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央传》木木月明

3、司寇家和芦苇

　　身后白皓的存在感太强烈，以至于自认为做了亏心事的两个人挺直了自己的身体，笔直地等待着下课。
　　施芙琳换过自己电子本的页面，正大光明地对坐在自己身边的芦苇发信息：为什么我们俩要傻坐着，不知道挪地方啊？
　　芦苇立马回了信息：我也忘了……。
　　其实两个人要是有那胆子回头看，就会发现，她们的担心都是多余，白大少爷现在正趴在那儿睡觉。
　　施芙琳纠结了自己的眉头，有些疑惑地看着自己附近座位的变化，继续给芦苇发信息：我觉得今儿这些贵族公子和小姐们是抽疯了吗？都往后面赶？
　　芦苇正在记笔记，早上的课就是她最头痛的科目M.D……。
　　可是看见施芙琳的话还是忍不住回应：你没见今天柏涵也在后面吗？
　　施芙琳了悟了。
　　说到柏涵芦苇不得不承认，那就是一个发光体，在她进校第一天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人浸润在上流社会那盘根错节的社会网中已经驾轻就熟，知道怎样的进退才是得体的，知道要用怎样的手腕才能够为自己得来最大的利益。
　　而能够跟在柏涵身边的人也是深知上流社会规则的。
　　无论地位有多高，星系内排名第三的国家军用制造商还是值得深交的。
　　更何况柏涵本身就是一个让人不可忽视的人。
　　身份地位，最重要的个人能力，都让柏涵身边缺不了人。
　　哀叹一口气，芦苇想到了自己今天的在学校的处境，可能大部分原因还是得归结于自己进校那天的多管闲事，而那多管闲事到最后就莫名其妙地演变成了：贫民女生，为了博取上位，而故意以色事人！
　　芦苇听到这样的传言的时候眉头抽搐了两下，而后没有再多余去关心这些事情，她在想：你丫就一17岁的破少年，你知道老娘多大了吗？老娘已经是34岁的大妈了，还能看得上你一破孩子？？
　　她已经放弃了所有关于自己的事情，就连现在的名字也是虚假的，可是她现在只能够顶着这个名字活下去直到找到自己的哥哥。
　　19年前，她生活的地方是隔着这个国家两个空间跳跃地点的星球上，那个星球是另一个国家的首都星。她是那个国家司寇家的小女儿，还是腻在自己亲人身边的孩子。
　　整日里霸占着自己哥哥的怀抱，跟随着自己的哥哥到任何地方，任何星系，从她懂事起，凡是她哥哥去过的地方，她大部分也去过。
　　只是她活到15岁的时候，天变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她还做不了任何思考的时候，她的家就已经被冠上了“谋杀邦国特使，图谋不轨”的重罪，在一夕之间，她的家就被一片大火烧没了。
　　她的奶奶没有让任何属于国家的法律制裁到司寇家的人，因为奶奶说：司寇家的人只能战死在战场上，不让任何人触碰，哪怕是国家的法律也不允许。
　　现在她才明白，可能从很早开始，她的奶奶就已经知道了司寇家早晚会有这样的一天，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尤其是和她有关的。
　　从她的奶奶笑迎着皇宫骑士团的到来开始，似乎一切都已经掌握在了老人的手中。
　　包括司寇家的覆灭，也在老人的掌握之中，到最后都是老人的一场战争策略，为的是能够留下血脉，留下希望。
　　奶奶在那恍若白昼的夜晚将她抱起依旧慈祥地说：团团，奶奶之前一直狠心将你扔到你哥哥身边，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对的，至少以后没了我们，你还能靠着自己活下去。
　　然后她看见所有的皇宫骑士都惊骇莫名地看着她们。
　　最后就是一片火海，她只能够在恍惚中看见自己奶奶那狡黠的笑容：团团，要是能够看见你出嫁就好了。
　　那个时候她什么也没想，因为她消化不了自己家的人已灰飞烟灭。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她躺在培养槽中的时候，她睁开眼，看着自己身边的男子，那个男子吊儿郎当地一笑开口：团团，现在只有你能够找到你哥哥了，你得活下去。
　　与其说哥哥等着她去寻找，不如说，是她只能靠着寻找哥哥这个将来活下去。
　　从她离开司寇家开始，她越来越觉得自己奶奶那深不可测的战略布局，因为害怕她逃避怯懦，甚至早就准备好了开解的话。
　　听完自己奶奶留下的话，她抱着自己的膝盖，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了自己的亲人伤心！
　　不是她薄情，而是她觉得自己现在没有脸为了自己的亲人哭。要哭也得等到寻找到真相的那一天。
　　所以她舍弃了自己的名字得到了现在这个星系新的身份：芦苇！
　　看着自己法定监护人送来的个人身份凭证，她有一丝恍惚，她再也不是司寇家的团团，只是芦苇。她还记得自己只有七岁就被奶奶给扔上了哥哥的星际漫游者探索舰，到了所有人类的故乡：地球。
　　他们到达的时候，是地球北半球的七月，她在自己哥哥身边见到了那成片的芦苇荡，绿的泛出油光的肥厚叶片让她眯了眼。
　　地球是温和柔顺和包容的，就连上面的生物都是无害的。
　　她看着困住了太阳光芒的芦苇花，伸手拉过来一口咬了下去，软绵绵的芦苇花铺洒在口中，有种奇怪的味道。
　　身边的哥哥来不及阻止，只能看着她鼻子眉头皱紧了，惨兮兮地回望来软软地喊着：哥……！
　　将她口中的芦苇花吐出来，她的哥哥问：你喜欢这个？
　　她回答：我觉得芦苇这个名字很好听！
　　那个时候年幼的她没有料到会有那么一天，她的名字真的就是“芦苇”了。
　　可是在新的国家，新的地方，芦苇还只是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不是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她被自己的监护人放进了培养槽，再次陷入了沉睡。
　　可是在那一段沉睡的时间内，她也没有闲着，她的意识被放到了网络上，她除了拥有八年的星际实际旅行的经验外，还得学习很多的东西，不能闲着。她的法定监护人是哥哥的星际漫游者导师，是一个无国籍的自由者。
　　芦苇曾经问过他：我哥哥还活着吗？
　　他回答：他要是死了，就不值得你努力去寻找。
　　芦苇知道，哥哥是这个人的骄傲，这个人说他这辈子没有收过任何徒弟，要么太浮躁，要么太娇气，可是他收了芦苇的哥哥作为今生唯一的徒弟。
　　并且义无反顾地帮着司寇家暗度陈仓。
　　这个人也教会了芦苇星际漫游者的一切知识，按照他的话就是：买一送一！
　　终于等到了新身份的年龄和她的年龄相符合的时候，她再次从培养槽中醒来，花了半年的时间将自己沉睡太久的身体恢复到正常，又花了一年半的时间接受新国家的秩序与社会结构，到十七岁的时候被自己名义上的师傅收拾收拾，扔进了麒麟军校的招生考试中。
　　临分别前，她的师傅告诫：你奶奶觉得，不要和任何世家的人有联系，这样对你才好，还交代，在找到你哥哥之前不要碰M.D.C，尤其是不要驾驶M.D.C。
　　她站在航空港的门口看着自己的师傅走进去，然后又折回来补充了一句：你可是我教出来的人，虽然太过露锋芒不是好事，但是你好歹给我进去前二十名！
　　虽然他一直不允许她叫他师傅，可是芦苇心中清楚，这个人心中还是得意的。
　　并且也是因为自己名义上师傅那不羁的个性，吊儿郎当的态度，异于常人的思维方式，让芦苇在两年的时间中从众人维护的一朵温室小花儿，变成了节节向上的小树苗。
　　她的监护人离开了，飞进了茫茫的星空。
　　她也以当年新生总分第19名考进了麒麟军校，而报名的那一天，她才知道：前二十五名都是这个国家的世家后代，除了她。而入学的那一天，她遇到了柏涵。
　　准确的说是她多管闲事凑到了柏涵眼前。
　　她的年龄和身份确认的时候，她还处在震惊当中，虽然她的监护人一再表示她填报的17岁年龄不是问题，可是她还是胆战心惊地等着确认报告。
　　年龄的测定是根据之前碳十四测定理论而来，大体是身体内部生化反应会留下特殊的物质，对于这种物质的测定就可以判断一个人的年龄。
　　现在人类的平均年龄都是350岁左右，延长的生命时间和扩大的生存领域，让一个人需要学习的基础知识越来越多。而一个人的年龄用外表也分辨不出，所以入学的时候，年龄的测定就成了惯例。
　　她一直在担心自己报上17岁的年龄会不会出问题。
　　芦苇清楚，一个人就算是沉睡着，身体内部的生物化学依旧在老实地进行，哪怕缓慢也不可能缩短17年的时间,。
　　可是麒麟的年龄检测得出的结论她是17岁，正负1年。
　　也就是说，她最多18岁，这和填报的年龄差别不大！
　　在那一刻，抱着年龄测定书，她隐隐约约觉得从司寇家出事开始，这一切好像都透露着非常不寻常的气息。
　　可是哪儿不寻常她却不知道，就是因为不知道，她才心慌了。
　　年龄检测完毕的时候，老师让她叫下一个人进来，而还处于震惊当中的她明显失去了判断力。
　　她叫住了自己出门第一个见到的人，拉着那个人触感良好的衣服，她抬头却突然忘了自己要拉住这个人做什么。
　　就那样愣愣地看着眼前高了自己很多的少年。
　　直到对方出口询问：“喂，同学，你要做什么？”
　　出声的不是她拉住的人，而是跟在少年身边的一群人中的一个。
　　芦苇眨眨眼看着自己手，快速收回，再抬眼的时候看清了自己眼前的人。
　　养尊处优的少年看上去如同上好的瓷器，只能够被人小心翼翼地站在远处看，却不能靠近触碰，生生地隔开了远远的距离。
　　芦苇一愣，她看见了少年虽然处变不惊，可是却依旧不屑地看着她。
　　她当然知道自己和少年的不同，甩头：“老师让你进去做年龄测定！”
　　少年似乎冷笑了一下：“你这个借口真特别！”
　　听见少年的话，跟在他身边的少男少女们哄笑着看她，她脸一红想要反驳，可是觉得自己没什么要反驳的，也懒得开口。
　　她扭头看着老师走出门看了他们一眼，似乎是等不到后一个做测定的人才出来，看见他们后开口：“你们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去领校服？”
　　好歹老师的话给芦苇解了围，更多的也可能是自己眼前的少年根本就没有再和她浪费时间的打算，转身走了。
　　芦苇撇撇嘴：在家的时候还没有人给我脸色看呢！
　　不过没有了家族的庇护，芦苇知道自己现在只能够低调做人，可是也绝对不会让人欺负。
　　只是她没有想到，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件事在那群人的共同讨论后得出了“一个乡巴佬妄图攀上贵公子，而故意搭讪！”的结论。
　　等找到了自己的班级，芦苇看见了被自己“搭讪”的贵公子。
　　同一个班……。
　　后来，没有任何意外地芦苇遭到了所有人的嘲笑，尤其是得知她以第19名的成绩到了新生一班的时候，这种嘲笑变成了：一个小麻雀发愤图强就好了嘛，可是期望能够得到柏家小公子的垂青那可就是贱民才能够做出来的事情了！
　　听到这样的话芦苇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自持自己已经34岁高龄，没有必要和这群小崽子们计较。再说学校本来就是一个谣言发酵地，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谣言都会产生，她没必要计较。
　　倒是她们的班导在听到这样的谣言后第一时间狠狠地说：这儿是军校，不是你们的上流宴会，要给我传没用的消息趁早给我滚出去！
　　那个时候芦苇坐在最后一排，有些愣神儿地看着自己班导那严肃的眉眼，她虽然不在意那群上流社会的小崽子们说什么，可是这会儿心中的小人儿还是欢快地拍着手大声地高呼：班导，您真威武！
　　她们的班导可是正牌地面部队的退役人员，因为受伤，不能够在上前线，这才被麒麟给召回来，那个时候芦苇还没有和施芙琳同一个寝室，不然芦苇还会加一句：班导，您老是施大将军手下的吧？
　　因为班导的话，处于风口浪尖的芦苇好过了一些。
　　可是依旧是形单影只，原本一班的女生就少，再加上已经固定在了那些人脑子中有关芦苇“以色事人”的形象，就更加没有人和芦苇一起了。
　　芦苇也乐得轻松，自己一个人她觉得再好不过。
　　直到施芙琳大小姐从天而降。
　　想到这儿芦苇扭头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样正在做笔记的大小姐一眼，看见她也正皱着眉头，认命般全程记录，芦苇觉得自己心里平衡了……。
　　可是，听着讲台上老师口沫横飞，侃侃而谈M.D.C和M.D的发展史，芦苇觉得自己头大了。
　　幸好现在M.D.C和M.D是合成了一个科目，不需要真的要上M.D.C实战，不然芦苇真的觉得自己可以拿块豆腐撞死自己了。
　　想到M.D.C，芦苇觉得很羡慕柏涵：那小崽子怕是从小就拿M.D.C拆着玩儿了吧？自己那点儿关于M.D.C的知识在系统学习中真的没有任何的用处。
　　司寇家从她奶奶开始，到她的哥哥，都是M.D.C骑士，她的哥哥更是拿到了星际漫游者的C级执照，从小她也是拆着M.D.C长大的，可是那是看别人拆，而且司寇家重实用性，她从来没有接受过：用一个小时论证一个机械问题，结果却是毫无问题的问题！
　　跟在司寇家的人都是拿实际问题告诉她该怎么去解决，绝对不会给她一堆监测数据让她论证！
　　有了实践的人，要补回理论，她觉得这太坑爹了……。
　　“你给我一堆数据，还不如扔给我一台报废的M.D.C……！”芦苇在间隙的时候，靠在座位的椅背上揉着自己的太阳穴，顺便抱怨着。
　　显然她忘记了自己身后还有一位气场强悍的白大少。
　　刚睡醒了的白大少，听见她的话什么表情也没有，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她散落在自己眼前的几缕头发，又看了看老师身后那面墙壁，眉头一挑，趴下去继续睡。
　　课间休息的时候，被折腾了整整一节课的学生们，都无精打采地起身出去活动关节去了，芦苇看着每个人脸上那纠结的表情，心中更加平衡了：看来头痛的不只是我一个人啊！
　　事实证明，还有一个人比她更头痛，那就是坐在她身边的施芙琳小姐，此刻她无奈地翻开自己的电子本问芦苇：“苇苇，我问你，我该怎样才能够通过接下来的矿石测定考试啊？”
　　芦苇扭头安抚般开口：“你记住现在所学的几大类矿石基本数据就行了，到测定矿石的时候，不管是矿石的延展性，抗辐射性，抗打击性，都能够轻松解决！”
　　“你还敢再说的抽象一点儿吗？”施芙琳觉得自己要哭了，自己不是挖矿工人啊！
　　“敢！”芦苇点头，就上面施芙琳的抱怨芦苇曾经反驳：我也不是挖矿工人！
　　“你太无耻了！”
　　“姑娘，在考试的时候，无耻的我可以更无耻一点儿！你呀，记住这些基本数据吧！”芦苇早已经给了施芙琳自己整理的第一学期的Stella Rover笔记，可是显然，施芙琳大小姐没有认真看过。
　　“我觉得还是你问我答比较快……。”
　　“你不觉得你比我还无耻吗？”芦苇和施芙琳开始讨论谁比较无耻的时候，坐在后面的白大少睁开了眼睛，依旧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靠着的桌面。
　　“我无耻……！”为了能够让自己考试及格，施芙琳小姐只能够割地赔款，以求能够在即将到来的考试中活下去，也不计较自己的面子问题了。
　　“第三系代号U4矿石属性数列是什么？”芦苇拿过施芙琳面前的电子本，嚣张地看着自己眼前眉毛都纠结在一起的大小姐。
　　“0.3154和0.3721……吧？”
　　芦苇真的很想笑出来，施芙琳各科的成绩都很好，可是唯独Stella Rover就像是一过不去的坎儿，没有办法，再聪敏的人都会有一两个硬伤的。
　　“错了，是0.3154和0.3712！”
　　“没差吧？”施芙琳挑眉，在作战计划的时候，他们只是精确到小数点之后第三位啊……。哪儿还有第四位的啊？
　　“你以为是你地面部队的精确打击啊？这个和那个不一样！错一星半点儿都是毁灭性的！”芦苇很明显知道施芙琳那挑眉代表什么意思：“你们那精确打击算什么精确打击啊？有本事隔着高空给我用对地能量炮，扫落一只蚊子的翅膀，而且不允许那只蚊子死了，就算你有本事！”
　　“你这是强人所难……。”没有办法，英雄也得为半文钱折腰啊，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女孩子。不丢脸，不丢脸！连父亲都说在自己好友面前摧眉折腰，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施芙琳大小姐只能够再次听从芦苇的教训。
　　“第四系，代号T6矿石属性数列是什么？”芦苇的询问还在继续，施芙琳也在认真收索自己所有的记忆。
　　可是白大少却在后面皱眉了，他也将自己的知识过滤了一遍，最后确信Stella Rover科目里面没有“第几系”的分类。
　　他依旧趴在那儿，开始正大光明地听壁角……。
　　十分钟之后，他觉得芦苇的分类是按照属性数列的位数排列的，这比之前用的质量的排列的确要容易记住。
　　白大少发现了这个秘密，心不慌气不喘地勾过自己的电子本开始重新组合自己的笔记。
　　再次上课的时候，施芙琳已经记住了五十多种矿石的属性数列，按照芦苇的说法就是：嗯！就算得不了满分，也难看不到哪儿去了！
　　Stella Rover的考试，都是在考试的时候，抱来一大堆矿石呀，液体呀，木材呀……，凡是能够运用到军工上的材料，都会找来，前提是已经学过的，然后随机发放给你，让你测定几个特定的项目。
　　测定的过程也是考试的范围。
　　而属性数列位数排列就是测验的最基本数据，只要基本数据不错，那么无论考试怎么考都没问题。
　　记住了几十类的属性数列位数排列，施芙琳也觉得自己一个月之后的考试没有问题，信心满满地听着M.D.C和M.D的发展史。
　　这一节课老师似乎都是在讲着一些趣事，就这一点芦苇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这位老师的。
　　“嗯，我们现在讲到的是，关于现在一位伟大的定制M.D.C制造师，13年前，他开创了一项了不得的M.D.C制造技术，将一种测定永远不能够用于M.D.C制造的物质加入了M.D.C护甲制造中，当然，这项技术，是专利，我们就不讨论了，只是我觉得这位制造师非常的可怜。”老师整理了一下手上的电子本，将一台M.D.C放到了屏幕上，然后带着幸灾乐祸般的笑容说：“这台M.D.C就是他耗时5年整理理论，花了10年收集材料，再用了13年才组装完成的M.D.C，可是当他非常自豪地说：我敢保证，就现在星团内，没有人的操作能力可以驾驭这台M.D.C，如果有人能够驾驭，我白送！。”
　　说到这儿，老师又笑了，明显那笑容的幸灾乐祸更重了。
　　“可是他在发布会上放出这句话后，这台M.D.C就下落不明了！很明显，这是他白送人了，虽然不知道现在这台M.D.C在哪儿，可是我想说：做人不能够太铁齿了。所以，同学们觉得这台M.D.C漂亮吗？”
　　芦苇仰头看着那宝蓝色的护甲和完美的制造技术，也觉得这M.D.C和别的不同，感觉好像是活着的生物一样。
　　当三维立体像出现的时候，芦苇听见了教室中的抽气声，显然是被那M.D.C震撼了，连柏涵都有些神往一般看着那M.D.C。
　　可是在一片赞叹的抽气声中，芦苇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个不屑的冷哼。
　　白大少，您真威武！
　　“所以，你们在三年级分流选择自己今后科目的时候，如果选择M.D.C，那么也许有一天也能够得到这样的M.D.C！”
　　听着老师的总结，芦苇翻个白眼儿：老师，不带这样利诱的啊！
　　施芙琳立场坚定地补充一句：“老师你抛出这么一个神话般的M.D.C有什么用？有人驾驶也得有人能够维修，我想制造出这台M.D.C的老家伙是绝对不愿意去帮着夺走自己心血骑士维修的。”
　　芦苇深觉同意。这样新出的技术，又是专利，就现在维修师而言，根本就是空白，怎么去维护？既然没有人能够维护，这台M.D.C根本使用的空间就不够大。
　　可怜的不是制造师，而是那个骑士吧？