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装圣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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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准备，我打扮得很文艺范。黑框眼镜，格子衬衣，紧身牛仔裤，帆布鞋，背上还背了个吉他。推门进去之后，二手烟的味道非常刺激神经。烟雾袅绕中我扫视了一下包厢，三个中年男人，一个年轻男人，还有一个漂亮的年轻女人。
刚把视线收回来，有人便噗的笑出了声，伸手去拍罗连的肩膀：“怎么把大学生叫来了？等下非得醉得神志不清不可，罗连，你不会是打英雄救美的主意吧？”
五道目光落到了我身上，我扯了扯吉他，既然是这副打扮，干脆就装纯好了，反正现在都流行这一口。没等罗连开口，我略带羞涩地笑道：“难得罗哥看得起，怎么敢不来？今天特地过来陪各位不醉不归。”
在年轻女人身边坐下，女人妆画得很浓，穿着低胸短裙。我大方地给自己倒了杯酒：“迟到，先自罚一杯。”
对面的两个中年男人都笑了，拍手叫好。两人交头接耳了一句，再抬头便眯眯笑打量我。白酒很辛辣，顺着胃流下去火辣辣的。我咂咂嘴：“各位想听点什么曲子？我废材一个，就会弹两首，给大伙助助兴，怎样？”
年轻女人粲然一笑：“嘴真甜，你叫什么名字？”
“林森，把森林倒过来就是。我生下来五行缺木，我爸就给我娶了这个一个名字。”我道，“漂亮姐姐，请问您……？”
“苏西，叫我苏小姐就可以了。”苏西优雅地端起酒杯抿一口。这时候，一直不动声色的那个年轻男人开口了，声音很独特，有磁性但是很有穿透力，每一字都像嘴唇就在耳边：“唱首歌看看。”
年轻男人坐在暗处，手里夹了根烟，微驼着背，看起来懒洋洋的。我总觉得这个人眼熟，正要问，看见罗连冲我使眼色。我把吉他放下来抱在怀里：“那就献丑了。”
挑了一首比较符合现在气质的。唱完之后他们都鼓掌。年轻男人又抽出一根烟来，没有点，看起来似乎在走神，声音有些虚幻：“唱首励志的，别唱非主流。”
我心里咯噔一下，目光警惕地扫过他的眼睛。他根本就没看我，眼睛半眯着，连焦距都没有。我把敌意收起来，选了一首偏柔和的励志歌。
唱完他没说话，这里他的地位似乎不低，众人都等着他的评价。许久没反应，我小心翼翼地开口：“先生？您还想听什么？”
他回过神来，“哦”一声，点点头，冲身边的几人笑道：“不好意思，失态。你们想听什么？都尽兴啊。”
尴尬的气氛缓和下来。饭局当然不用一直弹唱，唱完这首又开始了无止尽的敬酒。我根本就不知道这饭局是做什么的，只能一个劲地说漂亮话。开始他们一个劲的灌我，那个年轻男人居然帮我挡了一次，他道：“黄叔，人家一小姑娘你这么灌，太不厚道了啊。”
然后那两个大叔果真转移了目标，专心致志地灌苏西。餐桌下面我看见那个大啤酒肚的中年人摸苏西露在外面的大腿。我挑挑眉，苏西依然笑得灿烂，似乎那只手根本不存在。
一杯接一杯的喝。苏西面不改色，哄得两个大叔团团转。罗连坐在一边抽烟，好歹都没说话。之前的年轻人低头玩手机。两大叔慢慢有了醉意，苏西的眼睛却越喝越亮，配合着烟熏妆，像极了黑夜里的星辰。
“抱歉，我去上个洗手间。”苏西站起身，稳稳地走了出去。我皱皱眉，过了一两分钟，也找了个借口跟了出去。
苏西踩着高跟鞋站在洗手池边，吐得稀里糊涂。我默不作声地在一边洗手，一阵水声之后，苏西没了动静。我偏过头去，正对上她亮得吓人的眼睛。她两颊带着绯红，连脂粉都遮不住，说不出的美丽。
“你跟过来干什么？”苏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这么狼狈的样子被你看到了，不怕我杀人灭口？”
我把水龙头关上：“您想多了，我就出来上个厕所。”说完，我转身要走。她道：“乖乖女，再过半小时就找个借口溜掉，那家伙摆明要护着你，他们不会拦你的。再过会等他们都醉了，那家伙也走了，就保不住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有些无奈，转头去看镜子。好吧，这模样的确像初出茅庐的大学生。我把嘴里的话吞了回去，想了想，道：“谢谢苏小姐，我明白了。”
没走几步，她又叫住我：“劝你一句，这个圈子太乱，你现在还来得及。”
我没转身也没做声。在酒吧卖唱的确可以把日子混下去，但我想把我爱的东西分享给更多的人。现在的平淡让我很安心很舒适，而想要把音乐推广出去，必定又得失去什么。这些事情我明白。不过我还年轻，就算走错了路，应该也有机会可以回头吧。
“那，我先走了。”我留下这句，回到了包厢里面。
几分钟之后，苏西也回来了，明显补过了妆，脸上也重新挂好了笑。那两个男人看见她眼前一亮，立刻就递了酒杯过来。苏西豪气地接过一饮而尽，第二个酒杯也递了过来。我看了一会，在第五个杯子递过来的时候，我笑着站起来：“苏西姐，喝这么多对皮肤不好哦。两位老板，这杯我代饮了！”
说完，我从男人手里夺过酒杯，一口气喝到了底。我把酒杯放下后，发现所有人都在看我。我没时间一一探究他们的目光，对满脸警告的苏西安慰地一笑。
“果然是好酒。”
本来就对我兴趣更大的男人都笑了，目标马上又转移到我身上。这回，那个年轻人也没有拦。刚才还在看热闹的我变成了主角。
年轻男人皱着眉，眼神有些鄙夷。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既然在这个圈子里，多交一个朋友就多一分方便，苏西的模样和性格，将来总有大红大紫的一天。
我自己也觉得卑鄙，借着酒意自嘲地笑。苏西在底下踢了我一脚，我听见她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少管闲事，装什么圣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装圣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