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同人]红线》峙一

22、祭祀之血

　　古老而繁华的伦敦城，既有繁复精美的雕花石柱和彩色琉璃在旭日和风下熠熠生辉，也有残破阴暗的陋巷和老宅在阴雨寒风中滋生黑暗，唯一不变的是永不会止息的战争与鲜血，死亡与救赎。

　　凯因斯站在伦敦塔桥的最高处，俯瞰着整个伦敦城：古老的教堂，蜿蜒的道路，和其中——弱小无助的人类。

　　“啧——”凯因斯冷漠地扯起一边嘴角，又抬头看了看天空，快到正午了，太阳正悬在上方的蓝天中散发光芒，就快了。

　　他双手环抱着一个形似水滴的透明器皿，踩着塔桥一端粗大的吊索轻巧地跳到了地面上，桥面的正中央，已经被他布置出了一个巨大的阵法，正中是一个倒立的五角星，五角星里面画着邪恶山羊的头像——恶魔撒旦的标志。四周分布着倒十字架，荆棘等图案，正发着诡异的紫色光芒，看起来令人胆寒。

　　凯因斯站在巨大魔法阵的一旁，小心翼翼地把怀里的透明容器放到了地上，里面盛着满满的猩红色液体，随着移动缓慢晃动着，在正午的阳光下如同妖冶而危险的红宝石，封印着几百个冤屈愤懑的人类灵魂，他们挤在狭小的瓶子里，绝望地哭喊哀嚎。

　　死神和恶魔听得见人类灵魂的声音，更何况是几百个人类的灵魂一起哭泣呐喊，无异于在他们耳边敲响的警铃。

　　塞巴斯刚从死神图书馆离开不久，就听到了从空气中隐隐传来的人类灵魂的窃窃私语，听起来数量惊人的多，还有从某个方向传来的黑魔法气息，如同有形的黑色毒雾一样，从那个方向的地面上腾空而起，逐渐扩散到整个城市上方。

　　塞巴斯跳到了一旁的屋顶上朝那个方向看了看，黑魔法就来自于伦敦塔桥的方向，那天夜晚看到的那个貌似格雷尔的背影，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诡异杀人事件飞快地在他脑海里掠过：那些死去的人类都被吸干了血液，这无疑是有人在暗中收集人类的鲜血。还有那种黑魔法，气息及其强大而邪恶，无疑是魔王撒旦使用的魔法。魔法阵加上血祭，塞巴斯觉得自己已经隐约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他皱起眉头，抬腿向伦敦塔桥的方向赶去。

　　死神派遣协会里，威廉和格雷尔也感受到了人类灵魂和黑魔法的气息，格雷尔已经把自己同凯因斯交战知道的一切告诉了威廉。

　　“必须要有人去阻止他，”格雷尔理了理自己的长发，他脸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还剩下一道淡粉色的伤痕，那双青金色眼睛里的情绪又被一贯的玩世不恭所取代，他边说边拿起自己的死神电锯，“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召唤魔王的仪式必须要在正午十二点举行。”

　　威廉没有吭声，他穿上西装，一丝不苟地打好了领带，然后努力把心里的担忧隐藏在冷静的语气里：“我去就可以了，你不用跟过来。”

　　“你打不过他的，那个精灵厉害得很，更何况你也感受到了，黑魔法的气息太强大了，足以证明他的力量多么可怕，绝对不能让他召唤出魔王撒旦，否则就完了。”格雷尔轻笑着摇摇头，他看起来倒是云淡风轻，一副像往常一样无所谓的样子。

　　而威廉只是安静地看了一会他的背影，格雷尔的逞强和跋扈有时候只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这点威廉再了解不过。

　　是因为那个恶魔吗？威廉的观察力一向敏锐，格雷尔离开玫瑰庄园后就一直魂不守舍的，这些他都看在眼里，没想到他最不愿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威廉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塞巴斯赶到伦敦塔桥的时候正看到凯因斯把透明容器里的鲜血倒在地面上的魔法阵上。

　　“住手！——”

　　塞巴斯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抬腿踢飞了凯因斯手里的瓶子。瓶子里的血液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尽数洒到了地面上，而还盛着大半瓶鲜血的容器砰地摔到了地上，透明的碎片四处爆裂开来，飞散到半空中，一瞬间就消失了。

　　凯因斯猛地站起来，向后退了一大步，怒气冲冲地瞪着面前的不速之客：“不知好歹的恶魔，竟敢来坏我的好事，”他抬手拂去几丝垂到眼前的银发，抬起右手迅速一挥，那些方才还泼洒了一地的鲜血顿时像有了生命一般，缓慢地蠕动起来，逐渐沿着魔法阵的形状流动起来。

　　“想要阻止我？就凭你？”

　　凯因斯勾起嘴角讥笑起来，“这一天，我可是等了太久了，人类这种没用的生物，就应该通通消灭了才对，这个世界是属于魔王和精灵的。”

　　“让魔王统治人间恐怕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塞巴斯站在吊桥的栏杆边，一身黑色西装还是笔挺妥帖一丝不苟，微风吹起了他额前的黑发，那双暗红色的双眼还是一如既往的深不见底，“只有维持天国、人间与魔界三界的平衡，我们各自才能活下去，你这么做只会自寻死路。”

　　“少废话了，你倒是很舍不得这些人类啊，恶魔。”凯因斯玩味地向一旁歪过头，他动了动手腕，不动声色地翻出一柄匕首来，“可是你阻止不了我的。”

　　塞巴斯顿了顿，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什么声音，他向前一步站定，勾起一丝冷漠的微笑：“很遗憾啊，我可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