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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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国强和赵丹看着江衡只是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不过十分钟，院长就亲自带着主治医师来到了他们病房，几句客套话之后就开始检查李明目前身体状况，确定手术时间。
原来事情也可以这样进行，如此简单快捷。好像之前要闹得家破人亡的场景只是一场玩笑而已。
他们不约而同地望向了靠在窗边的那个神秘少年，刚才院长进来时主动和他打了招呼，而他只是淡淡地点了个头而已。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让他们更不懂的是，这样一个来头不小的少年为什么和小容交情不浅，可是看小容的反应，好像他们的关系好像又不是很亲近……
好奇地目光撞上了一个冷漠的目光，夫妻两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僵硬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心里一阵不可思议，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竟然会有那么凌厉地目光。
但如此一来，李国强夫妇连猜想的心思都收了起来，战战兢兢地盯着医生看，连眼神都不敢往江衡的方向偏一下。之前的事情他们当然不会天真的认为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而这个少年的心思，他们还是不要猜测的好，他们没有那个胆量，也绝不准备让事情回到之前那样绝望的时刻。
江衡的大伯是C市卫生局的副局长，刚才那通电话江衡是打给了他大伯的秘书，事情惊动了大伯，加上连日来的所作所为。那个人……大概晚上就会来电话吧。眼睛的余光扫到了蹲在墙角的顾适容，如果用那个理由，无论哪一方面他都再适合不过了，所以最后能说服那个人或者……顾适容吗？
江衡走到顾适容身边，开口说，“我们回去。”
我们？哪个我们。回去，回到哪去？顾适容抬头，以仰望地姿势看着江衡，眼睛里是一望无尽地迷茫。但是很快他就收回目光，站起身，走到了江衡的身后。
江衡和李国强夫妇打了声招呼，告诉他之后会有人过来联系他们，然后带着顾适容离开。
坐在回程的车上，江衡闭着眼睛似乎在休息，顾适容则是一直盯着自己的手指，直到到达目的地，还是没有人打破沉默。
会跟着江衡再次回到江家，顾适容在早上离开时是没有想到的，而且前后只隔了短短几个小时而已。
快走上楼梯时，江衡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一旁打扫客厅的李妈说，“早上让你熬的药熬好了吗？”
“熬好了，一直用水温着呢。”李妈放下抹布，然后问道，“现在盛给顾少爷喝吗？”
“嗯。”江衡点点头，没有上楼，转身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随意翻看最近的杂志。
顾适容跟过去，心里起伏地情绪太多，他根本没有办法保持冷静，“你今天早上就知道我会跟着你回来？”
“嗯。”江衡没有否认，甚至没有抬起头，视线依然专注在杂志周刊新闻上。
“你……”
“顾少爷，药好了，乘热喝。”李妈从厨房端着一碗药走了出来，打断了顾适容话，“哟，顾少爷，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
“……”顾适容看着江衡，咬着唇没有开口。
把碗放在沙发旁的茶几上，李妈走到顾适容身边，拉过他的手，“哟，手这么凉，来，赶紧把药喝了。”
挣开李妈的手，顾适容走回江衡面前，“我至少要知道一个理由。”
江衡放下手中的杂志，眉毛皱得很紧，“医生昨天说，你贫血很厉害，身体底子太差，把药乘热喝掉，然后到二楼书房来，我会告诉你原因。”
顾适容眼睛终于有了一丝光彩。他不喜欢被人当成一个傻瓜一样对待，就算原因再糟糕，他也希望自己是清清楚楚地生活着。
江衡站起来头也不回地往二楼走去，没有人注意，他的脸色比顾适容的还要难看几分。坐在书房的靠椅上，江衡吞下了两片止痛药，他的脸色才稍稍恢复。
门外传来敲门声，江衡调整好坐姿。
“进来。”
顾适容走进书房，他看见江衡坐在书桌后面。
“你能告诉我了吗？”
“你先看看桌子上的几份资料。”江衡用手指了指桌子上摆着的几份文件资料。
顾适容翻开资料，第一个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叫王军的人的资料，很详细，不只有他个人每个阶段成长资料，就读学校，学习成绩，连与他亲近的好友和亲戚全部都有详细地记录。
第二份资料和第一份一样，只是主人公是一个叫张劲的人。
一共有五份资料，五个不同名字的人的详细资料。触碰到最后一份资料的时候，顾是容的手有些抖，翻开第一页，他看到了自己的照片和名字，猛地把资料合上，紧紧拽在手上，哑着嗓子问，“为什么？”
江衡从座位上起来，声音几乎没有起伏，“你父亲叫顾林，母亲叫方葵，你父母在你七岁那年因意外去世，之后你便辗转于各个亲戚家，但是他们没有一个愿意真心收留你……”
白纸在江衡头顶散开，顾适容瞪着充满血丝的眼睛，愤怒而绝望，“为什么？”
江衡背过顾适容，右手捂着心脏，没有生气，保持冷漠地语气，“你有两点符合我的要求，一无所有，但很聪明。”
“呵呵，”顾适容笑了笑，只是笑声太空洞，“所以呢？”
“一个家族要在不断发展的社会里面继续生存甚至扩大，需要的不只是大量的金额，最重要的是人脉和权利。所以很多集团的继承人都会选择一个有利于公司发展的婚姻，选择旗鼓相当或者更大的集团，或者是有重要政治背景的家庭的子女结婚。这也就是联姻，可能不会有爱情，重要的是利益。”收敛起唇边讽刺地笑容，江衡转身直视顾适容的眼睛，“但是除了联姻，另一个强大自己家族的方法是培养只为自己家族效力的下属，不只是能力，最重要的是完全的忠诚。”
“所以你要告诉我的原因就是你在刚才那几个人里面选中了我？”
“是。”
“你之前接近我也是为了试探？”
“是。”
“那你现在有没有欺骗我……”
“……”江衡沉默。
“哈哈，我知道了，我真傻……”顾适容大笑，“是啊，难道我还有其他用处……可是江衡，你也被你自以为是的聪明给欺骗了啊……其实我啊，只有一点符合你的要求，那就是一无所有。”
“如果，你真的不愿意……”江衡皱着眉，可刚开口就被顾适容打断了。
“难道你现在还要给我选择吗？”顾适容的声音开始变得尖锐，“你今天跟着我去医院的目的不就是让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吗？现在你让我选，让我选什么？离开吗，去哪里呢，背着你给的大恩大德继续毫无知觉地暂住在亲戚家？江衡……你今天在医院说出那番话后，我就根本不能选啊…… ”
江衡走到顾适容的身边，突然从正面抱住他，不顾他地挣扎，声音很轻，“顾适容，你会知道的，这不是最残忍的，这不是最难忍受的，这不是最痛苦的……”
因为，我所承受的都是你的两倍啊……不能喊疼，不能反抗，不能报复，每一下每一下都扎在心上……
被江衡抱在怀里，听着他的声音，顾适容忽然就平静下来了，他甚至想抬头看一看此刻的江衡，为什么会感觉到他此刻比自己还脆弱……可是江衡的手压住他的脑袋，让他不能动弹。他只能靠在他怀里，慢慢地由不安化为安心。
许久之后，江衡放开顾适容，脸上没有一丝脆弱的神态，只是一派地面无表情。
“江衡，你只有十六岁吗？”
像是自言自语，顾适容没有等待江衡的回答，继续说道，“和我同岁，可是我从来没有感觉到你只有十六岁，虽然我没有接触过很多人，但是我知道一个十六岁的人再早熟也不是这样子的，我感到不对劲，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可江衡却笑了，可是笑意却没到眼底，“从今天开始，你就住在这里，房间我已经让你妈给你准备好了，就是你昨天睡的那间。必备品今天也让李妈去采购了，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和她说。”
顾适容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僵硬，“你还没说，你需要我做什么？”
江衡想了想，说：“我需要你绝对地服从和绝对地忠心。你现在能做到吗？”
顾适容闭上了嘴巴，这些不是他说能够，就能够做到的。
这下，江衡是真的笑了，连眼角都稍稍上扬了，好像真的只有十六岁才有的笑容似的，他揉了揉顾适柔的头发，“你现在只要长大就好，我会等到你做得到的那天。”
顾适容本想躲开他的手，却忍住了。这算不算得上也是服从？他心里暗暗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