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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 56 章(补全) ...
吴挫疾呼:“军师留步!”
那人回转身,依旧是白衣白靴白斗笠,撑着白伞的右手上,尤戴着白手套,如幽灵一般。
吴挫稳稳心神,义正词严道:“军师擅离营地,携众争斗,眼里可还有军纪?”
列炎一声冷笑:“在下狭隘护短,顾不了许多。听闻大公子兴师动众,欺侮我的徒儿,今日若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休怪我翻脸无情!”
“二公子涉嫌指使御史大人,诽谤如夫人。”
“可有凭证?”
“麒麟玉佩为证。”
“那是有人仿造?”
“天赐神物,岂能仿造?”
“即便是真,也是有人诬陷。若我在军营捡到师爷的衣衫,便认定你窥探军情吗?”
“军师如此言谈,简直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列炎昂首:“是又如何?不过是仗势欺人,大公子做的,我为什么不行?”
吴挫一时语塞。
张效侍立在列炎身侧,满面焦急,轻声进言:“军师,还是先进去看看少主的状况吧。”
列炎转身,收起白伞,正欲推门进去。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宇文戎披着一件黑色披风侧身而立:“先生、师爷,请进。”
吴挫第一次见到传闻中的二公子,不由得多打量了几眼,不同于靖王的威武霸气、宇文焕的谦和平易,他浑身流露的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气息,这种气息不会因居所之简陋,衣着之简朴,处境之危急而削减分毫,那是一种形成于幼时,深入骨髓的贵气。
吴挫内心一叹,立于宇文焕身后。
列炎四处打量了一下,见室内整洁如初,又看宇文戎举止自若,并无异样,便松了口气,坐到靖王的藤椅上。
宇文戎轻掩住房门,缓声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平息谣言,不知师爷有何良策?”
吴挫回道:“眼下需安抚诸夫人,护送她们回府。那些戏子一一盘查后,令其归家自省。王府即刻张贴告示,声明《鸠占鹊巢》受人操控,全城禁演,人犯倚翠已畏罪自尽,再有妄议者,以同谋罪论处。侍卫加强巡逻,以示震慑。至于二公子……”吴挫沉吟片刻,没有言语。
宇文戎接口道:“我既牵扯其中,自然不能安然无咎。可暂押地牢,留待父王处置。”
列炎摆手道:“不行,你生性畏寒,怎么能待在地牢那种阴冷潮湿之地?”
宇文戎一副无所畏惧的神态:“这只是平息谣言的一种手段,还望先生以大局为重,勿以戎儿安危为念。”
吴挫赞道:“难得二公子深明大义,如此,必然事半功倍。”
宇文戎又道:“还请吴师爷亲拟一封奏章,上报朝廷,大意是离国刺客混入御史府,意图行刺。徐将军恐周大人有失,派兵围剿,特此奏明,以防有人借机诬陷。”
吴师爷点头道:“甚好。”
事情商议完毕,宇文焕失魂落魄地起身,撂下句:“娘亲如果有什么意外,我绝不放过你。”便离席而去。吴挫紧跟上去。
列炎望向宇文戎,担忧道:“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病了?”
宇文戎摇头:“只是有些担心罢了。御史府乃朝廷所设,不能长时间围困,烦劳先生尽快回营,召回徐将军,父王回来之前,不要再让他另起事端。”
列炎道:“这不难,只是为师坐镇军中,你在府中失了凭仗,只怕会受委屈。”
“先生放心,我会留下张效。”
列炎这才离开。
张效奉命进门,只见宇文戎跌在床上,脸色惨白,失声唤道:“少主。”
宇文戎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从怀中取出一份奏表,勉力吩咐道:“将这个交给周御史,让他照此上书朝廷,切莫出了差池。还有,先生怕是要用阵法,困住徐达,这人性情暴躁,贸然破阵,只怕会伤到自己。吩咐如玦跟过去,照看一二,快去!”
张效抱拳道:“是。属下快去快回,请少主保重。”
王府门外,列炎行至杜福泽身前,施了一礼:“今日之事,多谢。”
“不敢。”杜福泽连忙还礼,“依末将身份,不宜掺杂王府内事,只能报信请先生前来,唐突之处,还请军师海涵。”
“这份人情,在下记下了。改日请你喝酒。”列炎翻身上马,带着兵卒,绝尘而去。
杜福泽含笑目送。
一会儿,丫鬟们推着杜夫人出得府门,杜福泽忙走上前,亲自抱起夫人,送上马车,又取过厚厚的狐裘,盖到妻子的双膝上,这才吩咐车夫回府。
徐夫人见此情景,悲从心来,四处打量好久,果真不见丈夫的身影,只好由王府侍卫护送回去。
杜福泽握住夫人的柔荑,轻声抚慰:“夫人受惊了。”
杜夫人冷哼一声:“没想到阿莲还有勇气演这么一出,平日真是小瞧她了。”
杜福泽眉峰一蹙,沉思道:“宁为玉碎的极端做法,不是她能想出来的,大概是受了阿丘的教唆。”
杜夫人咬牙:“阿丘此人,不得不除。”
杜福泽道:“这倒不必我们动手。听说二公子已自请收监了,他屈身入狱,不会是委曲求全那么简单。”
杜夫人不解:“难道他要杀阿丘?”
杜福泽但笑而不语。
宇文戎在众侍卫的押送下走出落叶轩时,已是黄昏时分,斜阳残照,落叶萧萧。
蝶舞扶着秦膳守候在门外,一个泪光盈盈,一个老泪纵横。
宇文戎兀自走到秦膳面前,安慰道:“戎儿过几日就出来了,秦伯不要难过。”
秦膳更加哽咽。
宇文戎见不得老人垂泪,转身而行。
蝶舞朱唇轻咬,垂泪喊道:“宇文戎,你不要忘记,你的命是我的。”所以,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不在意。
宇文戎身形一顿,也不回头:“你更要记得,我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不要再为我担心,不要再为我难过,我,无法承受。
牢房哐啷一声上锁。
囚在对面的阿丘,望着身陷囹圄的天之骄子,不可抑制的大笑,笑的得意而猖狂,笑得近似癫狂。
就在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时,一道寒光凌空划过,阿丘瞳孔一缩,狼狈地滚地一躲,却仍被薄如蝉翼的剑锋划伤脖颈,鲜血汩汩流出。
寒光折转,重返宇文戎手中,狱中少年挺身而立,眸光凌冽,周遭弥漫尽是淋漓的杀气。
阿丘一颤,震悚不已。他是死士,无数次地频临死亡,自以为百炼成钢,无所畏惧。哪料,刚才那一剑袭来时,他是那样的无措,那样的惊慌。
原来,他怕死,即使生的毫无希望,即使活的如此不堪,他仍然怕死……
宇文焕守在母亲床边,轻声呼唤,一遍一遍,直到嗓音嘶哑,泪水干涸。许是被他赤诚的孝心所感动,如心终于清醒过来,流着泪,轻声唤了声:“焕儿。”
宇文焕帮她擦干泪,欣喜之情无以言表。
禁军首领于力矗立在御史府内望着渐明的天色焦躁不已。他带人按朝廷特使的意思,跟从宇文焕混入落叶轩,藏身屋顶,眼看着,宇文戎遭打受伤,宇文焕近似疯狂,正想着抓住机会,击昏宇文焕,劫走宇文戎,不料院中响起了打斗声。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地上辗转挣扎的小王爷却站起身来,一边急速地换起衣服,一边指挥着宇文焕清理责打的痕迹……掳走计划告吹后,特使又吩咐劫狱,说好三更时分送来地牢地形图,此时,天都蒙蒙亮了,还不见踪迹,真是急煞人也。
清晨,阿南撇着嘴跑到鸿鹄苑申诉:“那个张效,借着审问阿丘的名头,强行住进了地牢,还对二公子百般照拂。抱去了两床厚厚的棉被不说,还铺上了地毯,搬来了暖炉,还亲自服侍二公子清洗上药。这哪算坐牢呀,大公子,你可得管管。”
吴挫进言道:“二公子肯留在哪里,已属难得,这些琐碎小事,还是不要计较为好,万一惹恼那个幽冥军师,又是一番风波。”
宇文焕想起昨日宇文戎的维护,加之母亲醒来心情大好,也觉不宜做得太过。
阿南灰头土脸的讨了个没趣。
徐达被列炎的三道军令召回,随后被困在阵中,不慎坠入一口深深的枯井里,足足待了三个时辰,用尽一切方法都不得而出,只好大声呼救。很快,一条用树藤缠绕的缰绳垂下,他慌忙抓住,被人提了出来。
徐达用手遮住阳光,缓了好久,才看清了恩人。那个喜欢扬眉讨钱的少年,什么神医身边的小药童,“死了爹”的孝子,宇文戎身边的暗卫,诸多形象在徐达脑海里一一闪过,他不清楚,缘何印象如此深刻,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多谢!”
如玦将一颗枣投入口中,扬眉轻笑:“不必。我天生侠义心肠,就算掉入井底是只小兔、小鹿,也会拉它上来。”噗的一声,吐出枣核,如玦又往嘴里塞了颗红枣。
这是讥讽吗?徐达有些恼怒:“你是饿死鬼投胎吗?每次看到你都是不停地吃吃吃……”
如玦一怔,又笑:“小时候跟着我娘讨饭,饿怕了。”
“你爹呢?怎么忍心让你们母子吃苦?”
“不知道。”如玦仰望着空中的骄阳,浅笑,“兴许陪着哪个女人逍遥快活呢!”
“混账!”徐达义愤填膺道,“我若有你这样的儿子,绝不会另寻新欢。”
如玦被吞入口中的红枣呛到,连咳不已,只好运功强行咽下。然后,放声大笑。
“你笑什么?”徐达不明所以。
如玦盯着他,笑声不止:“我爹若听到将军这番言辞,一定羞愧得无地自容。”
靖王的求才路走的并不顺。先是如雕塑般伫立在南山寺吹了三天的北风,才被迎入寺内。讲明来意后,僧人说,了尘大师外出化缘,两日后方回,靖王只好耐着性子等了两日。了尘回来了,却对来客视而不见,只顾闭目念经。靖王跪坐在蒲团上,硬生生听了一日一夜的佛经。
清晨,了尘终于睁开了眼睛,古井无波的眸色待看清靖王身侧的红漆铁弓时微微有了波动,他不待靖王开口,率先说道:“王爷的来意,贫僧已经知晓。请容我考虑一日。”
靖王只能留下来等候。日间,他和衣而睡时又被那一梦靥惊醒,心神惶惶之下不敢再睡,由一沙尼陪着观赏南山寺景致。
行至后山时,发现络绎不绝的人争先恐后向山顶奔去,场面甚是壮观。
靖王好奇地问沙尼缘由,沙尼答道:“这些施主是要上山祈愿,谁第一个撞响有求必应钟,就能趋吉避凶万事顺遂。”
“是吗?”靖王不信。
“王爷来寺,不是为了请了尘大师下山吗?何不试试?”
“不必。”靖王对待人才向来是渴求却不强求,外力勉强而来的效忠并不长久。
“王爷睡眠不宁,想必有恶鬼缠身,上山祈福可去魔杀怪,化解戾气。”
靖王更是不屑:“本王半生戎马,杀戮无数,从来不怕什么魑魅魍魉,更不惧入阿鼻地狱!”
沙尼尤不死心:“入得宝刹安能空手而归,王爷难道就没有割舍不下的人,求之不得的事?”
靖王想起落叶轩那道瘦弱的人影。临行前,宇文戎恳求他将流光剑归还。靖王满脸心痛地望着轮椅上的儿子:“都这个样子了,还要剑做什么?”宇文戎淡笑:“用久了,便舍不得了。戎儿留在身边看看也好。”靖王一忆及那抹笑,就心痛地无以复加。如果能让儿子本该踏遍万水千山的双足,本能挥剑挽弓的双手恢复如初,他求一次佛又如何?
靖王加入了上山祈福的队伍。越往上走山势越陡,荆棘越多,薄暮时分,烟雾迷蒙,虎啸狼嚎,人数越来越少。靖王一马当先劈荆斩棘,率先到达山顶。他不顾浑身的狼狈,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朝如来佛像拜了三拜,然后敲响了那口有求必应钟。
竹门轻启,慈眉善目的方丈接待了靖王。
靖王与之交谈了一个时辰,终于得出了导致宇文戎双手双足软弱无力的最大可能——缩骨水的反噬。怪不得他能在玄铁链的禁锢下出逃,怪不得请尽锦州名医都袖手无策,他的儿子由始至终都在欺瞒于他。
靖王寸心如割,心乱如麻。明日,不管公输乾的答复如何,他都要返回靖王府。
无子是徐达心中最大的痛。
太困了,先更这些。大家猜猜:
靖王回来前,宇文焕会入狱中接宇文戎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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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第 56 章(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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