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离歌》泠筠之

19、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好呀，那我们边走边聊吧！”挽着手向闺房走去。
　　“柳儿也看到了”，指了指天上的明月，“那天，月亮会变得像银盘那样，比今天的更圆。”
　　“那，中秋节是有什么寓意么？”疑惑的问？
　　“嗯，那天呀，月亮最圆，象征一家团圆，所以又叫团圆节。”
　　“可是柳儿不知道父母在哪了…”涵柳的脚步放慢，松开挽着含雁的手，内心有些失落。
　　“唉，你原来担心的是这个呀。”深呼一口气，把她的左手握在自己的手中。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还记得姐姐当初说的么，自从我认你做妹妹，那么我就是你的家人了。俗话说‘执子之手，将子拖走’。”说的可是一脸的真诚。
　　“噗哈哈，姐姐，你也没必要说的这么正经吧。明明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啦！”笑的眉眼弯弯。突然又不笑了，“姐姐，你又耍我啊。”双手叉腰。
　　“这不是看你正伤感着么，要不我也不会逗逗你啊。”含雁一脸的无辜表情。
　　“好啦好啦，我们接着说啦，中秋节有什么好玩的活动么？”好奇宝宝的表情。
　　“当然，那天呀，你会在楼中看到各式各样的灯笼呢，主上会在楼中办一次宴会呢。”一脸的憧憬。
　　“额，我们要表演对不对？”柳儿有些无奈，她从来就不是喜欢出头之人。
　　“嗯，那是当然，要不到时候我们俩跳一支舞？”
　　“没问题，这支舞嘛，姐姐，我来编就好。”这句话脱口而出，总觉得有什么舞蹈的动作在脑中盘旋，挥之不去。

　　又过几日，涵柳身穿一身素白，抱着琴，带着面纱，准备去小树林中弹琴。
　　“请留步。”不用猜，光听声音就知道是主上。
　　“姑娘曾说相见就是缘分，那在下和姑娘真有缘啊。”
　　这可生生把涵柳吓出了一身冷汗，虽说前两日也去弹琴，可是怎么忘了这个面具男回来了！脸上惊讶，纠结，自责到埋怨的表情轮过一遍之后，有些认命的转过身，陪笑着：“公子可是有何吩咐？”
　　“只是又想起当日的琴声罢了，那日分别后，姑娘的琴声令在下回味了数日，特地用萧配以勤加练习。”对身后冷风摆了摆手，“去。把我的玉箫取来。”
　　“公子有心了。”感觉他要和自己合奏，抱琴的手抖了一抖，好吧，好吧，那天只是纯粹的自娱自乐啊，那曲名也就是顺口一说，没想到这斯竟然当真，感觉额边有一滴冷汗落下。
　　“姑娘，你看今日风和日丽，树林略显阴暗，何不去湖边凉亭一聚？”彬彬有礼道。
　　“那恭敬不如从命了。”微微颔首，保持着端庄，向凉亭走去。

　　跟在后面的沐辰心想：既是我楼中之人，今天就让我揭开你这层面纱。
　　玉箫早被冷风取来，通体翠绿，上有八孔，萧尾鲜红色的流苏挂坠分外显眼。
　　“这支萧好漂亮。”眼神被它情不自禁的吸引住了，伸出手想摸摸。
　　“这是我父亲在我八岁生日那天送我的礼物，现在也是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了。”声音中有一丝的落寞。
　　看着眼前的面具男沉默了，涵柳自然有同病相连之感，自己的父母也不知去往何方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安慰道：“不是说与我合奏么？这是要变卦么？”
　　轻笑着开口，“自然不是，刚刚是在下唐突了。”
　　擦拭了一遍玉箫，将吹孔放在嘴边。涵柳在石凳上坐定，回头与他对望，然后微微点头。那曲调自是从两人的口中和手上流淌出来。开始的时候还有一些生涩，毕竟是第一次合奏。随着乐曲进入高潮，铿锵之感顿生。涵柳婉儿一笑，突然将曲调一转不复上次的弹法。那边沐辰闭眼吹奏，本来沉浸在乐曲的氛围之中，忽闻变调，有些发愣，拿准女子的节奏之后，对那个低头抚琴的女子露出了个无奈的微笑，以低音轻轻相和，和之前的齐鸣相对，不失另一种妙趣。铮铮之声和着萧的呜呜咽咽，听起来更加和谐。
　　之后节奏趋于平缓，柳儿也不难为他，又回到之前的曲调，好像缓缓流淌的小溪，古琴先起声独奏，箫声加进来的时候古琴停止，循环数次，仿佛一对有情人在低语。越弹柳儿的脸越红，琴弹的也有些许杂乱，直到“啪”的一声，琴弦应声而断，在柳儿纤细的指尖留下一道血印，鲜红的血珠子就这么溢了出来，滴上素白的衣裙，像一朵娇艳的花。
　　“没事吧”当机立断的拉过她的手，按压着伤口。他是离她这么近，呼吸就这样扑在自己的脸上。
　　小脸更是通红，手臂用力，想抽回自己被紧紧握住的手。“没，我没事，麻烦你放手。”
　　“流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来，我给你包扎下。”涵柳还没看清他的动作，他就从她的衣袖上撕下一条。
　　看的涵柳一愣一愣的“你，你…”
　　“先包扎再说。”声音中带着威严。
　　从这个角度正巧可以看见面具男的侧脸，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他的眼神是那么认真。他的眼睛好漂亮，嘴唇也好薄。不由的看痴了。
　　“盯着我看做什么。”包扎的同时感受到那火热的视线，有些不自在。
　　“没，没什么。”说着眼睛也不知道要瓢像何处，忙抽回手，抱着琴，跌跌撞撞的离开，像失了魂一样。
　　“这丫头。”仔细看沐辰就会看到，他又笑了，这次不再是阴冷的笑，而是带着温暖的。记得上次看到她，自己也笑了。她身上总有能让自己安定的感觉。
　　看着渐渐跑远的身影，“其实在合奏的一刹那，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知己。可惜你是女子；可惜你是我楼中的女子呵。”
　　还记得那个素白的身影曾经对着自己说：“相见即是缘，我们终究是有缘分的，不是么？”
　　盯着那伊人消失处凝神了一会，叹出一口气，又擦拭了一遍玉箫，然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