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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hapter5?幽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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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幽瓣
懒得起身挂号电话，听着对方挂断的声音缓缓垂下手臂，斜眼看了眼墙壁上的时钟，无力地抬起手臂搭上额头，真田默默地听着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却仍不想动弹。
乱了，一切都乱了。
他清楚的记得第一次看见少年的时间就是前几天精市的生日，时间大概是下午五点，按照九小时时差计算的话，早上精市的尸体在英国失踪，下午一个叫幸村的的少年出现在日本，时间上完全衔接得上。
这算怎么回事？真田心中冷笑，难道真的遇上了借尸还魂？荒唐！可笑！即刻否定自己的猜想，摇摇头坐起身来，最近总是在胡思乱想，越来越不像是自己了。自从这个自称幸村精市的少年出现，总感觉连自己精神都有些异常了。在这样下去，他简直要怀疑这个少年的出现也只是自己的幻觉。但是没有任何启发媒介的前提下，自己突然对于十年前死去的人产生幻觉，显然是不可能的。如果能找到一引发切混乱的源头，这些困惑便能一次性解决了吧。
而在此之前，也许，应该去找一个精神科的医生好好咨询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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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一直看着我不说话，找我有什么事？”幸村看着对面优雅落座的红衣女子，环视一周咖啡厅的环境轻轻皱了下眉。这里整个空间都弥漫着一股苦涩的气味，他并不喜欢。
“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有些出神。”女子淡淡一笑，有些怀念地打量着咖啡厅里的装潢“以前我也曾经和他来过这里。应该算是挺久以前了。”
幸村用手指弹了弹玻璃杯壁，语气忽而有些不快“你总不是请我来让你睹物思人的吧。出什么事了？”
“出事的人是你吧？”女子微微靠近少年，抬手点上他的眉间。“你为了真田与它正面相对，自己也被侵入污秽之气了。”
听到这个话题，少年的忧心慢慢浮现在脸上“它的成长速度出乎我的意料，现在它还在在暗中蠢蠢欲动，要是再不想办法阻止，很快就能直接找上真田。”
女子看着他紧锁的双眉，会意地勾起嘴角，“你怎么这么紧张？”看着少年意外的无措表情，下意识要开口否认，她会意一笑，笑得暧昧。“你爱他？”
少年被她一句话逼得哑口无言，低头看了看身前的饮料，微小的气泡在剔透晶莹的液体中挣扎破灭，心口一阵窒闷，强撑着不让心底苦笑的气泡浮出水面“或许我本就是爱他的，我们，都是爱他的。”哪怕多么不愿意承认，都逃不开。
“精市，既然它的力量已经超出你的控制，那么在真田能保护你之前，你要记得保护自己。”
“我自己？是啊，我自己……可我终究不能只是我自己……”
“你就是你，关键在于你要明白，你，到底是谁。”看着默然不语脸色苍白的少年，女子柔声低语，“精市，你和我们不一样。”
“我知道。”少年面上的笑意凄然，“正因为我和你们都不同，我才不知何处是我容身之所，才不知宿命的结局。才不知，今日之爱，可否成就我明日之生。”
“世人千般纠缠，皆缘由一个爱字，只叹我虽看过你二人千年羁绊孽缘，却仍旧只能做个看客。” 她从千年前就存在于他们的故事中，即便是灵识不清的时候，她也曾模糊感应到真田以外的另一双手的碰触，那样一双纤细却有担当的手，那样一双翻云覆雨的手，一遍遍细细抚摸过剑鞘上的名字，仿佛将那繁复的纹路刻入了掌心。她也不禁幻想过，如果当年自己的主人是幸村而不是殇凰，如果当年不是自己穿透幸村的胸膛，一切又会如何。在它们的光华照遍天地的时刻，唯独她一人感受着两人的痛苦，天下地下，除了他们自己之外，只有她知道，在那一场世人津津乐道的不死不休的决战中，两人心中啼血的悲哀。
“你既已在人世看过千百沧海桑田，又何必如此尽心地帮我们。”幸村看着这个目光旷渺的女子，迟疑地问。十年前的那个幸村，也曾经得到过她的帮助，才能在落幕时心满意足的离开。
“溺海殇凰，溺海殇凰，哪怕是活了数千年，这样的绝世风华如何得见？也只有在真田手中，我才得以苏醒重生，重化人形。只因在那一战中，我才感受我存在的意义。”倘若溺海也能和自己一般有独立灵识，或许也会和她一样想方设法弥补千年前的遗憾吧。
“我记得你的。”少年悠悠地赖在沙发上，目光遥远，“我记得，那天是青国的手冢和不二带着你和真田的骨灰上山来的，你的裙摆曾经碰触到我，那时我虽没有灵识，也未能成型，但我记得那一抹天地间的绯红，美得艳若桃李灿若桃夭。”
女子微微摇头，眉间染上一层落寞“那时的我虽然在那场旷世之战中苏醒，可自那之后因我剑身之上有幸村之血终年不退，真田对我封我不用，你见到我时，哪里还有半分神采。”那时的她极度地憎恨和嫉妒着溺海，遥遥雪顶，只有她和溺海陪伴着那两个逝去的传奇，她多么想要与身边共同经历一切的溺海说说话叙叙旧，可在为两人伤心悲恸的，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最后她负气离开，自在横行于世，回头时，却不觉已经失去了溺海的踪影。
“不说往事了，说些实际的事情吧。还没有溺海的消息吗？”
“我只知道在西方，不是很远，应该就在日本。”从过往中回过神来，殇凰无奈地拨弄着搅拌勺，“溺海虽是绝世名剑，但并无剑灵，虽然曾有幸村一魂寄生于内，但被取出之后便灵气渐弱，流离人间之后再难寻觅。”
“找寻溺海一事，还请你多多费心。”溺海对于过去的幸村精市有重要，他并不知道，但如今，它确实他和“它”共同的希望。
“真田那边如何了？”殇凰转移了话题。
“有点麻烦。该怎么说呢，现在的人多都是无神论者，崇尚物质世界，我们这些……怪力乱神，不能为人所接受呢。而且不仅是我，它也在试图对真田进行干扰。”少年有些气恼地撑起身体，盯着莹兰的液体出神，搅拌混在冰块和液体间起舞。
“奈何两位上人不方便出世……不过我此次前来之前，已经得到指点，说是京都一行必有收获。”
“京都？” 那岂不正是西方。
“也许你该找个理由和真田去一次京都，既然是上人指点，一定不会空手而归。”
“京都啊……”少年双手交叉撑在桌面上，若有所思。只求京都一行，能确有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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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尸还魂？我记得你一直都是无神论者。”柳生挑眉一脸哭笑不得地看着对面按揉额角的真田。
“最近碰到的事情都不太对劲，我今天早上居然发现自己在篡改自己的记忆，甚至还险些模仿昨天的死者的死亡方式自杀。”真田扬起头靠上靠垫，今天早上的一幕幕至今回想起来仍是惊心。
柳生书写病历的笔骤然顿住，抬眼惊呼“什么？”真田的自我控制能力与心灵素质都相当强韧，绝对不会出现自杀的倾向。他本来是与仁王共同经营一家公关公司，但由于在国际心理研讨会上关于分裂人格和人格移植的发言震惊了业内专家并受到了警方的高度重视，所以便被日本警方聘请做咨询专家。他虽然怀疑人格可以在他人身上进行嫁接，但是这种突然的自杀冲动，还是模仿自杀，却让他感觉后颈一片寒凉，难道这必须要用非科学的“鬼上身”来解释？
“你说你在进行自我记忆重组？你之前的所有记忆中是否有过缺失？”强自镇定下来，用笔抵着桌板一下一下有规律地敲击着，试图放缓真田的情绪。
“没有，我很确信。我最近常常做梦，梦到的都是过去的事情，但是却又有些不同。我可以明确地告诉自己梦中的记忆是错误的，但是我我渐渐开始对于真实的记忆感到不满，妄想用虚拟的梦境替代。”等等，记忆缺失？真田突然醒悟，他不是记忆缺失，而是，比别人多出很多记忆！当他在否定一切牛鬼蛇神的时候，他却已经渐渐淡忘了一个事实——他本就是一个不容于世的拥有千年之前记忆的人！呆在这个现代化的科技社会太久太久，他竟然已经忘记了幸村本是逆天改命而生，他竟然，忘记了青源六角二位仙人！
是了，只要找到两位仙人，一切疑问都可迎刃而解，为何之前这样的想法似乎一直都被灰尘蒙蔽，遗忘在了记忆的角落，似乎为了让他对于那个自称幸村的少年进行决定性的否定，他的这部分认知被认为封锁了！是了，他要去找寻二人仙人，问清一切！或许，连同着近日来的离奇死亡案件已能迎刃而解！
真田霍然起身，迈开长腿正要离开，却被柳生叫住“你去哪里？”
“我要出一趟远门。”
“出远门？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需要好好休息。”
“危险？”真田不解地看向柳生，“你放心，今天是个意外，我不会有事的。”
“不。你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柳生霍地站起身，严肃地一字一顿说道“从你的状况来看，我怀疑……有人在对你实施催眠。”
“催……”
真田还想继续追问，门外却有人敲门“真田警官，友邦保险的负责人来了，说是想要看一下福田藤香的遗体，并请你签几个名。”
“知道了。”真田打开门，“这件事稍后再说。我有分寸。”真田回头向柳生点点头，跟着来人往大厅走去。福田藤香，连续杀人案件的第二个受害人，只是家庭情况稍稍优越一些的普通女学生而已，却听说家里人给她买了数额很大的保险，导致友邦不得不将负责人派来予以确认。
“警官，来的那个友邦保险神奈川地区的负责人，是个黑人。”
“黑人？”真田停下脚步。“我们没有翻译。”
“那倒不用担心，虽然是外国人，日语讲的不错。”
“哦。”真田点点头“现在的国外企业为了提高收益，也是很用心的。”
说着说着已到了大厅，正看见一个一身灰色西装的高大男子在和值班人员说话。真田走上前去“乔治先生你好，我是福田小姐案件的负责警官，真田弦一郎。”
名为乔治的黑人闻言转过身来，视线对上的一刻两人都是一愣。“呀副部长，”乔治摸了摸已经不再是光头的脑袋“好久不见。”
真田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他过去的名字“桑原？怎么是你？”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