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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八章 都是听课惹的祸(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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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学期工作很快展了开来,开学第一课,莫小聪和学生一起谈新年随想,说人生梦想。
学生觉得自己已经是一个初中生了,长大了,孩子们都希望自己快快长大,找一份工作,自由支配自己的生活。
谈到自己未来的职业,学生各抒己见,有当解放军的,有当老板的,有当医生的等等,听了全班同学的理想,莫小聪竟然没有找到一个希望将来当老师的。
莫小聪有点纳闷,自己在实习的时候,班上有大部分孩子都想当老师,而到了初中,怎么就一个也没有呢?
莫小聪把这个问题抛给学生,问了几个胆大的,其中一个同学说:“我爸说现在老师的工作太低了,这点钱不够花。”另外有一个同学说:“我喜欢别人用尊敬的目光看我,当老师肯定不会有。”还有有一个同学说:“我妈说当老师没出息。”
现在的孩子可谓是与时俱进了,如果到校园做调查,问孩子为什么读书,理由不外出这么几点,读书是为了找工作,因为爸妈让我读,读书其实我也不想,绝对不会再有为中华崛起而读书的豪情壮志了,也许是时代变了,也许这就是与时俱进吧。
孩子们回答无可厚非,还很实诚,莫小聪把教师与父亲的种地相比,觉得做老师除了工资低点,没有什么不好,虽说没有过去跳龙门的那种喜悦,但最少不用干体力活了。
莫小聪顺着学生的读书功利论,教育学生在自己长大了的同时,把成绩搞好,才来有一个将来。开学第一课也在下课的铃声中结束,莫小聪自己也分不清是成功还是失败。
经过半年的历练,莫小聪也摸出些门道,特别是在与同事的相处中,一定要加入一个圈子,这样你才不会被孤立,这样你就是被领导批评了,也有人安慰你几句。老师中的圈子也是根据各人的喜好形成的,喜欢打麻将的,喜欢打扑克的,喜欢吃饭喝酒的,最为神秘的要数领导圈子了,这个圈子只有少数人才融入进来,普通教师基本不可能。
莫小聪天生不是个宅男,做学生时就喜欢三五成群的,这半年下来,自己也慢慢的融入到了扑克圈和喝酒的圈子里了。
长期住校,娱乐本来就少,而吃饭喝酒也经不起天天花,打牌倒是个不错的消遣时间的好办法。
这天林行春吃完饭又来到了莫小聪的宿舍,也不能完全是莫小聪的宿舍,应该是林行春和莫小聪两人的宿舍,因为学校人多,不可能一个一间,都是几个老师合住一间,而林行春家住新兴镇,只有值班时才住这。见中午也没什么事,就喊上莫小聪和其他两个老师,开始双扣。
双扣这种玩法很有意思,主要是看对家和你能不能心意相通,把牌打到一起去,林行春和莫小聪两人的配合非常默契,基本上看个眼神就知道下一步走什么牌。这天,莫小聪来了把逆天的牌,直接双扣,连升到A 。
整个场面沸腾了,而年轻的莫小聪却没考虑到周围许多老师正在午睡,下午有关莫小聪的小报告就传到了校长的耳朵里。校长自然不会因为这事而单独找莫小聪,而是放到了政治学习上,袁丰台说:“个别年轻同志不把心思放在教学上,成天就是打牌喝酒,一点上进心也没有。”
莫小聪在台下坐着,寻思着这袁丰台怎么回事,老是和自己过不去,是不是因为自己过年过节的没到他家转转还是怎么的,有这么整人的?莫小聪有一种站起来诘问的冲动,自己休息时间在自己的宿舍里打牌有错吗?耽误教学了吗?
莫小聪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先不说自己工作有多努力,自己下班打牌这事有必要拿到会上说吗?无非就是看我不顺,在这么多老师面前数落自己,就是让自己难堪。莫小聪在心里衡量是不是要站起来为自己辩解,即使不成功,但也至少袁丰台没面子,你一个校长在台上讲,而要批评的对象在下面讲,校长也没了威信。
莫龙宽在台上是看得很清楚,转到后门,向莫小聪招了下手,莫小聪跟了出去。
莫龙宽说:“你上周中午打牌的吧?”
莫小聪说:“下班在宿舍里打牌也有错吗?”
莫龙宽说:“你这打牌也得让其他人休息啊,你还觉得你自己委屈是吧?”
莫小聪说:“打牌能影响到别人休息吗?”
莫龙宽说:“人家都找到校长室了,还说没有吗?你就消停吧,打牌影响不好,年纪轻轻的,还是多想想教学想想工作才是正经的,回去开会吧。”
莫小聪的心已经拉不回了,心里已经对袁丰台生出的偏见,再多的解释也打消不了袁丰台整自己的念头,但和袁丰台当面冲突的想法倒是没了。回到会议室,袁丰台还在强调办公纪律,重申不准在学校内打牌,莫小聪心想自己在袁丰台手上是看不到春天了,那行,应了句老话,领导说你不行,你行也不行。既然你说我不行,那我就不行吧。
打这次会议之后,莫小聪与袁丰台的对抗心理就此埋下,上次开学时听叔叔他们几个在说,袁丰台不是马上就要离开吗,不就半年的时间吗,那行,我也不再拿我的热脸贴你的冷屁股了。如果说在此之前莫小聪工作还算尽心的话,那后来就开始了自我的放纵。
袁丰台强调工作期间不得回宿舍,莫小聪没事也要到宿舍里坐坐,袁丰台落实老师请假制度,莫小聪不请假就出校门,袁丰台要求所有老师要有板书,莫小聪就是不写。
如果说这些还是无声的对抗,那么袁丰台的听课受阻就是直截了当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领导流行起推门听课,这推门听课就是事先不通知要上课的人,等你开始上课了,领导坐到你的教室后面开始听课。
莫小聪也为这种听课制度叫好,有了半年的初中努力,莫小聪对自己的课相当有信心,几个领导也都来听了课,对莫小聪的课提出了些宝贵的意见,但莫小聪觉得这些意见就是看不得自己,是鸡蛋里挑骨头,对领导的意思也就更大了。
其实莫小聪被上次打牌挨批的事蒙上了双眼,听不得别人的批评,特别是领导的意见。常常有人说一个人成功了之后听不见批评的意见,要知道一个人情绪抵触时,更是听不得批评,显然莫小聪属于后者。
这天,莫小聪走进教室准备上课,袁丰台和房小元走了进来,推门听课。莫小聪有了前几次听课的经验,觉得自己上得再好也得不到袁丰台的肯定,而这次也明显是来找茬的。
莫小聪灵机一动,让科代表到办公室时拿来一分试卷,在黑板上写了“测试”二字,便开始单元测试,结果莫小聪在讲台上空站了45分钟,而袁丰台和房小元则在后面空坐了45分钟,一直到下课。
袁丰台知道这是莫小聪和自己对上了,自己坐在后面时就想好对策,这是有意和自己对着干,这要是让他过去了,自己的脸面何在。袁丰台是个强势的人,绝对不允许有人来挑战自己的权威,哪怕是要调走的那天,也一定要让莫小聪后悔自己的举措。
袁丰台黑着脸离开了教室,房小元让莫小聪把备课笔记拿到校长室核对备课与上课的一致,像这样的测试课莫小聪肯定是没有备的,一般情况测试都是利用自习课的时间进行,也不需要进行详细的备课。
袁丰台和房小元两人开始了对莫小聪的声讨,这次莫小聪异常的平静,因为这场暴风雨来得一点也不意外,反而应了莫小聪事前的预料:你们不就是来找茬的吗,我今天一句话也没讲,你们不也找到了纰漏,你们骂吧,我听着呢。
莫小聪玩起了沉默,好坏不张口,袁丰台把莫龙宽叫了来,让莫龙宽做做他的思想工作。
莫龙宽已经把事件的经过打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无所谓的莫小聪,真为他捏把汗,莫小聪是太不了解袁丰台了,在袁丰台做校长期间,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和他对着干,就是有,也已经被调离了,莫小聪一个人才工作的,就敢和袁丰台叫板,真的是不想在这里混下去了。
莫小聪跟着莫龙宽进了教导处,莫龙宽说:“你来新兴镇花了不少精力,你不想这么快就离开新兴镇吧。”
莫小聪说:“我就是上了一节测试课,没这么严重吧,再说他想我离开我就离开?”
莫龙宽摇了摇手,示意莫小聪不要再说,叹了口气说:“我也不知道千辛万苦求张三拜李四,把你调到新兴镇是祸还是福,但如果现在你被调离了,我对你父母也交待不过去。”
莫小聪说:“可能吗?他有这个权利?”
莫龙宽语重心长的说:“我和他共事多年,他的为人我是了解的,这么多年来,和他对着干的,结果只有调离。今天他能找我从中协调,是给了面子的。”
莫小聪不好和叔叔争执,毕竟自己是他帮忙调来的,但心里还是不以为然,莫龙宽见莫小聪也不表态,就让他先回办公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