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师路》一点有约

25、第七章 一别西风又一年（3）

　　转眼便是除夕，莫小聪早早的把春联贴好，家里屋外又打扫了一遍，便和母亲一起忙晚饭了，这一年到头，就数今天晚上最热闹了。父亲也早早的回来，莫小聪和父亲一起到奶奶的坟前上了香。
　　放完鞭炮便开始吃晚饭了，莫龙祥给莫小聪倒了酒，晚饭很丰盛，基本上都是莫小聪爱吃的，有牛肉羊肉，还有不少海鱼，还有必不可少的竽头汤，在莫小聪的家乡流传着吃竽头遇好人的说法，莫小聪吃到这道菜，怎么觉得自己就没遇上好人呢？
　　席间莫小聪依次向爷爷，父亲和母亲敬了酒，母亲还要忙菜，让她不要再忙了，她总是说菜都准备好了，一定要烧好了。
　　莫龙祥端起酒杯对莫小聪说：“来，我也敬你，我敬你工作顺利，早日走上领导岗位。”
　　莫小聪喝了一口说：“工作顺利倒是真的，这领导岗位还是算了吧，我没那天赋。”做领导的确得要有天赋，有人生来就会察言观色，办事说话留有余地，人缘好领导爱，而莫小聪觉得自己是块玉，是一块没有发现的玉，在别人眼里就是个又臭又硬的石头，更不必说领导的青睐了。
　　莫龙祥说：“你可不能小看了自己，哪个领导一生下来就是领导的？还有我让你送礼给校长你也不去。”
　　莫小聪见父亲又要说到此事就端起酒杯喊父亲喝酒，父亲还没喝完，莫小聪便要帮父亲斟酒，父亲连忙阻止，但已经晚了，又倒了半杯，父亲便要莫小聪也倒上，自然把话题给扯开了。
　　莫小聪还要给父亲倒酒，母亲说：“小聪啊，你爸爸今天喝得不少了，晚上我们还要到地里去，不能再喝了。”
　　莫小聪说：“你们晚上还要去？”
　　莫龙祥说：“晚上怎能不去了，地里没人可不行啊，再说那里也算是个家，也得去放鞭炮啊，在那儿长西瓜的，在家吃过晚饭也都到地里去。”
　　莫小聪便不好再劝，父亲吃好了，母亲也收拾妥了，叮嘱莫小聪明早放鞭炮就开车去地里了，莫小聪望着远去的背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只听到寂寞的鞭炮声不绝于耳。
　　别的人家都围在电视机前春晚，而莫龙祥为了更好的生活，两人开车到地里过年，让莫小聪觉得清冷，这年味怎么就淡了呢。
　　清脆的电话铃，把莫小聪拉了回来，刘月慧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莫小聪把父母去地里过年的事说给她听，她好生安慰，聊了一会儿，刘月慧把话题又扯到年后到她家去的事了。
　　刘月慧说：“这一年也就要过去了，我们工作也有半年了，你自己也总结一下，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有几次，除了国庆节你来我家一次，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说完，已经有些激动。
　　莫小聪觉得有些奇怪，刘月慧很少有这样强硬语气的，便说：“好了，这事过年再说吧，我尽量。”
　　刘月慧说：“这事先不谈也行，那你说说，今年你主动打电话给我有几次？”
　　莫小聪说：“今年都要结束了，这样，明年我保证第一个打电话给你。”两人又聊了会才挂了。
　　本山大叔和宋丹丹的小品《钟点工》，让莫小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着实好笑，当零点的钟声敲响时，外面的鞭炮声齐鸣，莫小聪放完了鞭炮，拿起电话就给刘月慧打了过去，莫小聪心想要是李敏接电话自己要不要恭喜一下，会不会打扰她家人的休息，但莫小聪为了履行自己今年第一个打电话给刘月慧的，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才响过一声，电话便接通了，是刘月慧，莫小聪心里笑了起来，看来这小妮子知道自己这会要打电话给她。电话的最后，刘月慧又唱了一下童话的结尾，也算是对两人爱情的祝福吧。
　　接下来就是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象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分别半年，两人爱情如故，真的会像童话里的故事一样有个美好的结局吗？
　　难忘今宵再次响起，莫小聪打完新年的第一通电话后终于在鞭炮声中睡去，醒来时，鞭炮声依旧，新年已经到来，而往事不堪回首。莫小聪心中默念了几遍今年好运后，也起来了。
　　吃过早饭便到小姑家拜年，还没到他家，就已经听到几家在打牌的声音了，还是以麻将为主，还有几个与莫小聪差不多大的在玩斗地主。相互喊声新年好，说些吉祥话，农村里相互串门的多，见莫小聪过来，都招呼他来打牌。
　　莫小聪也道了吉祥，说等拜完年，到小姑家坐一坐再来。到了小姑家，又是递烟又是拿糖，小姑的儿子斌斌也在和几个同年的孩子在玩扑克，莫小聪和姑父聊了会，便被几个人拉去斗地主了。
　　不久莫小聪听到摩托车的声音，知道父亲回来了，一牌打完就回家了。看到父亲和母亲穿着厚厚的棉衣，才摆放好摩托车，莫小聪向父母分别问了好，帮母亲把外大衣拿进了屋。
　　周围的邻居见莫龙祥回来了，没打牌的也都到莫小聪家问候，莫龙祥是村里第一个走出去承包地长西瓜的，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对于长西瓜的前景还看不清，周围的邻居也都持观望态度。这不，莫龙祥回来了，没事的也都前来打个招呼。
　　丁世兰拿出些瓜子糖果招待大家，莫小聪把桌子收拾好，让大家一边打牌一边玩，父亲和几个年长的一起玩起了双扣。临到午饭时，大家也都散了，丁世兰的午饭也做好了，小姑一家全在莫小聪家吃午饭，莫小聪拿出二十元一瓶的沙河王来，给小姑父和父亲给满上，爷爷少倒了些，给自己也倒了一大杯，其他人就喝饮料了。
　　这一顿饭吃了很长时间，虽说今年莫龙祥手头有些紧，但菜肴还是很丰盛的，毕竟过年只有一次。再者昨晚要开车，酒也没怎么喝，今天可以开怀畅饮了。
　　小姑父在三个人中酒量最小，但半斤酒还是没问题的，一瓶很快干掉，第二瓶迅速开启，但速度明显不如前了，开始打起酒官司了。莫小聪觉得喝酒的乐趣就在于相互之间为一小口而你来我往，莫小聪也乐在其中，倒是小姑非常不放心姑父，不停的帮他代喝。
　　到最后已经不需要再劝了，到了来者不拒的阶段，三个人基本上处于饱和，小姑父更是有了醉意，莫小聪也好不到哪里，只有莫龙宽最为清醒。
　　下午自然还是打牌，只是有了些酒意的莫小聪打起牌来，异常的胆大，连成了好几把。之间父亲又开车到地里去了，直到很晚才回来。整个过年对于莫小聪来说就是吃饭拼酒打牌，而父母则要到承包地里去，这几天拜年的亲戚也都要走动走动，莫小聪的酒自然是一顿接着一顿，去年过年时，他还是个学生，不怎么在亲朋好友面前喝酒，而今不一样了，虽然只是长了一岁，但身份变了，酒桌上再也少不了莫小聪了。
　　这期间刘月慧打了好几次电话让他过去，农村里有到岳父家拜年的习惯，莫小聪也想去，但基于找不到借口外出，这一拖已经初五。早上刘月慧就打电话把莫小聪叫醒了。
　　莫小聪的头还有些疼，酒精还没完全消散，刘月慧说：“这寒假也没几天了，你还不来了？”
　　莫小聪说：“这几天酒有些多了，头还疼呢。”
　　刘月慧提高声音说：“莫小聪，是我妈让你来的，我都向她保证你肯定来，你今天要是不来，从此以后就不要再来了。”
　　莫小聪想了想说：“我还没和我妈说呢，要不明天吧。”
　　刘月慧显然不吃这一套，说：“别想着拖到明天，这都已经拖几天了，你要是不好向你家人讲，那我来说。”
　　莫小聪觉得刘月慧这次是铁了心的让自己去，看来真是李敏的意思，便说：“那行，我晚上到吧。”
　　莫小聪放下电话，心头转过千万条理由，觉得连自己都骗不过，心想还是实话实说得了，莫小聪跟父亲说了去刘月慧家，父亲显然不同意，说：“按理说你的事我不要过问，但你们相隔这么远，有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