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莲花》桑墨裳

21、醉一台的好戏

　　20.醉一台的好戏

　　我悬赏一万两白银，要莲衣客的命。这个消息在江湖上引起了震动，一时之间盖世豪侠摩拳擦掌，为了一万两白银。

　　陈煜倒是沉得住气，可元崇气得不得了，他在酒楼上口出狂言：“朱府的小妖精是非不分，竞冤到我莲衣客头上来了。我倒要看看，是否真有人为了一万两银子来取我的命！”
　　酒楼里鸦雀无声。
　　“莲衣客真乃英雄！”一个雅间走出个年青公子，穿着件青碧色的袍子，带着折扇，腰缠玉带，眉似柳叶，容貌清秀。
　　东方炻笑嘻嘻的走近元崇和白渐飞，拱手道：“在下最重英雄，对莲衣客久幕大名。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他满脸堆笑，不请自坐，斟了碗酒道：“借花献佛，小弟敬莲衣客一杯！”
　　元崇接过酒，只觉得酒碗似粘在了手中。他知道对方是想试他，憋足了劲不敢松懈半点。两人劲气相冲，碗中酒荡起涟漪。
　　东方炻微微一笑，心中已了然。他收了劲道，压低了声音道：“自从朱府孙小姐悬赏一万两后，小弟也想买身莲衣客的衣裳穿穿，呵呵。”他扇子挥挥，回到雅间。
　　话音才落，一柄雪亮的匕首钉在了桌上，尾端嗡嗡作响。
　　“小爷寻了你大半年，听说曾有人在苏州府见过你，没想到你真的在这儿。”
　　说话的是个十七八左右的少年。他脸上带着醉酒后的酡红，相貌着实英俊。他坐在角落里，对面坐着个戴着帷帽的姑娘。
　　这雪亮亮的匕首一出，酒楼里的客人一哄而散，只有一个中年文士还赖着，他不是不想走，而是已经彻底醉倒趴在了桌上。

　　“云大哥！”少年对面的女子略显焦急的喊了他一声。
　　云琅饮得半醉，半睁着醉眼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了过去。边走边道：“我知道你轻功了得，箭法如神。但我今日有件东西一定要还给你！”
　　他手一扬，一件物事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击向元崇。元崇右手麻了麻，竟是枚串着红线的铜钱。似经常被人抚摸，铜钱极为光滑，上面刻了朵莲花花瓣。他握着这东西心里不停的嘀咕，像是戴在什么人脖子上的。
　　“你，我要你亲口告诉我。那晚是不是你对她下的毒！”云琅大喝一声，出拳如风当胸击向元崇。
　　云琅武功比元崇不知高出多少，这一拳击来，风声隐隐，大气凛然。雅间门口的东方炻见元崇就要露馅出丑，心里也暗自诧异云琅的身手。看年纪和自己差不多，武功却似不输自己。他觉得这事越来越好玩，都哪里冒出来的人呐！

　　白渐飞吓得双股打颤，高喊了声我去找人，连滚带爬出了醉一台。元崇早就后悔了，却不肯就此露馅，被云琅追得满堂乱窜。
　　“抬手，再出腿。”一个熟悉的声音轻轻钻进了耳中。世界安静了，元崇心定了。他大喝了声，奋力举起长弓挡去。
　　趴在桌上装醉的陈煜今天被元崇气到无语，又不得不助他一臂之力，指点元崇将云琅巧巧踢了出去。
　　云琅酒还未醒，被踹了这脚也醒过来了。他傻傻没明白自己怎么会被一个武功不怎么样的人踢飞了。但他已经清楚的知道，这个人不是真正的莲衣客。
　　云琅从地上爬起来，推开林丹沙走到元崇身边，伸手道：“还我！”“那枚铜钱，还来。不是你的。这么烂的武功还冒充莲衣客。”云琅不耐烦的劈手夺过元崇随手塞在腰带上的铜钱。头也不回的推开围观的人群走了。

　　这时，东方炻才慢悠悠的走到楼里最后一位醉倒趴在桌子上的中年文士身边，负在身后的手突然击下.
　　陈煜心里暗叹，今晚真不太平，一座酒楼聚了这么多高手。他睁开迷离的眼睛，快速拿起一壶酒。
　　东方炻的手就击在这壶酒上。酒壶碎裂，酒水四溅。他哈哈大笑道：“果然真人不露相。”
　　电光火石间，两人已过手数招。心里都暗暗吃惊对方的武功。陈煜隐姓埋名易容留在苏州，早想好了退身之计。手里捏得一根筷子射向东方炻。另一只手却握了一把竹筷以散花之势射上大堂中的烛火。灯熄的瞬间，东方炻跟着风声跃出，却没想听到扑咚一声水响，陈煜跳入了水道。
　　东方炻只呆了呆便返身回了酒楼，他没有再追，柳叶般的眉舒展开来，喃喃说道：“朱丫头，你真给我找了个好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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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陈煜在苏州府的临时据点就被东方炻翻出来了。房间收拾得一尘不染，桌上还有壶没有喝完的茶。人却已不见了。
　　茶盏是江心白瓷，茶叶是狮峰山的龙井。
　　目光自旁边的书架扫过，东方炻好看的柳叶眉拧在了一起，喃喃说道：“莲衣客为什么会对大魏国的山川地形如此感兴趣？”说罢他又笑了，”朱丫头不会喜欢一个中年大叔的，不知道他不易容的话，究竟长得有没有我美？“

　　东方炻亲自到朱府拜见老太爷。他穿了件碧柳色的长袍，外面套了件细沙罩衫，显出一份清贵气质。他稳坐在镶汉白玉红木雕花椅上，双手扶膝，坐得规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就是一个斯文书生。
　　他身边带着两名清秀的小厮，捧着礼单垂手肃立在他身后。
　　大总管朱福啧啧说道：“当初若是这样的人来娶小姐，老太爷和九少爷也不会反对。”
　　我白了他一眼道：“灯一关，眼睛一闭都是一样。”

　　东方炻大吹一通朱府是商界翘楚一类的客套话后，哄得老太爷心花怒放，然后说：“很多年前，祖上和朱府结下了善缘。到了我外公那一辈，出了点小误会。外公郁郁寡欢，做晚辈的无论如何也要将这点小误会化解开。晚辈今年十七，尚未定亲，也无妾室。心甘情愿等朱小姐两年，与她结百年之好，共续两家情谊。”
　　朱八太爷心里暗叹，这厮果然是有备而来。话说得漂亮，结善缘，小误会。只可惜他的一双儿女为这段善缘和小误会丢了性命。
　　接下来的话我就听不到了，因为那是东方炻贴在老太爷耳朵根子旁边说的。

　　太阳照在正厅外的天井中，东方炻走出正厅后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他走到厢房楼下，扬起脸对着二楼高声喊道：“老太爷被我说服了！两年后我来娶你，你现在可以绣嫁衣了！”
　　嚣张，他妈的真嚣张！
　　她的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淡淡的忧伤，眼睛却是那样的清亮，像月光下的五湖，幽深晶莹。他不止一次听外公说起她的母亲有多么美丽，那双眼睛能赛过世间最亮的宝石。今天，他才真正体会到想让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一个人身影的滋味。东方炻看着她，恨不得一口咬断她仰起的纤细脖颈。他的后牙槽挫了挫，硬生生把胸口涌起的酸意逼了回去。

　　”爷爷，你为什么要答应他？“
　　”东方那小子说为了弥补我们家的损失，他能入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