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人》子夜无人

5、第 5 章

　　接连几天，我敲纪年家的门都一直没有人应。无限的困惑涌上心头。直到那天拖着疲惫的步子听到对门有动静，立马爬上楼去，脱口而出一声，纪年。可是看到的是完全不一的面孔。硬朗的面孔，很英俊，但是浓重的黑眼圈还是暴露在日光下。
　　当然，我迫不及待的问询了有关纪年的情况，他神情恹恹，简单说了几句，正在医院里。我很紧张，又问严不严重。他神色一度悲伤，只说来帮纪年拿几套衣服换洗。我实在担心就让他告诉我医院和病房，他架不住我的恳求以及我眉间深深的忧虑，便告诉我了。
　　每当回想往事，都会想，如果有如果，哪怕是这环节中漏掉一个章节，我的人生际遇中也不会出现那样的经历，那是要用多少时间来淡忘的故事呀。
　　那名男子叫做段鹏，是那家医院精神科医生。我问询病房时，护士的眼光都很不一样，语气有种说不清楚的猜测意味，你真找那房的病人。我点点头。
　　敲过门，是段鹏来开的门。他面无表情，示意我进来。坐在病床上的纪年比之前任何时候都显得瘦削。头上还缠着绷带，眼睛红红的。双臂把一个相框紧束在胸前。沉默不语。我走近他，他竟没有抬头看我，仍然低着头，小声说着话。我轻轻地叫他，纪年，纪年。他还是没有理我，我很不解，转过头看向段鹏，只见他眼色忧伤，叹了一声气。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想碰碰纪年，但是此刻的他，我特别怕一碰，就会碎了。
　　在一条长长的回廊上，段鹏开头的第一句话就是，他现在的情况很糟。我，我有点力不从心。这个180大个儿的男人就这样在我面前坦然露出了他前所未有的无奈和担忧。无限的感情酝酿在我心里，几近哽咽。到嘴边的话，全都凝结成这么一句，纪年，他到底怎么了？
　　我的眼睛红红的，心里慌张，不愿知道真相，因为怕和自己那可怕的预期如出一辙。
　　你，想听个故事么？关于纪年的故事。段鹏的眼神飘忽到很远的地方，我站在他的身旁，也仿佛预期到这个故事它应有的结局。但是我还是义无反顾，告诉我，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