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央传》木木月明

6、逛大街（三）

　　整个漫游者联盟的城市里面聚集着来自宇宙各处的星际漫游者，在这儿随处可见各个宇宙中的种族，芦苇真实见到了之后才理解了自己哥哥所说的：漫游者联盟是一部活的宇宙百科。
　　只是极央的漫游者联盟芦苇没有能够和自己的哥哥一起来过，她看着这个城市在自己眼前慢慢飞过，闭上眼睛有些难过。
　　哥，你到底在那儿呢？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沉默着去看这个渐次展现在眼前的联盟。
　　漫游者联盟不限制来访者，所以这个地方相当的复杂，来自宇宙各处的人太多，一旦稍有不慎就会造成骚乱。
　　这个地方，哪怕是柏涵估计也是第一次来。
　　他们的路线和要去的地方是校方事先和漫游者联盟协商好的，所以，到了这儿一路上都有漫游者联盟的工作人员负责指导。
　　芦苇有些担忧假如一直联盟的人跟着，自己能不能够找到自己想要见到的人？
　　事实上，芦苇是多虑了，联盟的人只是负责他们的考试范围，并不干涉他们的自由，到达校方指定的地方后，工作人员淡淡地笑着说：“你们可以在联盟随意行走，但是晚上必须回到指定的地方休息。”
　　松了一口气的芦苇眯着眼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通讯器，上面已经有了一组电子扫描条码，还有下方下榻旅馆的地址。
　　她翻开联盟提供的地图，也不理会身边其他的人开始找自己的目的地。
　　联盟的分部很特别，分为了四类大的区域，他们所在的区域是基础材料区域。而芦苇要去的地方是图纸区域。
　　星际漫游者的聚集地内你可以找到许许多多的东西，所以有专门贩卖武器图纸的地方也不奇怪，只要那是合法的图纸。但凡进去了漫游者联盟的东西都必须在联盟做好记录，每笔买卖都会上报到联盟。
　　坐上联盟的公共交通网络，芦苇很快到达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只是在下车的时候她非常无言地看着从另外一节车厢下来的人。
　　她非常想仰天长叹一句：要不要这么狗血的啊？
　　见到她，对方也显得很惊讶。
　　按照以往的经验，对方哪怕是发现了她的存在也会视而不见，很干脆地将她当做空气一般的存在。她也会完全忽略对方的存在。
　　可是，这次对方有一个人显然不是那么合作了。
　　人生是可以随处相遇的，这一点芦苇很清楚，可是当相遇的那一个人拿着理所当然的看笨蛋的表情看着你，那就不是那么一件快乐的事情了。
　　她很想当做不认识那个看见她后朝她走来的人。
　　“你来这儿是要做什么？”白皓眯眼看着芦苇那一张明显写着“我暂时失忆，不认识你”的脸，指着留在月台上的柏涵，申年，和另外几个同学，说：“跟我来。”
　　听着那完全命令似的语气，芦苇朝天翻个白眼儿，心中腹诽：谁理你啊？
　　“这些都是将要去赫里奥斯参赛的人，我们要去M.D那边看看有什么有用的东西。”白皓指了指自己身后的人，表情看上去很肯定芦苇会和他一起走。
　　“可是……。”我拒绝你了啊……。
　　芦苇觉得白皓根本就没有将她的话当做一回事情，她觉得这个白皓完全有着自说自话的精神分裂症。
　　“我已经上报给学校了。”
　　上报学校了？
　　这下，芦苇觉得自己心中有着千万只神兽奔腾而过，她完全找不到任何的语言来形容眼前的这个人了，这个白皓不只是自说自话的精神分裂，而且还有着奸商的好本事。
　　“你要是反对，可以找学校申诉的。”
　　白大少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说：这件事情已经不是我可以解决的了，你再不爽也只能够找年级主任。
　　看着芦苇的脸色一变再变，白皓眯着的眼睛中满是疑惑。
　　他不是在疑惑眼前的这个同学拒绝了自己，而是在疑惑，眼前的这个人明明没有任何特别之处，为什么有那么多的在暗处探查这个人？
　　甚至，连他的父母都开始让他关注眼前的这个同学。
　　他在没有耐性，可是还是觉察到了自己父母的慎重。
　　“……。”芦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惹上了这个难缠的人，可是现在她不得不暂时低头，况且，她还在担心自己自己孤身一人到这个地方惹人怀疑，现在倒是有了一个很好的掩护。
　　满意地看着芦苇跟在自己身后，白皓带着人走到了柏涵那一群人身边。
　　芦苇纠结地跟在白皓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一脚踩过去：我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崽子牵着鼻子走！好吧，其实我也是在利用人家……。
　　拼死不承认自己其实有些做贼心虚的芦苇，表情变幻莫测地一路行去。
　　在大环境当中芦苇就只有施芙琳一个人，想当然，在这么一个小环境当中别人也不会和她太团结。而自我感觉良好的芦苇也觉得：自己是一个成年人，没有必要和这么一群小孩子闹腾到一起去。
　　芦苇偷空看了看暂时和自己一起行动的几个人，向前两步走到了白皓的身边问：“这些都是要去参加赫里奥斯学生交流会的人？”
　　“不全是。”白皓简洁地回答了芦苇的话，看了看几个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地说：“只有柏涵确定要去，其余的人都还在学校考核中。”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芦苇耸耸肩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退到了白皓身后两步的位置，四处看着。
　　她没有询问白皓为什么会来图纸区，白皓也没有解释，只有和柏涵走在前面似乎在商量着什么，在到达目的地之前柏涵有几次扭头过来看她，这到是让她觉得稀奇。
　　只是柏涵那眼神太过若有似无，让她也不确定人家回头的时候是在看她还是在看街景。
　　她在自己心中腹诽着：果然是上流社会的贵公子，连看人的眼神都飘忽不定。
　　进了图纸区最大的一家交易区，芦苇总算弄明白了白皓为什么会来这儿。
　　他要找的居然是那架名叫“海皇”的M.D.C的资料。
　　“海皇……，不是什么资料都没有吗？”芦苇有些奇怪地看着白皓：“你对那架海皇很在意？”
　　白皓偏头，凤目在商店的琉璃彩光中一闪而过的绝对是在看白痴的眼神：“不是我要，是柏涵要。”
　　被噎得说不出话的芦苇深深地觉得自己和这个大少爷无话可说，现在无话可说，将来也无话可说。
　　“因为我认识这儿的老板，所以带他过来问问看，你以为我会稀罕那架没什么用处的海皇？”
　　很显然，白皓似乎觉得就这么结束谈话，还不足以说明芦苇的无知，继续解释着。但是被迫听着解释的芦苇脸色越来越青。
　　你个混蛋，要解释就好好解释，有必要拿着别人的无知，当打击的乐趣吗？
　　啊？呸呸呸！我才不是无知！
　　被气糊涂的人扭头不打算再理会站在自己身边的白皓。
　　海皇的发布会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了，但是出现在公众中的资料依旧很少，连海皇的骨架采用的是哪种材料都众说纷纭。所以可想而知，哪怕是在星际漫游者这样信息量庞大的地方，要找到海皇的资料也是很困难的。
　　白皓将柏涵介绍给老板之后，也没去管他们怎么交流，可是看着柏涵有些失望的表情就知道事情不怎么乐观。
　　“那种东西的技术，即使有交给你父亲也没有大用处的。”
　　白皓说的是事实，柏涵也不辩驳，只是点头：“作为M.D.C制造商，对这样的东西总是很在意的，不管这样的技术有没有用处。”
　　“你对维修师的事情也感兴趣？”
　　“我希望我自己的M.D.C还是我自己亲手维修要好一些，哪怕不能做领队的主要维修师。”
　　听了柏涵的话，芦苇挑眉：这个人也太不信任别人了。
　　白皓没有太特别的感觉，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跟着柏涵一路过来的人没有见到海皇的资料后，都散了，自己去找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去了，一瞬间人数还挺多的队伍，就变成了白皓、芦苇、柏涵还有申年四个人。
　　看着这诡异的组合，芦苇觉得自己只想溜走：这样闪瞎人眼的三人组给人的压力很大有没有？
　　“那个，我还有其他的事情，我还是先走了吧。”芦苇觉得自己已经够有自知之明了，只是奈何那闪瞎人眼的三人组合中有个拿自知之明压根儿不当回事的人。
　　“你要去哪儿？”白皓眯眼看着芦苇，似乎是随口一问。
　　可是这随口一问让芦苇不知道怎么回答：“随便逛逛……。”
　　“既然是随便逛逛在那儿逛不是一样？”
　　很显然在白大少爷的眼中芦苇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
　　芦苇有的时候觉得这白皓不知道是真的故意，还是太不懂人情世故……，任谁听见这么一句都知道该顺着说话人要干什么了吧？可是偏偏这白皓就是不懂。
　　“既然是随便逛逛，那么能不能麻烦你跟我去我逛逛的地方？”深吸一口气，芦苇觉得自己不能够失了成年人的稳重，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白皓。
　　“好啊！”白皓半点儿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同意了芦苇的话。
　　看着白皓的态度，芦苇又是一口气憋在胸口，发作也不是，咽下去也不是。
　　“你们是自己去逛还是和我一起？”白皓觉得既然同意了芦苇的话，还是该询问一下柏涵他们的意见，毕竟大家是一起出来的。
　　“我们还有想去的地反，你们随意。”
　　“好。”
　　看着白皓干脆同意了柏涵的话，芦苇那口气在胸口萦绕了个无数回，最后只能够咽下去。
　　你个混蛋，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只是专门气我的吧？
　　“你要去哪儿？”低头看着才到自己胸口的芦苇，白皓总算正常询问了她的意思。
　　只是，被白皓气得不轻的芦苇不打算理会白大少，转身看着自己手上的地图朝着自己的目标走去。
　　“你的这分地图不是学校的。”
　　这是陈述语气，白皓有些奇怪芦苇手上的地图，那是详尽的星际漫游者联盟的城市地图。
　　“这是我监护人的，他让我有机会到这儿找一位他的朋友，说是有东西留给我。”芦苇觉得这些没什么好隐瞒的，干脆就交代了。
　　“你的监护人，是星际漫游者。所以，你才想成为星际漫游者？”白皓眯眼看着芦苇的低垂着在查看地图的侧脸。
　　他看过了自己父母送来的资料，那上面居然记录的是十多年前有关司寇家和极央王族之间的事情。
　　而司寇家的小女儿居然和芦苇一模一样。
　　只是那个时候的司寇绒是十五岁，如果到现在她还活着也该是三十四岁了。
　　很显然，这个站在自己眼前的芦苇无论从外表还是入学的测定年龄来看都不是一个三十四岁的成年人。
　　难道那些人怀疑芦苇就是当年的司寇绒？
　　一个人要伪装也不可能伪装到连年龄都测定不准的地步吧？
　　“是呢。”
　　芦苇因为听了白皓的话，短暂地愣了一下，她觉得自己能够和白皓这么闲话似乎有些不适应。
　　探究的话白皓始终不敢太多问，对于司寇家和极央王族的事情他知道的也只是表明的事情，可是因着那表面的事情白皓多少也知道事情不可能像明面上那么简单。
　　司寇家是不是真的叛离赫里奥斯而杀了极央的王族那还两说，若当真司寇家杀了极央的王族，背后是不是赫里奥斯指使，然后鸟尽弓藏也是疑问。
　　至于，这个芦苇和司寇绒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白皓觉得自己父母的担心是多余的。
　　真正该担心的是那个当年逃脱了的司寇家的公子司寇琦。
　　“所以，你才不愿意做我的搭档。”又是白皓确定的口气。
　　这到是让芦苇一时半会儿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我觉得这和你要专心做星际漫游者没有任何的矛盾。”白皓扭头看着芦苇似乎在劝说：“现在只是在学院里面的搭档而已，并不会牵扯到将来的选择，而且，我觉得现在你做了我的机械维修师对将来你的选择有帮助，至少面对机械的时候不会那么陌生。”
　　芦苇承认白皓说的是实话，可是她纠结不是什么耽误不耽误将来的选择，而是赫里奥斯这个东西啊！
　　“以你的成绩要找一个更好的人搭档才好吧？我的M.D成绩并不好。”
　　眼看着自己的任何理由在白皓那儿都算不上是什么正当理由了，芦苇却还是在垂死挣扎。
　　“成绩好并不代表一切，就像是历代的剑圣并不都是出出生军校一样，有些东西是在军校课本上学不到的。”白皓坦然地看着芦苇。
　　有那么一瞬间芦苇有种错觉，自己眼前的这个孩子并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个经历了星辰洗练的王者。因为白皓的眼神太过有震慑力。
　　让人有弯腰屈膝以示恭敬的魅力。
　　摇摇头，芦苇将自己脑海中这种滑稽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袋，扭头说：“我真的不想参加那样的比赛。抱歉。”
　　原本就没有想过芦苇会轻易同意自己的邀请，白皓也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是沉默不语地跟在芦苇的身后一步一步接近芦苇要去的那家店铺。
　　一路上芦苇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低迷。
　　直到看见了店铺的老板这才将芦苇从那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低迷中解脱出来。
　　实在是因为那家店铺的老板太让人觉得惊艳了。
　　大家都需要吃饭，所以哪怕是星际漫游者联盟里面还是能够找到吃饭的地方。
　　芦苇颇有些遗憾地看着这个很正常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监护人的朋友应该不是这么……嗯？正常！
　　而这家商店的老板是一位美人，只是这位美人性别是男的。
　　只是看着那位穿着正装却套着一个花格子围裙的男子顾盼生辉，眉目传情地出现在自己眼前，芦苇总是会忘了这个人的性别。
　　至少在她进店三十分钟之后还不能适应。
　　美人自称：楚旭。
　　是这家星际特别餐饮店的老板。
　　美人的笑容很迷人，美人的话语很低沉，美人的动作很优雅……。
　　甚至美人手指勾着芦苇的下巴，芦苇还回不了神。
　　“小美人儿，你怎么就找了那么一个监护人呢？”美人似乎很看不惯自己的监护人？
　　“这个……，不是我能够控制的吧？”芦苇虽然很想为自己的监护人平反，只是奈何美人的魅力太大，她觉得自己现在还找不回自己的神智。
　　“也是，要是我早点儿看见小美人，就抢过来了。”美人依旧笑如春风。
　　只是美人看着坐在芦苇身旁一直不说话的颇有些深意地一笑：“小美人儿，你监护人离开的时候给了我一个匣子，他说，只有你知道开启的密码，我还在想你被困在麒麟里面怎么出来，现在放心了。”
　　美人说完也不待芦苇多问什么站起身，走上了一旁的楼梯，看样子是上楼取东西去了。
　　“这是谁？”白皓皱着眉头看着楚旭消失在楼梯转角处，他总觉得这个楚旭不是那样的简单。
　　“我也没见过，我监护人给的地址，看样子该是在这儿的朋友。”
　　芦苇不是没有见到楚旭眼中对白皓的探究，她也知道在星际联盟这个地方随便扯一个人出来都不是那样的简单，更何况这个楚旭还是自己监护人特别交代要来找的人，那就更加可以证明楚旭也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那么楚旭在意的人是不是也不是那么简单？
　　想到这儿，芦苇才不得不承认，自己只是为了成为星际漫游者而忽略了身边同学的事情，真的不妙。
　　她到现在还不知道白皓究竟是什么身份。
　　说他是世家的子弟，可是身上却没有半点儿世家子弟那种莫名其妙的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说他不是，可是白皓身上那种浑然天成的贵气却是真真切切的。
　　那么这白皓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似乎连柏涵他们都一无所知。
　　想到这个地方，芦苇不禁全身发冷：连世家公子都不知道的身份，那该有多可怕？
　　白皓看到芦苇一脸的深思，随后却是面色发白，才想着要开口就看见楚旭从楼上下来了，手中抱着一个密码盒子。
　　那种星际漫游者之间常见的密码盒子。
　　楚旭含笑将东西递给了芦苇，随意地说：“既然来这里了，那么就和你同学吃了饭再回去吧。”
　　芦苇抱着盒子点点头。尽管她此刻恨不能立即打开自己手中的盒子，却也不得不生生压抑下去：现在不是时候。
　　她也随意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等着楚旭将东西摆上来。
　　楚旭美人放好了食物闪着一双桃花眼就离开了，这个时候到了饭点，吃饭的人多了起来，美人照顾生意去了。
　　回去的时候尽管身后跟了一个大神，芦苇却是没有任何感觉了，她搂紧了盒子看着列车外一闪而过的钢铁混凝土的森林在脚下一闪而过，还有那铺天盖地而来的灯火。
　　白皓低头看着自己电脑上的资料。
　　暂时查不到。
　　他让自己父母查询的东西居然一时半会儿还出不了结果。
　　能够让自己父母过了几个小时还找不到结果的情况只有两种：要么这个人真的平凡，要么这个人太过藏的深。
　　在白皓看来，这个楚旭能够在星际联盟生存下去就不是第一种情况。
　　他偏头看着右前方站着看风景的芦苇挑了挑眉头：看样子这个平常的同学还真的有太多让人值得惦记的事情啊。
　　或许是白皓落在窗户玻璃上的影子太让人无法忽视，芦苇的眼神不再是虚无缥缈，她怔怔地看着似乎正在看她的白皓。
　　她不得不说白皓的样貌太好。
　　因为同一班的学生都是世家的孩子，样貌在如何都不会平凡到那处去，所以芦苇也没有特别在意过谁的样貌。
　　更加因为白皓平时的气势太盛，让人忽略了他外在的样貌。
　　在这安静的车厢中，芦苇才仔细看清楚了白皓的样子。
　　这样子的人一定是有担当的人。
　　看着白皓的样子，芦苇心中闪过这样的肯定。
　　似乎注意到了芦苇丛玻璃的倒影中看自己，白皓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埋下了头，继续看自己手中的电脑。
　　“到了。”白皓站起身提醒着那个站在窗口就没有挪动过的人一句，也没有管她听见没有，更加没有等她直接朝着车厢的门口走去。
　　芦苇抱着自己怀中的盒子跟在白皓的身后下了车。
　　夜风有些微凉。
　　抬头的时候灯火太强烈，芦苇根本看不到天上有几颗星子。
　　她有些惋惜地低下头。
　　“搭档的事情……。”白皓说话的时候没有回头。而听见白皓说话的芦苇心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希望白皓是想通了，不再坚持让自己和他搭档。
　　“搭档的事情我是决定好了的，没有余地。”
　　白皓回头的时候，芦苇看着白皓，分明心中有许许多多能够回绝的话，却是一句都说不出来。
　　“你也最好不要想着能够回绝学校的安排。”
　　白皓眯眼看着微微张着嘴，表情转变了数次的人。
　　“你不想去赫里奥斯是因为什么？不管你将来想要成为星际漫游者还是其他的，去赫里奥斯都是一次绝好的锻炼，你说，你是因为什么不想去？”
　　说完，白皓也没有留给芦苇辩白的机会，剩下芦苇一个人看着白皓的背影脸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