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年长力衰[进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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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称，老不死。
“明明都已经这样了……”
“还说什么啊……”
“我说，他已经神志都不清了吧……？”
“还是赶紧死掉的好，真麻烦。”
——好吵……吵死了。
《 年长力衰 》
Written/Doann
Note/利威尔中心
六十八岁的利威尔躺在床上，听见他的后辈们，在床边，叫他放下杂念，静静死去。
——想来调查兵团里，以这种方式死的，大概利威尔是第一个。在他还没有看见黎明的时候，他自己的黑暗已经抢先降临。优秀的，能够代替他成为“最强士兵”的后辈不是没有，他也见过无数次他们出色的表现——但是现在，躺在这里，动弹不得的自己是什么。
这实在太可笑了。
说实话，利威尔比较愿意死在战斗中，因为在他躺在床上的短短两年中，他就意识到了。
比巨人更恶心的是人类。
自然，希望已经成为累赘的自己死去，本就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但是他怎么会甘心呢。
年轻时候在战场上的独当一面，那些飞溅出的温热血液至今还鲜活地储存在脑海里，没有变色一分。倒是其他的回忆，在不中用的脑袋中渐渐淡去了。
这就直接导致他愈来愈深的愿望——想再上战场，不要死在这样窝囊的地方。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力气了，甚至连起身都是十分吃力——早年留下的病痛，因为时间物资等各种原因，一般是不可能根治的。这些病根像约定好了似的，在两年前一股脑儿地迸发出来——代价是他剩下的全部时间，都要在病床上度过。
谁曾想过一个士兵，并非落魄，却无亲无依，躺着等死。
那不是利威尔兵长。
那是利威尔。
“我要…………让我…………”他的口中依旧呢喃发音不清的字句，像是咒语一般，每当陷入睡梦，就皱着眉用他嘶哑的喉咙无尽地呐喊。身边没有可以理解他的人。照顾他的人一生没见过巨人的影子，没有体会过恐惧。明明是身在水火之中，却恍然无知，好像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这就是他恐惧的。在时间的消磨里，他会渐渐忘却身在战斗的神经紧绷，会渐渐忘却巨人体表炽热的温度，会渐渐忘却自己毕生的荣耀。
像个普通的老人，作为一个沉重的负累，在众人长舒的一口气中，永远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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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格尔先生，您终于来了！！”女护士欢喜地叫了一声门外人，而艾伦只是朝她简单点了点头。“实际上……医生说利威尔先生已经……但是他似乎不肯死去，所以一定是有什么想见的人吧？”
艾伦打发护士出去之后，在床边坐了下来：“叫我是因为……只有我还活着吗。”他在心底嗤笑一声，凝视上利威尔布满皱纹的脸。
“‘兵长’，现在人类的技术越来越发达，已经可以在五十年之内，把巨人赶尽杀绝了。”
“我可是还记得你给我的疼痛教训啊。”
“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那次收复托洛斯特区，那时候我可是没有失去意识啊。你站在我身前，很轻易地将巨人截杀了啊——”
“还有那次……”
——好吵，吵死了。想站起来。
“……我知道你这时候并不是因为想见什么人。如果是你的话，应该会想再回去战场吧。”
“但是……不行。”快要到半百的艾伦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利威尔，嘴角下陷，好像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美梦，“利威尔……结束了！！！你，我们，结束了！！！”孩童时代的雄心壮志啊……也随着时间的消磨，一点点后退，一点点后退。
不是没有付出汗水过，不是没有付出鲜血过，但是亲人们的命——以及自己这条命，都是转瞬即逝的。
——不是“要拯救全人类”这样的谎话。连“不让亲人体会到这份恐惧”都做不到的自己……已经明白，有些事去做，只是为了让近期的情况不那么坏。那些人牺牲进去，只是为了让在乎他们的人堆积起更多的仇恨。这样一直一直的周而复始，原本没有什么意义——但是不去做的话，会变得更糟。
还有想守护亲友的人，还有不愿死在笼子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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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医院传出了利威尔的死讯。可惜没有人记得他曾经的称号，人类最强士兵。
那名护士站在他身旁，冷眼看着他的体温一份份低下去，长长地舒了口气——这段时间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
=Fin.=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年长力衰[进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