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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四章(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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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中,元子悄悄地去看了父亲。正待闯过外面的防卫之时,见着中殿带着尚宫和宫女们匆匆走过,奶奶是去求见主上么?
元子悄悄地溜了进去,怀里带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世子爱吃的糕点。
恩玉带着宫女在殿外跪求,请求主上放世子出来。
杨础立关在米柜之中饿的头昏眼花,外面是元子在哭喊,为了保守秘密又不能出声告诉元子世子已经安然离开了。东修他们一定保护世子安全的离开了吧!
这时杨础立听到外面人声鼎沸的嘈杂,心里不禁担忧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说主上听了中殿的苦求,心里也过意不去,暗想,做到这个份上,便是清国也无法再苛责与他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难道在废他为庶人之后真的要活活饿死他吗?主上在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带着侍卫前往世子关押之所,这下,元子同徐大有等人的好心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王到场的时候,元子看看躲藏起来,只是带来的糕点却遗落在了现场,王火冒三丈,知晓怕是世子在宫中的人偷偷送来的食物。立刻命令开柜,结果愈是火急火燎的,立马出来的人不是世子,而是杨础立。自己的儿子怎么变了一个人,王差点当场拔刀杀了杨础立。罪人受刑有人明目张胆的送糕点就已经让王上火,更何况这种瞒天过海之际。王一边愤怒于自己的权威被冒犯,一边心酸自己的儿子领悟不到自己的意思,大怒之下命令合上米柜,反正不是他的儿子,活活饿死也不干自己的事。同时下令秘密搜捕世子,全力缴获其余党,死活不论。
然而,让王意外的是第二日,在米柜中受刑的不是世子一事传的满天飞,糟糕的是清国的大臣也来质问,认为王以此欺瞒了清国包庇世子,王本想辩解,却不料同时在东宫发现了昏迷的世子,一时间谣言成了现实,王震怒不已却无法可施。为了给清国一个交代,只能下令立刻将世子扔进米柜继续受刑,连何时放出都没有说明。剑仙等人知晓之后大惊之余也都为世子捏了一把汗,同时杨础立被扔进大牢。
“萨摩,东修还是那个样子么?”
剑仙进来问道。
得知云是奸细之后,东修怎么也不肯相信,就这么颓废至今。剑仙担忧不已,只是这种事情外人又如何帮忙。他曾听说,东修最初学武是因为吕云,在将勇卫中努力也是因为吕云,剑仙明白那种感觉,东修把吕云当做了自己前进的目标,就跟一间房子,总有一个大梁来支持它一样,一旦这个梁柱倒下,房子也就不复存在。吕云之余东修,就是这样的存在。可是现在,吕云背弃了东修一直以来的信念,成了杀手。剑仙叹了口气,其实一早便发现吕云身上有着与他身处的环境极不相符的杀气,可是他却没能深究下去,以至于放着吕云终究走上了杀手的路,是他失职了,对不起楚尚大哥的托付。
“跟死了没两样!”
萨摩恨恨的吐出这么一句,既心痛又无力。
“这小子!”
就在东修颓废无力的时候,吕云继任黑纱烛笼的人主。
他想,东修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很痛苦吧,会恨他吧,那就恨吧,至少,会活着吧。黑纱烛笼和东修之间,他选择了黑纱烛笼,他已经抛弃东修了,也就回不去了。
先不说珍珠将自己置于火中使得东修活过来,还有杨础立处于危急之中,这些都不得不迫使白东修振作起来,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相信云啊真的会去做杀手,去他该死的命运,云绝对不是这样的人。
“尹载和,你应该认识的。这是韩海,都是当初‘天’里面的孩子。”
“这是云,黑纱的人主。”
天主给吕云介绍面前的两人。韩海模样成熟些,大约二十几岁,尹载和看上去不过二十。
“人主。”
两人跪下行礼。
“你刚回到黑纱,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他们会帮你的。”
吕云点头:“谢谢天主。”
天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世子被送回去的时候精神已经崩溃了,王召唤曾秘密帮世子诊脉得医官,得知世子的精神一直都不是很好。被恩雅留下的关于北伐之计的破灭的打击、白氏宗门灭族的自责,王对其期望的重压,终于导致了世子精神异常。为了王室的尊严、元子的前途,朝鲜的未来,王终于放弃了这个曾经寄予厚望的孩子。再被刑囚的六天后,世子太子龚逝。
同年,阜禄带来了清国皇帝的圣旨,册封思悼世子之子李算为世孙。
恩玉一身素服坐在交泰殿中,大殿之前的那场求情其实是把世子推向死亡的最后一个稻草。事到如今,她也之余一声叹息,世孙是孝顺的孩子,老论的未来不会那么轻松。她必须得打起精神。
“听到消息了吧!是不是很解气。”
恩玉说话有些虚弱,恩雅情知最近发生了很多事,即使心疼姐姐,却也无可奈何。
“姐姐再说什么呀?”
“世子的事情,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有怨气,如今好了,不管怎么样都解开了。人既然走了,就别再记恨了。”
恩玉拉起她的手,这个世界上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孩子,她一手带她长大,对她来说,恩雅既是妹妹亦是女儿,总是希望她幸福快乐的活着,至少不能让她带着怨念和仇恨过完这一生。
恩雅低头一笑,反过来安慰姐姐:“你在说什么呐,我对世子邸下,不就是姐姐对世子邸下的感觉么?真的没有怨愤了,世子邸下都已经故过了,我在跟死人计较,不显得很小气么?”她说的是实话,反正人都死了,她也可以很大方的不再怨恨。
“那就好。”
恩玉看着她,不由得又想起恩雅还未去清国那是的事情。恩雅去清国不是如对外说的寻医治病那么简单,可以说完全是为了避祸才去的。那时她刚刚成为中殿,想为妹妹说一门好亲事,没想到结亲没成却结成了仇,后来干脆闹得恩雅不得不去清国避开谣言。真是可怜的孩子,出了那事之后,她甚至没有脸面在见她,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她不知道恩雅心中是否还在怨恨,但如今,世子也走了,希望她可以放得开。
恩雅叹了口气,总算走出了第一步不是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但肯定的是,母亲的遗言还没有完成,势必,以后还有很长的路吧!
“姐姐,我们难得见面怎么老说这个。你看,我带来了什么?”
恩雅说着竭力扔掉一脸的苦闷,对着恩玉这般道。
恩玉定睛一看,却是很奇怪的琴,像伽倻琴又不是伽倻琴。
“这个是-------”
“我在清国学了汉人的古琴,声音和我们的伽倻琴很不一样,我弹给姐姐听吧!”
恩雅笑着献宝,很小的时候,学什么都特别快,唯有这琴,总是学不好,师傅说是她心中杂业太多,无法做到天人合一,弹出来的总有杂音,老是骂她弹得连牛都不想听。不过,虽然比不上师傅的仙音雅乐,但是弹给姐姐听还是绰绰有余的。
恩玉摇头:“恩雅啊,你忘了世子才过身,宫里不宜鼓乐的。”虽然遗憾,但是主上正在伤心,这个时候犯不着惹上主上。
恩雅听这么一说,本来想哄姐姐开心也不成,心里不由得泄气。只能叹可口气,不可奈何的说道:“算了,就听姐姐的。”本来跃跃一试的好心情就跟被泼了一盆冷水似地。
恩玉见她这般,笑了,说道:“你来得正好,我也有东西要给你。闵尚宫,抱进来。”
恩雅奇怪,什么东西,搞得这么神秘?
却见闵尚宫抱进来用粉色的丝绸包着的雪白一团,毛茸茸的,是毛皮?但是又小了很多,这么白的一团,是什么动物的?再看却知原来不是毛皮,倒是一只连眼睛都没睁开的小狸猫。这是王室才能驯养的猫种,恩雅在清国的闺蜜那里见过,当时羡煞了她,只是自己一直四处经商,师傅们也不让她省心,实在是养不下来。如今没想到在姐姐这里又见着了这一只,甚至比那时见得还要玉雪可爱,让人爱不释手。
“姐姐,这是.......”
还没等恩玉发话,恩雅一把抱过来搂在怀里,小猫哼唧了两声,恩雅不是第一次抱这种猫,熟门熟路的,倒也没怎么闹腾。
恩玉见她这幅模样,难得如春风般的一笑,只说:“那日你不是说在清国的朋友养了只猫,让你羡慕不已,正巧宫里有一只,我想你会喜欢,就让闵尚宫抱来给你。”
恩雅大喜,笑着说:“是吗?真的给我,姐姐你不后悔。”恩雅记得姐姐和自己一样喜欢这种猫猫狗狗,小的时候看到路边的病狗都难过的舍不得走。
恩玉见妹妹这种就怕和自己抢的神情,仿佛回到了幼年,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说:“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你可不要再跟以前三心二意的那般,要好好对待。你会养吧?”说罢还有些不放心。
恩雅见姐姐这般看轻自己,心里气不过,只说:“当然,姐姐放心,绝对把他养的比我还好。”
“这丫头。”
恩玉边摇头,便宠溺的一笑。
回到锦园之时姹姹一路跟着,恩雅用唐衣裹着小猫,怕他受凉,方才猫哼哼唧唧的,一抹看上去可爱,但实则有些虚弱,要仔细着些才行。
“小姐,让我抱一下嘛!就一下!”
姹姹围着恩雅转来转去,可惜恩雅此刻正紧张着,姹姹向来又是个粗手粗脚的性子,哪里肯让她碰。
“不行,你去弄了奶来,和上热水。”
一句话把姹姹支开,恩雅才有心好好地逗弄小猫。
“小姐。”
“嗯,奶呢?”
恩雅奇怪的看着脸色有些不自然、两手空空的姹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不是,那个,清国的大人来了。”
“什么?”
恩雅脸色难看下来,扫兴!
阜禄把思悼世子的事情上报给朝廷之后,虽然未有真凭实据,仍惹得清廷震怒。柳智善的事情在清国也算是有案可查。虽然对于清国来说,思悼世子的动作不值一提的可笑,但是此风不易长。清廷那边命令阜禄将柳智善带回清国,处刑以示效尤,来威慑那些对清国有异心的回疆、蒙古等地。至于朝鲜这边,以为隔着个海就没办法么?皇帝的意思是先把人弄回来做个杀鸡给猴看,至于朝鲜这边再藩王的态度再做定夺。
其实带回柳智善还有一个目的,当初思悼世子的应该不是只派了柳智善一个人在清国。这些细作虽然成不了气候,但如今思悼世子的已死,若是害怕的逃回去还好,就怕剩下的一根筋,学那些反贼暗杀大臣和皇室,俗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一来可以严刑拷打柳智善得出细作的名单,二来嘛,也可把她当做诱饵引得细作自投罗网。至于那什么地图,到时候把皮一割就是了,有用的留下来做个行军地图,没用的就和人一块儿烧了。当然,若是阜禄能在朝鲜弄到名单和地图就更好了。
是人都贪功,升官进爵的事情谁不乐意,若是立功能回得去清国不是更好,阜禄心里合计累便累了些,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一呆就是数年,心里把老家的老婆孩子惦记的紧。有了这个么机会,自是得牢牢的抓住。要说他一堂堂的官吏,倒也不是非得透过恩雅这边,只是她是商人,一向消息灵通,二来嘛,也可以通过她给老论那里通个风,相信比起思悼世子来,老论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恩雅听说了阜禄的来意,只想干脆敷衍一番。虽然不太看的是思悼世子的这种无异自杀的举动,但要她出卖自己人却是难以做到。至于柳智善,她情知就是不回到清国处以极刑,为了扳回这个面子,清国的皇帝也不会放过她的,很有可能-------据说黑纱烛笼其实是清国皇帝派来监视朝鲜动向的,她记得柳智善如今是在黑纱烛笼的天主手中,她的命她只能爱莫能助。
“这个我没有办法,柳智善已经消失了好几日了,自从世子被刑囚之后,她就在宫中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想,是世子的余党做的。”恩雅撒起谎来面不改色,很诚恳说道:“既是她身上有北伐之计的地图,世子已死她也翻不起大浪来的,可以说,世子死去的那一刻,被发挥自己就完了。对柳智善完全没有必要-------”
阜禄何尝不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天朝大国,哪能受此侮辱,那日他听得世子说道清国自古以来有一半的领土是朝鲜的,气的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厥了过去,他听的世子的意思,难道他们朝鲜还是咱家满人的祖宗?看来金恩雅说的世子脑子有问题确实是的,他后来干脆一言不发,由着他闹腾,看朝鲜的王脸皮能厚到什么程度?
“我知道这个很麻烦,但是姑娘也应该明白世子对我们清国侮辱到了何种程度,是可忍孰不可忍。柳智善是他的亲近之人,她对于我们找出在清国的细作很有帮助,我也知道姑娘对这里的感情很特殊--------”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才想起人家本来就是朝鲜人,咳了一声道:“这您来说很困难,但是比起这些人来说,我相信小姐更在乎您的亲人,这些人一旦闹出什么事来,那到时候不撕破脸皮都不行了?”
这话其实应该对王去说,恩雅在心中暗想:柿子就会挑软的捏。可是与清国那边的关系还要维持,重建家门,清国是最后一招,所以为了这个哪怕是虚以委蛇也不能落的不好。恩雅想了想说道:“大人,柳智善的消息我会尽力去打听,只是还请大人听我一言。”
“哦,姑娘有何高见?”
阜禄倒不似一般的官员认为女人头发长见识短,也算是见识过恩雅的本事,想听她说一说也不是什么坏事,若是有两全其美的方法不是更好?
恩雅道:“我知道因为思悼世子的事情,使得贵国威严受损,得到柳智善,除了引出细作,最重要的还是树立威望,杀一儆百。只是柳智善不过是个女人,就算是世子的女人,杀她顶多让人笑话贵国小题大做,不如,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找出细作,来以儆效尤,大清恩泽绵长,既往不咎,这样不仅朝鲜感激不已,再不敢生事,便是其他外邦,也会感念天朝恩德,这样若是没起心思的可以以作示警,起了心思的也可能给个台阶下,一举数得不是更好?”
其实清朝的皇帝打得应该也是这个主意,只是这个人未必一定要是柳智善,随便找一个人出来说是细作也一样起得来这个效果,何必劳心劳力,柳智善毕竟还是世子的女人,也是朝鲜士大夫人家的女子,一个弄不好可能会适得其反。至于他们找谁来当这个细作,真的找出思悼世子的细作也好,随便找一个也罢,都不关她的事了。
“唉!”
阜禄大人沉默了片刻,听出了恩雅言语中维护之意,她到底是在朝鲜子民,虽然在清国长大对自己的同袍维护一些也是应该的。再说金姑娘的话确实有道理,柳智善应是世子的女人无疑,一个弄不好惹得朝鲜王室生了嫌隙倒也不美。再说她现在人在哪里都不清楚,谁知道思悼世子的余党把她藏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本事挖地三尺?在清国倒是可以,可这里是朝鲜,动作太大也不行。
“姑娘的话我都听过了,这事,我想圣上英明,定有考虑。我今日来还有一事。”
“哦,大人还有什么事请尽管说。”
恩雅略微有些吃惊。
见着阜禄拿出一封信扎,道:“这是敏如的信,给姑娘的也一起寄过来了。”
恩雅听了大喜,忙问:“是敏如?”
“嗯!”
知道敏如与这孩子交好,却没想到这么好,这信可是厚厚的一沓,也不知写了什么能写这么多。要知道恩雅从清国回来也不过几个月,这路上送封信时间可不短,算算这孩子动身没几天这信就送出来了。
待送走阜禄,恩雅才急忙拆开敏如的信,果然,摸着那么厚显然不是敏如一个人的手笔,还有好几张空白的宣纸,想来是二师傅无疑。临走时越好,若是有何事不便尺素相传便用这个法子,敏如定时会帮她的。算算时间,她走了怕是不到几天就出了什么大事了么?
“姹姹,我们从清国带来的蜡烛呢?点一个进来。”
“小姐,白天用什么蜡烛?”
“问这么多干什么,我让你去拿,怎么那么多话,真真是个话匣子。”
恩雅嗔怪了一番,心里也是有些着急。
姹姹本来奇怪小姐怎么好端端的白天要蜡烛,被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火气,动作难免大了些,正想摔了门出去,又听小姐特地嘱咐:“我包在油纸里的那个,记得,别拿错了。”
二师父是个走江湖的郎中,少时教过她一些医术。虽然医术极好,为人却有些颠三倒四,给人治病不爱用什么汤头的,就爱用那个偏方,还自己给捣鼓出不少。恩雅看着雪白透明的宣纸,这也是二师父琢磨出来的,先用茶水在宣纸上写字,再用一种特殊的香薰过去,字便出来了。走的时候,师傅送了她十根掺了这种特殊的香薰的蜡烛,看上去都是坊间买得到的,谁知里面的乾坤,这方子虽然不稀奇,但用起来确实被百试不爽。
再说姹姹本来心里有怨气,一听小姐特特的吩咐,她就知道怕是有要事了,她在小姐身边呆了半辈子了,小姐许多事都没瞒过她,自是明白那个蜡烛做什么用的,当下什么也不敢想,赶忙去仓库把蜡烛找出来。
“小姐,信上写了什么。”
姹姹趴在一边就怕是什么不好的消息。
恩雅又是好笑又是气,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捣鼓出一个秘方,也值得用这个,搞得她如临大敌。不过,恩雅继续研究了一下,倒是行得通。只是这些药材很难找,看来得从清国那边,只有这个“红参”可是上面标的年份即使是在朝鲜也很难找。算了,就知道异想天开的师傅。
“吓死我了。”恩雅缓了一口气,只说:“姹姹,我们的药材店铺快可以开张了吧?”
姹姹不明所以,还是回答:“是的。小姐有什么事么?”
“没有,只是最近一时没能顾上这件事,现在想想确实到了时候,管事们也该到了吧?把他们都叫过来,我们回来到现在可一点正事都没干呢!”
恩雅想起自己的商团,心里默念了一句。再翻出敏如的信,倒是正常了许多。都是些家长里短,里面提到了她在清国的一些闺蜜,有两个嫁人了,当然不是什么很铁的朋友,敏如也就让恩雅知道一下的意思,看上去一个嫁的还不错,另一个嘛!恩雅注意了一下,不是敏如一个堂妹看好的人么?看来最近敏如应该也很不好过啊!
“是,小姐。但是要把所有的管事们都叫过来么?”
“不用,把金管事一个人叫过来就行了。”
同其他的人不一样,金管事是恩雅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初恩雅从朝鲜带着走的奴婢之一,最重要的是,她是这么多管事里唯一的一个女人。
金管事的工作比较单一,不似其他的管事,她的工作就是管理恩雅商团下面所有的药材生意,这次原本是不该让她从清国回来的,只是恩雅考虑到-------
“小姐。”
外面有奴婢喊。
恩雅示意了姹姹一眼。
“我出去看看。”
姹姹出去不到片刻,又赶忙回到屋子里,说道:“小姐,中殿娘娘身边的闵尚宫过来了。”
“让她进来吧!”
恩雅从回忆中走出来,还是先办眼前的事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