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道彰]——I.F》五月病症中

9、第 9 章

　　（九）

　　“你来做什么？”鱼住拨开了一旁的彦一，走了上去。对上这座充满压迫的“大山”，早就紧张的说不出话来的天海窒息感更甚。于是就在俩人僵持的间隙，其他的队员也纷纷围了上来。

　　“咦？怎么很眼熟的样子。”越野歪了下头，看了看身边的植草，而植草只是对他耸耸肩，并没有想起什么。

　　“喂……”鱼住对着木讷着的天海没了办法，看了眼手中捧着的一摞便当，大致猜出了八九十，于是自顾自的接过，留下了一句“回去吧。”便径直走回了体育馆内，“你们也快回来练习！”最后一句是说给看热闹的人听的。而已荣升为二年级学长的越野自然是没有那么乖乖就范，还留在原地打量着天海——总觉得哪里见过的样子。

　　鱼住离开之后，天海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心头和手上的重物一并被卸除，一时蔽塞的大脑回路也重新开始运作。算是完成任务了？刚这么想着，一个有些熟悉的浑厚男音，从面前两个天海所不认识的身影背后穿透过来。

　　“越野，植草，你们在看什么？”对于队长大人的话无动于衷，身为副队长的池上只好亲自上阵，领回这群容易分心的小学弟。却发现一个出乎意料的身影伫立在眼前，这不是……

　　“啊！”对上池上的脸，天海本能的向后退去，惊慌的模样显而易见。越野和植草看了看天海，又看了看池上欲言又止的模样，偷偷交换了个眼神，默不作声的继续观望。而方才的一声惊叫，引得原本就不满自己队员到处乱窜的田冈也走了过来。

　　“一个个的都在搞什么？！”气急败坏的口气，像是一双脚镣困住了天海，愣是没了勇气落跑走人。这种凶神恶煞的中年男人真是可怕——天海从以前就对这种类型很没办法。

　　“对不起教练，她……是来给我送点东西。”谁也没有想过，鱼住会出来解围。连一旁置身事外的仙道都有些微微惊讶的想：鱼住队长打算怎么解释呢？

　　“她？是谁？”田冈本能的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思。

　　她是谁呀？是队长的女朋友吗？越野和彦一的脑中同时蹦出了这一想法，但在下一秒就被自己给当场扼杀——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并且，仿佛和池上前辈也有什么瓜葛的样子，嗯嗯，果然要好好观察——越野和彦一同时托腮思量到。

　　“她是……我妹妹。”鱼住勉强的说。
　　“你说谎！你哪里来的妹妹……”不识趣的越野立马拆穿了鱼住的谎言，却被队长气势全开的怒视瞪得收回了声。

　　“亲戚家的孩子，来我家住几天罢了，算是……堂妹。”鱼住十分无奈，自己为什么要解释这么多，于是索性转移了话题，说，“好了，练习了！你也……回去吧。”第二次是有些催促着的语气，看了一眼微微诧异着的天海，鱼住没再多说什么，一手提着越野的走回了篮下。

　　为什么鱼住要撒这样的谎呢？——天海有些莫名。但视线随着鱼住的离开，不经意的瞥到了那个一直在休息区自顾自的喝着水的悠然身影。仿佛有一秒钟，对方也注意到了天海的视线，于是短暂的目光交汇之后，仙道若无其事的擦着汗走向了场中。诶？那算是……无视吗？——天海纳闷的想。

　　“那个……”池上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觉得先前的那个“误会”不解释不行，更何况对方还是鱼住的“妹妹——即便充满疑点。

　　“不好意思！打扰了！”再次一个深鞠躬，有所不同的是，天海这次边弯腰边往后退，移出了尴尬的墙隅后，一个转身拔腿就跑。不管怎样，这个人也好，那个鱼住也好，连带那个教练，这整只球队都让天海招架不住。尤其是仙道，他的眼神，每每望及都会让天海产生一种异样的心虚和罪恶感，连带着一点点小受伤，这是为何？搞不清楚，但，看来下次祥子再拜托送东西之类的活儿，还是三思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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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啦，阿姨。”

　　天海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回到店里，一些零散的客人吃着定食。祥子擦着盘子和一个老人在交谈着什么，闻声便转过头对着天海回应了一句“辛苦啦，小翼。”

　　“咦？这就是裕树老头说的那个新来的丫头吗？”先前和祥子交谈着的老人转过头，对着天海笑了笑，继续说，“这样太好了，多了个人，祥子你可以安心看店，送外卖的活儿就交给这个小丫头吧。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用天天跑过来了哟。”

　　“呵呵，是呢……”祥子有些尴尬的笑，送走了那位老者后，拍了拍天海的肩，关怀的问，“这么远，没有累到吧。”

　　天海只是摇了摇头，对于刚才那位老人的话有些介怀。自己不能骑车，所以外卖也不能送了吧。像今天这样的事，如果骑车去的话，正好赶上放学之后，社团练习之前的空档，也省去了那么多尴尬的麻烦事。诶，都是自己不行啊——天海开始埋怨起自己，随后倔强的说：

　　“阿姨，可以把自行车借给我一会儿吗？”

　　于是，寂静的小公园里，幽暗的路灯下，一个小小的身影踩着一辆不合尺寸的自行车，没两下的摔倒在地，连人带车。原本听说过有的人，是一坐上车就会骑的——抱着这种侥幸心理，独自在公园里练着车的天海没少摔跤，隔着长裤也可以想象到自己的双腿之上那些个斑斑驳驳。

　　“没道理，我会学不会啊！”虽然知道自己的运动细胞很差，但韵律感欠佳的自己不是照样攻克了舞蹈吗？早些年公司给安排的那些地狱式的舞蹈课程，多多少少对平衡感什么的该是有些帮助吧。于是这么安慰着自己的天海，再次提了口气，跨上了那辆高自己太多的车。却一如料想中的，“大家伙”没那么容易被驯服，又开始晃荡，索性闭上眼，等摔吧。

　　诶？怎么回事？天海暮然的睁开眼，自己还稳稳的坐在车上，而车也稳稳的和地面保持着垂直。一转头，仙道的侧颜出现在了近前，昏暗的灯光朦胧的勾勒出他那深邃的轮廓，脸上的神情看不真切。他一手扶住车头，另一手按住车尾，这才让单车稳稳的在他的掌控之下保持平衡。而这种半环抱式的姿势，却让天海闭住了呼吸，一时间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

　　“……第一次见到，闭着眼骑车的。”仙道踩下了支架，松开了手，挠了挠头，半是调侃的说。“嗨，又见面了。鱼住前辈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