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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忠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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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信件——由于Harry的专访而造成的结果——在接下来的一周里开始有所缓和。已经到Harry可以自己处理的程度了，但Draco还是自愿帮他看看它们。最近金发男孩在下课后经常过来，而Hermione偶尔也会加入他们。她和Draco还是不怎么合得来，但至少他们没有吵架。Harry想念Ron，但与Draco新生的友情却帮助了他不去在这件事上深思太久。他们一起去飞，一起玩耍。几乎就跟他和Ron一起时一样频繁。不过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当Ron会对Hermione对学习的唠叨翻个白眼并加以忽视的时候，Draco实际上却会与她对他们各种各样的科目进行深入的辩论。他是个非常好的学生。也许还不到Hermione的程度，但绝对是比Harry要好的。这种时候他就会很是想念Ron。
现在是星期三的下午，而Hermione和Draco两人都在帮忙分类信件和包裹，不过Hermione曾多次表示他们应该学习才对。
“Potter，你事实上并没有吃掉这些人送来给你的任何东西，是吧？”
“当然没有了。怎么了？”
“这个女人在信里提到她也一起寄来了一盘饼干，但我认为它们可能被下了迷魂药。”
“你为什么这么说？”Hermione问道。
“你看看。”他把信放到桌上滑到了对面。
“'当我在唱唱反调上看到你的时候，那感觉就好像是一见钟情，'”她朗读出来，接着发出了一个简短而嫌恶的声响，然后安静地念了下去。“这真恶心。'我知道我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这真是愚蠢至极。是一个什么样的可悲又毫无安全感的女人才会这样贬低自己？”
“你说的一点没错。她一定是非常寂寞又可怜的，才会爱上Potter。”
“真是谢谢你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Hermione道，朝Draco丢了一记她那严厉的眼光，但对他却完全无效。“会爱上杂志上的人的女人让我受不了。我的意思是，欣赏他，觉得他有魅力，这是一回事——”
“就连想迅速地来一发可能都没关系。”Draco插嘴。
“——但像这样彻底的迷恋简直就是不健康的。”
“名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一直都会是这样的。他应该去外面享受他的名声才对。”
“你会有什么建议？难道他应该每个星期都被看到与一个不同的假的要死的女人在一起，在伦敦就好像这是他的地盘一样地四处溜达？”
“还有时不时地来一炮：别忘了这个。”当Harry涨红了脸并更在他的座位上继续下滑的时候，Draco假笑。“不过不知怎地我想象不出他那么做。他至少应该去这些战后派对上泡几个妞。”
Harry翻了个白眼，打开了另一封信。
“派对，Harry。Malfoy刚刚说了关于派对的事而我则不得不发现到已经快七月底了。”
“不，Hermione。今年我没心情。”
“Weasley夫人已经在筹备你的生日晚会了。她想要知道你是否会希望让朋友过来。”
“他生日什么时候？”
“到星期六就还有一周了。并且无论他喜不喜欢，他都要庆祝的。”
“我真的不认为Weasley夫人的状况可以让人都聚在一起，你觉得呢？”
他还没有告诉Malfoy关于Weasley家的问题并且也不打算那么做。Hermione的表情垮了下来。
“不，她不能，但她永远都不会承认的。不过你真的应该办个聚会。我们可以在这里举行。Ginny和我会计划好整件事。”
“聚会什么的真的让我不太自在。”
“那么现在就是克服它的时候了，Potter。”
Hermione赞许地对Draco微笑。显然如果在这件事上他是站在她那一边的，那么其他的一切都可以被遗忘。
“所以就这么定下来了，我保证我们不会安排得很大排场的。噢，我得赶紧走了。Ron和我成功地找到了一个借口今天晚上不用在陋居吃晚饭，所以我们要去约会。”她起身，从椅背上拿下她的夹克。“不用特意送我出去了。”
“小心一点。”
“小心？”
“当你们两个外出的时候。你不可能预知得到……”
“Harry，我们不会有事的。自从我们知道有间谍这件事之后，你并没有停止单独行动，而Ron和我却会是在一起的。”
“我知道，但我只是不想要你们两个因为我受伤。”
“我不怕的。不过我真的很庆幸我并没有先把我父母带回来。直到我们肯定了安全以前，他们会留在他们所在的地方。好了，我该走了。”她非常严肃地看向Draco，并伸出一根手指。“确保他有学习。”
Draco点了点头，看着她离开。“她有时候挺吓人的。”
Harry大笑，将他的注意力放回到手中的信上。“是啊，但这就是我们都爱她的原因。”
“她的父母亲在哪里？”
“去年在我们开始躲避之前她把他们藏起来了。改变了他们的记忆并给了他们不同的名字好让他们不会被食死徒们找到。她让他们忘记他们有个女儿，这样如果她死了的话他们就不会想念她了。”
Draco的眼睛瞪大了。“刚刚我说的关于她很吓人的话？再乘上十倍。”
“他们是麻瓜。他们将不能够保护自己而而食死徒们企图利用追捕我们的家人来引出我们是符合逻辑的。对她来说那很艰难，但把他们送走是为了最好的结果。”
“而她是为了你那么做的。”
Harry耸了耸肩。“无论她当时是否和我是一起的，这都是从她明白将会降临的情况中保护他们的唯一方法。Ron在家中的阁楼里做了一个跟他自己一模一样的假体，于是他们就可以说他犯了传染性的疾病而这便是他不能去学校的理由。”
“我记得有听说过这样的事。你不知道你到底有多幸运，对不对？能拥有真正的朋友。我所认识的任何人都不会为我做那么多的。当然，母亲和父亲除外。”
“我也从来都没有预期或想要他们那么做的，但我估计这便是当你在乎一个人时会做的事情，不是吗？我也会为他们做同样的事。我会跟着他们任何一人踏进战场。就算Ron又在耍脾气做一个令人头痛的混蛋。”
“那才是你为什么会是个英雄的真正原因，不是吗？人们看得到你的忠诚。他们知道你永远都不会抛下他们的。”
Harry抬起头来，与Draco四目相对。不过他不太能解读他的眼神。Draco似乎迷失在他的思绪之中，仿佛他根本就没有看到Harry，但却透过他在看别的什么。或者是看穿了他。
Draco从来都不曾真心地欣赏过真正的忠实。他知道那是什么，或者他以为他知道的。父亲曾谈过对黑君主的忠诚，以及对家族传统的忠实。但对朋友们以及从朋友们身上获得的忠实却是他从来都不曾了解过的一件事。Crabbe和Goyle会与他一起和Gryffindor们抗衡，但当真的事关重要的时候，他们很快就抛弃了他。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忠实。或也许他们只是对他的在乎还不足以去做到那种程度。然后还有Pansy。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友情对她来说有多么的重要。
Harry才是友情和忠诚应该是的样子的那个画面。而尽管Draco这一辈子活到现在从来都不曾真正地相信过任何人，他发现相信Harry是意外地容易的。他同样也发现在他脑海中唤他Harry是意外的轻易，而与此同时他叫出口的却从来只是Potter，而这点令他困扰。他常常用姓氏称呼Crabbe和Goyle，而他则多年来一直将他们视为朋友。为什么Harry——Potter——会有任何不同了呢？
“Malfoy？你在么？”
“什么？在的。只是在想事情而已。”
“在想什么？”Harry脸上是一抹逗趣的神情，而有非常短暂的一瞬间，让Draco突然觉得他的模样看起来可爱极了。他摇了摇头，甩去这个念头。
“我在想你对Granger在计划的那场派对将会感到多么地无聊。”
“噢既然如此那你就要和我一起无聊了。”
“什么？”
“你是要来的，不是吗？我是说，你绝对会被邀请的。”
“噢。呃，是啊。嗯，我当然会到了。既然是这样的话，我最好去帮忙计划一下好让我不会太无聊。”
*
哒，哒，哒。停顿。哒，哒，哒。
Draco微微地抬起头瞪向窗外的猫头鹰。他讨厌在他看书的时候被打扰。今天是个雨下个不停而又无聊透顶的星期天，而现在他甚至都无法安静地看书。那只鸟开始渐渐被淋成了落汤鸡，并且随着时间也变得越发的愤怒。活该，谁让它打扰了他看一本好书，Draco心想。那甚至都不是一只熟悉的猫头鹰，所以可能并不是一件他真的会在意的事。也许是写着他有多么可恨的信件。自从父亲的听证会以来就偶尔会有几封这样的信。
“Draco，别再瞪那只猫头鹰了，让那可怜的鸟儿进来吧。”
“是，母亲。”
他打开了窗户，但那只鸟却只停留了足以让他接下信件的时间，接着便又飞走了。注意到信是给母亲的，他无言地将它交给了她，然后再次回到他的书上。他的阅读又再一次被他母亲的到抽气声所打扰。他差点把书给摔在了地上，猛地转身去看她。她的脸如纸一样苍白，双手不停颤抖。
“你的父亲。他被袭击了。”
在那之后Draco能记得的事是一片模糊。他们立刻便做了准备动身前往阿兹卡班。当他们到达的时候，他们与大门外的守卫争执了几分钟后才终于被放行。现在并不是允许探监的时间。访客只允许在星期六来，或者携带着监狱权威人员所给的事先批准。并且没错，他们昨天才刚刚来探过监，但Malfoy们是不会接受“不”的回答的。在走过大门之后，他们还是经过了几个不同巫师的阻拦后才被允许到里面去见Lucius。他们再一次交出了魔杖，然后跟着一名守卫走向医务室。接着，一进门便看到了躺在第一张床上的他。
根据守卫告诉他们的，他是在下午当囚犯们都被放到院子里的时候被袭击的。每个人都在外面，但似乎并没有任何人能够——或者会——指出袭击者的姓名。所有的伤口都被处理了。伤痕都被治疗过了而他脸上的划痕现在也只是淡淡的粉色痕迹。尽管并没有任何重伤的样子，但是他看起来很疲惫，并需要在医务室里过夜好让断裂的肋骨有时间修复。
“噢，Lucius。”她奔到他的床边，而他则动作僵硬地转过头来。
“Cissa，你不该来的。”他的声音是那么地虚弱连Draco都吓了一跳。
“我们怎么可能不来呢？我们一收到信就马上赶过来了。”
只在这个时候，Lucius才注意到他的儿子正站在床尾。
“Draco，带你母亲回家，别让她再来了。”
“父亲？”
“这里不安全。”
“我们在这些守卫面前根本就不会受到袭击的。”Narcissa道。“他们也不会让我们久留的。”
“他们在与外面的人合作。我听到过他们在讨论你。他们确保我听到了。而自从撞见Parkinson一家以后，他们就一直决心要找到你们两个。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只不过是他们在这里所能够脱身的，但比他们真正想要做的事轻太多了。他们还有更多的人。一个你的姐姐有参与到的群体，Cissa。”
Draco屏住了呼吸。他都还没有告诉他的母亲魔法部长和Weasley先生告诉了他和Harry的事。
“在英国境外黑君主存有兵力。我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他们准备要回到这里。他们在重新组织，并且会为了黑君主的死实施报复的。”
“我不怕他们，Lucius。我违抗过他，所以我不会躲避他的奴才们的。”
“你认为我想要看到你变成这样吗？或者更糟？”在他几乎是喊的说出这些话时他对肋骨传来的剧痛不禁皱眉。“你们必须离开。消失。不要留下任何让他们有迹可循的东西。”
“我不会离开我的家，并且我也绝对不会在当你在这里被罪犯们伤成这样的时候去任何地方！”
“Draco，你必须带她走。”
他无可奈何地看向他的母亲。他父亲从来都不曾这般迫切过。
“Lucius，我不会听我的儿子或你的指示的。”她在床沿坐正了一些些，昂首挺胸。“我是一名Black也是一个Malfoy。我不会被欺压的。”
“Cissa，拜托你。”
“我们不会丢下你让你受苦的。我们不会逃跑的。”
“Cissa，你和我一样清楚我们面对的都是些什么样的人。如果守卫们没有在附近的话，他们早就杀了我了。”
“我会陪着你的，Lucius。这是我许久以前便承诺过的事，我现在是不会食言的。”
当他们那天下午离开监狱的时候，他又试图说服她离开，但她根本不听。她温柔地捧着他的脸，弯下身去轻语了一句Draco听不到的话。他给她的笑容非常地淡，然后她亲吻了他的额头。Draco对看到在他父母亲之间这么私密的一个时刻突然间感到特别的奇怪。他们在他面前除了时常交换很轻的亲吻以外便不再经常有更深入的情感表现，而他怀疑他是否该借口离开。但超越了这份尴尬的感觉的是一种幸福感，知道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有在他们之间做错的种种之后，他的父母依然相爱。
*
Harry立刻便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因为Malfoy从来都不曾迟到过。他经常小题大作，是个被宠坏的小子，既傲慢又牙尖嘴利，但却从来都不是会迟到的人。星期一早上Harry实际上早早就到了魔法部里，而与其和Hermione还有Ron一起坐在教室里，他决定有等一等他其他的一些朋友。Neville曾停下来和他聊了会儿天，接着Dean和Lavender出现了（好像他们每一天早上都是一起到的）。最后Luna在课堂就要开始的几分钟前晃了进来。还是没有Malfoy。Draco是非常守时的人，一个Harry了解到是从他母亲身上继承而来的习惯。当其他人全部都会聚集在中庭里，拖延下楼的时间时，Draco会去到教室里在他的课桌上摆好他的书本、羊皮纸以及羽毛笔。迟到根本就不是一个选项。最后Harry别无选择，只好跟着他的同学们下楼到第十层，但他一直回头看幻影移形点。
当Hermione注意到Draco并不在场的时候她变得有些警惕。她和Harry都了解Malfoy们的处境有多么严重，而她担心的表情却只更令他感到恐慌。万一出了什么事呢？庄园的防护罩很坚固，但这些食死徒很有可能是被Bellatrix Lestrange和Voldemort训练过的。而如果他们闯进了庄园的话，他们会不会也去了Andromeda那里？Harry的心跳随着时间的蔓延变得越来越快，而等到课堂进行了一半的时候，他觉得他可能都要犯心脏病了。他异乎寻常的安静，让Ron和Hermione领导他们在吸血鬼专题上的讨论。她不断地对他投来担忧的目光，但他并没有时间去对它给予任何想法。他只是一直在想Teddy和Andromeda……还有Draco。Harry决定了如果Draco在下一节课开课的时候都没有出现的话，他会亲自到Malfoy庄园找他的。
仿佛是约好了似的，门在这时打开了，显露出那位打扮得整洁干净无可挑剔的金发男孩。所有的脑袋都转向了他，但他却只是静静地关上门坐进他的位子里。对其他的人来说可能他的表现完全是零缺点，但Harry却看到了他眼睛下面的黑眼圈，以及那疲惫的、有些无力的姿势。
“你去了哪里了，Malfoy？”Hermione问道。“你迟到了。”
“你放心，只是故意迟到罢了。我想你们的课堂可以用一个华丽的入场来让气氛活跃一点。”
她对他瞪眼，回头继续她刚才的话题。但Harry却一直盯着他。肯定他对食死徒攻击的画面是反应过度了，但绝对是出了什么事。Harry在余下的课堂时间内都仔细地观察着他，预期Draco会在过后告诉他怎么了。但当那名金发男孩仅仅只是收拾好东西并离开教室的时候，Harry跟上了他并在门口就追上了他。
“出什么事了，你去了哪里？”
“我不过只是迟到而已，Potter。这是一种犯罪吗？”
“告诉我。”他催促。
Draco看了看在走廊里的其他人。“昨天我的父亲在监狱里被袭击了。”
“什么？”
“Weasley的父亲说的关于那些食死徒的话是对的。他们要回来了。我的父亲……我从来都不曾见过他那个样子。他是那么地害怕。”
Harry很难想象这样的一个情况。他并不怎么喜欢Lucius Malfoy，但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轻易就会害怕的人。Draco看起来难过极了。显而易见地他并没怎么睡，并且是宁愿在任何地方都好过在他现在的地点的。
“走吧。”
“什么？去哪里？”
“出去。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告诉Ron我得离开一下。”
Draco真的不想要Harry的怜悯，但他发现他也动弹不得，所以他便在那等着。Harry一分钟内便回来了，包甩在肩后。
“我们要去哪里？”
“一个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Harry笑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