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看他这些年》米勺

2、明弈辛的加入

　　明弈辛的加入
　　“伍仪，快睡觉吧！”伍妈看见女儿的房间还亮着灯，趴在桌子上写着作业。伍仪抬起头，对伍妈道：“妈，你不用管我，我要赶一份东西。你先睡吧！哦，明天我叫伍堂晚上带饭给你。”伍妈退出来，来到客厅，看见儿子规规矩矩地睡在沙发上，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这一对儿女性格真是天壤之别，女儿一副男儿胆魄，倒是儿子斯斯文文。这两人感情却是出奇得好，做弟弟的对姐姐是绝对的服从听话。他们本来是睡在一个房间上下床上，但自从伍堂上初中后，自己就坚持要搬出来住了。做作业在房间，但是晚上睡就在沙发上了。他们在这里租的是二房一厅。伍仪反而显得不能理解，好好为什么会搬出来住，伍堂在姐姐又把被子放在上床时，发火道：“伍仪，你知不知道，男女有别呀！”大人才明白了怎么回事，伍爸心里暗暗纳闷：都说女生比男生早熟，但现在伍仪与伍堂简直就是反过来了。想想，伍堂肯定是不用人操心，细心，贴心，做事沉稳。伍仪性格其实也不用操心，她思维敏捷，敢作敢为，为人大方，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哦，是怕她个性子以后找男朋友会有些困难。算了，看不上她的人是因为没有发现珍珠的眼睛，但凡是发现她好的人一定会幸福的。伍爸想着想着宽心多了。慢慢爬上床睡觉了，伍妈关上门，上床，推了推伍爸：“老伍，你说我们的女儿在做什么？好久没有看她这么认真了。”
　　“操心什么？她做事，你还不放心？睡吧。”伍爸瓷声瓷气地答道。
　　伍妈摇摇头：“说实在，我真不放心，她这么大了。还是与一帮男生结伴成伙的，像什么话。你说，她怎么脑子没有那根弦呀！脾气嗓门也是一上一下的，将来哪个男生能受得了啊！喂，老伍，老伍。”伍爸已经睡着了，伍妈苦笑：“真不知道，女儿到底是谁的。”说完，帮老伴整理好被子，也睡下去了。
　　第二天，伍仪刚在学校门口一露面，就被一群人围上了，张小娥远远地站在一边。
　　“老大，有没有货呀？”宋河西抢先上前问道。
　　“我们能不能翻身，就全靠你了。痛啊！老大！”头扎实被伍仪弹了一下。
　　“是要大家一起努力，我写了一点，不过，有些地方你们自己发挥。”伍仪从书包里掏出昨天晚上想出来的剧本。众人一看，刚看到几分钟，众人都笑得前俯后仰了。伍仪走到张小娥面前，问道：“有没有好点？一直没有说对不起，现在我们向你道歉，对不起。”张小娥见伍仪正经严肃的样子，觉得这个全校最凶悍的女孩其实是最可爱的。张小娥摆摆手：“伍仪，谢谢你。昨天我睡得很好。你昨天怎么把我弟弟吓住的，他那个人在家谁也不服，谁也管不了，但我弟弟好像有点怕你。早上的时候还问我你还会不会到我家去呢！”
　　伍仪一听这，乐了：“他那种小破孩就是欠收拾，你告诉他。我会经常去你家玩的。”
　　“真的，那么说，我们是朋友了。”张小娥激动道。
　　伍仪落落大方道：“当然。我们当然是了。但这个戏你可要花点心思演了。我也指望着你了。喂，你们过来，笑什么。给我们的主角过过目。”宋河西抢过他们手中的稿子，递给张小娥，张小娥看了，脸上也憋不住，笑出声来。
　　“三国演义吗？”不时有同学从他们这群人身边经过，难得的景象。
　　“南南合作吧！”
　　“哼，群魔混战。远离他们点。”
　　伍仪无所谓，对于这些闲言碎语，她一般不搭理。依旧我行我素。驶来一辆银白色的私家车，梁沁与梁新从车上下来，马上引起不小的反响。一是人美，二是车美。在这个城市，虽说有私家车接送并不稀奇，但是在清早的武德高中还是挺引人注意的。梁新见到他们这一群人，跑上前，看着张小娥手中的稿子，惊喜道：“伍仪，你真的写出来了。”伍仪笑笑不语，旁边的人一副“就你不了解的模样。”张小娥递过稿子，梁沁走过来，甜甜道：“表哥，昨天我有一道化学题不会。你过来帮我解解吧！等下就要上交了。”梁新抱歉递回稿子对他们道：“有时间再看，我先回教室了。伍仪你真不错。说到做到。”众人望着梁新与梁沁两兄妹走进校门，俊男靓女，一路上确实收获了不少的目光。伍仪转身一言未发地走进校门。众人有点不解。张小娥望着远去的人影，若有所思。
　　放了学，按照新出来的值班制度，全班按组来值日。值日表一贴。顾三妹就叫道：“丽丽，梁沁，我们一起，你们快来看这。”跑过去把两位拉到值日表面前，两女都看得暗暗高兴起来。张琴偷瞄了一眼，恍然大悟，口中发出鄙视：“切！”明弈辛与她们一组，这个另类的美男子对女孩子有点致命的诱惑。今天不是伍仪他们值日，他们相约到学校的电教室排演。钥匙是梁新从老师那边借过来的，梁沁拿着扫帚无精打采，打扫的队伍里没有见到有明弈辛，陈丽丽纳闷道：“难道他不知道今天他要值日？”
　　到了电教室，伍仪掏出钥匙开门，看见一个修长的人影立在自己面前，一位慵懒的少年双插在牛仔裤中，，眼睛半眯在额前的碎发之间，黑蓝相间的书包放在窗户上，是学校传奇人物明弈辛，慢慢地说：“我要加入。”伍仪真没有这样近距离观察过明弈辛，他原来长得如此漂亮。伍仪想到一句话：“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灿若桃花大概用在他身上都不为过。一时失了神。后面的人走过来，面面相觑。宋河西凑过来，捅了捅他的老大：“老大，怎么回事？”伍仪定了定，眼睛不自然地转了转说：“这个，我们要商量一下。”
　　“要什么商量，这不是现成的罗密欧吗？这才是本剧的亮点呀！”张琴倒是心直口快。张小娥脸红了红，想想与这个校园王子同台演出已是激动人心，与他一起演《罗密欧与朱丽叶》更是想都不敢想。
　　“这倒是实际收益，值得一试。”老庄慢悠悠地说。
　　伍仪见众人没有反对，也就顺水推舟地说：“好吧！”
　　明弈辛倒没有特别兴奋，还是一副漫不经心地表情说道：“我不演角色，我在幕后。”
　　“什么呀，什么话。我是导演，怎么做我说了算。你既然要参加，第一条学会服从安排。”伍仪炸毛了。好像他做什么决定都不用人与人商量，只来通知他们。明弈辛近距离被伍仪一通吼，脸上的表情有点惊讶。大概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形，怔在了那里。伍仪没有再理会他，说完径自拿钥匙打开门，众人陆续进教室。明弈辛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转身也随他们走进教室。伍仪分配他们各自己的角色。
　　“什么，我演罗密欧。老大，你饶了我吧！我演这个剧，不废也残。”宋河西哭丧着脸说，同时眼睛不满地瞟向明弈辛，明弈辛倍感无辜。
　　老庄拿着他那份稿子，振振有词，张琴笑笑又皱了皱眉。伍仪招呼着他们摆桌椅，张小娥跑过来，脸通红地说：“伍仪，还是你来演吧！我~~~演不好！”
　　“不用紧张，说实话，我也很紧张，大家都一样。学校没有这样的节目，是好是坏看个新奇。没事的。” 伍仪安慰道。
　　这时门打开了，陈丽丽与顾三妹进来了，她们像发现新大陆一身：“明弈辛，在这？” 顾三妹跑到明弈辛面前，轻声道：“明弈辛，今天是我们这组打扫，这里他们在用，让他们自己收拾，教室那边扫完了，可以回家了。”明弈辛没有看她，也没有回答。陈丽丽上来说：“到我们那边去看吧，梁沁的孔雀舞跳得老师都说好。我们那边还有刚租来的孔雀服，要不要是一起去看。”明弈辛也没有回答他。径自走到伍仪面前语出惊人道：“罗密欧，我来演。”
　　“啊！”
　　“砰！”
　　几乎人所有都惊讶不已。
　　几多欢乐几多愁。宋河西眉开眼笑地把稿件递给明弈辛，明弈辛举着稿件转身对顾三妹说：“我入伙了。”顾三妹与陈丽丽表情复杂地跑了出去。而作为朱丽叶的张小娥更加忐忑不安了。
　　“躲在窗帘下的姑娘啊！你未发声，我心中就有你的芳容。”罗密欧深情款款。
　　朱丽叶声音颤动：“勇敢的人啊！只~~~~只，我~~”张小娥满脸通红，念不下去了。在旁边一直盯着他们的管家张琴摆一个窥测的姿势太难受了，大叫一声：“啊！我说张小娥，你对稿都这么结结巴巴，以后上台怎么办，还没加动作表情呢！”张小娥似乎有难言之隐，欲言又止，伍仪想想大家都是初次接触剧本，难免有些生疏，对大伙说：“要不我们今天就到这里了，回去先这熟悉一下，按照角色自己可以改动。明天拿过来一起讨论好吧！”老庄第一个说好，因为他演的是巫师。他一脸高深莫测的微笑就知道他心里有谱。明弈辛把稿件还给伍仪，伍仪刚要说他两句，他开口道：“罗密欧，我自己写。”说完背上书包就走了。
　　“什么人啊？谁说了算”伍仪的铁杆跟班宋河西很不屑他的作为。这时梁新从门外走进来，见他们正在收拾。笑吟吟地对伍仪道：“看来是真的，刚才听小沁说明弈辛到你们这里来了。刚在门口碰到他，伍仪不错啊，能让他加进来。”伍仪刚才被那个明弈辛也弄了有点火，没有好气地道：“他呀，就是来蹭份子的。我们都有点后悔要他了。”梁新边帮忙收拾，说道：“没关系，他平时一般不与同学来往。大家都是同学担待点。对了，伍仪我有点事想对你说。”梁新一副为难的样子，“小沁也想过来参加可以吗？”伍仪有点作难：“我们没有安排这么多角色，用不着这么多人呀！”在旁的张琴自作聪明地冲口道：“好啊，她演朱丽叶正合适。”老庄使了个眼色，本来刚才很抱歉的张小娥头低得更低了。伍仪礼貌地对梁新说：“班长，我们这里自己来就可以了。你先回去吧！”梁新听出了伍仪口中的疏离，没有再说什么，走出门外。伍仪重重地把椅子放在地上，对停下来的众人吼道：“回去好好给我看，明天再来，谁也不能说不行。”老庄小声地嘟噜着：人家都是一个姓，较什么劲。
　　回到家，伍仪站在镜子前看到里面的自己：单眼皮，短发，黑黑的皮肤。完全与可爱漂亮划不上等号，连约等于都沾不上边，左看右看都没有什么看头，这时镜子里闪出一个人头：“爸妈终于有一个女儿罗！姐，真是你吗？”伍超从小就与伍仪的感情要好，在她面前完全一副人来疯的样子。伍仪佯怒道：“不是我是谁，跟我阴阳怪气我用葫芦收了你！小堂我问你，你们男孩是不是都喜欢会撒娇漂亮的女孩子。”
　　“一般是这样，男孩子都说她们是颗糖。外表漂亮谁都喜欢呀！但我不是，那种女孩子太会装腔作势了。哦，姐，不会是我刚一说，你就马上跟别人那个~~~”
　　伍超发现了重大问题似的转到伍仪前面问道。
　　伍仪耳根发热，辩解道：“我疯啊，这个那个的。功课这么紧，还要排什么节目。我就是想了解一下同龄人的想法。直接找他们，不是不好意思吗？算了，说多了，你也不理解我。走开，走开。下次进门记得敲门啊！”伍超被姐给撵出来，心里很高兴，心中暗想：这个马大哈的姐姐大概是情窦初开了吧！晚上的时候，伍堂早早就出来了，看着伍仪对着那些稿件发呆，这时她瞄见自己的书桌上有自己写的座佑铭：“锤打，锤打，锤打，三打成精！”眼珠一转，突发奇想，伏在桌上奋走疾笔。
　　早上，伍爸爸敲了敲门：“伍仪，今天要迟到了！”伍仪应了一声，在被子里翻了一个大跟头。赤脚下床，把昨晚赶的稿件装进书包。重新在床上缩了一会。之后大叫一声，抓起衣服套在身上。挽过书包，冲出来，对一边忙碌的爸妈道：“来不及了，不吃了，谢谢你们！”等伍妈追出门外去时，人已经跑出巷口了。伍爸伍妈相视一眼，都不禁地想：这风风火火的性子什么能改呀！
　　明弈辛“出手”救伍仪
　　伍仪心中很轻快，总算大功告成，想着自己的巧妙构思，伍仪觉得飘飘然了。这时街角闪出一个人~~张小刚。伍仪站住，问他：“张小刚，你在这做什么？”张小刚抬起头来，有点不确定地说：“我妈，我妈想要张小~~~我姐在店里帮忙。”伍仪起初听得有点摸不到头绪，后来渐渐明白了，快过年了，小店里的生意有点忙不过来，张小刚的妈妈，也就是张小娥的继母想要她在家帮忙。伍仪紧皱着眉头道：“这可不行，明年我们就要升高三了。这课一落下，以后就补不上了。喂，你去跟你妈妈说说呗！”张小刚把头扭在一边：“没有，她不听，家里人说的都不听。”
　　“你爸，怎么说呀？”
　　“他不在家，也不管。”
　　伍仪思索了一会，张小刚就一动不动等着伍仪，突然伍仪想起上次打扫卫生那会，他们说有一个张小娥的阿姨来闹过学校，应该可以找找她。她应该会不管这个失去亲生母亲的侄女。想到这，伍仪对张小刚说：“张小刚，你找找你姐的阿姨，她会管这事的。”张小刚的眼睛也是一亮，但他马上恢复之前的面无表情，不耐烦地说：“她在那条巷子口的卤味店里。我没空，这种麻烦事我才不管呢！”说完就跑开了。伍仪感到这对同父异母的姐弟真是相处得够别扭。
　　伍仪想想，掉转头，向另一条巷子里钻进去。在一个卤味小吃店里，伍仪看到了正在收拾盘子的张小娥，伍仪大方地走过去，张小娥发现了她，伍仪示意她出来说话。张小娥看见母亲正在忙着找人钱，小跑过来，神情疑惑地问道：“伍仪，你来吃早餐呀？”
　　“不是。张小刚告诉我你妈让你在这帮忙，今后不上学了。你怎么能听她的，我们快升高三了。”伍仪急急地说。
　　张小娥倒没有表现太过激动，认命似的说：“不读就不读了呗，反正我的成绩也不好。念下去也是费钱，倒不如帮一下家里。”
　　“小娥，现在不读书，以后做什么也成不了，我爸说像我们女孩子就要多读书。我们还要在一起表演节目呢！我的朋友功课都很好的，你看老庄哪一次不是前五名呀！”伍仪真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消极。
　　张小娥有点触动，在内心来说，她还是挺渴望回到学校，尤其这几天交到这一帮朋友，让她觉的枯燥的高中的生活也是多姿多彩。她从心里喜欢与伍仪这种大气豪爽的女孩在一起。只是她从小性子比较柔弱，加上父亲长期在外，继母又太强势，所以只能逆来顺受了。她嗫嚅道：“可是，我怕她！”眼睛不禁地望向柜台。伍仪胸有成竹地说：“只要你配合，我有办法。你把你阿姨的电话告诉我。今天你就先在店里帮忙，下午我再来。”张小娥点点头。要了电话，伍仪跑向学校。
　　大概是张小娥的母亲打过电话，所以老师也没有问起她的情况。下了课，几个人凑过来，伍仪把张小娥的事给他们说了。这时明弈辛走过来，见他们几个都在，把手里的一叠纸放到伍仪桌上，低声道：“这是我参照原著写的。你们看看吧！”张小琴无精打采来了句：“不用了，办不成了，就算连凑合的朱丽叶也失踪了。”伍仪见明弈辛尴尬地站在那里，从书包拿出昨天晚上的稿子，递给他：“我们先相互参考一下，到时再定吧！”明弈辛接过稿子，迟疑了一下，见众人眉头紧皱的样子，转身走了。
　　“明弈辛，你真厉害会写剧本，借我看一下好吗？”是梁沁。
　　明弈辛不冷不淡地说道：“不在我这里。”
　　校花梁沁没有想到碰到钉子，这时旁边的陈丽丽说道：“其实，我们都对舞台剧很有兴趣。明弈辛，你这里缺不缺人啊？可不可以让我们参加，我们的舞也排的差不多了，有时间。”
　　“是啊，是啊。我知道哪里可以租到服装。”顾三妹不失时机地插上嘴。
　　明弈辛眉头微皱，起身站起来，冷冷道：“再说吧！”说完就出了教室。
　　老庄看着明弈辛这么冷淡的态度，陡生感慨：“色是魔，倾其力，不讨好。”几个人都起来作势要群殴他，老庄忙躲。梁新从教室外走进，见这边很热闹。走过来，伍仪忙整理一下自己，端坐在自己坐位上。
　　“怎么，有什么开心的事？”梁新觉得这个小团体很张扬，比起沉闷埋头苦读的同学来说，他们更像这个年龄的一群人。
　　宋河西坐在课桌上，晃荡着腿说：“开心事没有，烦心事太多。张小娥要放长假了。”
　　梁新显得很惊讶：“她怎么了，昨天不是挺好的吗感冒反复了吧！”
　　“不是，她被她继母扣押起来做小工了。”张琴答道。
　　“这怎么行，我们现在都高二了。怎么能这样？”梁新望向他们。伍仪刚要说自己的想法，梁新沉呤道：“这样吧，我找找学校，请他们来做家长的工作。他们不至于不听。”
　　宋河西说道：“班长，我们老大已经想好怎么办了。先不急着打报告。”伍仪轻声道：“其实，我想找找他们自己家人解决，毕竟这也是他们家的家务事。”梁新见他们一副计划好的样子，问道：“我能一起吗？”伍仪望了望他们，他们都装作不知道眼睛瞟向其它地方，伍仪点点头。放了学，张琴留下来打扫，其它人都随着伍仪奔向张小娥家。
　　“有你这样做母亲的吗？她才多大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你要赚钱，怎么不叫你儿子过来~~~~”一位身穿红色衣服的中年妇女双手叉腰指着前面一位中年妇女骂。前面那位应该就是张小娥的亲身母亲的姐妹，张母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拉开架势，破口大骂道：“你管天管地，管到我们家来了，自己的老公搞外遇，不下蛋的母鸡还好意思出来！！”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什么了，谁不知道你的肚子不争气~~啊！你敢打我。我跟你拼了~~~”
　　“啊！”
　　“小姨，妈不要打了，不要打了！啊！”张小娥横在她们中间也被抓了几下。
　　等伍仪他们赶到时，看到张小娥哭哭啼啼地拉着她的母亲，地上摔了许多东西。伍仪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本来想以强制强，这下可好，戏演过了。张母坐在地上披头散发，张小娥看自己的同学都来了，心中羞愧难当，眼泪掉个不停。张小刚只是面无表情地打扫着，还有一个人在帮忙，竟然是明弈辛，他是一直跟在他们身后来的。伍仪对众人使了个眼色，动手帮忙收拾店铺。伍仪靠近张小刚问：“谁砸的？”张小刚头也不抬地说：“她小姨。”伍仪知道自己做错了，自己害得这两家的怨气又深了，懊恼不已。只低声说了声：“对不起。”张小刚抬着看了看她。众人把店铺里的碎碗断筷清理干净了，倒翻的桌椅也安置好了。伍仪上前对张小娥说：“小娥，扶阿姨起来吧！”张小娥先站起来，拉张母，没想到张母一个激灵，自己爬起来，冲到后门，复冲出来，手里竟举着一把菜刀，咆哮道：“那群流氓再敢来，我就剁了他。小娥，是不是你打的电话？”面目狰狞地望着张小娥，张小娥下意思地缩起来，躲在伍仪后面，大气不敢出。这个举动大大出乎众人意料，明弈辛与宋河西向前一步，与伍仪并列站在一起。伍仪心中恐惧感锐减，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这个自大的明弈辛挺仗义。梁新不禁得抓紧身边的桌椅。伍仪对这位失控张母道：“阿姨，电话是我打的。我向小娥要的电话。”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管别人家的事？”张母得知另有其人报信，刀口指向伍仪。作势就要砍过来。明弈辛往伍仪身边靠了靠。
　　“我们都是她的同学。她的事自然可以管。”明弈辛冷冷地说道。张母一愣，明明是一个与张小娥同年纪的高中生，但是这个看似清瘦的少年给人一种压迫感。
　　梁新来到伍仪身边，伍仪心彻底放下来了。
　　“阿姨，你先把刀放下来，我们都把店铺收拾好了。你看，有什么事坐下来。你举着刀，被客人看到，都不敢来了。”梁新说道。
　　老庄也开口了：“阿姨，我们都是小辈，你看这也不合适吧！”张母没有放下刀，厉声道：“滚，快滚。不要再来了。小刚关铺，今天不做了。”转身向后门走去。众人松了一口气，伍仪现在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冷汗直下。今天这个局面都是自己自作聪明所为，对张小娥感到很抱歉：“对不起，我只是想大人们之间解决，没有想到他们会~~~”张小娥惊魂未定，但还是挤出笑容道：“伍仪，我还要谢谢你呢，我的事，除了我小姨，都不关心。你能这么做，我已经很开心。如果真上不了学，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只是我，算了，你们不要来了，她不答应就算了。明~~弈辛，宋河西，庄峰，班长，今天谢谢你们。你们回去吧！不然，等下我妈看到了，又要发火了。”伍仪有点担心看着后门，对正在收拾东西的张小刚道：“小刚，看着点，帮帮你姐。”张小刚鼻子里“哼”了声。
　　一行人回到街上，老庄宋河西骑自行车先走了。剩下伍仪，明弈辛还有梁新。伍仪对低着头的明弈辛问道：“你不怕刀啊？”明弈辛神情一愣：“不知道。”伍仪拍了拍他，表情严肃地说：“你其实挺好的，只要不那么自以为是就好了。”明弈辛竟然点了点头。伍仪长叹一声：“唉，自作聪明的又何止你一个。今天我自作聪明把事情弄砸了，张小娥在家的处境肯定更坏了。”梁新安慰道：“伍仪你是好心，只是他们大人反应太过激烈了。我想我们还是要找找校方出面解决。”伍仪无力地说道：“老师那边估计我走不通，卫生球不怎么喜欢我们。班长，你能帮帮忙吗？”梁新微笑道：“我会跟老师说的，毕竟张小娥也是我们二班的一份子。”伍仪很感谢这个热心的班长，其实她心里一直喜欢这个温暖如玉的班长，他不同于宋河西的羞涩，也不同于张琴的直率，更不同于老庄的老成，他就那么不急不徐地在那里，对每一位同学温良可亲，斯文精致，对，他就一个很精致的人。伍仪有点自卑了，可又有一丝甜蜜。他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可是好像他的温柔对别人一样，没有区别的对待总让她的心七上八下。伍仪第一次尝到了成人过程中情感烦恼。这样夕阳夕下，与他这样默默地走下去，也是一种幸运啊。但是，他有一个校花表妹，很远的亲戚，很近的暧昧。自己与她相比，是天壤之别。明弈辛一直走在伍仪左边，偷偷地观察着伍仪，见她的脸色忽明忽暗，夕阳毫不吝啬把那抹最柔的金黄色投射给身边的女孩，明弈辛呆住了。伍仪不是一眼看过去就亮的女孩，但是她那么专注地想着心事的表情，使她清丽不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