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鸣同人]不过是春梦一场》团子君团长

3、第 3 章

　　Chapter3

　　那天的雨势到了后来不但没有减弱的势头，反而是愈发不可收拾。更有甚者，在腕间表盘的指针蹦踏着两条细腿指向七点的时候。东方的苍穹上开始时不时地划过一道道青色的电弧，紧随其后的，是滚滚雷鸣。
　　鸣人抬头望望漆黑得像能挤出墨汁来的天空，再扭头看看四周交织成一片的霓虹灯光，一横心卷了裤脚就一头扎进了雨幕中。
　　阵阵惊雷在头顶炸响，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将下来，又顺着衣领的缝隙倒灌进脖颈，再沿着身体的曲线弯弯曲曲地滑落到胸膛和腹部。湿漉漉的衣服贴在皮肤上，全身冰凉。
　　快到家的时候，鸣人有所感应般的放慢了脚步，隔着厚重的雨帘，他眯着眼模模糊糊地看到巷口有个撑着伞的人影在晃动。见到他来了，那个人好像安心似地长舒了一口气，随即快步走上来，隔近了才看清，他的手上还握着一把藏青的伞，正是他早上出门时落在家的。
　　“怎么弄的这么湿？”
　　对方看到他的样子只是微微一愣，旋即露出一贯的温柔笑颜。好像没看见自家儿子任何的狼狈相一般。伞面一个轻移，就将漫天的雨水隔绝在了外面。
　　鸣人直直的盯住那张笑脸，冰冷的水汽在周身缭绕，他使劲眨眨眼，雨水从睫毛上滚落，弄花了视线。然后他突兀地上前一小步，湿漉漉的双臂紧紧缠绕上那坚实的躯干。
　　“爸。”他闷声唤着，声音暗哑带点呜咽。
　　从对方身上感受到的，是清爽的和风气息，安静稳重，不骄不躁的感觉，有点像春日的旭阳。润湿的衣料和干爽的布料紧密相贴着，胸口相接的地方，传来心脏强有力的跳动，“砰咚砰咚”，坚定的节拍渗入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鸣人安静的闭上眼，胸中肆意翻涌着的，是大片的安宁。
　　“……嘛，这是怎么了？”明显是在状态外的水门不解地发问，不过还是顺从地伸手回抱住他，声音无奈带点宠溺：“不过还真是久违了的撒娇啊。”
　　“啰嗦……”
　　埋着头只发出闷闷的鼻音，鸣人抓着对方的衣服不放手。
　　这时候他想起佐助那张一直很臭屁的脸，还有老处女班导那毫无生趣的面容。
　　追不上也没有关系，越来越远也没有关系。我和你不同。
　　他在心里，默默地对着黑发少年那张万年面瘫脸说。
　　因为我的目标，一开始就只在这里，不曾移动。

　　第二天知晓了事情原委的波风水门，还是自动自觉地去跟学校老师碰了面。鸣人在楼道口等他。两人谈话的那段时间太过冗长而显得无聊。金发的少年有些烦乱地扯开了领口的纽扣，眯细了眼睛，盯住不远处树梢上，一直叽叽喳喳吵个不休的鸟。等他终于从那几只聒噪的动物身上收回眼的时候，办公室的门开了，波风水门从里面走出来。红发的女老师一反常态地亲自送人到门口，临走时弯腰握手，可以看到她黑框眼镜后的红眸中都堆满了笑意。
　　“诶诶诶诶诶水门你到底是使了什么魔法？！那可是香磷老师香磷老师啊，全校排名第一难攻略的老处女你都搞定了？！”
　　“……果然我的教育是哪里出了问题吧。”努力的想要忽视背后瞬间利冽起来的目光，水门烦恼地揉着眉心。他相信要不是眼刀不可能杀人，他的背上早就多出了十七、八个窟窿。
　　“不管怎么说，先动手打人这件事是你不对。”终于抬起头，水门按着眉心，一脸义正言辞。不过再抬头看到尴尬游移着视线的少年的那一瞬间，满脸的严肃融化成满满的笑意。“嘛，不过，”他伸手去摸那颗毛绒绒的头，嗓音低沉含笑。“总算是没有打输，不愧是我的儿子。”
　　“嘻嘻……那是当然的。”不知不觉红了整张脸，鸣人挠着后脑，笑的白痴。
　　“……这可不是在夸奖你。”利落地敲下一个爆粟，水门很是无奈的样子。但下一秒他耸耸肩，还是从儿子身上接过背包，神色平常，语调平稳。“不过还是有奖励……晚饭去吃拉面怎么样？”
　　“哦耶！”
　　少年兴奋叫着，伸手勾上父亲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