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鸣同人]不过是春梦一场》团子君团长

2、第 2 章

　　Chapter 2

　　高二的时候，漩涡鸣人的成绩一直不见起效。从小就不是很会读书的人，虽然反射神经和运动细胞都不差，运动场上更是不时能拿到让人意外的好成绩，但就只有功课一项，是无论他怎么温习怎么努力也始终克服不了的一个软肋。为此同班的鹿丸还专门嘲笑过他是“全身上下除了脑子都可以用的家伙”。于是，在一次月考之后，作为成绩单上挂满了大红灯笼的班里成绩吊车尾的领军人物，鸣人顺理成章地被请入了素来有“老处女的铁笼”之美誉的香磷班导的办公室喝茶——当然了，少不了的还有一通苦口婆心的训斥教导。
　　她说“漩涡同学你知不知道你是在拖全班后腿？”
　　她说“漩涡同学你知不知道凭你现在的成绩根本上不了大学？”
　　她说“漩涡同学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最后她说“我真不明白你有一个那么出色的父亲，为什么你却是这个样子。”
　　从头到尾鸣人一直打着哈哈没有说话。带着六条猫须的脸上挂满了满不在意的笑容，那笑容沉甸甸的，像是随时会掉下来一样。
　　“对了，香磷老师我可以问你个问题么。”
　　临出门时鸣人抓着门把手，回过头去很认真地问红发的女老师。散落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呐呐，老师，父母特别的地方一般都会过继给孩子的是吧？”
　　“那是当然的……通常情况下。”红发的女老师托了托鼻梁上那副笨重的黑框眼镜，眼里满满地就是“你就是个例外”的同情眼色。
　　“啊嘞？可是那样的话那不就糟糕了嘛。”金发少年困扰的抓着头，很是担忧地认真说道。“要是老师的孩子比你还粗暴古板的话，那他单身的时间岂不比你还长？”
　　“——漩涡鸣人你给我出去！”
　　“砰”的一声大门在身后关闭。紧接着单薄的门板上就传来了茶杯碎裂的哐啷声。动静之大让走廊上的无辜师生都为之侧目。漩涡鸣人抬脸扯起安抚的笑容，却在一声清晰无比的冷哼声传入耳中后彻底僵化。
　　“哼，吊车尾的。”
　　下一秒鸣人果断的挥舞着拳头冲了上去，与他嘴里大喊着的“混蛋佐助”迅速地扭打成一团。狭窄的走道里互不相让的两人打的是地动山摇难解难分，日月无光天昏地暗，人群全作鸟兽散。最后，他终于听到身后年轻女老师怒不可遏扯着嗓子发出的尖声厉叫：“漩涡鸣人你真是无可救药！”
　　再次走出教师办公室已是两个小时后。鸣人扫了眼天边已经暗淡下来的天色，潇洒地扯过书包甩到肩上，同时没忘记对同样是鼻青脸肿的佐助挑衅地竖起了中指。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听到那个人冷冰冰的低语，口气一如既往拽得二五八万。“喂，你到底是在干什么？再这样下去，你只会离目标越来越远。”
　　“……喂，你！”
　　瞬间错愕的回转过身子，却只见到了对方的背影，修长挺拔得像一棵柏树，又像是随时要消失在夕阳里。半响才反应过来是被对方说了教，只得悻悻地跺了脚，嘟囔了一句。“切，就会耍帅。”

　　正所谓祸不单行。不知道是不是连老天爷也看他不顺眼，轻轻地一个覆手，天上就开始下雨。起初还像是刚过门的小媳妇，扭扭捏捏羞羞答答。后来就索性像破了个洞，乌啦啦地就开始往下泄水。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在柏油路面上砸出一团团泥水，溅到人身上就是一团黑点。
　　鸣人开始还试图加快脚步在雨大起来之前冲回家，后来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踏出一大片水花，乖乖地抱了书包躲进路边的店铺外沿下避雨。远远地有黑色的轿车驶过，声势浩大地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他看着阴沉沉的天空，百无聊赖中，突然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则寓言。
　　年轻的鸟妈妈养了一窝的小鸟，她每天都会张开她那宽大的翅膀去为孩子们觅食。小鸟们看见她矫健的身影，全都很羡慕地挥舞着他们稚嫩的羽翼，希望有一天能和妈妈一样，在天空中翱翔。只有一只，最是胆小，每当兄弟们在努力学飞的时候，他就只是缩着头默默地看。后来终于有一天，鸟妈妈外出了就再没有回来。被留下的小鸟们，又饿又冷，便一只接一只地飞走了，只有最懒的那一只，坚信着妈妈还会回来，一直一直在窝里等待着母亲，直到快饿晕过去的时候，他不小心跌出了鸟巢，这时他才发现，他早已学会了飞翔。
　　记得当时的自己，捧着书哭得淅沥哗啦地跑去找了水门。对方温柔的抱起他问怎么了。于是他抽噎着说，最后那只鸟那么努力的等，却一直没等到妈妈，不是太可怜了吗？
　　水门当时却并没有安慰他，而是收敛了笑容，很认真的地说了一句。
　　“已经学会飞的鸟，终究还是会离巢的。”
　　——那么，水门。
　　从那时候鸣人就在想。
　　终有一天，你也是会离我而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