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不知处（武士同人）》贪嗔痴念

16、第五章（中）

　　恩雅知道自己的习惯很不好，认床认枕头，到了一个新的地方，能眯得上眼睛就是老天开恩了。但是又不想起来，人懒在被窝里想姹姹是不是急坏了，还记不记得要喂小猫，那可是饿不得的。
　　想了半夜，始宗睡不着，累又累个半死，恩雅想来想去，从解下的小衣暗袋里拿出绿色瓶子，跟小时候一样，闻上一闻，干脆昏了过去。
　　“小姐，小姐，恩雅小姐。”
　　迷迷糊糊的，是谁再推她，不知道她还没睡够么？
　　九香急的要命，已经睡了两天了，她试了很多办法，凉水都泼过了，就是不醒。人主很是自责，这天过来探望，才发觉恩雅有转醒的迹象。
　　恩雅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看到九香的脸，不是姹姹？恩雅很奇怪：“不管你是谁，别打扰我睡觉。”
　　“小姐，你睡了两天了。”
　　九香这能这样告诉他。
　　两天？恩雅一个激灵，想起来了，不会是自己闻得过量了吧？摸着腰背头昏脑胀的起来：“我睡了两天？”
　　“是的，小姐您怎么了？看您的脉象......”
　　九香看了看帘子外面，没有点破。
　　恩雅只能讪讪的笑了两声：“那个，我先前有些睡不着，就------抱歉让你担心了。”
　　九香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姐下次可以跟我们说一声，这么实在不好。”
　　“是。”
　　毕竟自己惹了事，恩雅尴尬的低下头认错。
　　这时门外面传来声音：“九香，恩雅小姐没事了吗？”很温和的声音，恩雅一听就知道是谁。很好的看了看，纸糊的门上印出一个黑蓝相间的人影，从身量上来看当是人主无疑了。
　　“是的，没事了。”
　　九香道，眼睛看着恩雅，催促她好歹出个声来表示一下。
　　“多谢人主，我没事了。”
　　“是吗？”
　　“是的。”
　　听到这里吕云才放下心来，不管是跟洪大人的约定还是为了这只是一个无辜的人，吕云都不希望她在黑纱烛笼出事。
　　“你饿了吧，我去弄点汤饭来。”
　　九香把她按回去重新躺好，迷药迷昏的其实不能算睡着的，还是躺着休息的好，顺道收走了她放在小衣里的迷药。
　　恩雅一边看着撇撇嘴，她身上又不止这一样，一点都不心疼。
　　只是不知道
　　姹姹那边收到信了没有，恩雅一边穿上裙子一边想，若不是用这个法子引开他们的注意，细作哪那么容易把信送出去，真当她脑子坏了用迷药让自己睡着嘛！
　　同时一边在宫中，恩玉陪着王上与世孙说话。王上对世孙的聪明很是满意，仿佛看到了幼年的自己。并给了世孙关于王室之称的考题。这是自己进言的，父亲让自己请求王上对世孙进行王室之称的考核，对于这等名分来说只是走一个过场，但对于老论来说，可以看出世孙的态度。
　　王上执着于荡平接，自从仁宗反正开始，朝鲜李氏王族的权威跌下了谷底。为了重铸绝对王权，肃宗、王上和朝臣们争斗了一辈子，想要消灭朝廷之间的党派，恩玉知道，她和王上不仅是夫妻，恐怕在王上眼中，她更是一个政敌。
　　不知道世孙会做出如何的选择？按着他的选择，老论们也会做出自己的选择。恩玉走在宫中蜿蜒的回廊上，突然想起了恩雅，不知道这孩子怎么样了，最近似乎都不来宫中。也是，外面海阔天空，这孩子又是个野惯了的孩子。想了想，还是按耐住让闵尚宫传召她的心思。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这孩子帮了她这么多，最近还是让她好好休息的好。
　　白东修被剑仙带走，临走时剑仙将世子的遗物交给了世孙。吕云收到消息的时候，白东修已经离开了。离开了也好，至少能避开这一阵子，云想起还留在黑纱烛笼的那位，惹出来的事可真不小，洪大人最近已经焦头烂额了吧！现在想回去都不可能了吧！与黑纱烛笼来说，不能接受叛徒的存在，想要摆脱这种命运，唯一的办法就是掌握黑纱。
　　吕云放下手中的迷信，开始考虑下一步如何。这时，尹载和匆匆过来，附耳说了几句。
　　“什么？”
　　九香同韩海对看一眼，人主虽然年少，但结账黑纱这些日子以来看得出为人老成稳重，什么事情让他这般。
　　“找过了么？”
　　“是的，属下无能，整个寨子都找不到人。”
　　金恩雅凭空消失了。
　　九香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也惊讶了一番，要知道黑纱烛笼这个寨子极大，她来的几次都是被蒙上了眼睛带入会议厅的，没人带路的话他怎么也走不出去，怎么......
　　“你立刻带人，必须找到。”
　　吕云冷着脸下令。
　　黑纱烛笼每个出口都有人把守，她一个没有武功的两半小姐，根本走不出去，除非-----黑纱之内有人的奸细......可即使这样也出不去黑纱，除非，他们走了后山。那是唯一没有把手的地方，但即使是在黑纱烛笼呆久的老杀手，也不敢走后山逃出去，那里七拐八弯，一个不小心碰上猛兽也能丧命。
　　吕云很是心急，他虽然与金恩雅不熟，但也不希望他死。
　　既锦园之后，黑纱烛笼也闹了个底朝天。但是当事者似乎完全没哟组合样的觉悟。此刻的恩雅带着两个黑纱的小孩子，好整以暇的挽着裙子，在黑纱的一条小河里插鱼，旁边是两个孩子捡来的蘑菇。
　　带吕云待人找打他们的时候，三个人脸上全是草木灰，恩雅手里正拿着一串考好的蘑菇往嘴里送。
　　“小姐，你------”
　　连九香都吓了一跳，这位小姐真是如洪大人说的不知天高地厚。
　　“恩雅小姐，你在这里干什么？”
　　吕云，忙了半天，先是提着的心被放了下来，但随即眼前的情况又让他气得额角直跳。左手慢慢搭上背后的刀。九香自是看到这个情况，更是吓得不轻。
　　“我、我饿了。”
　　愣了半天，恩雅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吕云的刀慢慢的出窍，那声音叫嚣的他自己都烦，第一次心底有了要杀人的念头。整个黑纱烛笼闹了半天，居然------
　　“不关我的事，你们把我放在房间里一整天，肚子都饿痛了。我当然出来找吃的。”恩雅站起来，理直气壮的说：“九香姐姐你不是跟我说，只要不出寨子就好么？洪大株大人只让你们软禁我，没有让你们饿死我。”说罢背着手抹了一把脸，可惜手上全是灰，整张脸更是黑了，原本一个好好地小美人给涂成了个黑炭头，要不是看人主仍旧暴怒，韩海和尹载和差点忍不住笑出来。
　　“小姐，你怎么-------”
　　哪有点两班小姐的样子，九香叹了口气。
　　“吕云哥哥、吕云哥哥。”
　　小毛头们围上来。
　　吕云蹲下来给其中一个擦了擦脸上的灰，这时一个梳着发髻的妇人追过来慌忙带走了孩子。走之前手里还拿着恩雅塞过去两串蘑菇。
　　“吃饱了？”
　　他问。
　　恩雅做错事的把手往身后藏，半天才说：“没有。”
　　“九香，让厨房弄点吃的，把小姐带回去。韩海，现在开始你看着恩雅小姐，出一点事我就唯你是问。”
　　“是。人主。”
　　“不、不需要。”
　　吕云正待转身，听恩雅摇手拒绝，回过头眼神凌厉的一瞥：“从现在开始韩海和九香都会跟着你，寸步不离。知道了吗？”
　　混蛋！
　　恩雅气的丢下吃的，肚子隐隐抽痛，憋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还以为是个好人呢，跟洪大株那些家伙一样。
　　“人主，是否过分了。小姐毕竟是-------”
　　“总比她没命的好。”
　　吕云转过身，看着恩雅气冲冲离开的身影无奈的回答。
　　“小姐、小姐，请等一下。”九香匆匆追上恩雅，拦住她：“小姐是在生气么？”
　　恩雅转身，没好气的说：“换了你能不气么？杀人的心都有了。”
　　九香叹了口气，方才倒是人主真的动杀心了，这位小姐看上去这么聪明，为什么非要跟人主作对呢！不禁道：“小姐，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激怒人主有什么好处呢？”
　　恩雅看了她一会儿，脸上被黑灰挡着看不起表情，唯有双眼仍然明亮如昔，炯炯有神。一会儿才道：“没什么，觉得他那张闷得死气沉沉的脸上多点表情也是很不错的。”
　　九香是对这位调皮的小姐没有办法了，只能警告意味明显的说了一句：“小姐认为仗着人主的仁慈便可以肆意做出格之事的话，我和人主都不能保证小姐的安全。小姐知道么，后山啊很危险的地方，即使年龄最大的猎手也不敢轻易闯进去，会发生什么事谁都不知道。小姐啊，您不觉得你的命很珍贵么，好好地听人主的话吧！会保证把小姐安全的送回去的。如果真的对小姐无礼的话，只要不让你出房门一步不就可以了吗？”
　　恩雅一愣，转过头，磕磕巴巴的说了句：“我、我知道了，把吃的送到房间来。”
　　九香松了一口气，怎么样还是听了进去。
　　恩雅小口小口的用勺子吃粥，不禁有些想念锦园里饭母的手艺。
　　九香打开门进来，看到恩雅身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了，只是像艺妓们随便找的，套在身上宽宽大大的滑稽可爱，不似第一次见到的那样明媚优雅，不过那个时候也想不到这位小姐是这样的爱折腾。
　　“饱了吗？”
　　是个贪吃的小姐呢！九香笑着看她，不知怎么回事，第一次见到这位小姐，就觉得很是亲切，也不像两班的小姐们那样那已接近，九香对她是很有好感的。
　　“嗯。谢谢。”
　　难得会说这种话。
　　“方才对不起，因为我弄得很过分吧！”
　　恩雅终于发现自己失踪的效果，心里对那些遭了无妄之灾的人很是抱歉。
　　九香道：“小姐知道就好，再忍耐一阵子就行了。”
　　“我知道了。”
　　但是下次可别再错过饭点了，一饿肚子就痛。
　　九香看她的脸色不对，道：“小姐，能把手给我么？”
　　恩雅看了看她，把手伸过去。
　　九香切脉，慢慢的眉头皱起来了：“小姐原来有胃绞痛，为什么-------”这种病一般都是穷人家不能好好进食落下的病，只要按时吃饭就可以，问题不大，只是为什么金枝玉叶一样的小姐会有这种病？
　　恩雅无所谓的笑了笑：“小时候经常是不饱，后来是干脆吃不下东西，所以就成这样了，我都习惯了。”
　　“啊？”
　　九香短暂的惊讶之后立马笑了起来，这位小姐真是会说笑话呢！不过方才在林子里找蘑菇倒是有一手，至少没吃毒蘑菇。她刚刚奉人主的命令给两个孩子检查过，似乎都没有吃什么不好的东西，只是一想到这位小姐也是深谙医术之人，也便释怀了，之前那一场疗伤，确实让人刮目相看呢！
　　“但是，黑纱烛笼里为什么会有小孩子？这里不是杀手的营地么？”
　　恩雅一路看下去，却跟普通的村子没什么区别，有到处巡逻的杀手，也有女人孩子，有演武场上喊着口号训练的腥风血雨，亦有炊烟袅袅的安静平和，真是个奇妙的地方。
　　九香笑道：“本来就有的，小姐不知道，黑纱烛笼存在上百年了，一开始就是因为饥荒走投无路才联合在一起的村民，慢慢的，变成了现在的黑纱烛笼。”黑纱烛笼的历史并不难懂，哪怕是为了存活倒向清朝，也一样小心的在里面斡旋，寻求夹缝中的共存之道。
　　“哦！”
　　恩雅明了的点头，不再发问，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忍一忍好了。
　　过不了几日，果然如恩雅所想的那样，洪大株大人无功而返。
　　来到黑纱的时候，恩雅为了上次失踪的事情而跟云道歉。
　　“啧啧啧啧，老远就闻到好香的茶味，是为我煮的么？”
　　洪大株呲着牙推开门进来。
　　恩雅撇过头去，继续看着茶炉的火候。
　　吕云端着茶杯低头一笑，道：“洪判大人来了，请坐。”
　　“嗯！”
　　洪判看了看，恩雅照旧不动，不肯让出主座。洪判哼唧了两声，吕云道：“小姐，是洪判大人。”
　　恩雅无所谓的一笑，起身让座，顺便给沏了杯茶给尹载和。
　　“辛苦了。”随从才转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洪判大人，很久不见了，请坐吧！”
　　看来赵管事是按她的计划进行了，洪判大人已经想明白了。
　　恩雅笑的开心，乐滋滋的品茶，嗯，味道不错。
　　“怎么都在这里？”
　　洪判眼睛在屋子里扫来扫去，很是奇怪。
　　恩雅端坐道：“因为一直住在这里，在离开之前，感谢人主的照拂。”
　　洪大人憋着气转过头去，踌躇着是不是开口说话。
　　“洪判大人日理万机，为什么今天有空来这里。”
　　云轻笑一声，看来胜负已分。
　　“嗯，这是因为-------”洪大株踌躇了好一阵，才说：“我是，来看看恩雅小姐，住的还习惯吧？”
　　恩雅点头：“是的，很好，多谢关心。”
　　现在看也看了，没什么事了吧！恩雅盯着洪大株，看的洪判浑身不自在，但就是怎么都不肯开口。
　　“那个，小姐，我有事情要单独和小姐谈谈。”
　　一句话，还是屏退左右的为好。
　　恩雅挑眉，怕丢人？随即看向吕云，他已经站起来准备离开。
　　“不必，我还有话和人主说。请留下来吧。”恩雅挑衅似地笑了起来，看着洪大株道：“今天，就把话说清楚吧！大人，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么？”
　　朝堂的事情不能让杀手们清楚，否则就太难掌握了。洪大株眉头紧锁，这丫头要做什么？
　　您不是说狐狸永远都是狐狸么？我就让那只狐狸成为老虎好了。大人，说起来，你不也是一只狐狸长大的老虎么？我们都低估您呢！恩雅暗想：看来姐姐话的没有错，洪大株似乎不满足老论里中流砥柱的身份啊！想做大凤，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
　　“你，还是个孩子，不会明白这里面的问题的。”
　　权利啊，是个多么深的水啊！洪大株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吕云，这小子不好掌控，再加上一个金恩雅，中殿娘娘看来真的是-------
　　恩雅笑了，道：“那天，人主说了一句我和赞同话，难道您是看我和人主一样，就可以掌控我么？其实，大人，您什么也没有损失不是么？不过几个市尘商人而已，我还是站在您这边的，小女不过是一介商人而已，何德何能让您这样呢！”
　　比起她来，洪大株更看重自己在朝堂的势力，难道仅仅是因为商道就和姐姐惹上嫌隙么？这也是一个示好的机会，是让自己的一部分实力受制于人以表忠心，还是-------她记得洪大人说过，在强者面前要拼死效忠来掩饰自己，现在轮到他来抉择了。
　　洪大人慢慢的喝着杯里的茶，心里不甘愿的做出了一个选择，资金上的流向暂时让这丫头掌握也没有什么关系，中殿娘娘那里才是大问题，必须修补一下和中殿娘娘的关系才是，他现在还离不开老论和中殿。只是，这样开口，就相当于自己输给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实在是不甘心呐！
　　恩雅明白洪大株在挣扎什么？这个时候不能放松。黑纱烛笼就是洪大株暗中的势力，这个也不能让她不防，但好的是，至少黑纱烛笼并不只属于洪大株，眼前的人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合作，如果有第二条路的话......恩雅用眼神的余光看着吕云，这个人-------
　　最终，洪大株还是松口。当然，恩雅也决定退后一步，商道上的事情，她不会再出面了。洪大人还是能掌握那些中小商人，只是大商人，很多已经依附在自己的商团之下。洪大人的政治资金的流向，将明明白白的摊开在自己和中殿的面前。他们，庆州金氏，是不会白白为他人做嫁衣的。
　　“哎啊，现在好了。”
　　恩雅走出议事厅，就着大好的阳光伸了伸懒腰。自由的滋味，对着身后的韩海说了一句：“这些日子谢谢你了。”
　　“是人主，已经在准备了，待会就送您回去。”
　　“唔！”
　　恩雅点点头，这么久了啊，原本一直觉得很烦的，没听到姹姹那聒噪的声音还真是有点想念啊！罢了，这次回去，就让她好好地念一次。想着看了看周围，问道：“怎么不见九香姐姐，我要走了，她不来送送我吗？”明明玩的很好的。
　　韩海道：“好像是被人主叫去了。”
　　“哦！”
　　恩雅咬了咬嘴唇，算了，反正以后还是会见面的。
　　“韩海，小姐。”突然身后传来焦急的声音，恩雅回头一看，似乎是一直跟在人主身边的人呐，有什么事么，只听他道：“总算找到你们了，人主命令，立刻送小姐回去。现在就走。”
　　“什么？”
　　韩海大惊，都没有准备好，这样会暴露黑纱烛笼的所在。
　　恩雅看他的脸色，似乎，不由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尹载和踌躇了一下，说道：“小姐，您还是快走吧，寨子里，似乎出了瘟疫。”
　　“瘟疫？”
　　恩雅大惊，怎么会，前几天还好好的。
　　“到底怎么回事？”韩海问道：“之前一直好好的，怎么突然。”
　　“没时间解释了，昨天开始有几个孩子突然不行了，人主和九香去看，结果，九香说可能是瘟疫。人主让我们赶紧送小姐离开，听说蔓延的很快。”
　　尹载和很是着急，已经有不少大人都病倒了，从昨天开始，速度太快了，孩子和老人几乎无一幸免。黑纱烛笼是一个寨子，以前不是不是没有过这种事，但没有这次来的这么快这么来势汹汹的，真是让人担心啊！
　　“小姐，还是快走吧！我送您出寨子，到达汉阳城去，你就安全了。”
　　“不行！”
　　恩雅想了想道。
　　“什么？小姐，您.......”
　　“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话，这里不可以走出一个人，否则事态会难以想象。”
　　恩雅从尹载和的话中分析，突然间冒出来的瘟疫，蔓延的如此之快，九香的医术不差，她说是瘟疫的话-------
　　“带我去看看吧！”
　　“可是小姐，您-------”
　　“现在可不能走，把瘟疫带了出去，可就不妙了。”
　　恩雅无奈的一笑，看来又走不成了。
　　黑纱烛笼的寨子，没有如往日一般飘出暖香的炊烟。恩雅只闻到一股腥臭，里面夹杂了药味，她嗅出了几味药，确实是在清国遇到瘟疫时常用的药材。看着一路上不断被抬到会议厅的病人，恩雅的心渐渐沉了下来。
　　“等一下，让我看一下。”
　　“小姐！”
　　韩海没能拦住，眼睁睁看着恩雅揭开了一张白布，露出在座都极为熟悉的脸：小狗子。不是那天跟她一起去后山的孩子么？怎么连半个月都不到就-------
　　探了探还有鼻息，恩雅皱着眉，忙问：“是什么时候发现症状的？”一边给孩子切脉。
　　“昨天发现的，当时都只是有点不舒服。”
　　不知道是杀手，还是普通的寨子成员，都用黑色的布巾蒙着脸。声音有些哽咽，这里人大多都认识，相处了这么久......
　　恩雅皱眉，这个脉相是、猩红热？再看孩子的手，有点点鲜红的皮疹。不禁问：“其他的人都是这个症状吗？身上也有红疹？”
　　那人说道：“有几个孩子有，但是大人们都不是这样，一直在呕吐，发的很快。”
　　呕吐？猩红热多见于幼儿，大人的比较少感染。难道，恩雅心叫不好，不止一种病症，再探了探孩子的脉搏，果然，孩子抵抗力比较差，这种病症的话很容易引发并发症，常见的就是猩红热。
　　“九香和人主在哪里？”
　　“在议事厅，人主让染病的人都集中到那里去。”
　　恩雅匆匆跟着人去了议事厅，倒不是她本是是个多有爱心的大夫，只是如果真如他们说的那样，病症发的如此之快，说不定她已经染上了，而且一旦回到都城，那里的人更多，到时候就不止黑纱烛笼一个地方，说不定会是场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