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燄歌行之滅世紅蓮》月亮的聲音

28、第二十八回 初戰五行天尊

　　「四時天不問……」回想關於天不問之事，九弦天女說道：「傳說中此人擁有操控天候的能力，不過我認為太過匪夷所思。」
　　聞言，破字生笑道：「滅世紅蓮之火難道能算是平常嗎？再說，十首之中的刀劍與戰狂不談，無上天與十方無礙兩人的極招相對，竟能使空間錯亂，可見他們的武藝不能以常理度之。五行天尊雖是冶鑄師，卻能操作五行之氣。六道縱橫的控心術廣及各類生靈，更是靠鬼息怨氣來增長功體。便是你九弦天女，也有在八音橋以琴音開道之能。可見天下間能人倍出，各有神通不為人知。」
　　聽破字生說出八音橋之事，九弦天女心中暗驚：『八音橋之事便是樂界之人也甚少有人知情，若不是機緣巧合，連我也不曾聽聞，破字生是如何知曉？又怎能曉得我曾經通過八音橋？』
　　九弦天女心中驚異，臉上卻是輕笑，道：「前輩倒是曉得不少秘辛。」
　　「人活得久，自然能曉得許多事。」破字生並不在意九弦天女戒備的眼神，接著說道：「老夫雖然不知四時天不問的能力到何種程度，但是他會被禁冬華谷，便是因為他使養生地飛雪三年、大旱三年，相信三佛不是無的放矢之輩，此事必有其可信度。」
　　「三佛？哼！假仁假義之輩！」九弦天女冷哼道，卻也沒再質疑四時天不問的能力。
　　「據說冬華谷本來並不是冰天雪地之地，而是在天不問被禁入之後才變成這樣，所以老夫認為他的能力應該能克制紅蓮之火。」
　　「嗯……」九弦天女思考片刻，覺得頗有可能。「就算如此，我聽說天不問是自願被禁冬華谷，想讓他出谷對付滅世紅蓮，恐怕困難。」
　　破字生捻鬚笑道：「那就將滅世紅蓮引至冬華谷吧！」
　　九弦天女心中一動，按下想問個究竟的衝動，微笑道：「前輩既然成竹在胸，只管執行便是，又何必找上含笑呢？」
　　破字生嘆道：「老夫心中雖然有策，卻難以執行啊！」
　　「以前輩之能，怎會難以執行？」
　　「現在能牽引滅世紅蓮者，惟有罪淵相關之人，四時天不問不出冬華谷，滅世紅蓮就不可能找上他。想將人引入冬華谷，就需要強烈的誘因。」
　　聽得此言，九弦天女心中冷笑：『果然是想讓我出頭，倒是想得便宜。』
　　「前輩想讓含笑做誘餌？以我目前的情況，只怕有心無力。就算引得滅世紅蓮，只怕尚到不了冬華谷，便被人所殺。」
　　破字生哈哈一笑，說：「放心，不用你與他動手，你出面只要送出無上天的戰帖即可，相信滅世紅蓮接到戰帖，必然會前往赴約。」
　　「這不可能。」九弦天女否決道：「一者，我並不能取得無上天的戰帖，若是口頭下戰書，滅世紅蓮豈會讓我離開？就算能，一旦日後被無上天知曉我冒名約戰，只怕會死得更加難看。二者，就算我誘使滅世紅蓮進入冬華谷，四時天不問也不一定會對他動手。天不問不出手，滅世紅蓮也沒有理由對付一個被禁之人。」
　　「據我所知，無上天在有情天地一戰重傷而逃，至今能隱匿不出，必是傷勢沉重。滅世紅蓮也是他的仇人，若真能殺掉他，無上天怎會因此怪罪？再說，此事不過你我知情，滅世紅蓮也不可能與無上天提起，無上天又怎能知曉？」破字生分析道：「至於四時天不問，就不用我們費心了。紅蓮之火何等熾熱，一入冬華谷，勢必讓谷內的冰雪融化，這就犯了天不問的禁忌，還怕他們不會動手嗎？」
　　「嗯……」聽破字生說得條條有理，九弦天女不禁意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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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山鐵爐，正等待離開之機的五行天尊，今日卻迎來意料之外的訪客。
　　忽來的一陣冷風，夾帶著壓迫的氣息，讓五行天尊臉色大變。
　　「嗯？好可怕的殺氣！竟然有兩種！」
　　一者冷冽，一者淡陌，兩種不同的殺氣隨風而來，緊緊壓迫著五行天尊的神經。他張大雙眼，緊張注視著殺氣的來源。
　　紅衣白髮的紅蓮隨火燄閃現，出現在五行天尊的面前。
　　五行天尊驚聲道：「是你，滅世紅蓮！」
　　一襲青袍，黑髮參白的殘夢客也緩步踏入五行天尊的視線。
　　看著陌生的面孔，五行天尊皺眉問道：「你又是誰？」
　　「殘夢客。」
　　「殘夢客？不曾聽聞的名字。」五行天尊急提內元，雙手負於背後不時變換手勢，準備應變，口中卻在拖延時間。「我們素不相識，你來陰山鐵爐，所為何來？」
　　「我與他同路。」
　　「什麼意思？」
　　「拖延時間，是為了佈置五行天網嗎？」殘夢客說著，雙手拈出法訣，輕喝一聲：「破！」便見四周氣流波動，五行天尊所聚集的五行之氣瞬間散離，回歸天地。
　　「嗯？」見殘夢客輕易破去自己安排的陣局，五行天尊臉露驚疑，連忙喝問：「你到底是誰？」
　　殘夢客沒有回答，雙眼卻是突然閃過一道光芒，冷冽的眼神看得五行天尊暗流冷汗。
　　『好銳利的眼神！這種神光好像是……』
　　「體內暗藏五行魄珠，你果然是族譜所記，叛族的罪人莫趉行。」
　　聽到殘夢客一語說出自己的秘密，五行天尊失聲說道：「啊！你是冶煉一脈！」
　　驚愕過後，五行天尊平復心緒，冷笑道：「就算你是同脈之人又如何？我有五行魄珠護身，你奈何得了我嗎？」
　　「五行魄珠雖是寶物，也只是族中精神象徵而已，並非必需之物。依賴外物來施展冶煉之術，對你並無好處。」
　　「哼！這種話只能騙騙無知的族民，五行魄珠與吾族血脈相輔相成，你以為我不知情嗎？想騙取寶珠，哪有這般容易！」
　　「真是執迷不悟。」
　　「廢話少說，亮招吧！」話聲一落，五行天尊雙手齊動，袖中飛出五把小劍，呈五角散開，護住自己全身。他雖然顧忌滅世紅蓮的存在，但是被同族之人發現行蹤，他不能不設法殺人滅口。
　　「五色五行五劍，你倒是很用心。」殘夢客一眼看出五把小劍質分五行，利於排佈五行劍陣，心中不敢大意，也抽出紫霞神劍。
　　紫霞出鞘，光華大放，雷聲隱動，看得五行天尊心頭一驚。
　　『此劍竟有如此威勢，對我恐有威脅，殘夢客絕不能留！』
　　此時，紅蓮也拔出天命劍，一聲龍吟，卻有數道劍光直射五行天尊。
　　五行天尊早有防備，小劍如同連珠射出，阻檔紅蓮所發劍氣，鏗然數響，將劍氣盡數擋下。小劍尚未回轉，殘夢客的劍尖已經指到，五行天尊急忙身影挪動，險險避過。
　　「五行劍陣！」五行天尊喊喝一聲，五支小劍以其為中心列於五方，隨身而轉，順勢而動，任憑紅蓮與殘夢客快劍連攻，皆被一一擋下。
　　五行天尊劍陣嫻熟，紅蓮與殘夢客雖是劍藝有成，奈何戰鬥經驗不足，纏鬥將近半個時辰，紅蓮與殘夢客仍然攻不破五行劍陣。此時，紅蓮手中天命劍忽然火光大熾，一道道火龍隨劍勢而出。殘夢客見狀，也氣貫紫霞神劍，劍身立有電光閃現。一時間火雷並現，紛紛攻向水行小劍的方位。五行天尊見屬性被克，陣勢難守，急噴一口精血於劍上，口中喝道：「五行粹殺！」剎那間，五口小劍同時爆炸，碎散的劍身以極快的速度射向四面八方，紅蓮與殘夢客見其勢凶猛，不敢硬接，連忙身影瞬動，飛掠遠處，五行天尊卻於此時突然消失當場。
　　待一切平靜下來，紅蓮與殘夢客皆是秀眉微皺。
　　「有空間波動的殘跡。」紅蓮開口說道：「被抹消了。」
　　殘夢客不解的接聲：「以我所知，莫趉行應該沒有破開空間的能力。」
　　「不會是他。五行天尊若有能力破開空間，就不會留在鐵山陰爐。」紅蓮嘆息道：「能將空間異動的痕跡抹消，恐怕不是一般的異域行者。」
　　「我曾經聽說，天之規條有限制異域行者行走的範圍，能力越是強大，限制越多。」
　　所謂天之規條只是一種通稱，有人稱之天規，有人稱之天罰，有人稱之禁忌，在不同空間有不同的稱呼，這並不是什麼人或組織立下的規矩，而是無數前人總結而出的經驗，若是觸犯，必受天譴。
　　「不錯，但是規則也有漏洞，如果異域行者本身沒有跨越空間，在時限內就不受天之規條的束縛。」紅蓮前世的記憶逐漸恢復，所知越多，卻也發現自身的限制越大，許多事情已經不能隨心而為，不由得心中暗嘆。
　　「這……」殘夢客聞言，心中忽感不安。『竟然會有人替莫趉行破開空間？如今他已知我在此，如果讓他發現吾兒的存在，以莫趉行的心性，必然會斬草除根，那吾兒豈不是很危險？』
　　殘夢客心中擔心兒子的安危，遂問：「紅蓮，你曉得開啟異域之法嗎？」
　　「嗯。但我不能確定所開啟的異域是不是五行天尊所進入之地。」
　　「我並不是要你找尋五行天尊，而是……」殘夢客苦笑道：「五行天尊乃是吾脈叛徒，想對付他，現在的我們是力不從心。再者你我天命所在，難以分神，我擔心我的兒子會被他所害，所以想拜託你打開通道，讓吾兒離開。」
　　「我雖能打開通道，但不是每一個人都可以承受直接跨越空間通道的壓力。」
　　「這倒無須擔心，冶煉一族本就是浪跡於各個空間，這也是為了找尋適合的材料與機緣，只是到了現在，血脈的力量不夠，已經無法依靠自己打開通道，只是穿越應該不會有問題。」
　　「既是如此，將令郎帶到駐月峰吧，在那裡，我的力量比較穩定。」
　　「嗯。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