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央传》木木月明

5、逛大街（二）

　　尽管白皓并没有打算去听校长的训话，依旧有几句话飘进了他的耳中，似乎是“赫里奥斯，作战类，M.D.C学校竞赛……。”
　　靠在墙边的人半眯着眼睛似乎就要睡着，他现在只对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对手有兴趣，虽然他已经很强了。
　　白皓没空理会学校间过家家一样的竞赛，芦苇也同样没有那个精力去理会。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芦苇照旧站在窗户前看着那薄雾散去，而后换下了自己学校的校服，因为今天她准备去阉茂星那边的Interplanetary rover unione，漫游者联盟，赶快将自己的考试题目带回来。
　　而她出校门的时候，有些疑惑地看着同年级的学生依旧向教室，或者图书馆而去。
　　因为学校的管理严格，要出校门必须有校方的同意，否则就视为违反校规，那可是要受到处罚的，最严重的就是开除学籍，那就意味着最好的一条道路被切断了了。
　　而现在校方已经同意一年级的学生出校门了，为什么平时梦想着要出校门的人，都那么平静？
　　昨天校方就将考试的要求发到了电子本上，也将这一个星期的出门条码发了过来，为什么这些人都不动？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己的电子本，再次检查了一下考试的通知，又看了看出门的条码……，她觉得越看越觉得这是假的……。
　　一步一挪地到了校门口，看着外面许久不见的街景，芦苇觉得自己像是被偶尔放风的犯人……。
　　她甚至有些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电子本递给了门口的管理员，生怕扫描的时候，管理员罗刹一般扭头告诉她：这是假的，你这个违反校规的家伙。
　　可是，当扫描器上绿灯亮起了之后，芦苇又觉得自己脚踩在云端之上，不真实。
　　跨出校门的时候，看着那久违的人来车往的热闹样子，她突然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学校要做一些什么，整个人都迷茫了。
　　“切！”芦苇学着自己监护人的口气，嘲笑了一下自己，开始寻找去空间站的方法。
　　麒麟所在的星球名叫：大渊献。距离她所要去的阉茂星，来回需要一天半的时间，如果是军用空间站的话，那就要快很多。
　　她来到这个国家已经有19年的时间，可是她真正和这个国家有关系的时间只有这两年，所以这个国家对于她来说还是陌生的。
　　街道上随处可见这个国家的名字：极央！
　　她觉得这个名字真的好自恋：极致的中心！
　　可是她也不得不说，极央从建国开始就有这样自恋的资本，第一代大剑圣就是极央的人，而往后的剑圣都没有一个人能够与大剑圣比肩而立。
　　传说中，大剑圣和一种恐怖的生物达成了契约，只要人类不侵犯到那生物所在的领地，那么，就不会再同人类为敌。
　　直到今天，那生物似乎都一直在守护着大剑圣的血脉。
　　不过，芦苇不相信，即便前半段是真的，可是后半段很有可能只是人们美好的妄想：那么骄傲的生物，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人类守护血脉？守护一代就罢了，一千多年了，还守护着？谁都不会做那么亏本的买卖！
　　芦苇坐在车上，看着广场上伫立的大剑圣雕塑，外面的雕塑身边总是会盘绕着那种恐怖生物，一方面是增加观赏性，另外一方面，是在提醒所有的人不要去惹这生物。
　　而麒麟里面的雕塑就只有大剑圣，没有那生物。
　　由此可见，军校对妄想的事情也不感兴趣。
　　一个小时之后，芦苇站在了前往阉茂星的地面空间站外，从地面空间站去往与之对应的宇宙空间站，然后才能搭乘上穿梭机。
　　她有些意外，自己居然能够在这样平民化的地方见到火鸡姑娘那群人。
　　很明显，对方也见到了她，双方都是没有什么好脸色给出来的。今天总是被人簇拥的柏涵不在，看上去失去了主心骨一般的几个人显得没精打采，见着她也似乎没心思嘲笑了。
　　芦苇丝毫不客气地迈脚走进了空间站。
　　在大厅中等待确认路径的时候，她才看见一年级一班的前三名站在一起，像是在讨论什么事情。她对那站在一起的三个人没多大兴趣，看着今天前往阉茂星的航线时间表，她觉得今天可能是一年级一班的集体活动……。
　　早知道要在这儿见着这些人，老娘就睡过头。反正都需要三天的时间才能够回来，还不如再去晚一点儿！
　　她这边正在泪流满面地看着空间站的工作人员确认自己的身份，没有察觉自己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那个时候她还在得瑟自己是一个军校的学生，因为，作为军校学生使用交通工具全部报销，还能够附送一份食物。
　　她虽不缺钱，可是，是人都想占便宜，更何况今后还有需要花钱的时候。
　　“我有事找你。”
　　白皓站在芦苇的身边有一会儿了，可是那还在研究出行路线的姑娘，丝毫没有注意到他近身，或者说根本就是把他当成了空气。
　　可是她不动，白皓也同样不动，似乎是耗上了。没奈何她万分不情愿地扭头，却不给好脸色：谁会给一个昨天才说过自己笨蛋的人好脸色啊？？
　　对方的贵气是没法掩盖的，无论眼前这个人穿着什么衣服，哪怕是披着一条麻袋，都能够穿出气质出来。所以，芦苇面对着穿着常服的白皓，更加想踹人。
　　虽然司寇家的家教也很严格，可是奈何芦苇现在太过瘦小，就算是穿着军装也显得稚嫩，更何况是常服？那格子上衣和牛仔裤让她觉得自己对身高有了新的要求。
　　可是她没忘昨天的仇恨：“我没空！”
　　被拒绝的白皓挑眉：“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吧？可是我说的是实话。”
　　芦苇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堵在自己喉咙中，卡的自己死去活来。
　　这什么破孩子啊？早晚给气死了！真想见见这孩子老娘和老爹的脸，什么家长能够教出这么奇葩的孩子啊？
　　“真是谢谢你的实话！”芦苇咬牙切齿地看着白皓，这会儿，在白大少奇葩的思维逻辑之下，她再也找不到：这就是成年人的方式，那种成熟感觉了！
　　“不客气。既然这样，那么你最好是提高自己的成绩，然后和我搭档。”
　　“停！为什么我要和你搭档啊？”已经败给了眼前这位哥们儿讲话的方式，她也不敢去声讨什么了，还是直接一点儿好。
　　“参加赫里奥斯学生交流会。”
　　“不去！”芦苇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和那个国家有半毛钱的关系，就算是自己现在回去也不一定能够遇着什么人还记得当年司寇家的团团，但是，只要想到那个地方她都会觉得难受，更何况是要回去？
　　似乎是因为她拒绝的太干脆，白皓愣了一下。
　　芦苇也觉得自己可能是反应过激，只能补充说明：“那什么，我可是差劲到边笨蛋了，所以，你还是另外找一个吧！”
　　没有办法，虽然不想自我贬低，可是现在芦苇也只能够强忍住想要吐血的冲动，进行强烈的自我贬低：你妹的，只要不去赫里奥斯，笨蛋就笨蛋吧！
　　只是可惜白皓的思维和她不在同一等级之上：“没关系，太聪明了反而不好。”
　　我的个去，你个破孩子是真的不会看人脸色吗？平常人听到这句话不都会觉得不好意思吗？我那可是在挤兑你，为毛变得好像是你在向我施恩一样啊？你那是什么思维啊？
　　芦苇青一阵白一阵的变脸，可是片刻之后，还是非常肯定地回答：“我不要！”
　　似乎是第一次看见芦苇那种认真的表情，白皓再次愣了一下，这一次芦苇没有给白皓发表任何言论的机会，转身走了。
　　被留下来看人背影的白皓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皱起了眉头。
　　芦苇拒绝了，他也不强求，跟在芦苇的身后也走进了登上民用穿梭机的通道，后面跟上的是柏涵和年级第三名的少年。
　　“那个女生有什么地方特别吗？”
　　“我看不出来。”就是因为看不出芦苇特别的地方，柏涵才觉得奇怪。
　　虽然大家是同学，可是在学生时代是一个很好的，铺垫自己关系网的时候，不是属于家族的，而是属于个人的，芦苇一没家世，二没有特别突出的个人能力；哪怕她Stella Rover成绩突出，可是现在的Stella Rover课程本就简单，而且Stella Rover年级第一也不是被她独占，第二次小测，年级第一也是被二班的一个人拿走了。
　　这样普通的一个女生，及时放在自己身边有什么意义？
　　“你觉得白皓真的值得你那样在意？”
　　“申年，有的时候，对一个人的在意，是来自本能的对对手的感觉！”
　　“你觉得白皓是一个好对手？”申年虽然在意白皓的存在，可是却没有柏涵那样强烈，这估计是因为他是宇宙军指挥官的儿子，而柏涵是M.D.C制造商儿子的原因。
　　“没错，我觉得你也是一个好对手。”
　　“谢了，这样顺带说一句，我也高兴不了！”申年耸耸肩，继续表达自己的意见：“其实我觉得就现在校内学到的有关M.D.C的驾驶技术，没有办法与实战相比较。”
　　“骑士本来就不是谁都能够做，更何况是还要再拼搏到剑圣级别？我也没有想过在校内就达到什么样的标准，一切只能在实战中来！”
　　“所以，我的信条，与其去完成一个不可能达到的神话，还不如做到我一定能够做到的现实。”申年低头，将自己的识别卡放倒进港的识别器上，一扫，走进了他们今天要搭乘的穿梭机。
　　“你说了这么多，结论还不是你要表达：我志不在M.D.C骑士上？”
　　“我很高兴，你终于明白了！”申年扭头看着柏涵温文尔雅的笑脸做了最终的结论。
　　“要是极央的王子需要组建他的骑士团，你会不会放弃你现在的想法？”柏涵眯眼笑着，他看着申年向前走的脚步一顿，就知道，申年犹豫了。
　　申年的父亲是宇宙军东区防务的指挥官，作为极央的军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充满抱负的，而最光荣的无疑就是每一代帝国接班人身边的帝王骑士团。
　　极央的王子在成年之后就会开始组建属于自己的骑士团，那就是未来帝王的亲卫队。
　　“说不定我们等不到了，帝国的王子，已经成年了，而且已经有了十五年的政治生涯，要是组建骑士团也轮不上咱们了！”申年皱眉头，连他都知道这样的理由只是在说服自己。
　　“没有办法，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想也不该拿这样的选择来折磨你！”柏涵当然清楚申年拿这样的理由只是在说服自己在将来的时候依旧选择宇宙军，可是，现在帝国的继承人根本没有组建骑士团的意向，柏涵觉得好奇。
　　走到预定的座位，二人默契地停止了自己的讨论。
　　芦苇和白皓一个在舱内最右边，一个在最左边，柏涵和申年进来的时候，她正撑着头靠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白皓已经靠在自己的座位上睡着了。
　　Stella Rover，一个可以充满了不定性的职业，也是一个需要一个人全面的职业，这个职业需要你懂得在宇宙中漫游所必须的自我救助能力。
　　穿梭机坏了，你得会修理；中毒了，你得会自己我解毒；生病了，你得会自己医治；惹上官司了，你得能够自我辩护……。
　　然后你才能够心安理得地寻找对于国家有用的未知矿石，或者材料。
　　一句话：别人会的，你得会，别人不会的，你也得会！
　　现在一年级的Stella Rover简单，只是一个诱饵，这个科目到了三年级选科目的时候会被很多人放弃，因为越是高年级，Stella Rover比M.D还要困难。
　　而芦苇选择这个科目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考到了M.D执照E级，就可以在星团内畅行无助，只要你不违反各个国家的法律，空间站随时开放。
　　执照等级越高，受到的对待就越是好。
　　那样，她就能够不受到任何打扰去任何地方，而不被怀疑。
　　她觉得自己今生最大的事情就是寻找到自己的哥哥，怎么可能同意分神去做其他的事情？
　　而拒绝白皓，更重要的原因：和世家的人靠得太近了，没好处。
　　她不讨厌白皓，她甚至不讨厌任何人，可是有了一个施芙琳就已经够让她心惊胆颤自己的将来了，不想自己的心理负担再加重。
　　哪怕自己孤单一身，也好过瞒着自己亲近的人，自己那个沉重的过去。
　　芦苇真的害怕哪天，自己的过去抖出来，要怎样收场？
　　罢了，现在去烦恼那些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太不划算了。
　　芦苇揉了揉自己的脸，将自己脑海中所有多余的杂事都甩出去，她扭头看了一眼和自己隔着很远的白皓一眼，心中腹诽：什么心情都被这破孩子破坏殆尽了。
　　像个孩子一般翻个白眼儿，芦苇扭回头，撑着自己的头等着地面飞行器起飞。
　　只是她没有看见坐在她右后方的柏涵抿嘴笑了。
　　柏涵旁边的申年扭头看着柏涵，古怪地问：“你笑什么？”
　　“没事，我只是觉得原来我的世界，也充满着很多莫测的事情。”柏涵没有给申年任何肯定的答复，却让申年再也问不出什么话。
　　“是吗？”和柏涵来往的时间长了，申年知道，柏涵和他一样，已经浸润在世家利益的链条之下，习惯了那牵扯不断赖以生存的世界。
　　所以，他和柏涵完全清楚在什么地方该止步不前。因为有的时候再进一步就会触碰到对方的底线。
　　到了宇宙空间站的时候，学生们很有默契地走到了一处，毕竟，对于一个学校出来的团体，在外面会不由自主地聚在一起。
　　芦苇扁着嘴，很是怀念刚才从地面空间站出来的那种格局，她一点儿都不想在外面还见到这些小崽子。而那群在闲谈的小崽子们让她知道了这次学校的用心：真是险恶……。
　　新生一年级，就只有他们一班用了这样的测试方法，而且这在军校以往的测试中也是没有的。
　　年纪那群混蛋是真的想看我们不及格吧？
　　选择材料占了三十分，矿石测试操作占去了二十分，而最后的演算占去了五十分。
　　也就是说：如果你材料选择的不好，那么很有可能不及格……。
　　而她更头痛的是此刻坐在自己旁边和后面的人们，芦苇左边是穿梭机的舱壁，右边是白皓，而后面却是柏涵和申年。
　　她扶着自己的额头，越发地觉得头痛，因为这三个人的存在，很多的目光都投到了这边，这让习惯了小市民透明存在感的人，适应不了。
　　尤其是当她坐下的时候，身边的白大少怡然自得地坐下，并且扭头对那个座位的正主儿说：你不介意和你换座位吧。
　　旁边的座位是之前和芦苇同排的中年男子。
　　对于白大少礼貌的询问，那中年男子没有什么意见，似乎还了解地笑了笑。就是那男子善解人意的一笑，让芦苇觉得自己愤怒了。
　　“我介意！”芦苇毫不客气地看着白皓。
　　“只是，你没有对于这个座位的处置权利！”白大少理直气壮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扭头道谢。
　　那中年男子表示不用在意，顺带询问了白皓之前的座位，临走前似乎意味深长地咕哝着：“我和我太太有的时候也是这么温馨来着！”
　　芦苇真的很想将身边的白皓给扔出去，可能更想做的是将那个路人甲给扔出去：你没事当什么百事通啊？温馨？温馨你妹啊？你眼睛是瞎了吧？
　　“白皓！”芦苇尽管已经气到想要将白皓大卸八块的冲动，可是依旧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看着坐在座位上，舒适地蹭了蹭，找好了位置就要入睡的人。
　　“你不能阻止别人炫耀人家夫妻间的恩爱。所以和我没关系。”白皓眼睛都不睁开，说出的话却让芦苇再也没有力气反驳。
　　“你……。”以前，芦苇没有和白皓说话的机会，而现在，她和白皓每说一句话，就会被气得半死。
　　所以，芦苇从此有了：千万不要试图白皓说话，尤其是正常人的对话。因为和白皓说话，那就是找死！如此之类的认知。
　　有了这样的认知，芦苇也消停了。
　　看了一眼旁边的白皓，向右歪着头睡着了，芦苇也撇开头，向左歪着头闭上了眼，到达目的星球至少还需要半天的时间，她不想耗费精力了。
　　半小时之后，白皓睁开了眼，那双凤目中没有半点刚醒来的迷茫，他扭头看着靠在舱壁上睡得不是很安稳的芦苇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头：“奇怪，你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这段时间，他时常接到自己家里面的消息，让他千万小心，因为学校里面除了一些状况，有人侵入了学校的档案，目标是就是新生他所在的班级。
　　可是后来他家的人就发现，对方找的是班上这个毫不起眼的女生。
　　他也让家里面查了这个女生的来历，很普通，除了这个女生的监护人是拥有A级执照的Stella Rover。查到了这样的消息，他也就不奇怪这个女生为什么能够找到星系公认之外的矿石分类方法。
　　不得不说，这个女生该让人吃惊的地方，都能够找到原因，似乎一切都正常。
　　如果，这样一个正常的女生，被不平常的人来调查，那么就不正常了。
　　似乎是因为这么靠着椅背很是不舒服，芦苇晃了晃自己的头，找了另外一个位置，又安静地沉睡了。白皓隔着很近的距离看着芦苇的侧脸，无聊到开始数眼前这姑娘的眼睫毛有几根了。
　　当芦苇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阉茂星的空间站，而她旁边坐着的白皓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坐姿，尽量舒展开自己有些发酸的身体：“果然，这样撅着，很不舒服呢！”
　　穿梭机进港之后，她走在所有人后面，尽量拉开了和众人的距离。突然消失了白皓的身影，她莫名地觉得心中不安。这倒不是因为什么该死的少女心萌动，只是天生第六感带给她的麻烦讯号。
　　从阉茂星空间站到地面站的时间并不长，芦苇一晃神儿就已经安全着陆，白皓在这段时间内依旧理所应当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她识趣地不开口。
　　去往Interplanetary rover unione的时间更短。
　　到达Interplanetary rover unione的时候，芦苇惊讶地发现，联盟这个名字真的不适合，这儿应该叫一座城。
　　Interplanetary rover unione建立在一座海上岛屿上，跨海的大桥将Interplanetary rover unione和大陆联系在一起，不过，到达联盟的方式却不只有这么一种，高架的海上云索几乎是贴着联盟内有一座地面空间站，但是只接受有执照的Stella Rover。
　　从跨海桥上能够看见大海在阳光下折射着刺目的光，那光晃了人的眼，芦苇总是觉得再在阳光下的大海有着让人不可忽视的凌厉，像这光芒一样，刺得人疼痛。
　　身后照旧是同班的学生吵闹的声音，听着这样的声音，芦苇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所有的动力，陷入了一片沉沉的泥淖之中。
　　原来天地之间真的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啊？
　　她晃神，抬起了有些看不清东西的眼睛，眼睛有些酸涩，她赶紧伸手蒙住了自己的眼睛，生怕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东西从眼睛中流下来。
　　很快，跨海大桥的终点到了。
　　抵达进入Interplanetary rover unione的高速路的时候，芦苇依旧和众人隔得很远，当然，她是被孤立，而白皓是孤立了众人。
　　对于这个城市，芦苇早就听自己的哥哥说过，而他的监护人也告诉她这儿有他一个朋友，所有不能在明面上交流的事情他都会放在那个朋友那儿。
　　芦苇对于这次的考试没有什么担心的，她这次来这儿主要是要见一见自己监护人的朋友，还想要做一件很早就想做的事情，她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到底是谁？
　　她小的时候从来不敢问，因为她的母亲总是会微笑着问：“团团，你有了奶奶，妈妈，哥哥和许多爱的家人这就够了。”
　　她以为是自己的妈妈嫌自己太贪心，有了那么多爱着自己的人就不该再奢望父亲的爱，长大了一点儿她才知道自己自己母亲话语中的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