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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盗墓 ...


  •   她这次走在了他的前面,这还没走出十步,脚下的木板向下翻去,她整个人的中心还来不及移开,眼看就要随之掉了下去。陈渺然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上来:“诶?丫头,你怎么没叫啊?”

      她刚缓过神来,还处在要掉下去的惊恐之中,没有问答他的话,只是大口地喘气。陈渺然拍拍她的背,说:“丫头,这是翻板。走路时要踩稳。”

      她迟缓地点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问他:“跳……跳过去?”嗓子里还带着刚刚那点恐惧。
      “估计是连环翻版,跳一下还是会掉下去的。你跟大叔不一样,你还年轻,大叔就是拼了老命也蹦不了多少下的。”

      “那怎么办!?”

      陈渺然神秘地笑了笑:“给你见识一下盗墓文化所在吧!”说着便从左侧挂袋中取出一盒木盒子,有些得意地晃了晃盒子,“以及壮年人的智慧!”

      他打开木盒子,里面是数十根锋利的钉状物体,每根都有手臂一半长。他从中拾起一根,对着墓道墙壁敲了敲,一个用力将木根扎入墙中,又将一枚未合上的细铁环扣上长钉。接着陈渺然左手握紧长钉,整个人向上提了提,试了试长钉的承重。长钉稳稳地承受住了他的重量,没有将墙壁撬开。他扎紧了包裹,将木盒别在腰前,一根一步地向墓道的另一端挪去。

      她面色凝重地看着陈渺然的动作,有些不能理解。

      陈渺然回头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丫头!你不是还能打吗!愣着干嘛?快走啊!”

      她咬咬牙,向上一挑,一手握紧长钉,整个人选在墓道中,右手向另一个长钉靠近。她抓住另一根长钉后,整个身子往右一甩,挂在另一只长钉上。

      陈渺然一路一边钉一边向墓道的另一端移动,她跟在他后面也一晃一晃地挪去。等到两个人终于挪到了墓道另一端时皆以是疲惫不堪,陈渺然直接躺在地上喘气。她揉了揉发酸的胳膊,靠在一旁的石壁上休息。

      休息片刻之后,两人用一根细棍卡进门缝,齐力撬开了墓门。她点了火折子向墓道中走去。陈渺然将火折子靠近一侧的石壁,发现那里架了一个青铜灯座,他喊她:“丫头,这里有灯座,点上。”

      “不怕有机关吗?”

      黑暗之中另一侧传来回话的声音。

      陈渺然此时已经点亮了一盏灯,顿时墓室之中出现一角的光亮。青铜灯座是执着宫灯的跪坐小人状,他抬头向石壁看去,俨然是一抹朱红绘在石壁上,勾了靛蓝的边。

      “这里是壁画,记载帝君功德的,哪能有机关啊。来!把灯全点上!”

      她应声点亮了一盏灯,这边的壁画上画着一副战士出征图。祺国的士兵列队于两国边境之上,领头的是将军和一个手执琉璃扇子的女子。他们称呼这个女子为离弦。下一幅图便是她驰骋沙场,扇子划破敌军的喉咙,血溅在她的面颊上,她却不为所动;祺国的国君站在不远处的城墙之上敲击战鼓,风将他玄色衣袖吹得鼓起。这场战役的胜利,保住了祺国,祺国开始讨伐别国,但是,如我们所知,在之后的一场重大战役中,离弦失踪了。这个墓室中并没有描写离弦失踪的起因,经过与结果。

      她走几步站到了另一幅壁画下,这画着祺国国君与群臣议政的场景,国君一身玄衣,身旁俨然站着一个女子,而她是祺国的君夫人,也是那个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的离弦。此时的她,手中取人性命的琉璃扇子别到了发间,三粒扇坠垂至发尾,低垂着头,清丽而又温婉的模样。
      祺国的盛世,由此开始。

      “丫头!快过来!有野史啊野史!”

      她听见陈渺然唤便转过头去,只见陈渺然站在一幅壁画下十分惊愕的模样,问道:“帝陵里哪来的野史啊?这里记载的历史不能再正了好吗。”

      “非也!”

      她有些无奈有些疑惑地走过去,站在那幅壁画下,仔细地打量起来:

      这是一幅绘着修筑帝陵场景的壁画,奴隶背着巨石向山坡上走去,山坡上建工的士兵挥舞着鞭子。她注意到山坡的亭子里站着一个白衣女子,发间是一把琉璃扇子,这……

      “想不到,刚刚我们所遇见的那个半室子巨石阵和连环翻版都是离弦的杰作。这祺国国君的陵墓是她指挥人修筑的!哪有姑娘给自己丈夫修墓的?”

      她没有回答,而是往左看去,祺国国君已是垂暮之年,缠绵于病榻。离弦站在一旁,还是那个模样,她是器物,不会病,不会老,也不会死。她俯下身子对昏迷中的国君说:

      “我想,你需要一个盛大的葬礼和最好的陪葬品。”

      他们额头抵着额头,发梢落在肩头。

      他听不见的,他已经快要死了。

      民间有好奇者翻看历史文献,并没有发现关于祺国国君再娶夫人的史料。甚至,他根本没有动过这个念头,祺国无后,便有人说,祺国国君贤德了一生,却毁在了一个女人身上,就算这个女人对祺国有恩,可这……不是害了祺国吗。他们不会不知道祺国无后会发生什么,只是他再娶,那么,他们可以继续许祺国百姓长乐安宁。

      而在祺国国君年迈重病的时候,那个女子开始操办起她丈夫的葬礼。

      站在壁画下的女子手指拂上手腕上的那颗玖石,思索了良久,她不理解这是什么样的滋味。

      陈渺然拍拍她的肩打趣道:“小丫头感动了?”

      她摇摇头。

      陈渺然嘿嘿地笑了,说:“国君再怎么贤德终究有不能为天下苍生而割舍的东西。不过丫头,咱这次发了!最好的陪葬品!肯定是厚葬哦!”

      她没有对此评价什么,只是说:“这么说来,我都忘了问你叫什么。还是,做你们这行的,不方便透露姓名?”

      陈渺然说:“哪里又不方便。我叫陈渺然。丫头,你咧?”

      “萧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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