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天歌》夜雨泠

21、第20章

　　“原来杜先生有打探别人隐私的偏好。”夏雨恒微微冷笑，神色中充满不屑，“我还以为杜先生只对美女感兴趣呢！”

　　“开个玩笑，夏小姐别介意。”杜远文见她恼羞成怒，反而扯起嘴角一笑，并端起杯子，喝干杯中咖啡，“我给你赔罪。”

　　“杜先生，我想带小凝回家去。”夏雨恒收起脾气，将话锋一转，“任先生遭此不幸，小凝受了不小打击，所以她的家人希望让我接她回去休养。”

　　“我的答案可能令你失望。”

　　“怎么？”夏雨恒秀眉一挑，“你想阻止？”

　　“阿生的身份你也知道，现在他发生意外，帮中不知多少人虎视眈眈，嫂子若不出面，恐怕到时会引起大乱。”杜远文说得头头是道。

　　“那应该是你要考虑的事情，小凝不是帮中人，没必要尽这个义务。”夏雨恒丝毫不让。

　　“那公司呢？”辩论自是难不倒杜远文，“任氏可是阿生自己的公司，嫂子也有股份的。”

　　“小凝有股份？”

　　“不错。”杜远文伸展了一下身子，以缓解近日的疲惫，“结婚之后，阿生就把10%的股份转到嫂子名下。”

　　“据我所知，杜先生的股份应该不比小凝的少。”

　　“公司的是阿生的，如果嫂子执意要放弃，我也没有办法。”他自信的一笑，“不过我有把握，嫂子会留下。”

　　夏雨恒低头不语，她喝了口咖啡，确实感觉不到一丝甜味，只是浓浓的苦涩，心中暗嘲自己仍放不下过去。

　　“是不是咖啡很苦？”杜远文一眼看穿她的心思。

　　夏雨恒抬起头，不置可否。

　　“如果小凝自愿留下，我没有话说，但是麻烦杜先生高抬贵手，不要让她卷入帮派无聊斗争之中，否则--”她顿了顿，“小凝若是受到任何伤害，我不会放过你。”她语气淡淡，但其中的威胁之意却非常明显。

　　“欢迎之至，我最喜欢被美女纠缠，尤其是像夏小姐这样特别的美女。”杜远文又恢复了一贯的嬉皮笑脸。

　　“走吧，我还要陪陪小凝。”

　　“遵命。”杜远文结了帐，起身正要离开，发现夏雨恒站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怎么，我有什么不对吗？”

　　“我在想，杜先生这样风流不羁，不知是在感情方面遭受过挫折呢，还是受到家庭环境的影响？”

　　一句话正戳到杜远文的痛处，他脸色微变，哼了一声道：“有时候好奇心会要了你的命。”

　　“彼此彼此。”一语中的刺激到了杜远文，夏雨恒不禁得意的一笑，总算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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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空万里。

　　夏雨恒陪姜凝在日内瓦湖畔散步。

　　经过几日的休养，姜凝本来苍白的脸上已有了血色，精神气色都恢复得差不多。杜远文料事如神，姜凝果然答应同他一起回珠市。

　　“累了吧，小凝，我们休息一会儿吧！”夏雨恒拉着姜凝坐在了草地边的木椅上。

　　望着湖上帆桅成林、渡船穿梭，清澈的湖水上倒映着朵朵白云，姜凝的心再度趋于平静。

　　“小凝，我知道你决定的事不会改变，可是这次你真的要考虑清楚。”夏雨恒依然寄希望她可以改变主意。

　　“公司是潮生留下的，我当然要把它撑起来。”

　　“那天和社呢？”

　　“潮生一直希望将生意漂白，帮派的事我不会管，任谁当家作主都与我无关。”

　　“小凝，你别这样天真好不好？”夏雨恒又气又好笑，“任氏虽然是任潮生自己组建的公司，可是在它背后就是天和社在撑腰，没有这个靠山，任氏怎样支持下去？”

　　“雨恒姐，”姜凝转头望着她，皱着眉道：“你前几天劝我的时候，不是让我进入他的世界吗？现在你又反悔了？”

　　夏雨恒恨不得自掴一掌，想不到自己一番相劝之言，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

　　“小凝，就算我先前说错了，你还是同我回家好不好？”

　　“我不会跟你回去的。”姜凝无视夏雨恒一脸祈望的神情，“我要会珠市。”

　　“小凝，我求你跟我回去，行不行？”夏雨恒拿姜凝的倔强毫无办法，“否则你表哥肯定跟我没完没了，你也不想我难做是不是？”

　　“雨恒姐，你别说了。”姜凝站起身，走到湖边，不愿再听她劝解。

　　“好了，我不说了。”夏雨恒跟在她身后，“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姜凝点头不语，静默了几分钟，她才幽幽地向夏雨恒诉说了心事。

　　“你知道吗？雨恒姐。潮生对我真的很好，我们结婚之后，他没有勉强我做过任何事，就算他再忙都会抽出时间陪我，而我呢？我从来不是一个好妻子，也没有尽过当人家老婆的义务，甚至我心里还记挂着另一个男人。”说到这里姜凝悬泪欲滴，“可是潮生并没有怪过我，他用尽办法讨我欢心，让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你爱上他了？”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我曾经以为，与子尚分开后，我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了。”任潮生的意外令姜凝正视了自己的心，顿悟到对他的感情，“只是这一切都太晚了，他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也再没有机会向他表明心意，这都是我的错。”她哭倒在夏雨恒怀中。

　　“他会知道的，你现在不就告诉他了吗？”

　　“他真的能知道吗？”姜凝泪眼模糊，神色间充满着怀疑与祈盼。
　　“他在天上会听到的。”夏雨恒肯定地告诉她。

　　“潮生，”姜凝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一定要在天上看着我。”

　　夏雨恒也顺着姜凝的目光抬头望天，天空很蓝，只有几朵白云随风飘移。刹那间她有几分恍惚，好像任潮生真的就在天上的某个角落望着姜凝微笑。

　　“小凝，”夏雨恒等到姜凝慢慢平复之后，才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无论将来遇到什么困难，别一个人扛着，及时告诉我们，我和你表哥都会支持你。”

　　“谢谢你，雨恒姐，我会记的。”姜凝心中十分感激夏雨恒千里赶来让自己重新振作，同样也感激她设身处地为自己着想，只是自己不能相负任潮生的一片深情，只能令她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