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歌》夜雨泠

3、第2章

　　第2章
　　姜凝坐在沙发上，接过汪焕明递过的咖啡，淡淡地说了声：“谢谢。”
　　汪焕明坐回办公桌前，点了根烟，举止一派慵懒，微笑道：“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我猜你一定是有什么事要求我。”
　　姜凝慢慢地品尝着咖啡苦苦的味道，心中暗自筹划着。这是自己唯一能够借到钱的机会，但表哥汪焕明一向奉行的事利益至上原则，如果没有足够的理由根本无法说服他拿出那么多钱。
　　汪焕明见姜凝静默不语，便不耐地敲了敲桌子，“到底什么事？你说嘛！”
　　姜凝不再犹豫，单刀直入地道：“借我一百二十万。”
　　汪焕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俊美的脸庞颇有嘲弄之色，“小姐，我的公司是小本经营，哪有那么多的闲钱？再说，我借给你钱我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姜凝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汪焕明的身侧，玩味地看着他，“我知道，没有好处的事你焕明哥是不会做的，所以——”姜凝顿了顿，“我用一个消息跟你交换。”
　　“你这个消息未免也太贵了些！小凝，你是学经济的，等价交换的原则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汪焕明一边将烟掐灭在烟缸里，一边抬头望向姜凝。
　　“当然，”姜凝自信地笑了笑，“不过我的消息或许对别人来说一文不值，可能对你焕明哥来说却非常重要，值得你来交换。”
　　“说来听听，如果合理我会考虑。”
　　“是关于雨恒姐的消息。”姜凝注意到汪焕明在听到“雨恒”两个字的时候面色明显僵了一僵，知道自己的把握又提高了一成。
　　汪焕明随即恢复常态，起身拉着姜凝做到自己的位子上，站在她的身后双手扶着她的双肩，“你认为我到现在还会再惦记她吗，一个意图背叛我的女人，小凝，你太高估女人在男人心目中的地位了！”
　　“真的吗？你真不在乎她了吗？那你为什么到现在都不结婚？”姜凝抬头认真地回望着汪焕明，蓦然发现他正用算计的眼光望着自己，身体不由地一僵。
　　“那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成功。”似是发现她身体有些僵硬，汪焕明安抚地拍了拍她的双肩。
　　“难道你现在还不算成功？”汪焕明刚过而立之年却已经是规模中等的计算机软件开发公司老板，公司每年盈利已经近千万，居然还说不成功，姜凝不能认同地摇了摇头。
　　“小表妹，每个人成功的概念是不一样的。对你来说，可能有一份收入稳定的工作、充分悠闲的时间就算成功，但对我来说，现在还远远不够。”
　　听着汪焕明意味深长的话语，姜凝不禁有些不耐烦，边起身边道：“既然生意谈不成，我要走了。”她还要想办法筹钱，现在没有时间同他在这里讨论人生哲理。
　　汪焕明却笑着将姜凝又按回椅子上，诱哄道：“我又没说不借钱给你，说说看，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不是又想跟你那些朋友合伙开什么小店吧！”
　　姜凝深知这个表哥的精明，如果当面撒谎很可能被他揭穿，倒不如据实相告，“他遇到了麻烦，我要拿钱去救他。”
　　“又是他。”汪焕明皱了皱眉，“小凝，他都已经结婚了，难道你还忘不了他？”
　　“不管怎样，他现在有危险，我一定要去救他，焕明哥，看在他曾经是你学弟的份上，请你把钱借给我。”姜凝拽住他的衣袖，恳切地望着他。
　　“他到底遇到什么麻烦，需要这样多钱？”
　　“他的公司出了问题，一个债主将他绑架了，索要三百万。”
　　“那你就应该报警。”汪焕明见姜凝依然对余子尚有感情，不禁心烦气躁，语气也随之急躁起来，随手又点了一根烟。
　　姜凝起身面对他，急声道：“对方是□□，警察保得了他一时保不了他一世，只有把这件事彻底解决掉，他才有机会重新来过。”
　　“重新来过？”汪焕明似乎觉得十分好笑，“他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怎么重新来过。再说以他轻易不服输的个性，怎会那么容易向人低头？”以自己对学弟的了解，怎会如此疏忽犯这种低级错误，或许是太过急功近利，但是既然做错事就应该一力承担，犯不着向自己表妹求救。
　　姜凝此时反而平静下来，慢声道：“一句话，借还是不借？”
　　汪焕明见姜凝变了脸，似是又恢复了常态，慵懒地弹了弹烟灰，“就算我做赔本生意，告诉我雨恒的消息，我给你支票。”
　　“我要现金，明天上午我来取。”姜凝不带一丝感情地应道。
　　“好，全依你。”汪焕明伸臂揽着姜凝的肩膀，讨好地说：“现在可以把雨恒在哪告诉我了吧。”
　　姜凝心中暗暗好笑，表哥明明还在乎雨恒，表面却还要装作漠不关心，难道这就是男人吗？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她疑惑的同时，却也放下了一直悬挂着心，毕竟钱已经借到，终于可以去救他了，眼前似乎出现了一片光明。她垫起了脚跟，在汪焕明耳旁轻轻说出雨恒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