      “怎么回事?”
      “小姐,染坊那边出了点事。”姹姹模样很急:“一批进上的丝绸出了问题,兰芝小姐已经过去了。”
      恩雅脸色立马冷了下来,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姹姹六神无主:“听说是染料出了问题,褪色了。”
      “什么?”
      恩雅大惊,这匹丝绸前几天才纺好,是她同兰芝看着染色的。怎么会才几日就褪色了呢?恩雅不敢怠慢,匆匆赶往毓秀坊。
      兰芝已经等在那里,仔细的检查丝绸。恩雅看着颜色或浓或浅,心头大怒,这分明是使用了劣质的染料。
      “兰儿,怎么样?”
      兰芝放下丝绸,叹了口气的,道:“只有这种颜色丝绸有问题,我都看过了,是染料的问题,已经问过管事了,里面的一味五彩雀兰因为今年天色与往年不同,所以断货了,他们就用了普通的靛草来鱼目混珠。”
      说到最后一句简直是恶狠狠,白瞎了一批好丝绸,不仅这般,幸好发现得早,若是真的进上了才出问题,追究下来可如何是好。
      “两位姑娘,这、这也是为办法啊!这五彩雀兰是姑鹋山的特产啊,今年瘴气这么厉害,里面还有过山风,谁敢进去啊!这,小的们也是没办法.......”
      管事赶紧跪下来求饶,心恨自己就贪点小便宜呢!
      恩雅厉声道:“没办法,真的买不到这味染料可以不染这个颜色,如今你让我们怎么办?”就算还来得及重染一批,贡品单子已经交上去了,五彩雀兰确实只有姑鹋山才有。
      “姐姐,还是先解决眼前的事吧!”
      兰芝劝恩雅消气,还是这批丝绸比较重要。
      恩雅深吸一口气,道:“去各大染坊看看人家还有没有五彩雀兰可以匀给我们,想办法去找。重染的素丝绸要准备好,至于你-------”恩雅眼神犀利的看着跪在下面的人:“我这里庙小,容不得你这位大神,您还是另谋高就吧!”
      失误她可以理解,但这个-------
      “瑾姑娘,您不能赶我走啊,我上有老下有小,这、我以后一家该怎么活啊?兰姑娘,你帮我说说话吧,别让瑾姑娘赶我走。”
      管事跪在下面痛哭流涕。
      兰芝毫不同情的跟着恩雅之后越过他,看也不看一眼,只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老邢,”走出染坊,才跟身边的管事道:“把他的工钱开到今天,给他女人送去,悄悄地,别让人知道了。”
      “是姑娘。”
      恩雅气呼呼拉着兰芝的回了别院,五彩雀兰不好找,得做好最坏的打算。虽然可以买通进上的官员,但少不了花费。
      “姐姐,先喝口茶吧,急也不是办法。”
      “早就说过不要用这样的人,是谁把他招进来的。”恩雅气呼呼的灌下一大口茶,吃的如同嚼蜡,什么味道也不清楚:“别让我查出来。”
      兰芝走到她身边,安慰道:“我已经让老邢去办了,官府那边也刚刚联络过了,姐姐放心吧,实在不行请父亲出面-------”
      “父亲是清流,怎么能管生意上的事情呢!”
      恩雅没好气的打断,随即看妹妹担忧的眼神又觉得有些,牵起她的手,抱歉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针对你的,只是------”
      “我知道是气的狠了。”
      兰芝说这话时没有半点埋怨,姐姐好歹能发出火来,要是她什么都不说才真是可怕呢,想了想道:“忙了大半天,我让下人去弄饭,你等一下。”
      “不用,你也休息一下吧。”
      这忙里忙后的一圈,绣坊的事情大多是兰芝在处理。
      恩雅对兰芝跑前跑后的很是心疼,倒是兰芝不以为意,心里很是愧疚,之前一直是好好地,偏巧姐姐回来就成了这个样子。只说到:“没事,正巧我肚子也饿了,一块在这里吃点,姐姐不反对吧!”
      话说到这份上,恩雅自是不能反驳,由着她去办了。
      “姹姹,饭好了吗?”
      后院的厨房,兰芝忙活着,突然看到--------“咦?哪里来的小孩子?”
      谦儿难得畏畏缩缩,这里都是说他听不懂的话的人。
      “哦,小姐带回来的,是朝鲜人。”
      这样啊!兰芝点点头,拿起托盘,道:“我把这个拿过去了,给这弄点点心吧,是不是饿了?”
      兰芝露出自己觉得最善意的笑容。
      姹姹笑着说:“小姐说这孩子都蛀牙了,要给他吃的注意一点。”
      兰芝没想到这一点,顺手捏了捏谦儿的脸,觉得跟捏包子一样舒服。谦儿躲闪不及,心里很是郁闷,为什么每个姐姐都这些喜欢捏他呢?
      “姐姐,我在厨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孩子,你带回来的?”
      “嗯,会在这里暂时待一阵子。”恩雅便喝茶便道:“虽说都有把握,但还是很担心。”
      兰芝把手附在恩雅的手上:“姐姐,我会看着办的。你难得回来一趟,好好休息吧!”本来便是她的责任。
      恩雅笑道:“你在那边忙碌,我怎么能在这里好好休息呢!一起想办法吧!不管怎么样,先保住染坊的信誉吧!”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恩雅实在忍不住,带着李甯去了官府。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八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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