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却瘾夫君为军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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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事情办的不错。”婆婆已经大见起色，竟然一直撑着二弟知道二弟进洞房的时候。公公一向不管家务事，此次也只是坐在上座看着大厅中央一个儿子和一个新儿媳拜天拜地拜高堂。婆婆笑得合不拢嘴，王允清偷偷向我道：“这才是儿子娶亲呢，当初我成亲，她脸上连点子喜色都没有。”我不理他，心知长房并非婆婆亲出，自然相待不如这次子三子。可是碍着嫡长子的位子，婆婆虽不待见这长房的王允清，到底还是要顾及几分的面子。
我微笑着说着“不敢当”，心里却念念着想快些回去看张绣和的样子。她若是知道了她的计策没有得逞，不定是怎样一番光景。
“既然这样大的场面，小谢你都可以撑得这样好，想来以后将家中事务全部交由你打理，老身也是可以放心的。”婆婆放下我特特为她泡的梅果子的茶饮，偏着头看着我，面色有些松动，不再像以前那样满是厌恶。
我低着头挑了下眉毛，嘴上却谦让道：“媳妇不过是做好本分的事情，婆婆以后还是要给家中大事做主的，下面该做的事情交由媳妇去打理，也就是了。”
“嗯。”我抬起眼皮偷眼看向婆婆，见她的表情越发满意起来，便知道她心口不一。面上说着要移交大权，这身上刚好点儿便想着把替她管事儿的人都踢下去。“小谢，这里没事了，你跟允清回去罢。老身乏了，便歇下了。”
我和王允清闻言便行了礼退了出去。仲夏的夜空中弥漫着一种濡湿的燥热感，小路上是行色匆匆的丫头下人——宾客还有些在大厅与公公叙旧，看他们手上拿的，大概是宵夜一类的东西。他们低着头走过我们两个身边，经过我们时停住脚步微微行礼便继续步履匆匆。见四下没了人影，王允清轻轻揽住我的腰，漫步在夜色中。
“点珠跟斯容呢？”又走了一阵子，我发现本来分别跟着我们的丫鬟都不见了，心下疑惑，便开口发问。
“我早就打发回去了。”他目视前方，嘴上回答着我的问题，“你忙昏了头，都没注意到罢。”
我点头，跟着他继续绕着远路往回走。一路相对无言，并不是无话可说，而是满腔言语却尽在不言中。
他随我回了我们的屋子，门口的砗磲帘子依旧在门框上静静悬挂着。
“我回来了。”他开口，我看见从书房钻出来、本来要过来的几个丫鬟齐刷刷握着嘴蹑手蹑脚向外面退，然后退了出去，最后还将屋子的门带上掩好。
我偷眼看了看他身后退出去的丫鬟，心里骂着这几个不知救主的丫头片子。他却对我有些气急败坏的表情视若无睹，轻轻将我抱在怀里，没有更多的动作。
我本想着回来就去东厢房看看张绣和的反应，可是王允清抱我抱得忘情，我微微一动他便抱得更紧。又过了不知多久，我被他勒得呼吸有些困难，便抬起手推他：“你弄疼我了。”
他闻言一惊，轻轻松手。我正欲挣脱，却又被他再一次圈进怀里。我有些认命地把下巴颏儿放在他肩窝里，他愣了一下，又使劲抱住我。我心里有些纳罕：这王允清很少会这个样子，想来是有什么事情，便轻轻开口：“你今日怎生如此？”
“怎样？”他的发带垂下来扫在我脸颊，有些微微的痒。
“如此腻人。”我干脆把整个脑袋的重量都压在他肩上，“这不像你——你不会无聊到只会与我抱来抱去。”
“不喜欢？”他开口，说出的话语却是很少有的甜言蜜语。
我靠在他肩上摇摇头：“不是，是你耽搁我的事情了。”
“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他直起身子，低头看着我。我憋着笑，向他一挑眉尖：“你猜。”
他摇头：“这如何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面的虫儿，你怎么想想什么都能了如指掌？”
我失笑，便将今日在经老祖宗提点，发现厨房的羹汤被动了手脚，便改换了食单，将羹汤换做了简单的汤上到了宾客席去，这才没有搞砸了二弟的婚宴。
王允清听后没有说话，却抱着胳膊沉思起来。我想要出去，又不知道他想说什么，便走到床边坐下，歪着脑袋看着他。他思考的时候很有一种气质，是普通的读书人没有的，那种沉浸于思虑之中的专注的气质。我特别喜欢看他这个样子，可是自从我醒来，他染了药瘾，便再不见了他的专注。这是我醒转过后第一次见他如此。我心中很是开心，很久才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王允清！你今日没有用药？！散呢？！”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中充满着不可置信。虽然他自己一直在很努力地控制自己的药瘾，可是这种东西都是沾染上很难戒除的东西，有如附骨之蛆，就算甩脱了也会留下很深的印记，可是看他这样子，现在哪里还像是曾经沉迷五石散形同痴呆的落魄模样？
“没用啊。”他语气淡然，“今日一忙，竟然忘记了这一码子事情，等点珠想起来没给我用散的时候，我自己却一点儿不适都没有——大概是以后再也不会去碰那劳什子了罢。”
“真的？！”这真真是令我惊喜。本以为自己的夫君以后都要与此类药物相伴，却不想他已然戒了去。这一高兴，我便将自己要去找张绣和的事情忘记了，只顾着扑过去抱住王允清，眼泪很不整齐地从眼眶滚出去。
“哭什么？”大概是因为我的眼泪濡湿了他的衣裳，他摸着我的头柔声问，“这是好事，有什么值得你掉眼泪的？”
“我高兴。”鼻子塞住了吗，使得我说话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带着“嗡嗡”的调子，鼻音很重，听起来怪怪的。
“你高兴得有些早。”他这句话却又像一大盆冷水一样兜头给我泼下来，“又不知道是不是以后都是如此。”
“以后便都是如此了！”我高兴得一时忘乎所以，脱出王允清的怀抱，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我就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王允清微笑着，那表情似乎是对我的说法不置可否。
我兀自高兴了半晌，却见他不像我这样没有太多的兴奋之色，便凑过去半撒娇地凑过去，揽着他的胳膊道：“怎么了？不用服散，你还不高兴了不成？若是觉着不服散不舒服，我这就叫点珠把东西送了来，半刻都不耽搁！”
不料他却摇摇头：“不是这件事情。刚刚你说的，你是要去东厢房作甚？”
我一拍脑门儿：“哎呀！你不提醒我，我几乎都要忘记了——都是因为你说你没有服散，我一高兴便冲了！我要去东厢房探探她张绣和的口风。赶在婚宴的饭菜上动手脚，她真是有够险毒！”
王允清却没有我这样的冲动。我正欲冲出门外，杀将到东厢房问个清楚，他却拉住我的手，冲我摇头。
“为什么不让我过去？”我想了想，还是想不出自己现在过去找张绣和探口风会有什么后果。不过是被她知道了那奶娘办事不力而已——话说回来，这事情她迟早会知道，这奶娘办事不力的结果也自然会被她知晓。可是我就是沉不住气，好不容易又有一个自己可以反攻的机会，我怎么可能让它溜走？
“不如再等等。”王允清大概是拿出了在官场上磨出来的那些个尔虞我诈的心眼子在家里帮我勾心斗角，“等她忍不住，自然会露出马脚——这马脚一露出来，还不是你想罚便罚了她去？”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却瘾夫君为军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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