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因为很重要所以要确认两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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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虽然来得晚了一些，但总归是在肖白书继续靠近之前赶到，快速布下结界、将那个似乎失去意识的行尸走肉打晕——这也要归功于肖白书一直是无神的状态，对墨的出现一点反应都没有。昏迷的肖白书就躺在墨的怀里，墨的一只手里还抱着一动不动的小白猫。
蓝走过去将池舞接过来抱在怀里，问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穆雅歌站在蓝身后，左看右看、确定没有人关注到她们这里正在发生的怪异症状，这才问肖白书怎么样了。
“她的身体并无大碍。”墨轻轻松松得将昏迷的肖白书打横抱起，对蓝和穆雅歌说，“只是现在家里不安全，你们可还有其他安静些的去处？”
穆雅歌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这样的事情经历得太多，即便受伤的是自己身边亲近之人也可以冷静处置，“地理位置偏一点的度假酒店行不行？我可以现在订一个单独的套房，独门独栋的……就像你们上次去过的安展的那个度假村……”
墨说可以。穆雅歌立刻拿出手机找号码，一边打电话一边领着蓝和墨去拿车。那个度假酒店在A市比较郊区的位置，为的是可以开辟一片高尔夫球场、从而打造成一个专供上层人士休闲娱乐的高级度假村。穆雅歌之前招待客户的时候订过几次，也和那边的经理关系不错，临时定个独栋的小排屋倒也不算难事。
“不过开过去可能要快一个小时，”穆雅歌发动车子，转过来对后面的墨和蓝说，“她们俩不会有事吧？”
“她们都只是昏迷过去而已，”蓝刚刚把池舞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一遍，确定她没事；至于肖白书……她既然拥有殇纹就不会有什么性命攸关的伤势，“不用担心。”
穆雅歌刚刚就把车停在路边的停车位上，现在倒也不用花太多心思倒车，开出去便上路。她开得有些急，速度都几乎在超速的边缘，而且她们又在交通繁忙的时间、开在交通拥挤的火车站旁边，各式路口和红绿灯让穆雅歌开始烦躁起来。
蓝轻声安慰她，“雅歌、别着急。”
“我没事……”穆雅歌深吸一口气，不想让蓝在担心那两只的同时来担心她，“你看着她们两个。”
接下来的几分钟所有人都没有说话，穆雅歌看前面似乎堵得厉害便开车上了高架，虽说也是令人沮丧的一片红、却好歹还在往前移动。
红。
肖白书此时是横躺在后座上的，头枕着墨的大腿、脚就搁在蓝的腿上。身上被鲜血覆盖的地方似乎已经全部结块、成了恶心的红褐色。可她身上的红色不一样。就算天色已暗、就算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要一点点光亮还是可以看出自臂膀蔓延至脸颊的红色是那么鲜艳夺人，如同骄阳、叫嚣着展示自己的风采。
但那不是太阳。
细长花瓣、朵朵花苞。
那是和蓝的莲、湘胤的罗兰、墨的藤一样的植物。
“蓝……”穆雅歌从镜子中看着后面墨的表情，这或许是墨才会知道而特别在意的东西，“书书身上那个……是殇纹么？”
墨移了移眼神，却马上低下头专注于怀里的猫、并不阻止蓝的答案。
“是。”
“……那就是说书书也是你们一族的？”穆雅歌还是看着墨，“你没认出她么？”
墨撇过头去，一言不发。
“……可能吧，”蓝大概已经得出和雅歌一样的结论，但她也确实惊讶于自己以前竟然完全没有在肖白书身上感觉到过帝族的气息——此刻那种熟悉的感觉明明是如此强烈，“只是、我也不认识这个殇纹……”
蓝不认识的帝族，只有两个。
“墨，你认不认得出来？”穆雅歌已经不想再看她，她得到了自己的答案。
烟銮被穆雅歌下令抹杀，因为伤害了蓝而被遗忘的帝族只剩下了一个。
“千年花开，千年花落，花叶永不见……这是曼陀沙华。”
蓝侧过头看她，墨说得毫无压力。
“这个人是博宴。”
一直生活在一起、几乎要视作亲人的人突然一下成了憎恨已久的仇敌，这种感觉是怎么样的？
穆雅歌有些措手不及、有些不可置信，想象中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感受她都有。如果要说不正常的感受，大概只有从蓝那里学来的太过淡定和对各种事实来者不拒的无情宽容——把那些正常人的感受都扔到一边，好好考虑接下来要干什么。幸好有过几年从商经验，穆雅歌在这种转变上的学习能力非常人所能及。
她载着几人一直往城市外围跑，上了绕城高速之后转了个圈跑到那个度假村，大概花了五十多分钟，不过这也比直接从城市中间穿要来的快速。到了之后、她先去前台所在的那栋楼拿钥匙。她们住的那栋小别墅在整个度假村的角落，是穆雅歌特别要求的安静之处。
因为面对的客户群都是一些希望隐私的高层人士，这里的监控虽然在周边十分严密但在进入独门小院后变完全消失，所以她们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在伪装上。不过墨扛着肖白书的时候还是小心地设了结界、一直到她检查过整个房间确认无事才解开。
一栋屋子上下两层，楼下是客厅、厨房、会客室等一系列功能房间，楼上就基本上都是卧室，还有一个阳台。墨先把肖白书带到了二楼，找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把她丢下，锁了门窗还加了她现在有余力做到的、最严密的看守结界。
而在墨小心翼翼得布置整个房子的时候，穆雅歌正坐在客厅里面对着还处于昏迷的池舞犯愁，“都这么久了、如果真的没事不应该早就醒了么？”
“……她没事，只是墨给她下了禁制不让她醒来，”蓝刚刚也快速得将这栋房子转了一圈，不得不说雅歌办事效率很高、找的地方也很好。她烧了一些热水，倒了一杯来先给雅歌压压惊，“估计是怕她醒来会吵闹不懂事……”
穆雅歌接过蓝给她的水，突然发现这似乎是第一次蓝在事件发生后第一时间内给了她安慰，也似乎是第一次受到伤害的不是她们两人中的一个。而蓝的安慰方法、居然是出乎意料的简单，一杯热水。
杯子是房间里带的最简单的玻璃杯，温度是刚好有些烫却不至于热到受不了的恰好。
“那你能解开么？”
蓝坐到她身边，手掌搭在小白猫身上，“可以。”
穆雅歌什么变化都没有看到，但腿上的猫咪确实开始动弹，从爪子到脑袋，最后睁开了它金色的眼睛。
“池舞？”穆雅歌抓抓她的脑袋，“你还好么？”
“……雅歌？”池舞还有些迷糊，只是敏锐的视力告诉她这里的灯光不属于家里的任何一个角落，“这儿哪儿啊……”
“我们今天住度假村，”蓝拍开穆雅歌乱挠的手，用自己会让池舞更为舒适的抚摸和按摩代替，“所以不在家里……”
“可是……”池舞不自觉的伸长脖颈去蹭，蓝的手软得让她想再睡一会儿，可是……
可是什么来着？
池舞猛得挣扎起来，“蓝！快回去、大白老鼠她……！”
“书书没事，”蓝连忙按住她免得她从自己腿上掉下去，“墨把她从家里带出来了，她现在就在楼上睡着。”
蓝的话在家里最具权威，虽说她总是对自己的身体情况隐瞒到低，但对其他人却是负责得像个母亲，她说没事、池舞似乎一下就放心了点儿，只是还是需要确认一遍，“真的？那我能去看看她么？”
“她还没醒，需要多休息一会儿，”穆雅歌也帮着蓝先稳住池舞，“你先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好不好？是谁把你们弄成这样的？”
小白猫爬起来，没在身上发现一点疼痛，又低着脑袋愣了一会儿。在蓝和穆雅歌都以为她难受得说不出话的时候，它又突然抬起头，“是那个叫依零的人！”
对这个结果蓝并不感到奇怪。按理说墨就睡在对面房子，一般人闯进来一定会引起她的注意。也只有那位神出鬼没的前族长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依零为什么要伤害肖白……博宴，还有博宴又是怎么变成肖白书而完全不被察觉……
有太多东西无法解释，蓝需要更多地解释。
“那个人突然出现，然后突然就对大白老鼠出手了。我想阻止他，但是……”池舞悔恨自己的弱小，可现在她需要将自己知道的东西告诉这两个人——这才是避免她们俩也受到伤害的最好方法，“之后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不过我知道那个人捏碎了大白老鼠的肩……”池舞说起来就觉得疼和哭，“大白老鼠叫得很响、可还是没有人来救她……”她们本来是期待着墨会过来的，可是一直没有见到她，“然后那个人好像把大白老鼠放下了，还拿出了武器，然后……”
剑光、高傲、温柔，池舞记得的东西让她自己都不可置信。
池舞沉默了。
穆雅歌问她，“然后怎么了？”
“她、她好像变了一个人……”池舞的记忆还是模糊，“她好像挡住了所有攻击、还……”
“零，许久不见了。”
“很久不见了啊、阿宴。”
“还和依零说了话……”
就算池舞再迟钝，结合她们的对话也能得出一个结论。
肖白书不仅认识冥夜、还认识依零，她亲密得叫他“零”，他叫她“阿宴”。
而依零、毫无疑问是连蓝都忌讳的、她们的仇人。
“……不、不是这样的！”池舞连忙改口，“是、是我记错了……”
不可能的，那只胆小的大白老鼠怎么可能会是依零的朋友，一定是她迷迷糊糊之间记错了，肯定是这样的。
“那只大白老鼠才没有胆子伤害我们，你看、她还帮我治了伤……”池舞急切得将背拱起，“是她帮我治好的！”
这才是面对可能出现的背叛时的正确表现——不可置信，用尽自己一切可能的原因去拒绝那个事实。
“……我没有说书书会伤害我们，放心，”蓝把小白猫重新抱进怀里，温柔抚摸她的头颈，想让她冷静一些，“你还记得她们说了什么么？依零又是怎么离开的？”
说了什么……？怎么走的……？
“依零说‘阿夜不是萝莉控’……”这是池舞在意识模糊前记忆最深的话，而这明显让穆雅歌觉得无奈，“然后她就对大白老鼠出手……之后……可能是挡了很多招之后、大白老鼠就站起来跟他说，‘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很轻、很淡定、很让人恐惧的话。
“然后我就记不清楚了，好像、好像之后他们就没动手，那个人就走了……但肖白书一定不是坏人的！我知道是她给我治得伤！一定是她！”
“这个我信，”蓝还是继续先稳住她，“你说书书的肩膀被捏碎了，那肯定很难挡住依零的，你还记得她的肩膀有没有复原？或者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复原？奇怪的东西？
池舞看了看蓝，在她背后的楼梯口、还有正在注视着这边、靠墙站着的墨。
她的头发是墨色、眼睛是墨色，身上的藤蔓也是墨色。
那时候的肖白书……
“复原了。”
池舞知道蓝在问什么了。
“还有红色的花。”
作者有话说
第201章 因为很重要所以要确认两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