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相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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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昨夜谢谢你。”拾一不想面对花满楼的时候扭捏，索性决定把话说开。虽然心里已经做过很多次暗示，真正站在他面前的时候，脸上还是无可抑制地有些发烫。
“无妨。拾一现下可觉着好些？”花满楼原本正在打理园子里的花草，听到拾一的话停下动作朝他走过来。
“怎的穿得如此单薄？”他的手轻轻拂过比自己矮了一个头那人的肩，动作再自然不过，“虽说已入夏，午后会热，今日清晨刚下过雨，早间还是有些凉，你身子弱，不可着了湿气。”
此刻，身前的人英俊的脸和微皱的眉如此真切，拾一甚至能瞧见那双明明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眸中那个红着脸又故作镇定的少年模样的自己窘迫的脸。
“我……我这就回去。”
几乎是落荒而逃，她也不知道为何成了这样。
“哟！小拾一脸怎么了！？像煮熟的虾子！”刚从外边回来的陆小凤哪壶不开提哪壶，挡住了拾一的去路。
“让让！”没功夫跟他贫嘴，拾一朝一脸坏笑的四条眉毛瞪眼，不想却意外地看到陆小凤边上的白衣人。
“西门庄主。”拾一讪笑着绕过身前的两座大佛往后院走去。离得远些，步子却是愈来愈快。
“听说昨夜某人再一次美人在怀，温香软玉？”瞧着刺猬般的人儿火急火燎地离开，陆小凤笑得好不惬意，他不忘回过头调侃当事人。
“陆兄……”这一言难尽的语调。花满楼和陆小凤认识很多年，两人通常情况都互称姓名。
“怎得这般客气！花贤弟桃花酿喝多了，这会儿还上着脸呢？”不是没有留意到花满楼满脸的胭脂醉，看来西门吹雪说得没错，昨夜一夜未归，他确实错过了某些好戏。
原本西门吹雪并不是那般爱说闲话之人，为啥今早一见到会提及夜里所见所闻？
“今日丑时，花满楼从拾一的房间里出来。”
虽然只说了这么一句，其他都是陆小凤自己揣测。反正，在离开少林去万梅山庄的途中，他也遇上过那么一次。很明显，这番他这好兄弟花满楼反应要比之前大许多，大底是被小拾一发现了吧。
“拾一脸皮薄，以后莫打趣……她。”花满楼这回倒是说得直接，最后一个字却有些迟疑。
经过昨夜，他已经很确定，他？就是她。
“花满楼，这般早早护着，以后可是要吃亏的。”陆小凤有些担心，说话间不免带了情绪。
“……”花满楼没料到陆小凤的话锋转得如此快，想到前尘往事，更是一时无语。
拾一不一样，他想这般告诉陆小凤。然而，又说不出口。
尤其是还有第三个人在。
“公子，早膳准备好了。”拾一走到半路又折回来，“请几位往前厅。”她又补了一句。
不知怎的，气氛有些奇怪。
又不是十七八岁的怀春少女，其实真没必要总是脸红娇羞，努力说服自己摆正心态，半道就遇着考验了。
“麻烦拾一小公子到花园请公子往前厅用早膳，老朽还有些事情。”管家伯伯捎了这句话就匆匆离开。
留下拾一回房间也不是，直接出府更不能，只能硬着头皮折返回来。
算了，陆小凤，西门吹雪都在，主角们聚在一起总有要事。拾一打算用过早膳就出门，这几天一定少和他们呆一块，免得惹上麻烦。
“小拾一，倘若有人忽然发癫，性情亢奋，浑身燥热，甚至狂暴狂言，赤膊裸奔，可是有疾？亦或中毒？”
用膳间隙，陆小凤忽然开口。
“从症状而言，这和服食某种禁药相似。”就差说中了春药。拾一抬头，目光不善地看着陆小凤。
“你别这般看着咱。和咱真的没关系。”难得陆小凤会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嘴上的眉毛，“昨夜洛阳城里发生了怪事。”
“如何？”花满楼将桌子另一边的桂花酥移到拾一面前，陆小凤刚下手的筷子堪堪夹住了一块。他朝花满楼撇了撇嘴。
“王侍郎的千金，蒋将军的女儿，张尚书家的嫡女，还有天下第一庄少庄主公孙明霞都在后半夜突然狂症发作，跑到大街上丢人现眼。”
“这么巧！？”拾一不禁好奇。
“就是这般巧。这四位女子同是辰王选妃座上宾。”
“那结果呢，大夫如何诊断？”
“辰王从宫中带来的御医还有这洛阳城中有名的大夫都诊断，此四女子并非中毒，也没有误食禁药。”
“缘由无从查起。”
“奇了，四位姑娘昨日人在何处？”拾一忍不住问道。
“各自在各人的府宅，也没有会面。更别提四人住所离得不算近。”陆小凤眯起眼睛，“话说这四位都是如花似玉的美娇娘，这般闹腾，虽说今早已恢复，怕是担不了辰王妃这头衔。可惜……可惜……”没从他的语气中听出多少惋惜来。
拾一默默地收回八卦心思，从碟子里拿了块桂花酥放入嘴里，真香。
奇怪，刚刚离自己最近的碟子里放的明明是椒盐黄豆，桂花酥在对面陆小凤跟前。
拾一抬眼朝花满楼瞧，对方一派温和从容。
就知道花公子是天底下最善解人意的，她若不领情就显得矫情了。
听了回八卦，虽有蹊跷，拾一也不打算去深究。有钱人尤其还涉及到权谋斗争什么的，听听就算了。
除却一开始和花满楼邻座的稍许尴尬，这早膳用得倒也挺惬意。
陆小凤是个多话的，然而旁边坐着的大冰山西门吹雪从始至终都没说一个字。
拾一本打算问问他西门小霜的情况，怎奈没找着机会开口。
算了，剑神的世界不是谁都走得进去的。
“辰王选妃惊动天下，还有三日结束，不知结果如何？”
拾一说了声告辞，正打算趁几人移步花厅那会离开，忽然听花满楼说道。
“还有三日，已经折了四位佳丽的名声。不知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陆小凤的语气中似带着不平。
“会不会和朱灵有关？”花满楼又问。
“应该不会。你那公主表妹虽心仪辰王，却也不敢公然做出忤逆之事。”陆小凤挑了挑眉。
“怪不得麻烦事总缠住你不放。”凉凉的，“管得太宽。”西门吹雪表情未变，却是能听出他对陆小凤的揶揄。
“辰王不是立志终身不娶？”陆小凤不介意西门吹雪的大白话，反而转过脸来看花满楼，“当年辰王和你姑姑当今太后之间那些恩恩怨怨你知晓多少？听说在战场上辰王的双腿可是为了她废了的，为何如今反目？”
陆小凤似乎道破了一段不得了的秘辛！！拾一忽然觉得再听下去就会掉进某个无底洞。
赶紧撤。一边往外走一边还是不由自主地脑补一连串诸如满清秘史中大玉儿和多尔衮之间的纠纠葛葛。
“拾一离开了。”陆小凤打住话头，无奈地朝花满楼看过去。
“她说只想到处走走看看，游山玩水，肆意而活。”花满楼浅浅地笑，向着拾一离开的方向。说着这话，他的心里也向往那样的生活。
“有句话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陆小凤踏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算了，她想怎样就怎样吧。既然叫了咱一声陆大哥，总会护她周全。”这是陆小凤第二次拿称谓当借口。他有些矛盾，一方面希望花满楼不要这么快将自己栽进去，一方面又期待认识不过几个月的年轻人能和他们亲近些。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相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