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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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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从来没有见过任潮生这么软弱的一面,好似自己是他唯一的依靠。她如波涛翻滚的心也慢慢地归于平静,逐渐放软身段依偎在他怀中。她静静地靠着他,双臂也轻轻地抱住他,脑海中一片空白,同样享受着这一分、这一秒。
不知道过了多久,任潮生缓缓地放开她,她呆呆地注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疑惑与不解。
任潮生扶着她平躺在床上,姜凝本来平静的心又倏地紧张起来,双手握紧。敏锐的任潮生立时感受到她的紧张,他只是对她笑了笑,拉开被子替她盖好,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温柔地道:“你累了,早点睡,明天我们还要赶飞机。”说完便站起身,闭灯推门出去了。
姜凝却无法闭目就寝,房间的昏暗却阻隔不了她纷乱的思绪。她真的不了解他,没有想到令她紧张不已的新婚之夜就这样淡然而过。他的表现像位绅士,如此的风度与他的背景南辕北辙,她真的有些迷惑,所以她无法安然入睡,只好起身披件外衣拉开门站在阳台的栏杆旁。
晚风轻轻拂过,珠市夜晚的星空并不灿烂,只有一弯新月高悬夜空。月色如水水如天,新月清冷,斯人远去。姜凝抬头仰望明月,心中默默地道:“子尚,今晚你那里的月色是否也如此明亮呢?”她就这样不言不动地站在那里,犹如一座石像,仿佛已经屹立了千万年,唯有几缕发丝随风飘动。
然而姜凝却不知道,一直有一双眼睛凝视着她。任潮生同样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她的身影,神色却是肃然。直到后半夜,姜凝才有倦意,上床昏昏睡去。他也掐灭了烟,仰躺在沙发上,闭上了双眼。
次日姜凝醒来就觉口干舌燥,浑身酸痛,她挣扎地想起身,任潮生却已走了进来。
“还没起来?再晚就赶不上飞机了。”
“对不起,我睡过了。”声音有些沙哑。
任潮生立刻察觉姜凝的不适,他摸了摸她的额头,十分烫手,“你发烧了?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我马上起来,要不真的来不及了。”姜凝欲坐起来,却被任潮生按住,“都病成这样还逞强,”他轻声责备着,“来,先去医院。”
“我真的没事,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那好,可以不去医院,我叫医生过来。”说完便掏出手机给社团医生打电话。
姜凝领略到他的强势,便不再说话,缩身躺在了床上。
医生看过之后,为姜凝打了退烧针,将药留给了任潮生。
任潮生端了一杯温水,扶着姜凝让其把药吃下。
“对不起。”她因为耽误蜜月行程感到内疚。
“你知道你跟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是什么吗?”
姜凝不解地摇了摇头,任潮生笑了笑,“就是‘对不起’三个字,”他突然深情地望着她,“记住了,以后都不要跟我说这三个字,因为你从来都没有对不起我。”
姜凝被他凝视着有些不知所措,她不敢抬头望他,只得点点头并“嗯”了一声。
她逃避的态度令任潮生眼光一寒,但随即隐去,他扶她躺下,“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我在这里陪着你。”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你忙你的吧。”
“我也没事。你忘了,这是我们蜜月时间,我现在是无业游民。”他的幽默令姜凝淡淡一笑,“好了,睡吧,该吃药的时候我会叫你。”
姜凝闭上了眼睛,却眉头紧皱。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头好痛。”
“我帮你按按,你快点睡吧。”任潮生说完便给姜凝按摩头部。
姜凝感觉到他指腹之间的温热与粗糙,略有力度的按哑令疼痛逐渐得到了舒缓,意识也迷糊起来,昏昏地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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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货店内的一间低矮小库房中。
大头力敞胸穿着一件花衬衫,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道:“没想到婚礼闹成那样,他照样有说有笑,还真他X的沉得住气。”
坐在阴暗处的男人看不清面目,只是淡淡地道:“看来任潮生确实不简单,想搬倒他可不容易。”
“你小子也不简单啊!知道让我俩装作失和才能降低他的戒心。”
“这只是第一步,任潮生应该不会怀疑。不过以他的精明,可能也瞒不住太久。”
“那你说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男人撇嘴笑了笑,“现在只有等。”
“等?”大头力糊涂了,“你刚才还说瞒不了太久,现在又说要等,你小子到底搞什么鬼,你不会是想耍老子吧?”
“力哥,我们现在同乘一条船,船若翻了我俩都得落水。”
“哼!你知道就好。”大头力掐灭了烟,狠狠瞪了他一眼。
男人却不以为忤,“我们要等一个恰当的时机,如果事情进展得不顺利,我们就可借机推波助澜一下。”
“那还要等多久。”大头力很是不耐烦。
“时机一到我自然会通知你。”男人故作神秘地一笑,拿出一支烟径自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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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的花园里,姜凝坐在白色的秋千椅上发呆,盛夏虽过,但秋风中热气仍盛。
结婚三个多月了,姜凝觉得愈发不了解任潮生。由于姜凝生病耽误了蜜月的行程,随后任潮生公务繁忙,再也抽不出时间去渡蜜月。任潮生曾专为此事向她道歉,她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任潮生无论多忙都会在晚上八点之前回家,每天都会抽出时间陪她看电视,尽管电视节目她并不感兴趣,她甚至怀疑他更不感兴趣,只是为了陪她才坐在电视机前。
他处处表现得像一个温柔体贴、尽心称职的丈夫,除了一点——二人至今都没有同房,任潮生每晚都睡在客房。姜凝对此事却非常矛盾。一方面,她只想做个称职的妻子,与他发生关系是她应尽的义务,如果他要求她不会拒绝;另一方面,她也希望这一天越晚到来越好,她一直无法做好准备,在她内心深处她依然排斥着他。但是任潮生怎么想的呢?他是体贴她,还是不愿意碰她?她甚至到现在都不明白任潮生当初为什么坚持要娶她,她没有如花容颜,没有聪明才智,他究竟看上她哪一点非要同她结婚。
这些疑惑困扰着姜凝,但是她一直隐藏的很好,从不在任潮生面前表现出来。在佣人眼中二人是恩爱夫妻,只有她自己明白双方都在努力维持着这个假相。
“太太,你的电话。”
佣人的声音打断了姜凝的思绪,“谢谢你,金姐。”手机的来电显示显现得是陌生的号码。她按下接听键,“喂,您好。”
“是我。”手机中传来一个低沉的男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