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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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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信命?真巧,我也信命呢。”刚刚说话的那人一展折扇,扇上一川秋水,万点寒鸦。原来是朝阳。
他竟是站在自己的身后,但是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离枝全不知晓。朝阳并不意,只是继续说着,“我信命——信人定胜天的命!”离枝低下头,他怕看见朝阳的目光,因为他知道那一定是鄙视……
原来他的武功那么强,却在昨天夜里和自己这样一个人过了……我不能辜负他!离枝抬起头,他要告诉他自己不信命了,却连他的衣角也没看到。他已走了……离枝脚下一个踉跄。天月扶住他,道:“我还在呢。”
离枝闭上眼睛,缓慢地点了一下头:“是的,我要为你们而战!天月,你速去打听,可有什么办法让我奴隶转为平民?”“皇榜,我听说陛下皇榜中的奖赏可以是这个。”
但不知道,那又是什么样的难事呢?
皇宫,灯明如白日,这光不是火光,而是夜明珠的光,映在那大理石的道上,金子打的瓶上,一派辉煌,至此,方明白什么是皇家气象。
在这辉煌中,却有一人,着明黄燕居服,眉头轻皱,这人自然就是皇帝了,天下能让他皱眉的事,实在不多。能让他传唤太子的事,也是不多。但此时,太子就在他身边,着红衣,亦是轻轻皱着眉。
会是什么事呢?但愿是家事,而不是国事,不然……
“父皇,孩儿出征漠北二年,终于夺回幽云十六洲,四弟也终于收回了哈密,乌斯藏是您亲手收复的,大明之土全部光复,就连漂在四海之外的琉球小岛,亦是沐浴皇恩——从日本国王手中解脱了。”太子轻道,原来他并不知道所为何事!
“漠北鹰神现在何处?”“孩儿已将他及独子琐入镇魂塔,此塔用秘术制成,有破坏命魂之魂,他自然是无力回天了!”太子说得洋洋洒洒,这事令他十分得意。
皇帝却将双目一瞪:“错!”
“为何,孩儿……此秘术是坤利宫宫主历时二年方才……”“不是镇魂塔之事!漠北鹰神,他有两个儿子:你却只抓住了一个,若是此子破塔,岂不是功亏一篑?”皇帝站起身,十分气愤,“鹰神出,漠北乱:佛不崇,南疆离。若是鹰神重出人间,人间……”
皇帝的手已因握得太紧而流出了血:“宁为太平犬,不作离乱人,只要朕还在这世上一天,朕绝不会让人间再起战火!传令下去,只要能将鹰神的次子抓捕归案,赏黄金千两,无论是何种身份,或平民或奴隶,皆升为仕族!”
今日是中秋,明月圆润,南坪一片欢声,除了一处:北王馆。
北王馆中所住之人是乃太子从漠北之地抓来的人质——各个部落王爷的嫡长子。漠北诸人以性格勇烈闻名,向来不服管,即使他们被抓到了此处,太子与启帝亦是不放心。
启明帝请了许多有名的儒人为王子们讲学,希望可以令他们心悦归顺。
今日南坪歌舞升平,北王馆中亦开了一宴:众人久居中原,少不得沾染上不少汉家风俗。因怕有什么人混入,门前派了两个人守着。
这两人闻着巷口传过来的阵阵酒香,身子已酥了。但是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这酒香便不闻不着了。两人不由睁大眼睛:
这一辆车悠然而来,车中并无什么多余的装饰,偏偏发出一阵幽香,不浓不厚,却将其他的香都掩了去。这自然是第一楼的香。
他们竟在柳巷之外的地方闻到了!
“今夜桂华流瓦,真是好景色。”一只素手挑开车帘,道。天月从车中出来,非得说这一句诗不可——他从车上下来,行在一地月华中,真如鲛人游在琉璃般的海水中!
毫无疑问,这是第一楼来的人:毫无疑问,第一楼来的人不可能有错。
其中一人却道:“你们可有什么信物,是我家王子请了你们么?”
离枝亦下了来,道:“我们没有信物。”若是鹰神之子来到南坪,他必然会与漠北诸人联系!离枝为调查此事而来,怎么可能会有信物?他本来以为第一楼的名头够响,不会让人起疑。天月开了口,道:“因为我们不是被你们王子请来的。”
就这么摊牌了?
门前二人双手已握住了刀。
“我们是被太子请来,为众王子宴会助兴的。”天月眼睛没眨一下,继续说。离枝大松了一口气。
二人将刀放了回去,一人道:“两位公子请随我来。”天月和离枝便跟着他,一进大门,便不动声色地四处看。只见有园,有雨花石的小道,有影壁,与一般人家并无不同。两人踏着小石道,慢慢转过那影壁。
转过影壁,之前引路那人竟已不见!
“不好!”天月和离枝连忙转头,他果然趁机已经围着影壁转到两人身后,双手死死掐住了两人的脖子。四周的人连忙过来。天月苦笑一声:“如何识破的?”那人嘿嘿一笑:“今天是中秋不是?”“是,所以我猜你们会大宴,在墙外一望,果然是……”“漠北之前曾经入主中原,中原之人于中秋时起兵反抗,将我们重新赶回漠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