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仙道彰]——I.F》五月病症中

8、第 8 章

　　（八）

　　为什么要离我而去？
　　你改变了我的人生，却又如此轻易的放手。
　　为什么要做那样的事？
　　为什么要欺骗我？
　　……
　　——《你的演技，不错。》

　　“哈……呼……”

　　几乎是挣扎着的坐起身，天野捂着脸，凌乱的发丝垂下，身后是透过窗帘的间隙洒进来的晌午阳光，然而却温暖不了背光中的抽泣身影。是梦到了什么？已经有些记不清了，但那一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仍残存心间。你的演技不错——是谁的话语一再如噩梦笼罩般的挥散不去？啊，是那个人啊……那个“冷酷”的笑颜。

　　视线穿过掩面的十指，祥子为自己准备的床铺旁，不知何时多了一叠衣物。有些好奇着的接过手，是几件简洁的T恤长裤，以及两条当季的连衣裙。纳闷了一会儿，突然反应了过来，于是不争气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我现在是……天海翼啊。”轻声的呢喃陷进了柔软的织物中，柔顺剂的芳香顺着鼻息沁入心脾，情绪也渐渐的平缓下来。糟了！——才松缓的神经线再次紧绷了起来，天海急急地下了床，一把拉开窗帘，满目的阳光刺得真不开眼，这是几点了？

　　打工第一天就睡到了中午，是不是很糟糕。天海在心里懊恼，以往的生物钟似乎成了新生活的巨大阻碍。对艺人来说，中午的十一二点，才是平常人的七八点。而更不幸的是，祥子似乎昨天说过，每天六七点就得起来处理进货、打扫还有一些开店前的准备。这下完了，昨日所有的一切都因这个懒觉而功亏于溃。

　　“早……早上好，阿姨。”怯生生的开了口，低着头不敢去想象祥子的反应。料理台前没有了那座“大山”的身影，想必是去上学了吧。

　　“小翼，早上好哟。阿拉，衣服很合身呢。”祥子若无其事的语气，松懈了天海心中的警惕。“阿姨啊，今天偷了下懒，早上没有开店哦。跟着隔壁的大伙儿去了卖场，看到正合适就给你买了。小翼喜欢吗？”

　　喜欢，当然是喜欢。可是，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呢。天海再次垂下了头，歉疚和感激的两种情绪相互掺杂，漫过了心头，却哽在了吼间，只化作细小的抽泣声。祥子放下了手中的工作，走了过来，一只手轻拍着天海微微颤抖着的背，另一只手拭去了脸蛋上的泪痕。

　　那是一双饱受岁月蹉跎的手，不同于以往化妆师的轻柔碰触，并不怎么好的触感却让天海觉得是世间最美妙的感受。“阿姨，明天，我一定会准时起来的。”像是做错事的孩童想要再次证明自己般的倔强。

　　“那种事情啊，并不用那么在意啦。反正阿纯的爸爸还要再过段时候才回来呢，这几天店里可清静了。”辨析不出祥子的话语是陈述还是安慰，天海努力的回应了一个微笑。

　　“反倒是，有别的事想要拜托小翼呢。”祥子走回了料理台，转而对杵在原地的天海摆摆手。“可以来帮个手吗？听说阿纯今天的训练会来得更晚，想拜托你送些点心过去。”

　　“诶？由我送去，没问题吗？”虽然被拜托了很高兴，可是鱼住对于自己的留下只能算是勉强同意，而且，说是训练的话，那个人仿佛也是一起的吧。天海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仙道，心中有些胆怯。

　　“如果，小翼不觉得麻烦的话。阿纯是不会让我去的，再说店里也没办法走开呐。”这么说着，祥子把切好的土豆连同先前料理好的牛肉洋葱等一同放进了锅里煮。

　　“阿姨这是在做什么呢？”好奇的问，天海对于除了泡面以外的料理，是第一次近距离观摩。

　　“牛肉丸子，只能做些阿纯喜欢的东西来给他打气了。”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推脱的理由。天海觉得亏欠了祥子以及这一家人太多的东西，无以回报，如果能帮上忙的话，那是再好不过。“由我来送去！另外，料理的事，阿姨也可以教我吗？”

　　对上天海的话，祥子宽慰的笑。于是宁静的小店里，料理台前两个忙碌的身影，在透过窗户射进的日光中拉长……

　　“诶？小翼不会骑车？”

　　忙碌了一下午，总算准备完成了一整只篮球队份的牛肉丸。却在临出门前，发现了一个尴尬的问题。天海翼，不会骑自行车。

　　“额……没关系的，我跑着去！”晃了晃手中祥子画给她的路线图，天海急急地转过身，抱着便当就往前跑。祥子焦急的在后喊了几句，天海仿佛也没听见的模样。

　　“这孩子……其实可以坐车去的啊。”望着远去的小小身影，祥子有些哭笑不得。

　　于是，在比预计时间足足晚了一小时后，天海拖着两双灌了铅的腿出现在了陵南高校的门前。这就是高中校园啊——发出一声感叹，扫视四周，夕阳余晖下的校园内，有些孤寂，和想象的并不十分相同呢。天海踯躅了一会儿，意识到天色不早，便抬脚迈进了陵南的校门。

　　“越野！你在干什么？池上！防守的时候注意对方的眼神！”

　　越过了操场，刚一走近体育馆的天海，就生生被里面传出的一声声怒骂吓得止住了步伐。便当还捧在手上，额上的汗止不住的流，不知该如何是好，有些尴尬的时间……

　　“休息十五分钟。”

　　又过了约莫半小时的样子，那个像暴君一样的教练终于下达了中场休息的指令，但馆内的气氛仍然让躲在门口处的天海望而怯步。该怎么办？没想自己居然会有怯场的一天啊，天海犯难的想。

　　“鱼住前辈。”

　　早有察觉的仙道觉得有些看不下去，于是悄悄走到鱼住的身旁，指了指门口那个隐匿着的身影。鱼住有些皱眉，顺着仙道手指的方向望了过去，纳闷的想“她来做什么？”而俩人的这一个举动，却落进了一旁无时无刻都在注意着前辈们的动向的彦一眼中。仙道学长和鱼住队长在看什么呢？——半是好奇，半是观察家的本能，径直走了过去，对上了天海窥探一样的眼神，惊呼了一句：“你是谁呀？！鬼鬼祟祟的——”

　　于是，在这种尴尬的时刻，以及尴尬的气氛之下，天海以一种极度尴尬的方式出现在了陵南男子篮球部众人的眼前。

　　我……不是偷窥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