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饭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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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挫败：“如果不行的话，您……”
“不，很好。”男人微微点头，“请坐，林小姐。”
“您怎么知道我姓林？”
“上次看了你的演唱会，还可以。”男人道，“吃点什么吗？”
我吃了一惊，歌手的脸一直都没有声音那样让人深刻，特别是我这种半调子的：“先生，您认错了吧，只是恰好长得像而已。”
男人也不否认，只“恩”了一声，意义不明。我觉得奇怪，但还是什么也没问。
坐在座位上，我还在想着男人的描述。描述得很到位，一针见血，简洁有力。但是想着想着我觉得有些不对，道：“向先生，有句话我可能不该问……”
男人看了我一眼，我觉得他的眼神里写着“那就别问”四个字。正在恨自己嘴贱，他道：“说吧。”
“咳，”我咳嗽一声，“这么优秀的女孩子，您应该好好把握才对。”
男人没有说话，尴尬地沉默了一会，他风轻云淡地说：“所以才不能娶她。”
……这是什么逻辑？我脑袋有点转不过来。还没有把这句话撸顺，我听见一串高跟鞋的脚步声。抬头一看，一个盘着头发看起来还年轻的女人提着包走过来。我立刻坐直了背，把向先生的那段话在心里过了一遍，飞快地进入了状态。
粗粗地估计了一下，这女人的一身行头应该上五位数。我微笑，站起身，伸手恰到好处地挽住女人的手臂，尽量展示自己无害的酒窝，甜声道：“伯母，这么热的天您居然特地赶过来，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快坐快坐……哎呀，近距离看伯母连毛孔都没有诶！您用的是什么方子啊？能偷偷告诉我吗，我皮肤还没伯母好呢！”
一段话说得自然无比，女人对这招很是受用。她没有坐下来，笑眯眯地拍我的手，很亲昵地捏捏我的脸颊：“早就听人说你这张嘴啊……好好，儿子，别那么看着我，我就是路过这里，想来看看未来的儿媳妇。宝蓝啊，过几天来我这吃饭，伯母亲自做饭给你吃！好啦，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啊！”
“伯母再坐坐嘛。”我很敬业地红了脸，有些羞涩地把目光垂了下去。向先生也站了起来，接过自己母亲的包，道：“妈，再坐会吧。”
“不了不了，你二姨还在等我呢。刚才逛街经过这边突然想起来的。”女人有把包拿了回去，“宝蓝啊，等下让穆天陪你去逛逛服装店，看到喜欢的买就是啊，别客气。穆天，你可别欺负人家。”
“穆天对我很好呢伯母……”我用手掩着嘴笑，“那伯母玩得开心点？”
“好，哎呀，这姑娘真是……”女人意味深长地拍拍向穆天的肩膀，然后笑眯眯地冲我挥了挥手，风姿袅绰地踩着高跟鞋走了。我目送她离开，有些兴致缺缺，耸一下肩：“先生，我还以为伯母要呆上半天呢。说起来，你接下来怎么办？”
“不用你担心。”向穆天脸色很沉。说完这句，他审视的目光又一次扫了过来。我微微摊开双手，一副供君观赏的模样：“怎么，向先生不会真想把我娶回去做媳妇儿？”
向穆天奇怪地笑了一声，大概更像讽刺的冷笑一点。我自讨了没趣，也提起包，道：“您是叫……向穆天对吧？是哪几个字？今天的事反正是举手之劳，报酬嘛……用您的联系方式做报酬怎么样？”
向穆天没动静。这时候，王先生和肖沫沫已经站了起来，沫沫正冲这边挥手，边挥手边笑得暧昧。我冲她抛个媚眼，道：“向先生，我的女伴要走了，我也不勉强您，您……”
话没说完，向穆天已经掏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我心里一喜，眉开眼笑去接。我弯腰，向穆天抬头，这回他脸上带了一点浅笑，但依然是那种冷漠而危险的目光。我一窒，手脚竟有些慌乱，名片差点掉在地上。
匆匆扫了一眼，是“向穆天”三个字。我把这个名字记下来，抬头笑道：“向先生，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我几乎是落荒而逃。
一走过去，肖沫沫挽起我的手，立刻凑到我耳边问东问西。我有些心不在焉。一出饭店，我就把名片扔进了垃圾桶了。
这个男人太危险了，就算迷人也还是不要靠近的好。
陪肖沫沫逛完街已经天黑了。我看了看表，快到酒吧的营业时间。我浑身腰酸背痛，回家洗了个澡换了身行头，背着吉他就往酒吧跑。我在前年出了两张专辑，反响还算不错，又办了两出演唱会。但是这点名气还没捂热就一蹶不振了。后来断断续续出的两张不知为何都石沉大海。我个人很喜欢后面两张专辑，也只能自个儿在私底下欣赏了。
酒吧卖唱似乎是每个歌手的必经之路。工作还算轻松，每天晚上去唱几首，赚点小钱保自己的生活。我高中学的是理科，大学学的是建筑系，读的也是重点大学。但我天生就是懒得无可救药的人，而且特别容易满足。在国企里做了一会，太累，而且这个专业本来就是父母选择的，我从小就讨厌理科。不到一年便辞职出来。现在这种生活倒更对我的胃口，白天听听歌玩点画画，晚上唱几首，没钱，有时间，可以大把挥霍自己的青春。
刚走到酒吧门口，电话响了，居然是长期没联系的经纪人。酒吧已经开始喧闹，我站在门边接电话。这个经纪人也是半调子的，手里带着几个要红不红的歌手和演员，偏巧我就是最冷门的那个。所以基本上一个月打一次电话，不到五句就挂断。
罗连的声音永远都像没睡醒。我还没来得及寒暄几句，他道：“有兴趣演戏吗？”
我没犹豫，笑道：“怎么，罗哥给我找着机会啦？”
罗连言简意赅：“海天酒店38号包厢，有个饭局。本来约好的女星耍大牌，你在十分钟内赶过来。”
原来是替补啊。我挂了电话，看看半暗的天色，连吉他也没放下，叫了一个的士。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饭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