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月云霜曙

21、20

　　二十

　　两人又做了一回，素还真一直没找到机会向青阳子解释。第二日清早，叶小钗来服侍素还真起床，正好碰到青阳子从帐篷里出来，叶小钗进去，素还真正在着衣，他默默地退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叶小钗再进去，素还真已经打理好，坐在床边发呆。素还真看到叶小钗进来，神色却很木然，他问叶小钗：“吾该怎么办？”
　　叶小钗自然答不出，素还真又坐了一会，道：“吾以为回到琉璃国一切可以结束，吾可以回到过去的时光，其实，吾是在自欺欺人对吗？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他露出疲倦的神色：“下令出发吧，吾想早日见到续缘。”
　　一行人再度踏上归途，已入了琉璃国的境内，自然不必像之前那般精神紧张地赶路，但素还真也不欲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行人便十分低调。走了大半个月，终于抵达位于琉璃国中心的五莲城。
　　再度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素还真忍不住心情激动。麒麟宫外，素续缘出来迎接，他并没有带文武百官，只有几个亲随跟在身边，一见素还真便扑了过去跪在他的脚边：“父皇！”素续缘眼中含泪，素还真也情难自禁，本想宽慰几句，谁料自己也忍不住痛哭失声。好不容易被劝住，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进入皇城。
　　素还真之前的寝宫如今已是素续缘的宫殿，素续缘将他安排在较为偏僻的宫殿里，素还真也是这个意思，他的身份太尴尬，不适合出现人前。父子俩又叙了些别情，彼此都是满腹话语，一时却说不出来。这两年发生了太多事情，再见面都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夜里素续缘离开，青阳子本来吃过晚饭已经离去，不久又去而复返。素还真看他一脸期待喜悦，也不知怎么，对他的亲近就冷不下脸来拒绝。或是对他心怀感激，又或者是有所隐瞒而心怀愧疚，又或者是因为一直没有说明而越加说不出口，两人的关系便也在素还真沉默中进行了下去。
　　青阳子走得勤了，宫里就渐渐地生起一些流言，其实，自从素还真回到麒麟宫后，宫里的声响就没有停歇过。原本以为时间久了，大家便也能够忘记他过去那段在魔国为后的日子，素还真发现他还是太天真，青阳子的亲近只是让流言的声音更大一些而已。
　　素还真想离开麒麟宫，他将这事向素续缘提过一回，隔了一天，青阳子就进宫来说自己选好了地方，要带他出去看看。素还真想到他这样子住进青阳子的宅子里，简直成什么了，冷着脸不肯去，青阳子磨了两回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提。
　　时间又过了一个来月，玄国突然传来国书，说是要派一队使臣前来琉璃国，人已经快到琉璃国边界上。素续缘吃了一惊，拿这事去问素还真，素还真前些日子才听闻苍收复了玄国，这么快就派了使臣，定是有事，就让素续缘答应了。
　　也没有几天，玄国的使团抵达皇城。素续缘派的大臣还在城外接风，队里却另人一人换了装扮拜访麒麟宫。
　　“对方可有说是谁？”素还真问。
　　“只说是上皇的故人。”
　　素还真觉得莫名。他能有什么故人流落在外？素还真想到今日是玄国使团到五莲城的日子，一边心想着不可能，一边还是让将人带来。
　　来人竟然真的就是苍！素还真惊喜交加，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苍拍了拍他的手背：“好久不见。”
　　其实算不上久，只是素还真一直以为两人没有机会再见面，所以一时太过激动。意识到自己失态，素还真松开手想掩饰一下，谁料苍却不松手，将他拉至自己身边：“吾很思念你。”
　　素还真略有些尴尬，把下人都摒退了，正想与苍好好说会话，苍却一把将素还真的腰搂住，把头埋在他的颈间吸取他发间的香气。
　　“苍……”苍的态度与素还真平素所知有所不同，他有些意外，但没有拒绝。苍的吻落在素还真颈侧，素还真双手按住他的肩膀：“苍？”
　　“我想你了。”
　　素还真此时也不是不知人事，闻言脸便有点发红。他虽跟苍早有肌肤之亲，但之前在天魔宫那种情况与其说是亲热不如说是迫不得已的自救手段，除了最后一次，苍的态度一直十分淡漠。何况苍的性格也难得主动，更别说还说了想他这样的话，几乎算得上是甜言蜜语了。
　　苍此时将素还真抱起快步走至床边，将他放置在床上后便覆了过去，他一边亲吻着素还真一边解他的衣服，素还真躲开他的亲吻拉住他：“苍，别这样……”
　　苍抬起头，看着素还真：“你不愿意？”
　　素还真张了张唇，没有说话，两人这又不是第一次，都做过不知多少回了，也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苍见他不说话，便又俯下身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