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莲花》桑墨裳

23、东平郡王履新

　　22.东平郡王履新
　　郡王府被修建得气派，在府里操持的居然是——明月山庄柳青芜大小姐，目光中蕴含的情意与热悉的举动叫所有人都对明月山庄大小姐和东平郡王之间的关系产生了无尽的遐想。
　　柳青芜突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不会泄露你是莲衣客。你可否给我一个机会？”
　　陈煜拒绝了她。“你掌管明月山庄便知足了。可是我对碧罗天却没有死心。”
　　柳青芜一咬牙道：“有人遍天下的要找莲衣客，消息早传到了西楚州。敢和碧罗天的小公子抢老婆，你没查到碧罗天门往哪边开便死定了。”
　　“你知道的东西不少？”
　　“其实也不多。师傅她偏心青妍，很多东西都瞒着我。”

　　明月夫人半倚在绣榻上，粉色绸袍松松罩在她身上，长长的裙裾拖下来，衬得整个人弱不禁风。她单手支着下颌，露出一截雪白的皓腕。依然用她柔柔弱弱地声音问道：“在望京时就觉得东平郡王是位人物，喜怒不形于色，真叫人看不懂他。”
　　柳青芜大着胆子说道：“师傅，皇上把东平郡给了他做封地，他会不会是来对付咱们的？”
　　“他当然是来对付咱们的。皇上总是多疑。这年头女人做生意做大了，他便要疑心我背后是不是有个很强的男人，赚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柳夫人扑哧笑了，像山崖上秋风中轻绽开的一朵花。
　　明月夫人挥了挥手道：“你下去吧，没事多陪陪郡王爷。寂寞的男人总是需要女人的。要怎么套牢他，不用我教你吧！”
　　柳青芜走后不久，内堂之中悄然走进一个肤色黝黑，眼窝微凹的黑衣人。
　　“黑凤参见明月夫人。”
　　“你回公子一声。我这里没有莲衣客的消息。莲衣客多在望京出没，公子若想找他，去望京作点恶事吧。”
　　“谢明月夫人！”
　　“江南到西蜀，公子这趟把黑凤折腾地够呛啊。看来公子此番是真的对那丫头很在意了？“
　　“公子玩心太重！夫人是不是去劝劝公子？”
　　“公子要娶谁难道我还拦得住？”
　　”黑凤告退。“
　　明月夫人脸色突变，长袖舞动，片刻后花园内再无一朵花留在枝头。“我眼里心里只有你一个，为什么你偏生喜欢薛菲？年年我都去求你，你还是扔了我在这明月山庄让我自生自灭。她有什么好？比得上我吗？我为你赚得大笔金银，她呢？她只会叫你伤心。薛菲，我本想放过你的女儿，是她自己命苦，被东方家的男人看上了！不要怪我无情。”
　　水如月，女如雪。流云止，春花谢。一朝醉倒碧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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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之外，江南苏州府。
　　弄堂很窄，悠长静寂。林丹沙蹲下身体哀哀的哭了起来。
　　这大半年，她厚着脸皮跟着云琅走遍了中州府，走遍了江南六州府。他对她不冷不热，不赶不留。可是她所有的努力，在云琅重见花不弃的这一天，都付之一炬。曾经被捧在手心的养尊处优，压抑在心底深处的骄傲，通通化作哭声发泄了出来。
　　扔在地上的油纸伞被拾了起来，撑在她头顶，一个温柔的声音静静的响起：“莫哭了。哭坏了身体，他也不会回来。”
　　林丹沙红着眼睛抬起头。他一袭白衣飘逸，眉宇之间自然流露出清贵之气。林丹沙的心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痛得她浑身发抖，发寒。为什么美若天仙的莫府公子看重她，英俊非凡的云琅喜欢她，清逸温柔的东方公子也要娶她？凭什么花不弃这么好命？凭什么所有人都爱她？林丹沙大叫一声，冲进了雨里。
　　她拼命的奔跑着。雨打湿了头发，她扑倒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东方炻撑着伞走近蹲下身，从怀里掏出一方雪白的丝帕，持了她的手轻轻裹住她掌心擦破的伤处，微笑着说：“你想把他抢回来吗？”
　　东方炻顺势扶起她，柔声说道：“如果你听我的话，我就能让他回到你身边。和我抢老婆的人，有一个就够了，我不想看到第二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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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炻像个纨绔少爷，颈中斜插竹扇，穿着绿绸袍子，清秀的脸上一双眼睛贼贼的盯着我，像看到了可以调戏的唱评弹的姑娘。他反手取下折扇，哗的抖开，扇来一阵秋风，笑着说道：“我知道朱小姐害我，不过呢我这个人最以德报怨。朱小姐陪我吃一顿饭，就减免一万两。陪我赏秋观雪吟诗游玩一天，减免五万两。如何？”
　　我气得冷笑：“来人！放狗！”
　　东方炻哈哈大笑，挤眉弄眼道：“不用这么着急回答我，我人在苏州府，随叫随到！”

　　第二天，东方炻得意洋洋进了朱府赴宴。
　　朱府正厅内摆了四桌。三十个姨奶奶坐了三桌，几位总管陪了下座，朱八太爷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东方炻，热情的请他入座。
　　我大呼了声：“开饭！”
　　三十位姨奶奶轮番上前与东方炻认识见面。这些都是长辈，东方炻才坐下又起身，整个人弹簧似的，朱八太爷拼着饿一顿的精神，挨个的介绍他认识。
　　我只负责张嘴吃菜。
　　姨奶奶们好不容易见完了，我早就吃完了。端了杯茶下巴一扬，三总管朱喜赶紧拿了本崭新的帐本上前，请东方炻签名画押。看到朱府还银一万两上红通通的手指印，我高兴的说道：“东方公子，明儿午时再一起吃饭哦！”
　　东方炻团团一揖，斯文礼貌的离开。

　　第二天，他来了，拿出一张写好的契约，东方炻温和的说道：“吃一顿饭还一万两银子是我定的。规矩自然也该由我来定。我觉得一人决定一回还算公平。朱府完全可以不签。”
　　我看了一眼契约，手一挥道：“不签。你可以滚了。”
　　我的手就这样落进东方炻的手中，他攥紧了我的手大笑道：“不签可以，今天这顿饭陪我吃完才算！”
　　就这样，东方炻在朱府众人呆滞的目光中带了我离开，临走时还扔下一句：“太阳落山前我会送她回来！”
　　我赶紧扭过头大喊了声：“喜总管，今天不是一万两银子吃饭，是五万两银子三陪，签了再走！”
　　东方炻一愣，招手道：“我签！”

　　东方炻和我共骑一马，他抱着我，热气喷在我颈窝：“今天中午终于没有三十个老女人排着队让我行礼了！”
　　“东方公子，天底下的美貌女子太多了。三千万两银子可以把全天下的美女都买回家。我不过是个在市井长大的野丫头，有个很出名的美丽娘亲而己。要我的人还是要朱府的三千万两银子，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你只是不服气我不肯嫁你罢了。东方公子这么精明的商人，别和小的置气了。”
　　“如果我就想要你的人呢？”
　　“我就一直不明白了，为什么当年你家的先祖要定下这种条件。为什么一定要娶朱府的女儿？”
　　东方炻马上闭紧了嘴，指着隐在重重铅云之后的没影子太阳干笑两声道：“阳光很不错，今天是看戏的好日子。”

　　这果然是看戏的一天，我看到腰酸背疼腿抽筋，天都黑了才被东方放回家。
　　纵马飞驰在路上，我的心咚咚的急跳。我从东方炻怀里顺手偷来了一个锦囊，绣工精美，绸缎昂贵，打开看到里面有方玉牌，一面刻了幅云出高崖，另一面写得几个字：“诚王府。”
　　”诚王？“当今的天下原本是诚王家的，但诚王命薄，早在今上登基前就过世了。江北荆州原来是诚王封地，现在那里没有王爷。他怎么会有这方玉牌？我打了激灵道：“小虾，我不回府了，你带我去福总管的赌场，我要和他连夜去西楚州！”
　　东方炻丢了这方牌子，明日一定会找我，我现在没有力量和他对峙。只有依靠陈煜。
　　东方一家太神秘。他们要娶朱府女儿的行为太诡异。
　　诚王府，东方炻居然和诚王府有关。同为皇亲的陈煜一定有办法去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