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 比试到最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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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华浓时，江水如蓝。
白螺抱琴而坐，颜回应三日之约，已准时赴约来到菩提寺。
虽然说此次比试皆是较文采，但其中仍是加进一些弓术骑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大端朝以涉猎闻名，如果不比试一下显得很说不过去。
当然这类比试完全不能左右最后的输赢，只当是无聊之时聊以娱乐。
对于临时赶到菩提寺的端中圣僧开坛讲法之事，白螺和竹隐甚感无奈。不得已只好临时改变比试场地，挪到了初相会时，孤江河边的‘弋游’高台。
闲情雅致间，白螺和竹隐正一人抚琴一人煮茶，听着坐在对面的颜回一行四人制定比赛规则。
颜回起初只是想多找两个公证人作裁判。只竹隐一人，不能分出什么胜负，因竹隐并不是个全家，充其量只算是个杂家。如此他便下了帖子，请来三文书院的另外三个风云人物。也就是徐州朗、陆柏、上官方，这样一来，他就觉得万无一失了。
徐州朗手执羽扇，着宽大黑袍，一副道家模样打扮。据他自己说，乃是因为常年研读九州十代时期玄门大师诸葛暗的玄门阵法，内心十分崇拜诸葛暗，便做偶像的打扮。自我评价：深沉、神秘、比较与众不同。
不过在白螺看来，这是很不伦不类的人类，好好的模样不学，偏学些旁门左道。本是好好的一个白净公子，若是穿上白衣校服，得是多么的阳光帅气呀。搞成这个样子，还不如她的师侄净尘俊朗。
徐州朗首先开口，道：“小姑娘夸下海口，今日若是输了，便要收敛下自己的狂妄。我等念你年幼无知，不会太过为难于你。”
白螺停住手里的琴，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我年幼无知？那你呢？看上去也不过十七八岁，于我又大许多么？”心里撇撇嘴，嘀咕道‘黄毛小子，穿了身墨袍就当自己是墨子啊？不过话说回来，墨子是谁来着？好像挺有名的。’
竹隐看看她的表情，暗道：“大概是某个教育家来着。”
白螺：“。。。。。。”
陆柏在一旁抱着琴，看样子大概研究的是琴术。长的斯斯文文，有些瘦弱，唇边却有浅浅梨涡。算是比较明艳动人，只是喜欢沉默，多数时间都是静立或是静坐。
后面一步远站的是白衣校服的上官方，四人之中数他最爱笑。原因无外乎其它，因为他嘴巴长的上翘，即便不笑神态也像在笑。四人之中，也唯独他最为干净利索，什么也没有携带。这让白螺一时猜测不出他主攻的功课是什么。也就对他比较上心一些。
还在盘算之时，颜回已经从袖中拿出厚厚的一卷半宽白帛，打开来足足有十尺之多，比一个七尺男儿还要长。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诸多行小字，每行字前缀着数字。白螺起身走到白帛前，从头到尾大致看了一遍，足足列了一百多条规定。起初几条，比如不许作弊、不准挪用外援之类的，都还算正常。当她看到第二十三条的时候，已经内伤了。
第二十一条：凡在比赛期间入厕者，不得携带草纸。
第二十二条：涉猎时，不得射猎物臀部，以防止动物大便不通影响烤制味道。
第二十三条：不得进行人身攻击，主要是不能以长相来论断人。比如，上官方长得像鼹鼠，绝对不能直接说他长得像鼹鼠。不能人家长的像什么就说人家像什么。
白螺捂着胸口道：“这是谁立的规定？”
颜回指指陆柏，嬉笑道：“陆兄说，规定不在多在于精。这些全是陆兄拟定的。”
陆柏闻言，只是静默一会，不温不热道：“白姑娘觉得哪里还需修改？”
白螺颇有些汗颜的看看竹隐，竹隐也是颇汗颜的回望于她，表示这跟他实在毫无关系，不能替白螺分忧解难。
白螺转身笑道：“呵呵。。。。。。呵呵，这个。。。。。。我觉得甚好，甚好。”
陆柏点点头重又静立一边，默然不语。
颜回摩挲摩挲双手，“妹妹，那咱们就开始吧？”
白螺回道：“嗯，那就开始吧。”
二人各自归位坐好。
试题分别由陆柏、上官方、竹隐、徐州朗四人轮流来出。
于是第一题是由陆柏出的，默写当代端中大诗人李小白的七言。考得乃是书法和文学造诣。
此诗高明之处就在于它是李小白为死去的妻子春娥所写，有思念更有悲伤。当然这李小白为亡妻写诗是一回事，在家中又娶了三房姨太又是另外一回事。
诗文曰：春花烂漫秋月皎，往事像随马驹跑。吾见生死双十载，隔江梦里唱娥娇。
那是一场酴醾花事下，常常坐在紫藤架下温婉贤淑的女子身着翠衣，带着恨意奔赴黄泉。一去已是二十载。韶华初显的时候，这位大诗人并没有多看她几眼。二十年后作来这首七言，真是不知道他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来作的。于他而言，恐怕也只是一时无聊，偶然感发曾经睡在身边已被遗忘容颜的女子、那不值一提的美好青春吧。
但这着实没有什么好写的。白螺看看一旁挥毫泼墨的颜回，摇了摇头。待到颜回写完满满一卷子，白螺方才提笔写下寥寥五个字：‘忘川河未干。’
陆柏收过卷子，看过之后着实对白螺的卷子没什么想法。虽然他也很承认白螺书法造诣之高，但是觉得颜回理解的颇为透彻。因实在不知道这‘忘川河未干’与这首七言有什么干系。
相比之下，竹隐就显得很是理解。这五个字乃是站在已死去二十年的李春氏春娥角度来写，试想一个带着恨意离世的女子，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去转世呢？一定会和孟婆商议留在忘川河畔，等着尚还在阳世的良人与她一起共赴奈何嘛。
你想，男人这种动物既然会被归类为理性科目，那就自有他的道理。如果你要求他站在女人的心理去感性的看事物，那么他就是心理变态了。严重一点就会成为武侠小说中的东方求败。成为现实中的人妖体。人妖在大端是非常不能被接受的，最终下场都是和未婚怀孕的女子一般浸了猪笼。这也可以间接看出，大端实在是个崇尚阳刚之美的国家。
当然这也不能说明竹隐就是这类人妖体，因为他比起颜回来其实更显的有男人味。但你要说他就是人妖体我也不能说什么。正反小说中的男主都是用来YY和诋毁的。
这一局比得是书法和文采，颜回占去五十分的文采，白螺占去五十分的书法。第一局结果是平局。这样一来就必须下两局完胜才能行。
白螺觉得这样的结果实在不公平，如果男人们不这么专注于珍惜眼前人，那么这个世上得少很多为情以死做结的女子。
当她把这个想法说给颜回听得时候，颜回默然良久，道：“如果女人不执着于为情以死做结，这个世界会和谐许多。”
白螺撇撇嘴：“你这般说，我倒觉得断袖颇为和谐社会，那就男子都去断袖吧。”
颜回：“。。。。。。”
第二场比试琴艺和琴技。这着实属于高难度的技术活。
这一局是由徐州朗来出试题，他端端正正的在纸上写出两个字‘酒狂’
本以为徐州朗会出跟玄学有关的试题，没想到试题竟是琴术。
白螺看到‘酒狂’两个字的时候，一时有些郁结。怎么都感觉出的试题都在偏向颜回一边。她不爱饮酒，自然不能体会酒醉之后的癫狂状态。但这也无妨，即使琴艺比不过，她自信琴技还是比得过任何人的。
自小练习一首曲谱变换二十六套指法弹奏，在整个大端怕是也就只有她白螺一人。
乐声起，‘仙人吐酒’，‘长锁’，音乐流动如注。颜回琴音尽显外形酒醉佯狂，内心嫉恶如仇的意境。众人叹服之余却被白螺的指法震惊，当真是井底之蛙突然现于广瀚天空下的明朗。
一个人想出名，最好的办法就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意思就是说，你要是想鸣，那么鸣之前一定要找个人多的地方，要惊人才能出名。你要是惊鸟兽就没什么效果，非得执着想得到什么效果。那就只能有两个：一个是鸟兽四散，另一个就是葬身兽腹。
后来以指法闻名鱼子城以至于闻名于大端，全是因为她今日选对了场合。
看完指法表演，在回过头来看颜回的就显得索然无味，以至于颜回的曲子被迫中场停止，白螺得到完胜。
事后二人再交流此事，白螺还不忘告诫颜回‘像你这么好的条件，就不要因为琴技比不过我自卑了。好歹还有下一场你是可以搬回来的，若是搬不回来，只能说明你老爹舍不得在你身上花银子。这不是先天问题，完全是后天教育不好。’
第三场比试是由竹隐出题，这一题较前两题就比较新颖奇特。
题目是：作诗，但这不是一首普通的诗，乃是为大端朝丧命在摘星楼下、王宫御澜河中年仅六岁的王公主端祈而写的。
为一个小公主作诗，本来没什么难度，但是因为大家对这个公主了解甚少，唯一知道的只是关于她和前右丞相苏崇之家的大公子苏辰有婚约一事，就让大家颇费脑筋。
传说是件很传说的事。说端王宫那日失火本就是一场阴谋。年幼的公主丧命丧的实在糊涂，这当中的阴谋还是关于和大昭的。
事情得到退回去十二年前的那个冬天。
那日大昭派使臣造访端帝，是当时名震九州各诸侯国的大事。
史书有记载：‘端惠帝八年冬，有大昭文德帝。敬献城池两座、奉送十车黄金及诸多珍奇异宝。端帝喜，宴于宫中合阳殿。’
却不想大昭不臣之心早有，暗中训练的影卫趁夜竟轻易就潜进皇宫重地，意图毁灭端朝龙脉所在。曾有巫祝向大昭文德帝进言，端朝龙脉所在端中正央，一六岁女童身上。而在端王宫，这个目标实在明显。除端祈一人符合，竟无第二人选！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七章 比试到最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