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莲花》桑墨裳

5、七王爷春心荡漾一头栽进了万年大坑

　　听说西院来了一位美得不像话的公子，引起了林府众婢女热情的关注。大家纷纷找机会送食盒去探望，个个香气熏得他想打喷的。哎呀那个公子啊站在腊梅树下，穿着紫色绣福字棉袍，披着狐裘，长身玉立。下巴微微抬着，嘴角噙着丝笑容，露出完美的侧脸。
　　他对着婢女嫣然一笑，说：“劳烦姑娘将这个带给林老爷。”
　　这是一张名刺，长三寸宽一寸，雪白的边子上烫有银线。正中印有一枚朱红方圆钱币印记。
　　望京莫府。

　　天下最有权的人自然是宫禁大内的皇帝陛下。
　　最有钱的人有四大世家，飞云堡云家，明月山庄柳家，江南大贾朱家，以及望京莫府。
　　飞云堡云家经营的是刀剑马匹，走的是军需路子。明月山庄柳家经营官窑瓷器。江南朱家专供丝绸茶叶。望京莫府则因地利得势，将官银调运权拿到了手，经营的是钱庄。各地税收官银，军中饷银调拨都通过莫家的方圆钱庄调运。只要是带了这个朱红方圆钱币标志的钱庄开出的银票，天下所有的钱庄都能兑现。
　　林老爷的眼睛亮了。最近他咋就运气这么好呢？七王爷要找人，偏偏花不弃就和画像中的夫人神态相似。他想结交权贵，偏偏上天就把望京莫府的大少爷送到了他面前。

　　莫若菲将这画像的隐情，说给了林老爷听。
　　七王爷春日郊游狩猎，路经一座庄园，邂逅了一位少女。七王爷春心荡漾一头栽进了万年大坑。他隐瞒家世冒充良家子与少女约会，情意缱绻。岂料三个月后少女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七王爷府中正妃乃皇帝陛下赐婚，其余几位侧妃侍妾却是王爷自娶，都与与那位少女相似。据说七王妃正是因此郁郁而终。
　　一年前有人献了这画像给王爷，画中的夫人正是那位少女。一见之下勾起了七王爷的相思惆怅。打听消息后才得知，那少女本是西州府人士，因不满家中定亲偷逃至望京城，后家人寻来将她捉回了西州府。少女未婚先孕产下一女。家人将孩子抛弃后逼她成亲，她被迫嫁人后不到一年就忧郁而亡。
　　七王爷掐指一算，怀孕时间正是他与少女情投意合时。想到居然还与心上人有孩子在世间，七王爷喜上眉梢，八百里烽火快递至西州府寻人。

　　莫若菲长吁短叹，把故事喧染得忧伤感人。想到为七王爷寻回了遗孤，药灵庄便从此靠上了七王爷这棵大树，林老爷喜形于色。看到林老爷神情，莫若菲话风一转道：“其实那位夫人与在下却也有些渊源。”
　　那位夫人闺名为“菲”，在下名若菲，未取表字。这若菲二字是家父亲取，实是他老人家的情深所致。那位夫人幼年在西州府时便与父亲大人相识。只因祖母为父亲定有亲事才娶了我母亲。父亲念念不忘那位夫人。以至于在下出生后，便取了这名字纪念。”
　　莫若菲说着便从袖中取出那幅画像展开。与林老爷手中画像的区别在于，他手中的这幅画袖珍小巧，更精致更传神，不可同日而语。他感叹道：“这是家父亲笔所画，有人瞧见后临摹了一幅去讨好七王爷。”
　　“不瞒林庄主，那位夫人当时逃婚至望京，住的庄子正是我莫府的别苑。当日那位夫人的家人能寻来，也是家母气愤之下通报的消息。如今家父亡故，而七王爷知晓此事后对莫府恨得牙痒。我此番前来西州府正是想寻这位夫人的遗孤以消七王爷怒气。在下五岁时曾在别苑见过那位夫人，如果见到她的女儿，定能认出来。”莫若菲说完冲林老爷笑了笑。
　　事情直转而下，听得林老爷目瞪口呆。万一不弃被认出来是假的，花的银子和心血就扔水里了。
　　林老爷心头惴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林老爷将我牵出来，朗声说道“当晚大雪，若不是莫公子于山中寻得小女，恐早被冻死了。所以老朽携小女前来向莫公子谢过相救之恩。”
　　我今朝穿的一件白色缝银狸皮的短袄，系了绿色的裙子，披着白狐皮斗蓬。团团银色的毛随风拂在脸上，对着美男福了一福，一举一动端庄文静。
　　莫若菲看戏看得大呼过瘾。
　　初见不弃她还是丫头打扮，布巾围了头脸邋遢落魄。今夜换了身衣裙就变成了懂礼节的闺秀。
　　雪山中她的眼睛瞪着他时，像黑夜里的野狼，现在是驯良无辜的小鹿。
　　背她下山回头时，她张大了嘴狂笑只差没咧到耳根了，现在薄嘴皮儿只抿出萝卜丝儿那么细的浅笑。

　　大家都演戏，他自然不例外。还了礼后，莫若菲肆无忌惮的盯着不弃瞧。似发现了什么，紧接着又皱了眉摇了摇头。
　　“哦，五小姐的神态与那位夫人极相似。可惜没有遗传到夫人的美貌。长得不像，可惜了。”
　　林老爷眼前一黑，OOXX*(&&R)()&*&$
　　“不过，若是莫府寻着那孩子，细心调教两年，想必王爷会更喜欢她。林老爷您说呢？”
　　林老爷进退不得，只觉得杯中药酒甚为苦涩，自己辛辛苦苦打磨的“郡主”，眼看就要被莫家拿去捡现成了，而且不同意还不行。莫府的少东家看上去兔儿爷似的，怎地这般奸狠？
　　“当然，我们莫府也懂感恩。不弃交与我，药灵庄在京城开药店一事，不成问题。”
　　你好我好大家好，生意就这样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