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离歌》泠筠之

18、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秋猎过后，皇帝一行人又在侧行宫逗留了三日，于三日后，带着侍从，禁卫军浩浩荡荡的回宫。
　　右相沐辰常伴君侧。在进入皇城之前，所有人都看到了百年难见的景象，一只有着金黄色和火红色的鸟儿。若不是它会飞，有着长长的尾翼，这种长着鸡头，燕颔，鱼尾的物种，不知为何物了。
　　“凰鸟，那是凰鸟啊。”见多识广的老臣抑制不住的狂喜，苍老的嗓音中是满满的激动。“臣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说这种鸟十分稀奇，性格高洁，非晨露不饮，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栖。老臣有幸一见，此乃万幸啊！”
　　“有凤来仪！皇上此乃祥瑞之兆啊！”又一位老臣抱拳道。
　　之见那只鸟静静的立于梧桐枝头，顿时天也为它变了色，天边出现了一道道橘色的云霞，照在它的身上，仿佛渡上了一层金边，美的不似人间之物。忽而腾空而起，在队伍的前方盘旋，鸣叫。人说:凤鸣如萧笙，音如钟鼓。边飞边舞，众人陶醉于这罕见的异像之中。
　　从队伍的东方射来一只暗箭，直接射中那凰鸟的翅膀。
　　刚刚还算温顺的鸟儿，突然间眼神变得十分犀利，它尖叫着飞向刚刚栖息的梧桐树。引得随行的宫女惊叫连连。刚落到梧桐树上，奇怪的事发生了。只见从它的身上出现了五色的火焰，越烧越旺，直到将它全部吞噬，凰鸟尖声的叫着。所有的人大气不敢出，只是愣愣的盯着这一幕。空气中有着火烤皮肉的爆破声和焦味，凄惨的尖声持续着，渐渐的，火势小了，比刚刚更漂亮的一只凰鸟站立在枝头上，它的羽毛通体变成了金黄色，对着他们鸣叫了两声，不屑的扫了一眼人类，然后向东飞去。
　　长久的沉默，人们都沉浸在刚才的奇景之中，难以消化。皇帝自言自语道:“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凤凰涅槃’么！”。
　　又站起来，两掌朝天，声音朗朗“愿上苍保佑我东凰直至千秋万代！”
　　周围一片跪地之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响彻天际。
　　他身侧的右相沐辰自然是听到他的呢喃的，他也在思考，这上古的神鸟突然出现代表的定不是祥瑞平和如此简单，这东皇虽看起来朝堂稳固，又有多少暗涌是不知的呢。只是不知道那一支暗箭是谁人射的。若是友，则好说，若是敌，一箭毙命也不在话下了。想来，更加谨慎。
　　关于回宫路遇凰鸟之事，没有多少人再去提起，只是史官在史册中记录下了:有凤来仪，涅槃于途。短短八个字，将其就概括了。

　　皇帝一回宫，右相这边以身体欠佳为由，回楼养着。虽说是几日未归，可是楼内的一切总有冷风向自己禀报。听说有四个丫头近来特别嚣张，今日就来个眼见为实。
　　这次，沐辰看到她们的时候，她们正在有模有样的学昆曲。
　　“遥知天上桂花孤，试问嫦娥更要无。”水磨腔的温軟将少女清浅的气质衬托的淋漓尽致，纤细的手指涂着豆蔻色，沾花一笑，脚下迈着碎步，身法一板一眼恰到好处。
　　“月宫幸有闲田地，何不中央种两株。”两句将整曲推向高潮，动作更是流畅，衣袂翻飞。
　　四个女子，都沉浸在练习的氛围之中，远处听来余音袅袅，好不动听。秋风，秋景和少女，如此一幅美丽的画卷，沐辰远远的看着不去打扰。
　　这寒鸢早在唱词的时候就瞄到在院门口的主上，一个惊讶，差点落了手上的绣帕，低眉，掩饰住脸上的一片绯红和心中的一片悸动，接着认真的唱着，时不时往他站的地方瞟一眼，直到寻不到他的身影，浓浓的失落感，使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负气的说:“哎，今天没心情跳唱曲儿了，菡荷，我们走！”说着，嚣张的离开。
　　菡荷只是在她身后略带抱歉的看了看她们，然后小跑着跟上。
　　“你，你也…”函雁气不过，要指着她的鼻子教训的时候，涵柳赶忙上前，将她抱住，拉到一边。
　　“妹妹，你这是做什么，她也太嚣张了，是该教训一下了！”有些不开心的说。
　　“可是，现在他可轮不到我们教训了。”颇有深意的。
　　“妹妹的意思是…？”
　　没等她把话说完，言简意赅:“主上回来了！”
　　在他刚踏入院中，心细的涵柳自是看到的。
　　函雁没有再说话，沉默了。
　　“姐姐，我们暂时不要和她计较了，这次听总管大人说每组都要出个节目，而我们恰巧又抽到戏曲表演，楼里都知晓我们四人不和，等着看我们的笑话，这次，我们可不能出大岔子，寒鸢本性也不坏，只是有些大小姐娇惯的脾气罢了。之前整她只是让她知道我们不是好欺负的主儿，这次，权当让着她吧。”
　　姐姐在一边赞赏的点着头。
　　“姐姐不会小心眼直此吧！”笑的有些槮人。
　　“你又开我玩笑！”说着就要拍上涵柳。
　　“你来呀，你快来抓我呀！”嬉笑着跑开。
　　“你，给我等着，抓住了可别怪我哦！”打闹着，奔跑着，大汗淋漓。

　　“啊嘁”风一吹涵柳就打了个喷嚏。
　　“你看你，都深秋了也不多穿一点，真是的，这身体得了风寒可怎么办！”苦口婆心的说教着。
　　涵柳一脸无奈，“只是刚刚跑了一阵出了些汗，那有那么严重的。”
　　“我这可是为你好，你子己的身体自己也要担心着啊！”说的有些急，带着关切。
　　“好，好。”答的有些不耐烦。“姐姐，看，月亮快圆了呢！”右手食指指着天边那个还不是显现的很清晰的银盘。
　　本对涵柳刚刚的态度有些气氛，抬头看着天上的明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呢喃着:“快是要中秋节了呢！”
　　“中秋节。”皱了皱眉头，好像有些什么片段闪过。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
　　挽着函雁，“姐姐，中秋节是什么节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