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1、第四章(下) ...
恩雅没有猜错皇帝的意思,却估量错了皇帝的决心。最没有猜想到的是,黑纱烛笼和清国的关系如此的紧密。柳智善还是被交给了清国,阜禄大人最后一次过来小坐就是为了辞行的,他总算可以回去了。
“请您准备吧!”
吕云对智善道,天主将柳智善送到了清国的手上,有洪大株的意思。同时也让他和九香去清国一段时间,为了黑纱烛笼的交接做准备。
“小姐,又见面了。”
“你是。”
柳智善坐在那里,这个人她曾见过,是世子请来问她身上的刺青能否抹去的艺妓,她也在黑纱烛笼,看来-------“我是黑纱烛笼的人,一不小心要和您去清国。”
果然,“是这样么。”智善这样说道,没有再开口。
那边议事厅中,吕云请求放过智善的事没有被恩准。
“看来我来晚了,似乎错过了一场好戏。”
恩雅决定来送送阜禄大人,但是又不能在码头公开露面,想来想去,还是道黑纱烛笼等着的好。
不过一进议事厅,就发觉里面的气氛不对,吵架了?不太可能吧!
“小姐,您也来了。”
“嗯,清国的大人是我认识的人,想来送送他。不要紧,你们忙您们的吧!嗯,这里是怎么回事?”
恩雅瞅见先前见过的少年跪在一边。
“这是黑纱烛笼的人主,云,小姐不是第一次见了吧!”
天主这般介绍,对恩雅的言语中却没有丝毫的客套,戒备之意明显。
恩雅心里明白,不过还是很奇怪,原来在世子身边做细作的少年居然是黑纱的人主,真是人不可貌相。
“初次见面,我是金恩雅。”恩雅笑的可爱,黑纱里见过面的都是些死气沉沉,就是年纪不大也没有什么意思,难道见到和自己一般年纪的人虽然还是很阴郁的样子,不过,吕云显然没给她面子。恩雅嘟着嘴摸了摸鼻子,继续说:“兵判大人呢,他在吗?”后面这一句是对天主说的。
天主转过身面对恩雅,道:“洪大人不会过来,小姐也还是快点离开吧!可能会发生一些难以想象的事。”
世子的余党想来不会任由柳智善被送往清国受死,所以,他看了吕云一眼,白东修那小子是最有可能的。
“没事,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就是有刺客也不会-------”恩雅尴尬着眨了眨眼,似乎身边的都是刺客,只能笑着道:“就算有什么,嗯、天主,您会保护我的吧?”
天主难得的笑了:“我不会去的,小姐,您看着办吧。”
小气,恩雅心想:反正怎么也杀不到自己身上来。
吕云笑着看了恩雅一眼,撇头离开,另外九香更绝,直接当恩雅不存在。
“智善小姐身上的刺青,没办法抹去么?”
“不是,那个很容易除去,可现在除不除去都无所谓了。人主,天主让您挑好人手护送清国的大人离开。”
“我明白了。”
“人主。”
“嗯?”
“那位小姐怎么办?”
吕云想了想,道:“随她自己,碍事的话就除掉。”
即使抹去刺青,也没有办法救下智善小姐了吗?对不起,东修。
恩雅戴上了覆头裙跟着送人的队伍,先一步闪入了船舱。
“大人,恭喜您回国了,请一路走好。”恩雅客套的送上了新折下的柳枝,道:“时节不对,而且在朝鲜这树不好找,对不起大人,只能找到这个。”
阜禄大喜,难得还有人会用家乡的风俗来给自己送行啊!
“哪里哪里,姑娘有这份心下官就很感激了。要坐下用杯茶吗?”
“多谢大人,不过大人似乎还有别的事,”恩雅听得后面的人进来了,只说:“大人还是先办正事吧!”
阜禄想了想却是还是先把人拿到手重要,于是乎恩雅趁这个时候转身躲到了屏风后面。
人送来了,阜禄盯着她看了两眼,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怎么不干点正事呢?刚想把人关押起来,又怕黑纱使手段,想起这个女人满身都是北伐之计,道:“我要先验明一下,把衣服脱掉。”
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恩雅在后面看的鄙夷万分,一定要写信告诉敏如,让她小心这个叔叔。
柳智善和阜禄抗争了一会儿,还是败下阵来。伸手准备解开小衣的衣结,就见电光石火剑,另一个人的声音道:“这样,就可以了吧!”
吕云以剑划破智善的衣服,阜禄看了一眼,确实是刺青,也就不理会吕云这等冒犯的举动,说:“把人带下去。”
一边梳着金钱鼠尾头的士兵正待把柳智善押下去,被吕云拦住,拾起跌落的外衣,轻柔的为智善披上。恩雅透过屏风间的小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里不禁悄悄柔和了一些,这样看来倒是个很温柔的人呢!
还未等人把柳智善押下去,听得码头上一阵嘈杂,吕云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当下失了分寸,直接冲出去,不知死活的白东修,这艘船里外都有重兵把守。
恩雅听得外面似有交手的声音,想了想,把头蒙上绝对躲到舱门处偷窥,正巧撞上阜禄,他急的团团转,虽然气恩雅添乱,还是关切了提醒了一句:“哎呀,姑娘,外面打起来了,你还是到里面躲好,免得伤着。”
“是的,大人-------”
还没等恩雅说谢谢,人就已经窜出去了。要听他的么?当然是、不。恩雅悄悄地隐身于门后,外面打的正酣。还是那如幼树一样的身影,这次的对手,身形很像那日同他一块的守在姐姐殿外的人,是认识的人么?果然下不了手,真是可惜,拿刀下去再快一点就能让人命丧当场了。但是杀人这种事情呢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哪怕是杀手也有下不了手的时候吧!
“小心。”
恩雅话悬在喉咙口,还是不自觉喊出来了。那剑划过面门,姣好的面容上留下一道血痕。恩雅的心提到嗓子口,这个人怎么这般留手,到这份上了还不下手?
吕云面部的痛掠过心头,终于气愤起来,白东修这个笨蛋。
连砍几下,把人逼到角落,双刀一边格挡跟玩具一样的剑,一把直刺白东修的左眼,在不到一寸处顿住。
“杀啊,你为什么不杀。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吧!承认吧,你这家伙从来不是什么当杀手的料。”
白东修怒道,恩雅在一边看到津津有味。看来这一趟没白来,照这个样子看来,他们今天是带不走柳智善了。也好,不论是什么结果,都不影响她。
白东修与吕云激战之中,柳智善被光太擒住,北伐之计的书也落到光太手中。那就是几张废纸,恩雅一边想一边暗中观察,同时看到有两外两位跟着过来了,看神情不像是黑纱这边的。接下来的事情倒是出乎恩雅意料,那人居然用火烫掉柳智善的刺青,这么烈的火势,活不活的下来都是问题。
“麻烦了。”
恩雅对九香道。
“小姐您在说什么?”
九香不解。
恩雅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去准备一些对付烧伤的草药吧!待会会很忙的。”
“嗯?”
恩雅没再理会她,戏也看够了,还是去阜禄大人那里看看吧,想来或有些新的收获的。
恩雅正准备回去的时候,见着姹姹急忙跑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听说有烧伤很严重的病人,有人去店铺里买了草药,但是那好像没什么用,所以金管事让我把这个送过来。”
恩雅打开包袱看了看,道:“是不错的药,但是用起来很麻烦。那边有人会用么?”
“既然让把药送来应该行吧!”姹姹踌躇着说道,见着小姐也在,眼珠子忽然转了转,说道:“小姐在这里的话,一块儿过去吧,有小姐在一定没问题的。”
什么?恩雅觉得自己没听清楚。一起去?开什么玩笑?在这里烧伤的还能有谁?她可不想把自己暴露在阳光之下,再说,她和柳智善也没有什么关系,九香的医术不差,应该能治好她的,只消片刻,恩雅便打定了主意,狠狠的道:“不去,我要回家休息了,你把药送到那边就回来。”
“小姐!”
姹姹没想到小姐说出这么一番没心没肺的话,当即大吼一声,吓得恩雅差点没拿住手上的包。
反应过来,恩雅立刻吼了回去:“干什么,耳朵都快被你震聋了。”
“小姐。我听说那边的病人好像伤的很重。”姹姹马上反应过来自己做了糊涂事,训练有素的换上一副讨好的笑颜,撒娇似地说道:“反正小姐在清国的时候也经常给人义诊啊,听说人伤的很重,我们不去看看么,能帮上忙不也很好。”
那是被二师父逼得,恩雅此刻很不想回想那段日子。由此姹姹一提,她的火气更大了,这下是真的没好气的说了一句:“不管,这里又不是清国,我为什么要管闲事。还有,这些药真的是金管事让你拿出来?”里面有二师父特制的秘方,是不对外出售的,恩雅眯着眼盯着姹姹,这丫头从来都很心软,不会是------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
姹姹连忙摆手澄清。
“此定无银三百两。”
恩雅用清国话说了一句,把包袱扔到她手里,道:“快去快回。”
“小姐,一起去看看吧,来的人说最好还要找一位精通烧伤的大夫。”
“我又不精通。”
她精通的是下毒,要把人毒死的话她还可以给点意见。
“小姐,听说是会死的,整个背都被烧没了。”
姹姹寄希望于自己小姐的同情心。
恩雅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她一眼,淡淡的说道:“那就让他去死好了。”
“小姐。”
恩雅吓了一跳:“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老是这么大声,心都要被你吓停了。”
“小姐啊什么时候这么没人性了?”
“啊?”
说谁呢?
姹姹拾起包袱,蹬蹬蹬几步跑过来拉起恩雅的手就往前走,吓得恩雅不知所措:“喂,姹姹,你做什么,放开我。”本想挣开,可惜姹姹向来做惯了活计,力气比她大很多,她根本挣不开,这丫头是要造反么?
还没等恩雅想到办法,人已经被拉到船口了,恩雅整个人跌倒地上又被一鼓作的姹姹拉起来。前方站着两个中年男子,情急之下恩雅只能用仅剩的一只手拉紧覆头裙,幸好天色已晚,应该看不到她的样子。她被不雅观的拉过去的时候无意间瞥了一眼,一个眉宇间是温和的正气。另外一个,恩雅捂住了鼻子,怎么有股油腻味?
“姹姹,姹姹,你做什么,快放开我!你-------”
啪啦一声门被踢开,自家的姹姹什么时候有这么豪爽的一面了?恩雅惊讶中,整个人已经被推到船舱里去了。
“这是-------”
吕云认出来人,皱了皱眉头。身后是一张竹帘遮住的,里面隐约是两个女子的身影,其中一个卧着,看情况不是很好。恩雅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趁姹姹放开她立马就要开溜,可惜的是,姹姹似乎也学精了,转身立刻拦住她。
“这位是我家小姐。”姹姹把人抓住,才发觉眼前混乱的情况,不由赔笑着道歉:“抱歉,先前是你们去我们家的药材店找这些药材。不是说还要一位精通这些药材的大夫,我家小姐正好在这里,我就把她带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精通--------”
恩雅大骇,在一边看戏没关系,可是搅进这趟浑水就是大麻烦。立刻出口反驳。
“小姐你在清国的时候也经常这个给人看病啊,听说受伤的是位小姐,找一般的医员不太好,医女又没有这样的医术,所以你就来了对不对?”
姹姹笑的让恩雅想冲她脸上打上一拳。
“金恩雅小姐?”
两个人一个要跑一个拼命的拦,吕云也不知该怎么反应,试探的问了一句。
“不是,你认错了。”
恩雅转身拉紧覆头裙,坚决否认。
“不是,公子认识我家小姐?”
姹姹的手松开了,但此刻恩雅已经没有逃跑的欲望了,这丫头把自己给卖了。
“果然,是金恩雅小姐。”
九香从帘子后面出来,道:“我在清国便听说过有一位朝鲜女子开的药铺里有很多有奇效的偏方,看来果然是真的。难为你走一趟了。”
方才还在调侃九香,真是风水轮流转,人果然是不能做坏事的。
恩雅泄气的拉开覆头裙,腮帮气鼓鼓的,瞪了姹姹一眼。那意思明显就是回去收拾你的警告。姹姹这时那冲劲已经散去,整个人因为想起方才的大胆举动心里很是不安,恩雅这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更是让她瑟缩了一下,脖子后嗖嗖的一阵凉风吹过,这个船舱漏风。
所幸已经说开,吕云整个人看在那里,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已经不复那个为柳智善披上披风的温润少年,反而有一种萧瑟的杀意在眼中蔓延。恩雅低了低脖子,在九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之后,很没骨气的走到竹帘后面。
虽然见到柳智善被火灼后背的情景,但看到伤势的恩雅仍然倒抽一口冷气,整个背全部被烧坏了,连脖子下方也是,差一点烧到脖子的话估计也不用躺在这里了。她此刻终于觉得姹姹拿那些药材过来是对的。女子额角发间全是冷汗,牙齿咬得死紧。
“姹姹,把止痛的药包拿过来,麻沸散也是。”
幸好带的东西很全,恩雅从药箱里拿出一块软木塞到智善嘴里,防止她咬关牙死了。
恩雅就是这样一个性格,做起什么事来认真的有时候能都忘乎所以,方才还在那边拼死想逃,如今倒是一心一意的要救她的性命。
带的药效虽然强,但用的量不对的话可能留下后遗症。恩雅拿出银质的小刀,倒上白酒,在蜡烛上烘烤了一番。慢慢的给柳智善割除坏死的皮肤和焦肉。
“这样不行,她痛的昏了过去。”
恩雅看了看,麻沸散对这种成都的疼痛几乎不起作用。
“姹姹,你看看包袱里有没有-------”
话说到一半又停住了,不可能有的,她又不是那种会把那样的药随随便便放到外面的人,只能道从自己小衣的暗袋中掏出一个绿色的小瓷瓶。这是二师父做给她防身用的,只要一点点就能让人毫无知觉的睡上十个时辰,非常厉害的迷药,里面加入了大麻仁和罂粟,希望可以减轻一点她的痛苦。
“这是什么?”
九香见她慎重的放在柳智善鼻下晃了晃,觉得这玩意儿怕是不简单。
“你离远一点。”
恩雅用手挡开九香,她还需要她帮忙呢!要是也闻了这个昏过去她不是要累死。
不到一呼吸的时间,柳智善便躺在那边不动了。
恩雅让姹姹继续给剩下的几把银刀消毒,顺便把瓶瓶罐罐摊放开来。烧伤好治,但对于病人来说却极为痛苦。
坏死的血肉被割下之后,恩雅给她用特制的药敷上。等到干净的棉布把整个背部全部包好之后,恩雅才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连脖子上都包了两三层。下手的人也太没分寸了,要去掉刺青,直接用药水洗掉不就行了,差点把命搭上,不过-------恩雅看着那包的跟粽子一样的背叹了口气,挺好看的一位小姐,以后估计端午节的时候不能再去女人们洗澡的地方嬉戏游玩了。
“怎么样了?”
吕云在外面问。
恩雅点了点头,直接说道:“好了,不过还是要小心,至少两个月不能碰水。还有,我在开一个方子,这种烧伤是很难熬的。”
“那就是没事了?”
“你说死不掉的话却是真的。”
命保住了。
“这样也好,至少能活。”
一直沉默的九香出声,方才若不是恩雅,这情况她还真的应付不来。
“最近好好照顾她吧!不知道热气有没有灼伤内脏,所以要当心。”
“谢谢小姐,我们明白了。”
少年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恩雅抬手擦了擦汗,突然发觉不对,人虽然很紧张她的死活,却没有那种意料中的温情,仿佛就是认识的熟人,在人生死关头一样紧张,却不如亲人那般心 恩雅伸了伸懒腰,快累死了。
“人主送恩雅小姐回去吧,天很晚了。我留下照顾智善小姐。”
九香看了眼恩雅,又看了看姹姹,盯着两个娇小的比孩子大不了多少的人这样建议。
吕云不可置否,打开门,做了个请的姿势。
恩雅好笑的看了看两个人,抬起头,眼睛笑着转了一圈,站起来提着裙子走出去,算是接受了九香的好意。
走出去的时候,外面等着方才的两人。吕云在前面走,恩雅身后跟着姹姹,手里拎着包袱。恩雅低下头,把覆头裙紧了紧。
萨摩见吕云出来,一把拎住他的衣领:“你这个小子、该怎么办?你到底怎么办?怎么做杀手了?我是这样教你的么?你这混小子,你到底要怎么办?”
云撇过头,什么话都没有。
“算了。”
剑仙开口,萨摩很气愤的甩开云。
他盯着吕云,问:“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杀手的。”之前就感觉到了云身上与他所在很不相符的杀气,原来竟是如此。
吕云想起幼年,父亲说自己是杀星转世,不让自己碰剑,在一次愤然离开家后和邻村的孩子打架,遇到了天主。天主为他包扎,问他要不要跟随,那时的他想,怎么样都好,便跟随着天主去了黑纱烛笼。
“走吧!”
剑仙叹了口气。
“咦?”萨摩诧异的转头,着急道:“大哥,这样让云走的话。他就再也回不来了。黑纱烛笼是什么样的地方你不是知道么?”
其实还是挺风雅的地方,恩雅低垂着头想了想。
“你不是也看到了么?”才过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和东修拔刀相向,他无奈的叹了口气:“命运是靠自己开拓的。”
恩雅脸埋在覆头裙中不自主的笑了,还真是.......
“小姐。”
姹姹不明所以,只是直觉的不舒服,见吕云走了,小声的提醒恩雅跟上。
剑仙似乎被这声提醒了,很诧异的看了恩雅一眼,但因为天色没能看清楚,恩雅不想惹事,快步跟上吕云。
“小姐。会骑马么?”
恩雅看着眼前的高头大马,会是会,但是自己向来不喜欢------
“我和小姐都会,我们可以骑一匹。”
姹姹四下望了望,轿子好像都回去了。想起以前在清国的时候,自告奋勇的去牵马。恩雅泄了气,决定将就一下。
吕云翻身上马/,这时马缰绳猛地被人拉住。
白东修就站在那里,没有看吕云,只是说:“这是最后一次。”
“这是最后一次,我输给你。以后再也不会输给你了。”
吕云抬头一笑,道:“我相信。”便拉起缰绳,这时又听白东修很隐忍的喊了一句:“云。”
“不能回来么?”他问:“我会等你的,一直等你的。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会等的。”
吕云不知道给怎么回答,深怕下一刻。就是两人的拔刀相向,抬头忍住眼泪,轻轻说了句:“谢了。”说罢策马疾驰而去,似乎忘了身后还有人。
“小姐。”
姹姹见连吕云走着这么快,有些急了。恩雅轻踢马腹,也跟上去。
想起小的时候,东修的恶作剧,本来是对付他的,却不料回到了自己身上。还有小的时候和东修打闹,往事一幕幕的在脑海回放,那是到现在为止他这一生最轻松无忧的时光。回去,东修说他会等。回去,是啊,回去,想回去。
也不知策马而行了多长时间,夜间风寒,这样吹着。吕云渐渐打定主意,握着缰绳的手略微放开,由得马慢慢的走。这才听到身后的马蹄声,回头一看,恩雅紧跟在身后。姹姹早就熬不住趴在恩雅背上睡了。
这下轮到吕云不好意思,说好把人送回去的。
“小姐,抱歉。”
“没事,我本来可以走的。只是,不太放心。”
总觉得这个人心里装了太多的事,他的眼里为什么有那样浓郁的化不开的悲伤。只是恩雅没问,有些话不好随便出口,一个人哪怕外表再坚强,也不会喜欢别人揭自己的伤疤。
恩雅说:“这样正好,可以吹吹风。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他在想什么,与她也无甚关系,只是人家也算好心好意送你回去,不能丢着不管。
吕云低头一笑,事情想通了,心里变轻松了许多,倒是让恩雅诧异了,原来这个人还可以笑的这么轻松好看?
不知为何,这静谧的气氛很好,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开缰绳,由得马慢慢的走。
“方才,是人主的师傅么?”
听他说话似乎是这样的,只是不知道是哪一个。恩雅想起自己在清国的两位师傅,他们可是从来都不会用这种语气同她说话,永远都是一副没有正经的样子。若是自己做了杀手,怕是还会嘲笑一番,说起来,大师傅说她体质不行,不能学功夫的,只教了她一套吐纳之术,说是可以强身健体。
“是的。”
吕云淡淡的说道。
恩雅抿了抿唇,突然想起那句: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不由得感慨道:“人主相信吗?”
“嗯?”
“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吗?”恩雅低下头叹了口气,略有些怅惘的说道:“有的时候,哪怕你在努力,也不知道路会通到哪里。”
吕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想。
又听恩雅开口:“可是,即便是这样,或许努力了命运是可以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但老天有的时候真的很会开玩笑。”她想起母亲,不由得说道:“不是每个人都能这样。就是每个人都能这样,也不是每个时候你能与你的命运对抗的。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或许就因为一个连名字都没有听说过的人或事而偏离它原本的轨迹。哪怕你努力了一生,也不清楚能否让它回到原来的地方。”有些东西,她一出生就可以拥有,可是,就因为有些人的一个心血来潮便注定她可能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才能拿回。她怎么能不恨呢!
只是,就是这样的命运,她也只能接受,她不像柳智善,其实北伐之计原本就没她什么事,只要说一句不愿意,难道世子还能押着她做。其实她挺搞不懂的,如果是男子也就算了,自当继承父亲的遗命,可柳智善是个女子,怎么也......又不是如母亲家,只有她一个活着的。再说世子已经娶了嫔宫,既是嫁给世子也只能为侧室,上面还有一个深得王室喜欢的惠嫔宫,就算嫁给世子又能怎么样,世子已有元子,柳智善再生论嫡论长都不算,既是能等到世子登基成为王,按照后宫不能扶正的规矩,她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子,不出意外的王位话是一辈子都轮不到的,连朝堂也不能入,最多成为喜好风雅的风流客,这也得看惠嫔宫是否真的贤惠,元子是否真的能容得下一个在世子眼中立下功勋的女人生的孩子,不要忘了德高望重的王室宗亲日日担忧着随时会被诬陷为叛国罪人,否则那么多王子争个头破血流做什么?也不像白东修,他已经不是白家子孙,不过即使告诉他,他也不会这么做的吧!如果她不这么做,只能跟那些庶孽的孩子一样,终其一生,也无法在外人面前堂堂正正的叫自己的父亲一声爹,她不想和那些人一样,永远称呼自己的姐姐为小姐,称呼自己的父亲为老爷,自己的孩子、也只能是庶孽,一身都要被人看轻,过着毫无尊严的生活。
吕云听得伤感,又记得她在黑纱中说出自己的身世,想来是听到剑仙的话,感怀起来吧!怕说错什么惹得人伤心难过,吕云干脆什么怎样都不开,过了良久,两匹马才走到锦园。
锦园是之前白氏家门留下的主宅,所以很大,因为白家的祖先似乎都喜欢安静,所以坐落在比较偏僻的街尾。马蹄声哒哒的响着,清澈无疑。
“姹姹、姹姹。我们到了。”
恩雅叫醒睡得迷糊的同一只猫一样的小丫头,由着她慢慢从马上下去,虽然恩雅尽力稳住马,姹姹还是因为一个不留神摔了个狗啃泥,恩雅叹气一声,正打算下去把姹姹弄起来,吕云已经先一步伸手拉起姹姹。
“谢谢。”恩雅看着姹姹的眼神,看来她似乎还没醒,只能对吕云感激道:“到了,就是这里,今晚谢谢您送我们回来。”
吕云一笑,道:“是我该谢谢小姐救了人。”
即使是你的敌人么?恩雅在心里这么问。突然间又明白了,无论那些人心里吕云是变成了什么样,或许眼前的少年心中,永远都是他重要的人吧!
“小姐。”
徐管事因为小姐这么晚了还没回来,不敢一个人睡下,守在门口等着。累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响动,他一个激灵赶忙起来,一看,还真是小姐和姹姹。当下开了门带人出来。
吕云见里面的仆人出来迎接,也便放下了心。重新跨上马,对像他行礼的恩雅点头还礼,随即策马而去。
“小姐,你可回来了。”
大半夜都不见人,徐管家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只是小姐出去时有交代过,所以不敢出去找,也不能报官,想撞墙的心都有了,没想到小姐居然回来了。平安无事就好、平安无事就好,徐管家在心里直念阿尼陀佛。
“是的,我和姹姹一起回来的。”
恩雅安抚了徐管家几句,安顿好姹姹,这才回屋就寝。发生了这么多事,恩雅累的头一沾枕头就着了,自然而然忘记了要收拾姹姹的话。她后来的解释是自己是个不记仇的人,一边说话一边看着姹姹很不熟练第十遍抄写伤寒杂病论,她记得姹姹可是最讨厌写字的,她让姹姹写二十遍本草纲目,嗯,果然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她抱着小猫怡然自得的逗弄,忽略姹姹快哭的表情。急火燎,可是,看他方才明明很在乎啊?搞不懂的人。
姹姹啊,你可知现在拼死拼活救得是你家小姐的情敌?情敌的女人?
以后恩雅还不得吐一口血。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1章 第四章(下)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打开/关闭本文嗑糖功能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