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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回忆往事意纵横 ...

  •   那一天,黄昏时节,余晖片片,罩在天地之间,让人的心里不由地多了几分慵懒。萧非然悠然地躺在一棵树上,吃着摘来的野果,惬意非常,他这几天,四处游荡,经过的净是些荒山野岭,今天好不容易看见了一个小山村,萧非然决定天黑了便去村子里借宿一夜,而此时他正在树上欣赏漫天晚霞,乐得自在。
      忽然间,一个淡蓝色的身影闯进了萧非然充满困意的双眼,不知为何,就这一瞥,萧非然只觉来人身上有一种不可掩饰的光华,绝不是一般的乡野之人,萧非然不觉睁大了眼睛,便见一个身着淡蓝衣裙,大约十七八岁的女孩子走了过来,那女孩子,皮肤白皙匀称,双颊泛着自然的淡红,一双眼睛大而清灵,圆润的脸庞俏皮而可爱,虽算不上风华绝代倾国倾城,却给人一种很自然很舒服的美,美得不刺眼却让人的心如清风拂过一般。
      不过,萧非然的注意力却并不在这女孩子身上,而是在她手里的剑上,那把剑周身透着寒意,仿似刚从千年寒潭里捞出来一样,那种寒气令人不寒而栗,剑身灵动而近乎透明,说薄如蝉翼都一点不过分,那绝对是一把稀世宝剑,此剑若是放到江湖上必定是万人争抢的宝物,此时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一个小山村里,萧非然百思而不得其解,然而当那女孩子开始运气于剑,练起剑招来的时候,萧非然的惊讶之情就更是难以形容了,那剑招并不高妙复杂,却招招凌厉,招招致命,这剑法他认识,叫流瀑十三式,是当年的江湖第一杀手尹涉寒的绝招,那尹涉寒虽然被称为江湖第一杀手,却和裘烨其与萧馨宁私底下颇有交情,因为尹涉寒曾经和江湖人称紫水晶的女侠白芊瑜一起救过他们夫妻的命,萧非然小时候尹涉寒和紫水晶还在风铃山庄住过一段日子,那时尹涉寒遭人追杀受了伤,在风铃山庄养伤,萧非然还记得小的时候,萧馨宁告诉过他这个尹涉寒尹世叔虽然被江湖上的白道所不容,但其实他本性善良,是一个好人,而那个时候尹涉寒对小景扬也非常好,裘烨其的朋友非常之多,但是萧非然对这个神秘的尹涉寒印象非常深刻,而且格外有好感。
      萧非然还记得那一次,追他的人终究还是追上了风铃山庄,紫水晶裘烨其萧馨宁他们在大厅里与他们周旋拖延时间,向追上山庄来的正道前辈表示尹涉寒不在山庄里,而同时则暗地里让尹涉寒偷偷从后门走,哪知那个尹涉寒虽是一个为正道不齿的冷血杀手,但其实是一个有骨气有原则的人,他怎么能连累别人,自己落荒而逃?而且他更不能让紫水晶独自去面对一切,那些人里有很多是紫水晶的朋友长辈,甚至还有一手把她带大的师父,白振青,所以他不可能伤害他们,于是他决心出去束手就擒,任那些所谓正道中人处置,他不想再连累紫水晶从一代侠女变得为正道所不容。机灵的小景扬虽然不完全清楚情况,但是他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尹世叔如果出去,那这个尹世叔一定会有大麻烦,于是他不管许多死死抱住尹涉寒的腿,奶声奶气地道,“尹世叔,你不能出去,刚才奶娘偷偷跑来告诉我,说娘为了保护你,发誓说如果你真的在我家,她跟爹爹就自尽呢!你可不要害死我爹爹妈妈,快跟我走哦!”
      尹涉寒机敏性不差,但是从小接受杀手训练,人情世故并不了解,也没那么多弯弯肠子,更想不到这么小的孩子能说谎,于是深信不疑,当机立断,觉得自己应该权衡轻重,先走再说,只要自己不在风铃山庄,那帮人就不会伤害裘烨其夫妇,于是便要走。
      萧非然却道,“世叔,扬儿对这附近熟悉,我给世叔带路抄近路!”
      尹涉寒本不想连累这么个小孩子,但是此时此刻顺利离开山庄是当务之急,小孩子说的有道理,如果对路途熟悉确实可以更顺利地走掉,于是便不再犹豫,抱起萧非然翻墙而出,其实,萧非然是因为平日父母不让他随便出庄玩耍,萧非然小孩子心性,便想让尹涉寒带自己出去,放走了他,自己也好到处玩玩,回来还有借口解释,简直完美,但是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他并不知道这一趟有多危险。
      尹涉寒背着小景扬施展轻功,小景扬在他背上给他指路,然而刚下山,便有一排人拦住了去路。
      “尹涉寒,你还想往哪儿跑!哼哼,多亏我大哥聪明,防着这手,在后山埋伏着,就知道你要从后山开溜!”说话的是上英山庄的二庄主彭宇坚。
      “彭宇成!你想怎么样!”尹涉寒道。
      大庄主彭宇成道,“怎么样?抓你回去,白大侠青阳道长他们太守道义,我们可不管这些,抓住你这个江湖头号公敌,我们哥几个可就在江湖上扬名立万,立了大功了!”
      堵在那里的有上英山庄的两个庄主和庄丁,还有平海派的掌门向西和和他的门人,这三个人个单打独斗自然都远远不是尹涉寒的对手,但是如今尹涉寒身上有伤,还要以一敌三,就胜负难分了。
      尹涉寒道,“我怎样都听天由命,但是这孩子是风铃山庄裘庄主的儿子,与我这个杀手毫无关系,你们到底自诩是白道中人,不要伤害他!”
      那彭宇成奸笑一声,一掌打向尹涉寒,尹涉寒见掌风袭来,立刻躲开攻势,拔剑出鞘,缠斗起来,小景扬在一旁看着,之见尹涉寒的剑薄而柔软,却时而似灵蛇出穴,时而似闪电惊雷,剑招流泻而下,电光石火,流畅迅速,连成一片让人眼花缭乱。缠斗一会儿之后,尹涉寒原以为那两人也会相继加入战局,但是并没有,向西和飞身向裘景扬而去,小景扬此时只有五六岁,虽然他打三岁起就开始练武,但他那点小孩子家家的玩艺儿在这种一流高手面前根本什么都不是,只能傻站在那儿任人宰割,向西和一把抓起小景扬便对尹涉寒道,“姓尹的!这孩子在我们手上,你要不想他死就给我住手!”
      听到这句话后,尹涉寒立刻住了手,以至于被彭宇成一掌打中,牵动了内伤,一阵踉跄,萧非然那个时候虽然很小,但是尹涉寒为了他所中的那一掌和中掌时那种痛苦而隐忍的表情印在萧非然的脑子里,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忘记。
      尹涉寒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来,却没有时间顾自己的伤势,急道,“向西和,你怎么说一是一派掌门,你怎么能伤害一个这么小的孩子!”
      向西和哈哈笑道,“一个杀手向一个正道中人请求饶过一个无辜的小孩子,这个画面多么美妙啊,但是你猜说出去有没有人会相信呢?就算今天这孩子死在我手里,也没有人相信他是死在我向西和的手里,大家都会认为是死在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手里!你的手里又多了一条冤魂哪!与其和你拼个你死我活,这样不战而屈人之兵不是高明多了吗?哈哈哈哈”
      小景扬虽然被抵住了脖子,却还是乱动乱挣扎着怒道,“你这个大坏蛋!”
      向西和听到这句话,便立刻在小景扬脖子上拉了一道,狠狠道,“臭小子不要乱动!”裘景扬那时毕竟只是个小孩子,疼得眼泪立刻就出来了,虽然他使劲忍着,但还是忍不住疼得呲牙咧嘴,眼泪挤在眼角,一点点流了下来。
      尹涉寒急道,“向西和你要怎么样,只要你放了他我都答应你!”
      向西和道,“想不到天下第一杀手竟然有着一颗菩萨般的心肠!好,给你个做好人的机会,你不要动,宇成,把他捆起来。”
      然后尹涉寒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你放心,我们不会杀你,我们要把你交给白大侠他们,让整个武林的人一起处置你,我们会成为整个江湖的英雄,你信不信?你猜猜紫水晶会不会违背她的师父白振青把你救走?还是看着你被大家千刀万剐,为死在你手里的冤魂偿命呢?”向西和边说边笑,相当得意。
      而彭宇成则把尹涉寒一脚踢倒,道,“就这么把你交出去太便宜你了!上次你可把我们两兄弟打得好惨啊!弟兄们给我一起上!”
      上英山庄的庄丁们便围上去一顿拳打脚踢,而尹涉寒咬紧牙关只是闷哼绝不叫出声来,但是小小的裘景扬看在眼里,只觉得要是打在自己身上肯定可疼可疼了,而眼前这个尹世叔是为了自己才被打的,看着尹涉寒被打的样子,小景扬的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不停地流着眼泪。
      尹涉寒道,“我已经任你们摆布了,你还不快放了那个孩子!”
      向西和摇摇头道,“你是怎么做到第一杀手的?你们头儿没有叫你不能相信敌人的话吗?我干嘛放了他,让他告诉裘烨其,告诉天下人我向西和是一个卑鄙小人吗?今天抓了你,杀了这小孩灭口,给你身上再添份儿罪孽不是更好吗?”
      尹涉寒睚眦欲裂,欲要挣断绳子,向西和道,“哎,不要乱动!你乖乖听话这孩子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你要一乱动我叫他立刻血溅当场,这么无辜的小孩子,你忍心吗?”
      尹涉寒怒道,“亏你们还自称正道中人!”
      向西和道,“只要天下人相信,不论我们做了什么我们都代表正义,谁叫你笨呢!天下人都认为你是坏人,你就是坏人!”
      小景扬年纪虽小,却性子倔强坚强,绝不是胆小怕死的孬种,他知道尹涉寒是顾忌他的性命才被他们制住,要是没有自己做人质,他们既然叫他天下第一杀手还派这么多人来抓他,他一定很厉害,说不定可以和他们这帮人一拼,反正听他们说话自己恐怕是活不了了,只怪自己任性贪玩害人害己,但是他觉得这个尹世叔是个好人,为了保护自己做了这么大牺牲,自己不能再连累他了,于是大喊,“尹世叔你快跑,不用管我!”便要用脖子往向西和的剑上抹去。
      尹涉寒一惊,想不到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能做出这么了不起的事情!眼见着那孩子要自尽,自己却来不及去救,大喊一声“不要”便闭上了眼睛,但是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向西和已经到在了地上,彭宇成兄弟两个也被点上了穴道,一帮喽啰也都倒在了地上,一个白衣女子站在小景扬身后。
      “心舞?”尹涉寒艰难地道。
      “你想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你的紫水晶呢?”
      尹涉寒没有说话。
      白衣女子摇头道,“罢了,他们只是昏了过去,不过我的麻药药力很强,没个一两天醒不了,他们这些自诩正道中人的伪君子死不足惜,但是我只怕杀了他们,那帮不讲道理的人又会算在你头上。”
      说完便过去帮尹涉寒解了绳子道,“如果你不想给你的紫水晶添麻烦便跟我回去避几天风头吧。”
      说完后又走向小景扬道,“孩子,没吓着你吧?你叫什么名字?”
      尹涉寒接到,“他是裘烨其的儿子,叫裘景扬。”然后忍着伤痛走到小景扬身边道,“扬儿,你是个了不起的好孩子,能让我欣赏的人不多,你年纪虽小,却算得起一个。”
      小景扬当时真的是吓个半死,但是却不想被看扁,强撑着,装得很镇定地道,“世叔也是个好人呢,这点小事扬儿才不怕呢,不过世叔刚才是的是什么武功啊?好厉害啊?”
      尹涉寒笑了,他很少笑,对着小景扬却笑了,道,“那叫流瀑十三式,你觉得厉害的话,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便教给你。不过你爹爹武功那么好,你家传的覆雨翻云也是绝世武功,恐怕也用不着跟我学这种拼命的剑法。”然后白衣女子和尹涉寒把小景扬送到家附近安全的范围之内后,便离开了,从那之后,裘景扬便再没见过尹涉寒,但是他和尹涉寒也算是同生共死了,那天的情景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尹涉寒这个人他也不会忘记,还有那令人惊叹的剑法——流瀑十三式。
      所以,此时,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子在这个余晖照耀下的小山村旁舞起了这套流瀑十三式,萧非然的心里复杂而震惊,他不禁好奇这剑法怎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山村,这个山村女孩儿又怎么会这套剑法?难道他跟尹涉寒有什么关系?
      然而萧非然忘了一件事情,当一个人心里很乱注意力集中于用力思考一件事情的时候,他的气息就会紊乱加重,寻常人感觉不出来,但是练家子,尤其是武功还不弱的人,便能够察觉到了,于是他听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道,“你可以从树上下来了吧!”
      萧非然一愣,这才从纷繁的思绪中抽身出来,既然被拆穿了,只得下来了,萧非然对着那个那孩儿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是不是妨碍你了,呵呵,嘿嘿,我马上走,马上走啊!”
      那女孩儿怒道,“装什么傻啊,你这个可恶的贼,还想走?”
      萧非然惊讶地道,“贼?什么贼啊?”
      女孩儿道,“什么贼?偷师贼啊?你竟然敢偷看我的剑招,你知不知道这套剑招绝不能泄露出去,我不想杀你,留下你的一双手就行了。”
      萧非然惊道,“看你这个小姑娘年纪轻轻,长得也算清秀可爱,怎么这么狠毒啊?”
      女孩儿道,“我狠不狠毒用不着你管!事关重大,关乎阿叔的安危,我绝不能大意,不过我实在不忍心要你的命,要你一双手,叫你既不能使出来又不能画出来就好了,谅你用嘴也形容不出来,应该安全了。”
      萧非然道,“姑娘你不会来真的吧,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会把你的剑招泄漏出去的。”
      女孩儿不再听他说话,一剑便向他刺了出去,流瀑十三式果然不是胡吹的,这一招虽然直接简单,却势不可当,再加上那把剑好像有生命一样,萧非然一惊,险险躲过这一击,但是那把剑像一条灵蛇,叫人无处可躲,萧非然情急便使出了飞花阁阁主殷慕繁的飞花步法,便朗声吟诵,“花落花飞花满天,相织成影共流连。”步法精妙,在剑影中穿梭,与那女子缠斗,那女子突地一剑运足内力刺向萧非然的喉咙,萧非然一惊,慌忙一闪,乱了步法,条件反射般双指夹住那女子的剑,但那剑身本身就仿佛有生命一般,再加上女子凌厉的攻势,那剑一下把萧非然弹出老远,而且那一弹,使一种酥麻感从手指传向全身,萧非然竟然一时动弹不得,这才后悔,既然早知道那把剑是惊世宝剑,就不该硬碰硬。但此时后悔也晚了,总不能坐以待毙啊,萧非然只得涎皮赖脸地道,“姑娘,有话好说,你不会真要砍我的手吧?”
      那女孩子道,“偷学了飞花阁阁主的飞花步法,来本姑娘这里卖弄,还说不是贼,哼。”说罢,那姑娘便一剑刺向萧非然的手腕,要挑断他的手筋。萧非然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在这样一个小山村里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只得闭上双眼听天由命了。
      然而,萧非然并没有如期等来那女孩子的剑,当他等得不耐烦而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只羊的身上,而那女子则晕了过去,萧非然回头便看见了救他的人。
      “老严,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叫老严的人看也不看他,道,“你小子,我每次看到你,都是和不同的姑娘在一起,我还都是从她们的手里把你救了下来,你小子命犯桃花啊。”
      萧非然笑笑道,“是么?我都记不清了。”
      老严道,“我可记得清清楚楚的,第一次我遇见你,你正被五毒花中的老大毒金花追杀。”
      萧非然道,“你说那次啊,那怎么怪得了我,那天她练毒功练得走火入魔,我好心救了她,但是运功的时候她覆面的轻纱掉了,我看见了她的脸,她的脸因为练毒,很丑陋,我顾忌她的感受,什么都没有说,但是她却说她发誓别人不能看她的脸,谁看了就杀谁,我当然不会束手伏诛,所以她便一路追杀我,我武功未必不如她,但她毒功太强,我不敢跟她硬拼,还多亏了老严你经过趁她不备点了她的穴,要说老严你点穴的功夫真是不错。”
      老严道,“第二次我碰到你,你又被无忧阁的秦嫣然倒吊在树上,要不是我发善心救了你,你就准备在树上老老实实倒吊三天吧。”
      萧非然道,“那次真是我大意了,我和嫣然姐打赌,她说她可以在三天内偷到凌波庄庄主夫人岳忧忧的滴水坠,谁知道她竟然真的可以做到,我愿赌服输喽。”
      老严道,“你小子有骨气那别让我放你下来啊,有本事你再让我把你吊上去啊。”
      萧非然涎皮赖脸地说,“我哪能糟蹋你一番心意呢。”
      老严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了,你又招惹了我们村里的可瑷。”
      萧非然道,“她叫可瑷?”
      老严道,“我在这儿隐居两年多了,有一次我偶然见到了她的阿叔,我当时的震惊真是有如被雷劈了一下一样,他的阿叔竟然是天下第一杀手尹涉寒。”
      萧非然一怔,真的是他。
      老严道,“他不认识我,但是我却不可能不认识天下第一杀手,我看过绝品画师宋文砚画的画像,那一阵儿白道到处搜捕他,画像铺天盖地,我自然也见过。于是我偷偷留意尹可瑷,才发现她每次都在傍晚十分,在这片很少有人来的树林练剑。”
      萧非然道,“尹可瑷不知道你已经洞穿了他们的身份了吧?”
      老严道,“那当然,那丫头肯定不允许任何对尹涉寒有威胁的情况存在,其实那丫头人很善良,但是她和尹涉寒相依为命,她对尹涉寒的感情极其深厚,你不要记恨她,我打晕了她,不过我并没有伤她,她很快就会醒,好在我点穴的功夫还算不错,距离很远,她没有看到我,她只会怀疑你有同党,但是不会怀疑到我身上。”
      萧非然道,“你不怕我出卖你?”
      老严道,“你绝不是这种人。”
      萧非然道,“不用给我戴高帽子,说吧这次又要我帮你做什么?你每次救了我就都会让我做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第一次你让我帮你喂了一个月的鹅,上一次你居然让我帮你要了一个月的饭,这次呢,你说吧,我什么都接受得了了。”
      老严道,“这次简单,到村里的福来的客栈当一个月伙计,帮我挣点钱。”
      萧非然无奈点头便是答应了。
      老严名叫严摧平,是绿柳山庄的庄主,他娶了远曦山庄庄主的姐姐屠玉琉,虽然那屠玉琉长得着实不怎么样,但开始的时候那屠玉琉还算温柔贤惠,谁知几年之后屠玉琉当山庄的女主人时间长了,变得又唠叨又霸道,弄得严摧平不厌其烦,简直度日如年,有一天,严摧平再也忍不下去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他便舍弃了自己的山庄离家出走了,屠玉琉便四处派人寻找,还找弟弟屠正人帮忙,那屠家人把严摧平形容成一个抛妻弃家不负责任的人,拜托武林同道共同寻找这个负心汉,严摧平实在不想再回那个家了,虽然他们连一男半女都没有,但毕竟是夫妻一场,严摧平是个老实人,不忍心把妻子赶出去,但也实在受不了家里那个悍妇,宁愿四处躲躲藏藏,过贫苦的日子也不愿意再回家去了,他四处换地方,这两年便在福宁村安顿了下来,这里位置偏僻,实在是个藏身的好地方。
      萧非然和严摧平一起回了他的茅屋,在一堆稻草上躺了下来,枕着胳膊便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严摧平扔给了他一身小二的衣服。
      “这是我刚向福来客栈的掌柜福来婶要来的,我已经跟她打好招呼了,你直接去就好了。”
      萧非然睡眼朦胧的,含混不清地道,“你想的还挺周到。”
      结果被严摧平一脚踢下了稻草垛,“起来啦,赶紧去,我指着你改善改善生活呢,做人要知恩图报知道吗?”
      萧非然一下子清醒了,“知道了,大恩人。”
      萧非然换上了店小二的衣服,往福来客栈走了去。
      一身店小二的衣服却遮不住他一身潇洒从容的气质,也没有给他英俊的脸庞打太多的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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